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而這空氣也跟凝滯了似的,壓的人呼吸都呼吸不過來。布蘭森那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夠當場消失。不過也是他們大意了,覺得南沛吃了葯應該睡得正熟,也沒預料到人早就已經醒了,而且還隔着個帳篷把他們的話都聽了去。

南沛靜靜的看向克利斯,後者與他對上的目光同樣平靜,他無法從這個人臉上看出一絲多餘的表情,也根本無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南沛說不出他心底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卻還是由他率先移開視線,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重新回到了帳篷里。

布蘭森看看那個,又看看這個,當然主要還是看他身旁的這個,心中那叫一個着急啊,想戳一戳他哥,還傻站着幹什麼啊?你都能變成狗打滾賣萌了,現在又端起來了有意思嗎?

但是看着他哥的冷臉,布蘭森還是什麼都不敢說。

而接下來幾天,直到拍攝結束的這段時間裏,布蘭森看着兩人的相處都覺得造孽,首先是他哥幾乎要把辦公室都搬過來了,他手下那幾個,成天叫苦不迭的從首都趕過來,沒辦法,有些機密文件只能他們親手送過來,偶有急事需要他哥本人回去處理,那也是處理完了連夜又趕回來。

為了給他哥打掩護,布蘭森也不能走,畢竟他哥這些行為也太過反常了,簡直跟不管不顧似的,不過布蘭森想想也對,這心上人都快被他給作跑了,能不着急嗎?雖然是表親,但是憑着這份兄弟情,再想想過去他哥為他兜的那些爛攤子,這回布蘭森就是為克利斯兩肋插刀都不為過,所以在那天接到喬迪將軍的通訊請求,儘管手都抖成篩子了,布蘭森還是很好的完成了他的掩護任務。

只是布蘭森到後來都忍不住讚歎一句南沛夠堅定,畢竟看着他哥這幾天頂着黑眼圈,下巴都瘦尖的憔悴樣,偶爾他都止不住心疼一把,這鬍子拉碴的,不過總算是沒自己那麼帥了哈。

但是這邊布蘭森接受的算是輕鬆的,那邊節目的工作人員都快要嚇傻了!

那是誰啊!克利斯維爾啊!這英俊多金還單身的下一任掌權人啊!他現在在幹什麼?成天就圍着他那前未婚夫轉悠,遞水送毛巾的,這要是不說,誰能想得到這是維爾上將啊,都以為是南沛不知道從哪兒買來的奴隸啊!

有那聰明的,見着維爾上將明裏暗裏對着南沛討好,後者反倒一直冷冷淡淡的保持着距離的模樣,就知道這裏邊兒肯定有不少故事,但是就把自己給整瞎了,全當看不見。有那遏制不住八卦心的,想要把這詭異的場景拿出去上網傳播,但是都沒等到有人回復,他那消息就已經被刪除了,接着帳號也被監管,而在這絕對的權力面前,他們這些庶民也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畢竟有幾條漏網之魚,有那幸運的,就能看見網上有那相關人士爆料,說起的就是前段時間都快要把網絡給整癱瘓的,所有人都在熱議的維爾上將和他前未婚夫的故事,但是在這次爆料里,卻是跟之前截然不同的論調,說着其實婚約並不是維爾上將主要要求解除的,反倒是南沛成為了一個渣男,他不光玩弄了維爾上將的感情,甚至於在後來更是把人給狠狠的拋棄。

為了認證這個說法,那位相關人士還在最後放上了一個視頻,不是很清晰,視頻一開始拉的是遠景,就見着一大堆人圍在湖邊,接着有人上了岸,可是那一大堆人也沒動,就見着左側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邁著兩條大長腿過去了,他先是要拿着毛巾替那剛上岸人擦擦頭髮,先不說別的,光是這兩人站在一起也都覺得賞心悅目的,而看的人到這裏也都認出來了,略矮的那個就是南沛,他身旁的自然是維爾上將了。

