88.088.吼我幹什麼你吼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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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琛面色鐵灰,漆黑的眼瞳里翻湧著怒火滔天的狂瀾,竟將夾煙的手往桌面狠狠一拍,表面上卻冷靜得叫人心肝膽顫。

「琛兒,燙傷了沒有,給媽媽看看。」

姜瑞剛說完這句,伸過去的手被一股裹挾著罡風的氣流給揮退了回去瞬。

穆雲琛向來能壓抑自己的脾氣,很少有失控的時候,宋岩的態度和不知高低的話顯然是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此時的他一身煞氣,身形未動,氣場已然將對方給壓得死死的。

「我能對宋氏留情,不過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否則,你以為你的嘴裏叼著一塊別人吃剩了的肉,能咽得那麼痛快?魷」

宋岩從未被人這般疾言厲色的教訓過,自從藉助姜瑞這條捷徑上位之後,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人活半百,一直活在穆雲琛的陰影下。

六年前穆雲琛說要創業,頭一次對他這位「繼父」開了口,但過程中一點求人的姿態都沒有,他宋岩也雙手捧著資金和人脈送上去了,總歸是念在當年和穆雲琛的父親共同打天下的份上,以為那次主動示好,能緩和一下半路父子的關係。

誰料穆雲琛將他撥出去的所有人脈和客戶都還了回來,唯獨接受的資金也在半年之後連着利息一同歸還。

他是個有志氣的人,和他父親一樣,這一輩子就沒對任何人低過頭,哪怕絕處了也能逢生,但也是一個記仇的人。

宋岩很生氣,他想還口,顧忌著姜瑞,也顧忌著穆雲琛身後強大的紅色背景,他惹不起。

顯然,穆雲琛也沒有同他廢話的時間,說完自己要說的,抬腿就走。

姜瑞也跟着從位置上站起來,追了兩步便阻了步,濃密纖長的睫毛上滾著一粒透明晶瑩的淚滴,眨眼之後,揉進了眼眶裏。

林茵茵悶着頭,一聲不吭,眼睛在宋岩和姜瑞身上各自停留了兩秒,然後盡量不打擾的悄悄拉開椅子,追出去了。

......

出了包廂,穆雲琛沒有立刻離開,手伸進褲袋裏拿出煙盒個火機,掌心對着盒口杵了兩下,捻住半邊煙蒂一併抽了出來,食指和中指夾着煙送到唇邊,含住,點燃。

十秒后,包廂內碗碟碎裂的聲音微弱傳出,些許怒氣使然的話從門縫下憋了出來。

他面色陰沉的站在門外抽煙,聽見宋岩氣急敗壞的聲音,臉色才稍稍緩和,乳白色的煙霧從口腔里吹了出來。

他沿着走廊往樓梯入口走,沉穩的腳步聲一步步的踏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男人修長白凈的雙手抄在褲袋裏,行走時風從領口鑽進去,黑色的襯衫鼓動猶如帆船的風帆,紐扣與紐扣之間被撐出了一截指頭的距離,貼著胸肌腹肌在襯衫下呼之欲出,渾厚的雄性荷爾蒙漫開在空氣中。

經過拐角的洗手間,門口公共盥洗台傳來女人嘔吐的聲音,他瞟了一眼,餘光被口腔內騰升的煙霧拂了視線,也並不在意,冷情冷麵的走過。

兩步之後,他忽然停住腳步,默了一秒之後攸然轉身,霎時走廊上的腳步聲有如萬馬奔騰似的,急促而至,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擒住趴俯在枱面上女人的一隻胳膊,稍緩了一下力道,而後用力一拉扯,手臂往回手的力氣狠狠的將女人的半邊身子甩到了胸膛。

這力道實在太大,兩個人撞在一起的時候,呂依萌腦子裏一片混沌忽然被人給攪得更渾了,耳邊呼嘯的風聲巴掌似的,掌在臉上,掌在耳朵旁,她一頭撞到一堵肉牆上,扶著腦袋連搖頭也不敢,生怕一搖頭,會把沉重的腦袋給搖了出去。

拖着呂依萌腰的穆雲琛將她上身往上提,看清楚臉后,升騰而出的怒氣簡直要沒了頂,另一隻手遏制不住的掐住她的後頸,五指上灌的力氣使力的往內擠壓,下手毫不憐香惜玉竟連他自己的指甲都泛出白色。

