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小白菜呀,地里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呀~親娘呀親娘呀!!」

「閉嘴!」霍曼一個沒忍住就要拿東西扔老子,端起水杯才想起砸在地上還得自己收拾,只得狠狠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心情好唱小白菜是什麼習慣?

傻鸚鵡被主人劈頭蓋臉一頓罵,委屈的住了嘴,探頭探腦半天沒找到可以告狀的西蒙。

「霍曼,霍曼,你答應路德維希做他嚮導了嗎?」蠢鸚鵡拍著翅膀,小腳在鳥架子上跳來跳去。

當然沒有答應。

問題不在路德維希,而在於霍曼。他的心態和現在的處境衝突太大,一年的時間不足以磨平心中的疤痕。

決定和路德維希在一起,算得上接受嚮導身份的第一步。

更何況,他現在對於路德維希的感情還在與否都仍存質疑,草率決定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當時趕走鸚鵡之後,他的答案是:給彼此一個月時間冷靜一下。

時隔一年,路德維希仍然是這個「和我在一起吧!」態度。

僅僅用「一時衝動」這個理由顯然解釋不了,霍曼沒辦法自欺欺人。

只不過他仍然覺著路德維希的求愛過於虛幻。

大概是疑心病犯了,糾結起自己沒有了身份地位,甚至嚮導能力都沒有,到底有什麼價值是路德維希所求。

這種過度存疑讓霍曼很疲憊,更無力擺正對方和自己的關係,只不過……老子的態度倒是有趣……

霍曼有些好奇的看着老子,雙眼危險的眯起:「你希望我做路德維希嚮導?」

鸚鵡看了霍曼一眼,「嗖」得一下把腦袋塞進了翅膀里裝作沒聽見。

行呀,小樣,現在你倒是安靜了?

霍曼挑眉,伸手撈住老子,還沒動作,手裏那雞仔一樣的小鸚鵡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沒有!沒有啊!!!啊!!殺鳥啦!」

「行了,行了。你給我說實話,我不生氣。」

鸚鵡的鳴叫帶着鳥類特有的婉轉,縮頭縮腦,看起來雞賊得很:「真沒有這麼希望。可是路德他……」

霍曼泯了口茶,等著老子說出什麼結論。

「人傻錢多啊!」

「噗!」

「霍曼,這可是好機會!」前腳還說不的鸚鵡瞬間開啟傳銷模式,「你仔細想想啊!路德他那麼喜歡你,而且還是王子。你要是接受了,還不是你想要什麼他給你什麼,不比自己做王子差啊!」

說起來,你這麼賣前主人真的好嗎……

霍曼看着老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你是在說我現在什麼都沒有?空手套白狼?」

「沒有!沒有!哪能啊!」老子嚶嚶叫喚起來,「這那叫空手套白狼,哪家的白狼會自己跑上門主動鑽你手裏求着你宰啊!」

霍曼廢了老大勁才忍着沒把這死鸚鵡踹飛,他真是腦筋抽才會想聽這傢伙意見。

這麼賤到底之前怎麼在路德維希暴君手裏活下來的啊!

「叮鈴。」

「叮鈴叮鈴。」

門鈴急促而有力,看得出來人風塵僕僕,性格暴躁。

霍曼斜了眼傻鸚鵡,鸚鵡很有眼色的抱着腦袋不敢嘚瑟。一腳踹上鳥架子:「去開門。」

用翅膀捂著腦袋的鸚鵡灰溜溜竄出去開門了。

「霍曼。」

這聲音讓霍曼整個人都要跳起來,發聲不受控制的有些抖:「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鑽進他蝸居的60平小屋,銀色的頭髮在黑暗中發光:「嗯。」

「你過來幹嘛?我不是說一個月時間了。」霍曼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剛擺脫的王子殿下怎麼會又跑到他家裏?

路德維希點點頭,像軍中查房一樣在霍曼的房間里來回走了一圈,回答得相當理直氣壯:「沒地方住。」

放屁!

霍曼咬牙,「你不是應該住軍隊里嗎?」

路德維希深深的看了霍曼一眼,令人髮指的吐出兩個字:「不想。」施施然坐在了霍曼的床上。

「你怎麼找到我這裏的?」霍曼百思不得其解,他當初為了躲追兵,在隱蔽且偏遠的街區買了個地盤。

路德維希鼻子抖了抖:「聞。」

霍曼:「……」他都忘了自己脖子上拴著路德維希的龍晶。

「其實沒有龍晶,你的味道我也記死了。方圓百里定位是沒問題。」路德維希像是看出霍曼心中所想,強調道。

霍曼:「那你把這個給我摘掉。」

路德維希沒理他,非常嫻熟的拿起霍曼喝過的杯子一杯灌倒底,霍曼還沒來得及阻止就喝完了:「只有一張床啊。」

霍曼驚了。

長得人模狗樣,怎麼耍流︶氓?