可是面對維爾上將的這番舉動,南沛只是避開了前者的動作,接着像是完全沒有看見身旁的人似的,向另一側走出,直到走出了鏡頭。而留在原地的維爾上將雖然背脊依舊挺直,但是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但是能看見這個爆料和視頻的人那真的都是靠運氣,所以當這一小部分人跟其他人說,維爾上將在他的前未婚夫面前就跟個小媳婦似的,根本就沒人信,讓他們找出點證據來,可是這個視頻和爆料早就憑空消失了,一點痕迹都沒留下,讓這些人都懷疑起了是不是自己眼花。

當家用機械人發出指令完成的提示音后,南沛才回過神來,他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便下樓往廚房走去,只是當他站在樓梯口,看着客廳里那道熟悉的毛茸茸的身影后,他的腳步瞬間便頓住。

在南沛一開始來到首都他便注意到了,不同於在小鎮上,南沛從沒有在路上看見過任何一個獸人用他的獸型行走在路上的,隨後他便知道了,不光是復古的潮流讓獸人們在外展露出獸型的樣子是鄉巴佬的表現,更是貴族中流傳下來的不成文的規矩,他們一生除了在最心愛的人面前會展露出獸型的模樣,就只剩在出生和死亡的時候。

所以南沛還真沒想到斯利克會是克利斯偽裝的,現在想想,但是他覺得各種蹊蹺的巧合,以及勞倫斯和布蘭森等等旁人那莫名的神色,都該讓他提早注意到這一點。

而南沛覺得自己傻透了,想到他當着斯利克的面說的那麼多他本應該藏在心底的,難以啟齒的話,可是這麼一來,就相當於全都都說給了克利斯聽,南沛甚至都不敢想像克利斯聽到他說的那些話時的心中的所想,南沛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樓下的獸犬自然恢復了他成型后的威風凜凜的模樣,他那龐大的身軀幾乎要將這間並不怎麼寬敞的宿舍佔了一半,這也是南沛後來才了解到的,獸人可以收斂自己的力量改變他們的獸型,變為幼年期或者成年期,但是成年的獸型硬是要變回幼年期的模樣,那得白白耗費更多的力量才行,而狼跟狗的外型本也相差不大,再加上克利斯特意從某個獸型是狗的他的手下學來的那些習性,要不是這次南沛偶然聽見他和布蘭森的談話,恐怕還不知道他會被哄騙多久。

這麼一想,南沛忍不住在心中譏諷,克利斯倒還真是煞費苦心,深吸了一口氣,南沛走了下來,對着用他的獸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克利斯,面無表情的道:「需要我再聯繫勞倫斯過來接你嗎?」

克利斯小心的湊過來,垂下他的大腦袋,在南沛的腿邊蹭著,口中不住發出叫人心酸的嗚咽,這換做過去的話當然有用,南沛肯定一點氣都生不出了,趕緊把這毛茸茸的腦袋摟着,然後跟他滾在一起玩。

可是克利斯現在這麼做,卻只是火上澆油罷了,想到過去克利斯也就是同現在這樣,用他的獸型,每每哄騙得自己心軟,還跟他生活了這麼久,他不光抱着克利斯一起睡在床上,洗澡的時候甚至於克利斯在外面撓門,他也光着身子去給克利斯開了門一起共用一個蓮蓬頭。

越想南沛心中的羞惱就越盛,他看着翻倒在地上,對他露出肚皮,尾巴還搖著,那雙獸瞳可憐兮兮,簡直是裝狗裝上癮的克利斯,忍無可忍的道:「聽着,現在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而我從沒有允許過你進來,所以要麼你現在就給我離開,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可是用着他的獸型的克利斯卻沒有任何離開的打算,他依舊發出像是要被遺棄了從而在討饒的可憐的嗚咽,而南沛想着,克利斯簡直太狡猾了,而南沛也恐怕再被克利斯用他的獸型討饒下去,他真的會心軟,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打算用蠻力將克利斯給扔出去。

可是面對克利斯這麼大的獸型,衝動的南沛根本沒辦法把人搬的動,他費了的力氣全變成了無用功,最後一個趔趄,甚至於一腳用力的踩到了克利斯的尾巴上,那肯定很痛,因為南沛見着克利斯的毛都炸起來了。

