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東窗事發
蘇葉看見是原本暈倒的人時.翻了個白眼.繼續沉入湖中.去給自己抓條魚.
而站在岸上的蘇未央一陣擔心受怕在看到她平安無事後.消散了不少.
他昨夜趕完路.本想在天黑之前趕到前邊的小鎮里.但是卻在半途之中舊傷複發.從馬車上倒在了雪地里.被雪一埋倒也清醒了不少.
但是后來又昏睡過去.醒過來自己在馬車裡.她不在.他只感到頭腦一熱.身上直冒冷汗.即使知道她那麼聰明不會讓自己受傷.但是在看到她平安時莫名地心安.
祁山上沒有河.她經常偷偷去山腳下的泉水裡游泳.水性也不錯.
看著她抓上來的魚.他也就著那還沒有燒完的柴火在上面烤了起來.
一炷香后.她就回來了.穿著外套.身上有些狼狽.
蘇未央緩緩站起.身上沒有多厚的外套.不能給她穿.
但是他的身體是熱的啊.剛被火烤過了.所以在她走近的時候.蘇未央將她整個人擁住.
蘇葉被嚇了一跳.但是好溫暖.
「你.......」
「馬車裡應該有錦被.待會你去裡面換下衣服.我給你烘乾.」兩人就著這個姿勢.慢慢挪向馬車.
上了馬車.蘇葉默默地遞出自己褪下的衣服.馬車裡的溫度雖然比外面高一點.但是不知怎的.她竟然臉紅了.
蓋上了被子.她輕輕撩開窗帘.暗下來的天.雪開始下大.不知道何時他就給自己弄了個棚子.棚子下面是他在烤魚和衣服.
幽幽雪山.一世長白.
整個世界彷彿寂靜如初.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你知道嗎.我之前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也是下著雪的.似乎一年到底都是雪.我很愛那個地方.那裡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師父.但是現在回不去了.」蘇葉心情稍微鬱悶.
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問他：「你叫什麼名字.雖然我們就這麼相處了一夜.但你也不壞.」
蘇未央不忍心告訴她.現在的祁山是一片死域.他的命是撿回來的.現在不能相認.若是讓她知道自己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又知道一切的原因.她還不得殺了夜無歌.
雖然他希望她不喜歡夜無歌.但是看到她痛苦.這種無奈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我叫寒雪.」
「寒雪......和這風景多麼應景啊.說實話.你跟我師父的聲音好像.身高也差不多.你不會......」
這下蘇未央全身的冷汗都要出來了.
「不會的.師父那個人應該在某個地方尋歡作樂.而且身體怎麼會和你一樣.隨時都能暈過去.哎.」她自言自語的.到是讓蘇未央想打人的情緒都出來了.
在馬車裡玩手指玩了一會.帘子外伸進一隻手來.手上拿著的是剛剛蘇葉弄濕的衣服.
蘇葉默默拿過.開始在馬車裡穿了起來.等到穿完差不多時.蘇未央在外面喊她吃烤魚.
她摸摸肚子.也確實有些餓了.
下了馬車.取了他遞過來的烤魚.尋了個樹榦就坐.
長風襲來.帶來烤魚的香味.將她白色的衣服吹得隨風而揚.
蘇未央在對面看著愣了神.彷彿回來十五歲那年.自己也烤過魚給葉梧桐吃.當時她也坐在樹枝上.一派仙人之姿.笑得卻比誰都溫和.
「這烤魚做的不錯.話說我們現在在哪了.」看這裡的地形.差不多是到北溟山地了.
蘇未央也觀察了一圈.聲音淡淡：「我們馬上就到了.」
好在他身上穿著的這件北溟暗衛服里有破陣的玉牌.沒有陷入北溟守衛的手裡.不然徹查身份又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兩個人吃完就上路了.
接下來的一路倒是很順利.沒有很多的磨難.
進了北溟王城裡.兩人直奔王宮裡.但由於是秘密行事.所以侍從一向很少人去的北城門裡進去的.
夜陵每天都派人在宮門口等候.所以蘇葉他們進去后沒有多走彎路.直接去了內宮.
蘇葉從馬車上下來.捧著一個盒子.裡面是金姝花.
「寒雪.謝謝你.」這幾天的陪伴.蘇葉朝著蘇未央說道.
蘇未央沒有說話.目送著侍從帶著她離開.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往何處走.但是一個小侍從倒是來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玉牌道：「天字三號.你就守著蘇姑娘吧.王說了.誰活著回來.就在蘇姑娘此處守著她.」
蘇未央點點頭.而後往上飛去.隱秘在暗處.
