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抱着你睡

第一百四十七章 抱着你睡

只這一會的功夫,下面互相殘殺的毒蜘蛛和銀紋細蛇已經停止了攻擊,安文夕心中一滯,再次撥起了琴弦,結果手下的曲子還未成調,她的雙手就被人握住。し

「我來,你休息一下。襤」

「你可以么?」安文夕一愣,這曲子壓根就雜亂無章,他怎麼會?

北宮喆抿著薄唇,沒有說話,直接將七弦琴從她腿上取了過來,纖長的十指,骨節分明,若是忽略那常年練武持劍的薄繭,這雙手比女人的手還要細膩好看。

「待在朕身後。」

北宮喆微微閉上了眼睛,彷彿是讓自己融進琴聲一般。

待他剛開始彈撥琴弦,安文夕就徹底震驚了,他指尖流瀉的琴音與她剛才彈得那雜亂無章的曲子分毫不差,他只聽了一遍而已,竟然連每一個音都記了下來。他的琴音透著內力,更加激昂攝魂,令人從心底發顫。

四周的血腥一重漫過一重,大樹底下早就堆屍成山,濃郁的血腥中加劇了腐朽的味道,令人忍不住一陣作嘔。

北宮喆指尖的琴音越來越亢奮,越來越急切,帶着強烈的衝擊向四周擴散,安文夕緊緊的抱住了身側的樹榦。

「錚——」一聲的急音劃過,七根琴弦應聲而斷,下面正在廝殺的銀紋細蛇和毒蜘蛛齊齊血漿崩濺,殘肢斷體翻飛一片鱟。

這的是多大的震懾力,才能震碎那些毒物?如今他的內力應經達到了高深難測的地步了么,那她以前對他的刺殺豈不是不自量力,而他總是不躲不避,生生的挨了她那麼多次的刺傷,安文夕想到這裏,心中一澀。

北宮喆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眼下面的殘骸,眸光一斂,攬起安文夕的柳腰,沉聲道:「趕緊走!」

安文夕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不趕緊撤離這裏的話,只怕下面的血腥會引來更多的陰毒之物,到時候他們再想離開,就難了!

北宮喆帶着安文夕在空中飛躍,安文夕慢慢從他懷中掙脫,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我也可以。」雖然她的輕功不怎麼樣,但到底比他帶着她強多了。

北宮喆也沒有拒絕,握緊了她的手,足尖輕點,借力一躍而起。

月白的衣袍帶着山風而飄,周身彷彿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仙姿袂袂,而他身側的女子,紅衣翩躚,如蝶翅輕展,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江向晚恨恨的看着前面的北宮喆和安文夕,不甘心的趴在驚魂肩頭,為什麼總是將她丟給驚魂,她可即將是他的妻啊!

臨近日暮,山林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可是仍然望不到山林盡頭,按着他們的腳程,若是中間沒有那麼多的意外,也得需要六個時辰。如今,他們已經足足走了一天,卻依然沒有走出密林。

將近一天沒有進食,眾人一路奔波,此時都有些疲倦。但是北宮喆沒有停下來,眾人只能跟在後面趕路。

歡涼此時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密汗,臉色煞白,唇瓣泛著黑紫,顯然是蛇毒擴散。

襲勻首先發覺了她的異常,急切道:「臭丫頭,歡涼,歡涼?」

回答他的除了寂靜還是寂靜,他身前的月清絕驀然回頭,看着剛才眾人都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未知的危險,根本沒有注意到歡涼的異常。

「糟了,剛才那蛇毒沒有清除乾淨。」月清絕眉頭緊蹙,立即將歡涼從襲勻背上扶了下來。

安文夕聞言立即轉過身來,看着歡涼蒼白的臉色,心驀地一沉,「歡涼!」

月清絕立即為她把了脈,然後取下藥箱,從裏面拿出一排銀針。

「需要多少時間?」北宮喆沉聲道。

「至多半個時辰。」月清絕明白他的意思,今晚他們要連夜趕出走出這百里鬼林,不然,他們待在這裏凶多吉少。

北宮喆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

月清絕下針又快又准,不出片刻,歡涼周身大穴已經佈滿了明晃晃的銀針。

安文夕緊緊攥著歡涼的手,用手絲帕不停地給她擦著額頭上的細汗,靜靜地看着月清絕施針。

一旁的襲勻可等不了,臉上儘是擔憂,「月清絕,歡涼她怎樣了……」

安文夕一拉拉住了襲勻,做了個閉口的手勢,他的急切只會影響月清絕施針。

一會功夫,銀針下面一端已經全部變黑,月清絕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沒想到這毒竟然擴散的這麼快,若是晚發現一會,他也回天乏力了!

