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信任危機

087信任危機

果然如凱撒所料,我們在脂粉豹最近新收的一個紅粉知己樓下堵到了脂粉豹。

等接送脂粉豹的私家車車燈徹底淡出眾人的視線,眾人才鬆開他的嘴。

看着脂粉豹擁有厚厚一層油脂的香腸嘴,再看看刑路白嫩嫩,竹節一般修長的手指,眾人分分鐘表示同情。

誰讓他下手快呢。

脂粉豹瞪圓了眼,想要呼救,刑路趁機報復,一拳頭砸在他圓滾滾的皮球肚上:「想活命,老實點。」

對方嚇得忙不迭點頭。

凱撒對準脂粉豹的眼睛,很快,脂粉豹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迷離。

「說,你究竟是誰?」凱撒問出了他第一個問題。

脂粉豹已經徹底被凱撒洗腦了,有問必答:「我,是,徐,強。」他一字一頓,有板有眼的說道。

「徐強?」果然和他目前的身份不符。不過,這個徐強又是誰,為什麼要靠別人的身份活着,真正的脂粉豹又去了哪裏?依照他的特殊體型,他親近的手下和家裏的老婆不可能不知道換了一個人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脂粉豹的口中得知,他原先是一起跨省列車搶劫案的兇手,其餘的夥伴在數年前已經全數落網,他因為結緣巧合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據說,任家有個醫術高超的整形醫生,能夠讓人改頭換面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正好被警察通緝,苟延殘喘,所以,循着門路找到了這個整形醫生,任遠帆。

任遠帆就是a市大醫院的副院長,出了醫療事故之後,被吊銷了醫生執照。沒想到他居然還在從事醫生工作。而且做得居然是整容換臉。

要不是從脂粉豹口中得知,全警察局的人都以為犯下畫皮案子的是目前還失蹤的任志遠呢。

脂粉豹很精於社交活動,獲得消息的門路也比較廣泛。

他曾經聽聞知情人士說,任航並不是登山失蹤,而是被人殺死了。屍體送到任家的時候,任遠帆看到自己的孫子慘死,也是痛心疾首。這個時候,正好有一個人找上門來要求換臉。

他為了時常見到孫子的臉在眼前出現,就剝了孫子的臉替那人換上,正是夏又良。

聞言,聽得我毛骨悚然。

因為想時常見到孫子的臉,居然剝了他的皮?這爺爺實在是太恐怖了!

除此之外,還有更驚人的消息。

其實,自從任遠帆被醫院趕出來后,他和親生兒子的關係就不融洽。兒子時常誤解他,並以他為恥。

不僅自己搬出了家,不同任遠帆來往,還讓自己的兒子任航也不和他爺爺來往。

任遠帆的老伴早逝,目前寡居在老家。因為醫院分配給他的單位房也被有關單位收回去了。兒子也不再和他來往,更不會收留他。

這也難怪,他給人換臉,居然會不被發現。

另外,脂粉豹還交代說,其實警局裏也有他們組織的人。這話徹底印證了凱撒的懷疑。

凱撒再問他是誰,脂粉豹也就不得而知了。

再問下去也是徒勞,凱撒他們解開了脂粉豹的催眠,一個手刀打暈了他。

第二天一早,馬雙傑親自帶人徹查任遠帆的老家,在躺椅上看到了一個孤單搖著藤椅的老人。

房間里拉着窗帘,光線有點昏暗,老人的背影看起來分外孤獨。

「你們還是來了。」他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夏又良、於江、脂粉豹,凡是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的名單里經過他手的人,他都一一和警方交代了。

事實上,他等了這一天很久。他不是不想要去自首,而是有人時刻瞪着眼睛監視着他,威脅着他。

甚至於現在,他的兒子都下落不明。

其實,他和兒子的關係遠沒有那麼糟糕。他之所以讓外人這麼認為,純粹只是一種保護兒子人身安全的行為。

數十年前,他認識了一個奇特的人。他的傷口不需要幾分鐘,就能夠自行癒合。

那人時常會過來與他探討醫學方面的知識。任遠帆那時候是個醫痴,看到這種無法用現有醫學解釋的東西,幾乎像是蜜蜂見到了花粉一樣,自然欣然和那個年輕人來往探討。

後來,他才發現,自己進入了這個年輕人設下的恐怖陷阱。

因為他發現,他的研究可以讓活人變成殭屍。雖然開始的時候經常失敗。那些*凡胎經歷過非人的痛苦之後,大多短時間都死去了。

他非常恐慌,也想要尋求警察的庇護。

但是,他痴迷醫學的時候,那些藥物,卻是他親手改造出來的。服用藥物的,也都是他接診的病人。

他怕自己被當做殺人犯,甚至是主謀,到時候妻離子散、身敗名裂,失去當時所擁有的一切。

後來,那個年輕人更以他兒子和孫子的命威脅他,他只好乖乖就範。

卻不想,這是一種飼養禽~獸的過程,漸漸的,他手上的血腥越來越多。甚至在平常的問診過程中,也會因為虛心恐慌而出錯,才出了那起醫學事故。

他被醫院吊銷了醫生執照,喪失了再次行醫的資格。他痛心惋惜的同時,也會想。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至少就此罷手或許就能減少罪惡。