蘇葉被侍從一路帶到了夜陵的寢宮.
夜陵還未歇下.但是像是剛剛洗過澡.長長的頭髮微微濕潤.從頭垂到腰側.
「東西.帶來了.」他轉過身看著蘇葉.眉色裡帶了讚許.「還沒磕著碰著.倒也是幸運.」
「你巴不得我身上帶傷是吧.要我把金姝花給你也成.我也要你幫我一件事.」蘇葉談判著.手中的金姝花洋溢著金光.
夜陵走過來.微微俯下身：「你......竟然還和我談條件..」
蘇葉的嘴角一翹.高傲地看著他.將金姝花拿到他的面前道：「有本事你就拿啊.死了也別怪我.」
碰金姝花.夜陵還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為了意氣而去碰.
「你想要什麼.」
「我要去找夜無歌讓他幫個忙.」
夜陵笑了.拿出手帕裹在金姝花周邊然後自己收下：「你......不知道我和夜無歌的關係?」
「不就是兄弟之間的關係嘛.」蘇葉還未理清人與人之間那複雜的關係.
夜陵看著蘇葉的眼神簡直是看見了原始動物.他倒也不想要破壞她那份單純.淡淡地道：「對.兄弟之情.你讓他幫的.我也可以幫你.只不過你得幫我研製出最毒的葯.有人要害我哥.我不讓他活.」
「最毒的葯.」蘇葉嘴角一彎.看著他聲音也輕輕的,「你們的眼裡......是不是人命都不值錢的呀.」
夜陵也認真地看著她.點點頭.
蘇葉只當他開玩笑.畢竟他這個人就不太正經.她奪回了金姝花.聲音淡淡：「我可以幫你研製最毒的葯.只要你幫我做到事情.不然這葯最終的歸途就是在你的肚子里.」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了.
蘇葉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就開啟了日復一日的研製毒藥的日程.
但好在她會研製救命的葯.那麼殺人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她研製出來了.在三天後.
那日.夜陵早早派人來取葯了.而他派來的人.手裡也拿了厚厚的一疊信紙.
「姑娘.你所有要的一切.主上說都在這裡了.」
侍從將信封交給她.
蘇葉掂量了信封的厚度.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澀的笑：「他可看過.」
「主子沒看過.他對你的信息不太感興趣.如若沒事.我先離開了.」
「嗯.」
目送他離開.蘇葉正想要看信.但是忽然想到了沒給那個侍從葯啊...
想著.她將信紙隨手一丟.拿起桌子上的藥瓶子就出了門.
而一直睡在房樑上的蘇未央翻身下了梁子.取出那封信看了看.然後整一個神色就變了.
他收了信紙.正好看見一旁有宣紙.就折起來塞進信封里.而後在蘇葉回來之前躲在了屋頂處.
蘇葉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看自己的身世之謎.但是當她抽出信封時.破口大罵：「死夜陵.竟然騙我..」
「白給他葯了.」蘇葉坐在位子上.氣憤地踢倒了一側的壺子.
蘇葉一下子坐起來了.忽然發覺不對勁.夜陵提起關於夜無歌的事情時可沒有一絲感情.而且對自己那麼言而無信.這葯肯定不會用在什麼好地方.
只怕是要害人.就算是害人也害得是夜無歌.
糟了.
蘇葉一下子就把信封的事情拋諸腦後.快速衝出屋子.
而在上方的蘇未央也發覺了她神色的異常.如果當時知道是關於夜無歌的事情.他也不會出去.而當時他的腦海里、意識里只有那個慌慌張張跑出去的蘇葉.
蘇葉跑得很快.整個人如梭一般沖了出去.
她不知道宴會在哪裡舉行.所以凡是能看到宮人的地方便問.時間在詢問之中流逝.
她的內心十分後悔.
她為什麼要研製那種東西.吃了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條.夜無歌會因為她而死啊.
她跑得幾乎無力.但是目標都是北溟的御花園.
御花園裡正在舉行一場空前的盛宴.
幾乎所有的名門貴族和王臣侯爵都在這裡.
這時候是魚龍混雜的好時候.就算出了事情也絕不會和夜陵搭邊.
蘇葉到的時候.裡面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但是她的出現很讓人意外.所有的現場都讓她破壞了.她所處的地方是舞姬們跳舞的地方.
夜無歌一開始以為自己醉了.不然為何會在北溟王宮裡看見蘇葉.而且她還如此真實.因為看周圍人的表情不只有他看見了.
「蘇......」他站起來剛剛喊出她的姓氏.一股血腥就衝出他的喉嚨.讓他猝不及防.心口的疼痛極速蔓延.那是極致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