他一一收了針,歡涼驀地突出一大口黑血來,月清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嘴角微勾,吐出來就好!

「歡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安文夕看着歡涼睜開了眼睛,驚喜道。

「公主,我現在好多了。」她嘴唇上的紫黑已經淡淡消去。

「終於沒事了,我都擔心死了。」襲勻鬆了口氣。

北宮喆看着安文夕嘴角的笑意,他也不自覺勾起薄唇,「既然沒事了,來吃點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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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這才聞道一股烤肉的香味,早在剛才,青玄已經打了幾隻野雞野兔,架在火上烤了。

眾人匆匆吃完烤肉,再次出發,雖然是晚上,夜路難行,但是好在再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子夜時分,他們總算是走出了密林,山麓處的樹林稀疏,沒有叢林的遮天蔽日,眾人猛然感覺一陣豁然開朗。透過斑駁的樹影,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不禁多了幾份靜謐之感。

青玄升起了火,他們今晚要在此將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入山。

安文夕此時已經疲憊不堪,北宮喆看着她眉眼之間的倦意,心中湧出一陣心疼。

「過來。」

安文夕微微一愣,確定他是在叫她后,慢吞吞的朝他走去,背後那道強烈的視線讓她無法忽略。

江向晚身體虛弱不堪,他此時不是應該去照顧她么,為何又來招惹她?

北宮喆看着她臉上的不情願,目光一沉,一把將她帶到懷中,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肢,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安文夕臉上一熱,眼角的餘光打量了眼眾人,對北宮喆道:「你,你先放開。」

「朕抱着你睡。」

這句話徹底燙紅了安文夕的臉,他竟然當着他的親梅竹馬對她說這樣的話。

北宮喆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他只想讓她可以舒服的靠在他的懷中睡覺罷了,至於別人的想法,他不在乎。

江向晚恨恨的盯着這一幕,緊咬着下唇,嫉恨的種子在她心中肆意生長。

第二日一早,在熹微的晨光中,安文夕慵懶的睜開了眼睛,不遠處的火堆剛剛熄滅,此時正升著一縷裊裊白煙。

北宮喆仍然保持着入睡時的姿勢,只怕臂膀早被安文夕壓得酸麻。

「醒了。」

安文夕點點頭,北宮喆發頂微濕,想必是晚上下了露水,而她緊緊被他摟在懷中,這一夜睡得十分安穩,安文夕心中一暖。

由於歡涼還沒有恢復,江向晚體弱,終於由北宮喆、安文夕和月清絕、青玄四人上山。

此處山體起伏不大,地勢平坦,登山毫不費力,北宮喆原本擔心安文夕的身體會吃不消,沒想到她的速度絲毫不輸他。月清絕背着藥箱在後面喊累的時候,而她卻依舊精力充沛。

兩個時辰后,山路開始變的崎嶇陡峭,安文夕藉助鐵絲一路前進,精準的將鐵絲的尖爪一端勾住斜生在山峰上的樹杈,攀著鐵絲,飛速攀爬。動作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她靈巧的穿梭在懸崖峭壁之間,矯健的身形令北宮喆一陣咋舌。他眸光微斂,這樣的攀爬他見所未見,一如她曾送他的東西、給他做的吃食一樣,都是那樣的與眾不同,這又是她給他的驚喜么?

月清絕背着重重的藥箱喘著粗氣,「我說,你們能不能慢一點?」

北宮喆聞言停了下來,對安文夕道:「累了么?」

安文夕搖了搖頭,「還好。」

北宮喆將水帶給安文夕道:「喝些水,歇會再趕路吧。」

月清絕一屁股坐了下來,絲毫不顧及什麼形象,他已經累到虛脫,嘴唇乾得厲害。

「北宮喆,你這小子,就知道照顧你媳婦兒,本公子都渴死了也沒見你給我喝口水。」

安文夕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撲哧笑了出來。

「月公子,屬下的水給你。」青玄將水袋遞了過來。

月清絕接了過來,便開始狂飲,估計還沒有登上山,他就先翹辮子了。

北宮喆淡淡掃了他一眼,轉眸望去,這幽冥山山勢極高,就算他們不眠不休也得花費一天一夜的時間。

突然,不遠處的陡坡上滑落的山石吸引了北宮喆的注意力,他看着腳下散落的石塊黑瞳驀地驟縮,安文夕緊隨着他的腳步而來,利眸掃了眼那處被人踩過的痕迹,開口道:「有人來過,這是新痕迹,最多不超過十日。」

北宮喆點了點頭,他就知道那個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沒想到他竟然把目標放到了這裏,想讓他有來無回,只怕,他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安文夕看着北宮喆嘴角淡淡的不屑,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不過,既然她來了,就不會空手而回。

「你可休息好了?」北宮喆清潤的嗓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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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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