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拿什麼比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拿什麼比

安文夕轉過身子淺寐,她實在覺得和江向晚同乘一輛馬車尷尬的厲害。

月無雙看著江向晚優雅的上了馬車,裙裾逶迤,儀態萬分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顯擺著優越感。

看著月無雙黑著一張臉,月清絕沖她招招手道:「無雙丫頭過來,和哥哥一起吧。」

月清絕實在擔心月無雙再把江向晚氣的一命嗚呼了,那就糟了。北宮喆這小子如今雖然對江向晚的行徑有些反感,畢竟十幾年的情誼,總是念著舊情的。

月無雙猶豫了一下,歡涼對她道:「你去吧,放心,這裡有我和襲勻呢。」

「好的,小嫂子,那無雙就先過去了。魷」

歡涼一愣,瞥了眼對面的月清絕頓時瞭然,臉頰頓時一紅,瞪了眼無雙,掀開了車簾,進入車內。

「嘿,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亂叫什麼,信不信我打死你。」襲勻剛走過來不悅道。

「歡涼是我的小嫂子。」月無雙回頭沖他沖了吐舌頭,然後飛快的竄上了月清絕的馬車。

襲勻磨了磨牙,坐上了馬車,對裡面道:「都做坐好了沒,啟程了!」

安文夕淺寐,歡涼挨著安文夕閉目養神,直接將江向晚晾在了那裡。不過她也不在意,她本來就是想的把面子掙回來,她現在更是不想和安文夕說話。一時間,整個馬車內靜的厲害。

本在安文夕腰間小竹籠里的小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從冬眠中醒了過來,慢慢的爬到了安文夕的胸口,鑽進了她的衣服,安文夕發覺之後,失笑一聲,這小東西倒是會找地方。無雙說,這小東西一旦認了主人就不會咬主人的,安文夕對它一向很放心。她眼皮沉得厲害,不多一會便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江向晚一聲撕心裂肺的叫醒,把安文夕直接從睡夢裡嚇醒。

「蛇,有蛇!」江向晚警惕的盯著即將要爬到她身上去的小青蛇,她平常最害怕這些醜陋的爬行動物,一時間嚇得連劍都忘記了拔。

「江小姐,對不住了。」

安文夕緩緩坐起身子,一把將小青蛇撈回了竹籠里。

江向晚半天才緩過神來,直勾勾的盯向安文夕腰間的竹籠,這個東西她以前也見過,難道安文夕一直隨身攜帶著那條蛇?她想到這裡,又一陣毛骨悚然。

這小青蛇多可愛,哪有那麼嚇人。歡涼嘴角扯起一抹譏諷,她還以為江向晚多大能耐呢,這麼個小東西就嚇破膽了。

江向晚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壓下心中的驚慌,「我勸瑾淑妃還是不要將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身上。」

安文夕勾唇,「多謝江小姐好心提醒,但是這小青蛇是我養的寵物。」

寵物?

江向晚微驚,冷冷道:「那就麻煩瑾淑妃看好它。」

安文夕啜了口茶,不理江向晚,打算將沉默進行到底。

只見江向晚雍容萬千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這茶是瑾淑妃喜歡的吧。」

安文夕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這茶不過是歡涼隨意拿進來的。她喝茶不像別人那樣挑剔,極品貢茶喝得,茶末子也喝得。

江向晚淺笑,那笑張揚著自信與淡淡的不屑,「只怕瑾淑妃現在還不知道喆的口味吧?」

安文夕斜斜的靠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江向晚的說話,並不是她想沉默,別人就會忽略她的存在的。更何況,昨天江向晚在北宮喆那裡吃癟出了丑,今天她自然要更加的膈應她,在她這裡討回來。

「喆向來喜歡喝明前龍井,而且只喝第三遍,就是泡茶所用的水和燒火的炭都極為挑剔……」

安文夕猛然想起僅僅見過幾次的尚凝萱,那日在青碧潭時,她好像就是因為打翻了北宮喆的蒙頂茶被江向晚罰去採集露水。

北宮喆和她在一起三年,也沒見得他的口味有多挑剔,向來是她給他泡什麼茶,他就喝什麼茶。

看著安文夕的沉默,微黯的眸光,江向晚心情分外舒暢,她的心情變化好像並不是她所控制一般,但是卻令她莫名的興奮。

「喆最不喜歡的就是這鐵觀音。」江向晚淡淡瞥了眼小几上的茶,「說來喆的口味還是我給慣出來的,以前在北襄,向來是我愛喝什麼茶就給喆泡什麼茶,久而久之,喆的口味就和我一樣了,我愛喝什麼茶喆就愛喝什麼茶,我不愛喝的茶,喆也不愛喝,偏偏這鐵觀音是我最不喜的。」