霍曼翻著白眼看着他:「你睡地上。」

路德維希莞爾一笑,幸福感滿滿得都要溢出來了:「好。」

老子纏着西蒙飛進來了,瘋鬧了一會兒,被霍曼趕去了唯二的另外一個房間。

詭異的被寵溺感讓霍曼極度不適應,他板着臉走到廚房,隨便拿了袋營養液給路德維希:「沒別的。」

路德維希好奇的端詳著營養液,放進嘴裏三口兩口就沒了,看霍曼自己不吃:「你不吃嗎?」

霍曼搖了搖頭,高冷的給出兩個字:「不想。」

路德維希頜首:「稍等。」

他走到了門口,提了一箱東西東西放在他面前。

霍曼狐疑打開,看見裏面東西嚇了一跳:「這……你哪裏搞來的?」

一箱子聖椰果,濕漉漉的帶着枝葉,新鮮程度看起來應該是剛摘下來的。

可是番紅這片地大多都種得是根莖類蔬菜,聖椰果嬌弱的很,放這裏根本種不活。

在番紅呆了一年,他都沒看到有買這種奢侈水果的。

路德維希勾起嘴角,滿意的看見霍曼驚訝的臉:「我剛剛叫人送的。」言裏言外一種「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是事兒」的誘惑感。

霍曼無視了路德維希的表情,毫不客氣的伸手抓了一個,總算覺着他那張臉不那麼面目可憎。

可是倒了杯琴酒,還沒往嘴裏灌就被路德維希拿過去了。

霍曼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瞪眼:「你幹嘛?你誰啊就管我?」

登堂入室,蹬鼻子上眼!!!這還得了!

路德維希大言不慚:「你不能白吃我東西吧?我要你酒櫃里的所有酒換。」

別說霍曼柜子裏的所有酒,就是這些酒的十倍都比不過一箱聖椰果的價錢。

霍曼噎住了,吃人嘴短,嘴裏塞著一半果子也說不出「不行」的話。

怎麼回事,這種被吃死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窘迫得霍曼扯開別的話題:「你們軍隊調來番紅到底是為啥?」

路德維希就著霍曼的手喝了一口酒,舔了舔杯壁:「我和你什麼關係?為什麼我要把軍事機密告訴你?」

霍曼:「……」很好,學會用他自己話反將他軍了。

好在晚上路德維希倒是遵守自己話,沒真流︶氓到上霍曼的床。

霍曼剛欣慰了沒幾分鐘,就被打了臉。

快睡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熱意,好像有個熱源。

霍曼睡得有些迷糊,尋了暖意就本能得往後靠,自然而然全身暖騰騰的。可不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動,霍曼迅速驚醒,起了一身冷汗。

回過頭正好差點碰上路德維希高挺的鼻子,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半遮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霍曼,霍曼已經被磨得沒脾氣了:「你什麼毛病!大半夜的……」

霍曼嫌少睡得暈乎,往常沒酒都睡不着。但是今天他遇見路德維希精神刺激太大,累得不行一沾床就著了,現在精神緊張身體卻睜不開眼睛。

路德維希找得一手好理由:「西蒙打呼嚕,吵得我睡不着。所以我進來了。」他胳膊抱着霍曼不緊不松,身體契合,哨兵的氣息並不強勢,徐徐入侵神不知鬼不覺,舒服得霍曼不怎麼願意動。

掀着眼皮計較了一番,睡意襲來,霍曼閉上眼睛,呆了好久卻沒睡着。

他扯了半天沒把路德維希的手從他腰上扯下來,心想反正被佔便宜是板上釘釘了,怎麼也得討點好處,乾脆轉過身問了白天問的問題:「駐軍在番紅到底什麼原因?」

霍曼的頭枕在路德維希的上臂上,黑暗中雪白的脖頸弧線優美得讓路德維希差點摸上去。臻綠色的睡眼惺忪懵懂,霍曼倒也只有這個時候不像個全副武裝的小獸,溫潤無害。

俗話說得好,男人在床上和酒場上嘴上沒把門的。霍曼這枕邊風無師自通的吹得如此恰到好處,饒是路德維希自制力極強也恍惚了幾分鐘才拉回理智:「你想知道?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霍曼睡得迷濛,不可否置笑了笑,美人在懷還管什麼哨兵不哨兵,抱着路德維希脖子對着他嘴角蓋了個章。

這麼乾脆讓路德維希小吃驚了一下,悶笑出聲:「這消息在軍中不算什麼秘密。不少雇傭兵也知道,明面上消息是蟲獸潮來襲,實際上是安插在叛軍中的內線來了消息,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是應該是最近沒錯。可疑地點位置有三個,環星,忍冬,和桉葉。」

霍曼不太清醒的晃着腦袋點了點頭,讓路德維希很懷疑他現在能不能接收消化傳遞過去的消息。

果然過了好一陣,就在路德維希以為霍曼要睡著了的時候,懷裏這個不老實的人又睜開眼:「什麼?你說叛軍?」王座之下一聲鸚[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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