「疼——」

呂依萌只得仰頭,把肉往後頸上堆,還能稍稍緩解一下痛楚,虛著一雙醉意橫生的眸子,看着他,只是看着,茫然無措的表情似乎全然不識眼前這人就是她今晚買醉的根結。

「還好意思喊疼,喝成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被他一吼,呂依萌扁扁嘴巴,毫無預兆的大哭出來,頭暈些微的緩解過後,張開嘴嚷着,雙手順着他胳膊的去向,一直摸索到他扣著脖頸已經沒有用力的手,卯足了勁往外推。

「吼我幹什麼!你吼我幹什麼!我才不要你管!」

穆雲琛氣瘋了,含過煙的

口腔里冒出絲絲縷縷夾着煙味的吐息,拂在她的臉上,竟也蓋不住沖鼻的酒氣,刺激得他瞬時臉色煞白,「有膽量再說一次。」

「說就說!」

若說這世上有誰不懼怕發怒時候的穆雲琛,怕就只有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了,此時她仰著頭,軟趴趴的上半身挺得筆直,然而飄忽的視線始終不能聚焦,好歹還表現出了一個醉酒之人的糊塗勁。

酒壯人膽,說的也就是她這樣的人:「我不要你管,我喝醉了不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你男人!」穆雲琛震怒的推開挺了兩秒就軟綿綿倒進他懷裏的小女人,雙手扶着她的肩膀,無視她梨花帶淚的小臉,從未這般的疾言厲色的呵斥:「這個身份夠不夠格管你?」

呂依萌怔了,傻了,淚水像斷線的珠簾,抹了自己滿臉。

「你終於......」

她只說了三個字,忽然捂著臉低下頭去,一聲長長的哭腔從指縫當中擠了出來。

其實她和官曉一起,官曉怎麼可能放縱她喝得酩酊大醉,誰知在門口看見穆雲琛的車之後,呂依萌整個人便渾渾噩噩的心思不楚,兩瓶雞尾酒下肚,捂著嘴就往外跑,官曉追到門口,回頭確定包廂內確實有洗手間,然後反應過來那麼一丁點酒精居然也讓她醉了。

有心事的人,哪怕一點酒精的驅使,也會在本就想要醉的情況下,發作得更快。

「我終於怎麼?我終於被你氣瘋了是嗎?」

呂依萌到底是渾身無力,攀着他的身體也能往下掉,穆雲琛拖着她小巧的腰往上推,另一隻手摟抱住她的肩膀,募的察覺懷裏的女人竟瘦到他一個胳膊就能包裹的程度。

呂依萌搖頭,拚命搖頭,終於把臉從手指間抬了起來,似乎預料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麼話,搶先一步捂住他的嘴。

「那你要我做什麼你才能消氣?」

穆雲琛頷首深深的凝視她,眼神頗有深意,既無奈又憐惜,還夾帶着一絲絲的歉疚與恨意。

呂依萌怯怯的望了他一眼,想要摸他的臉,又沒底氣的縮回了手,咬着下唇一臉委屈的滴了眼淚,睫毛上滾著水滴,其下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盈著水霧專註的看他。

這小模樣,怎麼看都有些像在做彆扭的小女人。

她在穆雲琛一寸不露的注視下,偏開頭去看別處,過了一會又轉過頭來,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多麼大的一個決定,雙手抬起在空中頓了一頓,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穆雲琛竟也順從,沒有使一點抗拒的力氣,垂下頭的過程中,不動聲色的將她的小腰摟得更緊。

她墊着腳,湊近他的唇角親吻了一口,眨着眼睛可憐巴巴的像一隻等待撫摸的小狗,可憐巴巴的扁著嘴問:「我們和好,好不好?」

穆雲琛沒有說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渾身的線條剎那間綳成一條直線,誇張到連呂依萌貼着他後頸的手心也感覺到了他渾身的僵硬。

呂依萌鼓起希翼的眼神在他面無表情當中一點點的消減下去,她悶下頭,被淚水沾濕后更加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斷翅蝶翼般的陰影,鼻尖忽而聳動了一下,垂頭喪氣的要收回勾在他脖頸上的雙手。

只是霎間,被他準確的攫住。

穆雲琛握住她細小的胳膊往身側延伸,彎曲在旁,壓下俊臉,漆黑的雙眸盯住她飄忽不停的雙眼,深深的往內看。

低沉的瓷實男聲驚雷一般炸響在耳邊:「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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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老公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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