可是克利斯只是抖了抖身體,舔了舔被南沛踩到的地方,再是哼唧了一句,接着將尾巴收起來,把自己團成一團,縮在房間的角落裏,委屈的不動了。

南沛簡直受夠了,他提高了音量:「別用你的獸型!變回人的模樣,我們談一談你到底要做什麼,克利斯維爾——否則你不走,我卻可以立刻離開!」

這下縮在角落裏的一團終於有了動靜,一陣模糊的拉扯,之前死皮賴臉就會發射可憐光波的毛茸茸的好大一隻,立刻變回了高冷欠揍的維爾上將。

克利斯臉上泛出些羞赧的紅暈,畢竟獸型有毛可以遮掩,可是人型就不行了,他小心的湊過去了幾步,對着南沛道:「我沒有再想惹你生氣,我以為,你會更喜歡我那樣。」而用獸型做了這麼多突破底線的事,現在又人形做,似乎也沒那麼難了,他碰了碰南沛的指尖,再是嘗試着將人的手握住,垂下眼瞼,語氣都變得柔弱,「對不起,請不要生我氣了好嗎?」

見着南沛並沒有開口,克利斯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繼續道:「我一開始並沒有想要欺騙你,只是想一定要把你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南沛突然覺得心中湧上一股疲憊,但是他還是平靜的對着克利斯道:「沒關係,我接受你的道歉。」

克利斯抬起眼眸望向他面前的人,語氣中不免多了絲急切和驚喜:「你原諒我了?」

南沛並沒有看克利斯的眼神:「你還記得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了嗎?我從來就沒有責怪過你,或者恨過你,所以我們之間根本不必要談原諒。」

克利斯抿了抿唇,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沉聲道:「不,你當然怪我,因為你還喜歡我,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的出來。」

克利斯說的這番話,就像是將南沛心底那層遮羞布狠狠的撕開,而且他還不能對克利斯說的話反駁什麼,因為那是他在對着斯利克,毫無防備帶着最大的坦誠說出的那些話,南沛突然一股火辣辣的鬱氣從他的心臟里冒出來,薰的他鼻頭都發酸,他一把推開試圖要將自己抱緊的克利斯,後退一步,用自己聽着都覺得冷靜的可怕的語氣道:「是——我承認我對你擁有感情,那種莫名其妙的,儘管我忘了一切,但只要你一靠近我,我就會無法遏制的冒出的只對你擁有的感情。」

「我當然承認我現在依舊喜歡你,可是這種喜歡有用嗎?」南沛反問著克利斯,帶一點心酸,「我過去難道就不喜歡你了嗎?可是就算我那麼喜歡你,你也從不會為這種喜歡心動——」這些日子以來,南沛偶爾會夢見過去的自己卑微的祈求克利斯一點回應的模樣,他不清楚是他漸漸想起了這一切,還是因為他看過了自己記下的日記而生出的夢境,但是在夢裏克利斯看向他的永遠是冰冷,帶一點難以掩飾的厭煩的目光,那很淡很淡,卻足以叫他心中絞痛。

回想起那些,再等到醒來后,他身旁的克利斯對待他卻換下了那副冰冷的面孔,他關心他,他的種種行為和看向他的眼神,南沛即便是再裝傻,卻也能感受到克利斯對他的感情,那種,並不輸給他,甚至於更熱烈的會讓人窒息的感情:「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離開,或者和我保持距離。否則你這麼對我,我恐怕很快又會和過去那樣一頭扎進去。」

「這有什麼不好么?」克利斯伸手撫著南沛微紅的眼眶。

南沛說話間呼吸都變得顫抖:「因為我害怕——我不明白為什麼過去不喜歡我的你,會突然間變得對我這麼好,我更害怕你會有一天清醒過來,又把這些好都收回去,到時候又剩下我一個人。」

