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對不起我只想做個替身

第15章 對不起我只想做個替身

「怎麼死的?」

其實這事兒說來也簡單,就是姓連壓根沒想把白仰秋給帶回喝杯茶,就是打算直接在路上幹掉了事,而他也是有點本事的,不然怎麼拿得到那麼一大箱子東西呢,所以買通了人在白仰秋坐的那輛車上裝了個炸彈,打算開到一半了讓它自己給炸了,到時候讓媒體寫個車禍,不就好了嗎?

而姓連的以為就自己知道這事兒,畢竟被他買通的那人早就被他給做掉了。可他萬萬沒想到還有個南沛,這白公館大啊,他穿了個近路,也比那些人提早到的停車場,只是他剛拆了那炸彈,別問他怎麼會拆的,培訓課上過不行啊?往姓連的車上一坐,正準備跑呢,人來了,南沛想到底還是躲不過,就只能一臉裝神弄鬼的說,我躲這兒來是有事兒跟你聊。

那姓連的說,好啊,剛巧我也有話跟你說,然後再加上一句,車先開著吧,我們路上再說。

只是白仰秋就算不知道姓連的已經裝了個炸彈了,也知道說不定他這路上就熬不過去,那當然也叫了人打算在前邊截著來個先下手為強,那炸彈遙控的,姓連的算好了時間可不是按下開始了嗎,那車上的南沛冷汗都出來了,只是他到底下不了這車了,那邊白仰秋的人已經盯准了開始對他們突突了。

南沛倒是不怕死,本來嘛,等他把這劇情圓過來了,估摸著也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他就是有點惆悵,他還打算最後跟白仰秋來個告別的,那一頓鞭子的帳還沒算呢,加上最後他又做的那些事,白仰秋指不定怎麼想他,那這誤會一直都在,聽著他死了的消息說不定還開心啊,看看,上天饒過誰,然後從此身邊就又多了個人陪著,從此就把他給忘了。

不過忘了也好吧,閉上眼的時候南沛這麼想著。

「怪不得,我還記著那天的午間新聞呢,好好的突然間一輛車把橋都炸了個大窟窿,那天我還等著去試鏡,差點就趕不及,不過好在角色還是到手了——」那人躺在陳佳亮的懷裡一頓發嗔,接著又道,「不過陳哥你這劇本編得可真好啊,這真假結合的,對了,你看看我怎麼樣啊,就演那拆炸彈的主角,你就給我演嘛,我覺著我肯定能演紅,說不準還能拿個影帝呢——」

「就你?」陳佳亮笑了,將那人從懷裡推開,抽了一沓錢放床頭櫃那兒,起身開始穿衣服,「你演個屁,行了,今晚你就自個兒在這兒睡吧,我有事兒就先走了。」

其實陳佳亮也沒什麼事兒,就是開著車漫無目的繞著護城河開始兜圈子,想著這事兒過去了多久了,但是陳佳亮有時候還真有點恍惚,想不起哪些是真的發生過,哪些就只是他看得電影啊小說啊然後自己臆想來的。

陳佳亮還記著那天他趕到現場時,那可真是慘烈啊,那變形的車裡拖出來幾個人,全都燒得跟碳似的,誰都分不清誰,陳佳亮跟著白仰秋站了一會兒,也說不出是什麼情緒,直到他身旁的人先說了聲走吧,他就跟著走了。

後來他們就開始忙,忙得沒功夫再去分神想其他的,而那輛車裡,除了南沛,剩下的幾個人份量都不輕,照理說,這把火應該早就燒到他們這邊來才對,可是那頭南沛他媽那一家子突然間就開始發難了,也不是說就心疼了這個素未謀面的孫子,就只是借個由頭,把對手咬一口,那邊斗得起勁,陳佳亮他們這兒就自然被遺忘了,加上他們動作快,索性就讓這事塵埃落地了。

之後生活也沒什麼改變的,但是陳佳亮卻不太愛往白公館這兒跑了,因為這一來吧,就得聽著他爸在那叨叨,說著這樣的話:「這菜是南先生喜歡的,這菜白爺也喜歡,以往南先生在的時候白爺胃口也好,唉,這南先生不在了,白公館里靜得可怕啊,也都沒人來跟我這老頭子說說話了。」

陳佳亮嘆了口氣往廚房外邊去,又見著個小傭人在那兒抹眼淚,她媽在白公館里幹了大半輩子了,是世仆也是忠僕,加上她人又小,長得可愛嘴也甜,陳佳亮有時候就會去逗逗她,見著她哭了,笑著過去問:「怎麼啦。」

「沒什麼。」小姑娘還在抹淚,「我不想在白公館里幹了,我媽原本就想送我去讀書,可我留下來就是喜歡看南先生,他演戲又演得好,人也好看,可是他現在都不在了,陳哥,你說南先生真的不會回來了嗎?我好傷心啊,不知道白爺傷不傷心的……」

傷心嗎?