歡涼看著江向晚挑釁的眉眼,心中氣不打一出來,看了眼臉色沒有變化的安文夕,公主忍得了她,她歡涼忍不了。

「江小姐,又沒有人逼你喝,不愛喝拉到。」

江向晚沒有在意歡涼的臉色,目光在安文夕臉上流連片刻,淺淺道:「瑾淑妃,我想喆並沒有告訴你他的喜好吧。」

看著江向晚得意的眉眼,安文夕心中一陣壓抑,分外不爽,淡淡道:「我的確不清楚他的喜好,可是

他卻將我的喜好記得清楚。」

江向晚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嘴角再也扯不出半分笑意。

安文夕懶懶的閉上了眼睛,半晌,只聽得江向晚再道:「你可知萬壽節並不是喆的生辰?」

江向晚此時就想去瘋狂的刺激安文夕,就想讓她知道喆和她之間不是她安文夕可以插足進來的!

安文夕仍然閉著眼睛,絲毫沒有睜開的意思,今天這江向晚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北宮喆的生辰她自然知道不是萬壽節那日,而是陌姑姑做長壽麵的那日。

「喆說他不知道他的生辰到底是哪一日,可是他願意把我的生辰當做他的生辰,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和我一起過生辰。而我的生辰就是五日後,瑾淑妃這次可別忘記了給喆送禮物啊。」

江向晚這是在諷刺她在萬壽節那日因為刺客突然而至沒有給北宮喆送禮物一事。

安文夕睜開了眼睛,和對面笑意盈盈的女子對視了一眼,突然想起在每年這個時候,北宮喆都要往北襄送一份神秘禮物,現在想來,應該是他送給江向晚的生辰禮物吧。

而她的生辰呢,第一年她在生辰之時初次見他。第二年,她剛滿十五,行及笄禮,他送給了她一支鸞鳳金簪,她視若珍寶。第三年,安文夕咬了咬唇,他送給她的生辰禮物是國破家亡。她仍記得那日在城牆上他捏著她的下巴,神情冷絕對她道:「安文夕,朕這個生辰禮物,可還喜歡?」她的眼底慢慢結了一層寒霜。

江向晚絲毫沒有錯過安文夕神色的變化,他她慢慢靠近安文夕,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安文夕,喆在大安為質三年就是為了一舉拿下安國,你當真以為他對你的是愛么?」

「江向晚你夠了!」歡涼吼道,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麼,公主心中本就繞不過這個坎,偏偏這個女人還拿這件事來刺激公主,真是該死!

江向晚眸光一一劃過歡涼,停在安文夕臉上,突然厲聲道:「再說了,你不過是陪著他三年,而我從他一無所有一直陪著他登上九五之尊,我和他十五年的情分,你拿什麼和我比?」

安文夕霍然緊盯著江向晚,冷冷道:「說夠了?」然後不待她說話,一把抽出了七節鞭朝江向晚身上抽去,歡涼一驚,立即去攔,「公主,不要……」

可惜,已經晚了,安文夕手中的鞭子即將要招呼到江向晚面門,歡涼根本無法阻止,江向晚此時微微愣了神色,但臉上絲毫沒有半分懼色。

下一瞬,安文夕眸光一斂,手中的鞭子一偏,帶著凌冽的力道砸到了車壁上,驚得外面的襲勻一顫,立即掀開了車簾,「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安文夕不由分說再次揚起了鞭子,江向晚依然不躲不閃,眼底有著淡淡的挑釁,彷彿不相信安文夕敢在北宮喆的眼皮子底下打她。

「啪——」

安文夕嘴角一勾,鞭子頓時砸在了見江向晚身上,這一鞭安文夕使得使巧勁兒,雖然鞭聲大,但卻絲毫不會留下痕迹。

「當真以為不敢打你么?」

江向晚神色一滯,愣了一瞬,忙捂住了被安文夕抽過的地方。

歡涼和襲勻對視了一眼,這麼大的聲音,只怕馬車外面也會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北宮喆的聲音響了起來,「停車,出了何事?」

襲勻瞥了眼慢慢靠近的北宮喆,不禁暗罵,明明知道她們不和,還讓她們同乘一輛馬車,不出事才怪?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車簾,視線對上江向晚隱忍著痛意的小臉,眉頭微蹙,眸光再次看向一旁握著七節鞭的安文夕,心中頓時明了。

看著安文夕眼中泛出的淡淡譏諷,北宮喆眸光微冷,「你打她了?」

「是。」安文夕迎上他的目光,「因為她該打!」

北宮喆嘴角微抿,長臂將安文夕從車中撈了出來,粗魯的扔上了馬背。

「喆……」

「你沒事吧?」

江向晚搖了搖頭,「我沒事。」這一下的確不疼。

「還是讓雪嫣給你上下藥吧。」北宮喆隨手將一個小瓷瓶丟給了她,然後吩咐青玄將最後一輛馬車內的雪嫣帶了過來。

安文夕收了手中的七節鞭,不去看一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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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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