但是他們並沒有就此放過他。

後來才有了這次的畫皮事件。

「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叫做布魯圖?是個外國人模樣的青年小夥子?」凱撒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番計較。

任遠航瞧了他一眼,也不吃驚。既然有人調查到了他,就也能從其他渠道了解到更多。

他說完了一切,雙手自然到伸到馬雙傑他們的面前:「來吧,帶我回警察局吧。」

這幾年裏,他一直被人監視在這裏,被捕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這個原本以為血腥殘忍、滅絕人性的兇徒,居然是以這樣一副卑微可憐甚至釋然的姿態帶上手銬的。

這多少和我們心目中的想法有些出入。

布魯圖!又是布魯圖!他又成功毀滅了一家人的人生和幸福。

我突然理解了凱撒為什麼會對這個人這麼執著。

在他偽裝成喬接近我們時,我甚至覺得他美好過,美好的像是一個聖潔的天使,卻看不到他背後漆黑的羽翼。

天使墮落之後,就是大魔王路西法!

我偷偷摸上凱撒的手,他的手上青筋暴起,微微有些顫。

我牢牢地和他的手相牽,漸漸的,凱撒平靜了下來。

「凱撒,今後的路,我都會與你一起。」我在心裏默默道。

帶着任遠帆剛出大門,忽然遭遇了機槍的攻擊。

「biubiu——」的幾聲過後,我們重新被壓制到了門內。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這次的目標,應該是任遠帆。目的自然是殺人滅口。

一聲玻璃的碎響,任遠帆忽然軟軟地倒在了眾人面前。而他的額頭正源源不斷地流着血。

為了避開流彈,沒被顧及到的任遠航被射機槍一擊即中,當場死亡。

「喂,喂,你怎麼樣。」任遠帆在死的前一刻,似乎有很重要的話要說,但是,他再也開不了口了。

掃除了障礙后,外面又變得風平浪靜。

重案組帶着任遠帆的屍體回警局復命。

桌案前,方局氣憤地踱著步子:「你……你說你們!」他一時氣憤地都說不出話來。

這或許是警方破案的一個最快最有效的突破口,但是任遠帆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

離成功或許只剩下一步了,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覺得可惜。

「任遠航臨死之前和徐強說的一樣,警局裏有他們的內應。上次安君君的事情也是,至今未曾查明。」馬雙傑彙報道。

方局沉吟了一會兒:「那你懷疑的是誰?」

「兇手很可能是我們親近的人。重案組自成立以後,成員大多在三年以上,放任何一個人被查出來是姦細,大家都不會好過。」馬雙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分析道,「綜合一些事情,我懷疑的人選有小梅、小豆丁……」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還有你,方局!」

方局也不惱,用指節敲了幾下桌案:「你怎麼不懷疑其餘的三個人。你,江一燕,還有那個叫凱撒的偵探。」

「的確,方局也可以懷疑我們。」

方局:「你不覺得我們正好中了敵人的奸計了嗎?讓我們互相猜測試探,破壞警隊里的信任和默契,擾亂視聽,這不正是對方想要的結果嗎?我們這麼做正好正中對方下懷。」

馬雙傑沒有迴避問題:「一個傷口化膿了,如果不切除壞死的腐肉,只會雪上加霜,甚至危及生命。」

馬雙傑報告完畢,然後撤出了方局的辦公室。

門外,小梅呆立在場,似乎將所有的話全部都聽見了。她知道馬雙傑一早就出警了,所以,是來給他送早飯的。

「你在懷疑我?」小梅顯得格外激動,「你從來不懷疑江一燕,但是你,懷疑我!」

「為什麼?」她垂喪著頭。

「還記得一燕上次被關在冷凍室的事情嗎?你明明和他分在一個樓層,卻沒有通知大家及時營救,這一點,我始終想不通。」

小梅渾身一顫,咬着下唇,忽然道:「對,有那麼一瞬間,我想過,江一燕要是根本不存在就好了,因為她吸引了你所有的視線。沒了她,你或許才能注意到我。始終跟在你身後,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說完,她跑開了。血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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