這些日子以來,陳佳亮跟在白仰秋身後,卻沒發現這個男人有半點傷心的跡象,他的生活還是跟過去那天按部就班,除了忙起來的時候,那都是生物鐘極規律的。做起事來,別嫌棄他話說得難聽,陳佳亮是覺著比起南沛在的時候,白仰秋現在那真是要英明神武多了。

他依舊在c城說一不二,之前那起子作亂的,被他揪了出來,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后,這往後就變得風平浪靜起來。這閑暇的日子就多了,有的時候就連他都不知道上哪兒找些樂子去,白仰秋卻能,他帶上他出海,高爾夫,去打獵,還去他國外的島上度假,過的神仙一般的日子,就好像那些過往真的被他給忘了,所以他應該是不傷心的吧。

而陳佳亮有時候也會想起南沛最後跟他說的話,你會常常想起我的吧?如果白仰秋要是忘了,你有空就幫我提醒他一下。

幾次這些話陳佳亮都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這對於他來說,就好像只是提起這兩個字的名字都叫他喉間酸澀,心裡都發苦。所以陳佳亮就覺著,他應該是會為南沛的離開傷心的吧,說得丟臉些,喝多了這心裡受不住,想到過去他們相處的愉快,那眼淚也曾落下來過。

就像他爸成天在白公館叨叨著要是南先生還在就好了那樣,就像那小傭人哭著問他南先生真的不回來了那樣,陳佳亮前些時候還遇見了tony,那個本名王大柱的南沛的經紀人,他後來告訴他,他老早就不在公司干啦,現在開了家小店做生意,有次陳佳亮他過去,見著那店門口堆滿了影碟和鮮花,tony苦笑,都是粉絲們送來的,畢竟這已經一周年了。

陳佳亮恍然,這就過去一年了。他爸如今也不再是天天念叨著南先生了,只是有時候見著什麼,還是會忍不住嘆一口氣,那小姑娘讀書考了第一名,有了別的喜歡的明星,成天嚷著要給他生猴子,陳佳亮聽得手痒痒的不行。

那天白仰秋說這白公館也該修葺一下了,而陳佳亮這個一天到晚沒什麼事兒乾的就去做了苦力,他一邊和那些屬下甲乙丙搬著那些貴重的畫啊瓶什麼的,一邊嘟囔白仰秋哪兒就這麼嬌貴了,他身子好得很,這一年來噴嚏都沒打過一個,那天跟他在擂台上小比試了一場,一亮身上全是腱子肉,把陳佳亮他揍得哇哇亂叫。

這好容易能歇上一會兒,屬下甲湊過來向他請示點事兒,陳佳亮看一眼就不耐煩的揮手:「扔了扔了,都舊成什麼樣了……」

屬下甲抿抿唇,好一會兒才有些為難的道:「可這都是南先生生前用過的東西,這時候理出來,也不知道白爺是個什麼意思。」

陳佳亮抓抓腦袋,還真有點難辦啊,於是他只好去找白仰秋,人也好找,就在他的房間里呆著,只是陳佳亮剛想敲一敲門,卻發覺這門沒關,而白仰秋站在窗邊,沒什麼表情,就低著頭看著他手上的一個東西。

那是塊表,陳佳亮還記得,南沛他戴過的,這表可是高科技啊,既能定位還能竊聽,總之那時陳佳亮每每看著南沛帶著那塊表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在心中嘖嘖感嘆白仰秋真是變︶態得不行,後來出了嚴朗那事兒,陳佳亮倒覺著白仰秋也算是有先見之明了。

但是在那兒之後南沛就知道這表到底是幹什麼用了,他再不肯戴了,兩人都鬧了彆扭,可是南沛還是憋不過白仰秋話少,找去公司,那天陳佳亮急著去找白仰秋彙報事情呢,推開門就見著南沛睡在沙發那,白仰秋蹲在他旁邊脫了衣服給他蓋上,那神情,寵溺的呀,真是讓他雞皮疙瘩都抖落了一地。

而不知道現在白仰秋是從哪兒找出這塊表來,他似乎按了下什麼,那裡邊傳出來的聲音還算清晰,一個是南沛,另一個陳佳亮猜該是嚴朗了。

那嚴朗譏諷著說你陪白仰秋難不成還陪出真愛來了?

飛快的,陳佳亮又聽見一個聲音「是啊我還真就喜歡他了,你能怎麼樣吧?」,這得瑟的語氣,陳佳亮聽得都沒忍住勾一勾嘴角。

只是陳佳亮回想起當時在做監聽的時候他也該在啊,怎麼這段話就沒聽見啊,或許是他們得知南沛被嚴朗給帶到會所里去了所以就急著去,也沒聽後來的,又或許,這時間過去太久了,大概只是他記不清了。

陳佳亮就守在門口,看著白仰秋握著那表,一次又一次的放著那個錄音,這塊表放了這麼久,電池估計也撐不下去了,最後那聲音就斷在嚴朗說完一句「等白仰秋哪天不要你了,那下場你想想看——」,然後是南沛接上的一句「白仰秋他才不會不要我的……」

這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陳佳亮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暗了,就剩一點光,落在站在那旁邊的白仰秋的身上,令他的神色都變得明滅不清,陳佳亮突然就有股錯覺,白仰秋他明明才四十不到,只是看著他此刻站立的模樣,卻覺著向來挺直的背脊變得彎曲了,像是有什麼從他的身上奪走了他的生命力,他就一下子變得蒼老了。

陳佳亮想起某個朋友,前幾年發生的事兒,他的妻兒在一場空難里遭遇了不幸,他去辦理好了所有的手續,接著再按部就班的生活,他們這些去做朋友的跟那兒勸他你別太傷心啦,節哀順變啊都勸不出來,因為人看著就跟個沒事兒人的樣兒。

後來人出國了,前段日子回來聚了一聚,都問他你怎麼還是獨身一個人啊,都以為他會帶個洋媳婦回來,他就說,心裡還是忘不了他的亡妻啊,太苦了,大家就笑,說也不見你借酒澆愁的,活得多滋潤,哪裡傷心了,他就沒說話了,只是笑著搖搖頭。

後來大家都喝多了,陳佳亮坐他旁邊,就聽見他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我怎麼不傷心啊,每次一個人回到家,想著,現在家裡就剩我一個人了,這下我總可以不顧忌其他,傷心的大哭一場了吧,無奈,那時我已經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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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劇本老拿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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