克利斯觸碰著南沛泛著淚痕的面龐,那冰冷的水漬如同砸在他心頭那般,帶來令他痛苦的寒意,他咬緊了后牙槽,想將南沛擁進懷裏,後者卻躲開了他的動作。

南沛吸了吸鼻子,他說話帶着重重的鼻音,心中的酸澀令他不自主的拖長了音調,那聽上去就跟個孩子在無理取鬧似的,南沛頹唐著,只覺得自己沒出息極了,他不敢去看克利斯:「反正你走吧,不要再逼我把最後那點喜歡都給你了,我怕到最後,我什麼都沒有了。」

克利斯心痛的無以復加,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強制性的將南沛抱住,吻到的卻滿是苦澀的淚,他在南沛的耳邊說着:「我不會的,你別害怕,等你把一切想起來就好了。」

南沛眼前都變得模糊,克利斯的懷抱確實是溫暖的,他忍不住在最後放縱了一把,將鼻涕眼淚都擦在克利斯昂貴的制服上,接着昂起頭,摟緊了克利斯的肩膀,對着人的雙唇就吻了上去,克利斯一開始有些許的怔愣,隨後帶着激動的熱情的回吻過來,他將南沛壓地上,像是要將人肺里的空氣都吸光那樣,直吻的人口中不斷的發出小獸一般的嗚咽。

南沛抱緊了懷裏的人,腦海中卻不斷的想着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什麼叫他想起一切就好了?過去的那麼多痛苦的事,他寧願再不想起來才是解脫。而感到克利斯激動的像是要進行下一步的手,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南沛,趕緊從克利斯的懷裏掙脫出來。

而克利斯看着南沛面上雖然微微泛著紅,但是他的眼神仍舊是陌生的,疏離里,再找不回過去那樣全心全意只存着他一個人的模樣,他不由得連呼吸都變得苦澀。

布蘭森看一眼坐在他旁邊低頭看劇本的南沛,之前在那荒島上錄的節目一共製作了八期,並且已經全部播放完畢,參加的幾個選手都獲得了極高的關注度和人氣,特別是他身旁的這個,人氣高的叫全民偶像布蘭森都隱約有了些危機感。

只是布蘭森也知道南沛在這行肯定做不長久,主要是他哥那霸道的佔有慾,遲早要把人藏起來誰都不給看,而且想到前段時間節目播出的時候,他哥聽着到處都在討論南沛的消息,就跟個困獸似的,成天在那瞎喝乾醋的模樣就覺得樂呵。

而要不是喬迪將軍發現了什麼,想辦法派任務把他哥給調出去,布蘭森覺得這兩人說不定又能成了,而他哥這不是走了嘛,布蘭森自然又得到南沛身旁看着,所以南沛接的工作他也硬是得過來參一腳,這圈子裏傳他在追南沛的流言都起來了,布蘭森也害怕他哥回來揍他。

只是跟南沛這段時間相處,兩人的關係親密了那麼些,布蘭森也發覺,之前他以為他的他哥很快就能抱得美人歸純粹是在做夢,就看他哥這些天百來個通訊請求,南沛全冷靜的給掐了的模樣,布蘭森就覺得中間還豎了座大山,當然後面他們輸了,布蘭森也暗地裏替他哥忍不住說了幾句好話,但是後來布蘭森卻沒想到他卻被南沛給說服了。

「要是以前根本不喜歡你的人,現在突然瘋了一樣的追求你,你會不會覺得納悶?」

「那肯定的啊,說不準這人有陰謀!」布蘭森設身處地的想了想,接着忍不住勸阻南沛道,「所以你要離這個人遠一點……」

「很好,麻煩你就這麼替我轉達給你哥。」

「……」

布蘭森到底也只能跟他遠在外執行任務的哥說着他的無能為力,想着還是等他人回來自己解決吧。

而克利斯那邊雖然還沉得住氣,但是仍舊有些心急,畢竟看那天南沛的反應,他覺得事情說不定很快就出現轉機了,誰知道當天喬迪將軍就聯繫了他,並且派遣了一個緊急的任務,克利斯身上擔着重任,所以他只能前來執行,只是就在克利斯啟程返回首都的前一晚,卻傳來了有關南沛的消息,令他心急如焚。男主他劇本老拿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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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劇本老拿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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