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築根基呂濤竊文章 論胡虜郭嘉為人鑒

二 築根基呂濤竊文章 論胡虜郭嘉為人鑒

?(貓撲中文)計策,這才心安。

紀靈放下心頭巨石,笑道:「呂布小兒,任爾狡詐如狐,亦不知有此敗!」他十幾天來被呂布軍騷擾得煩不勝煩,報仇心切,也不想想以呂布軍將他的斥侯們幾乎吃光這點看出以呂布軍的斥侯能力,又怎麼會讓這幾人逃跑成功。報仇心切的紀靈確定了呂布軍駐紮軒轅山後,當即傳令拔營,靈雷薄押著輜重,陳蘭為前鋒,除去輜重隊其餘萬五千餘眾急行軍前往軒轅山,企圖攜人多勢眾的優勢一舉圍困呂布軍,再慢慢耗死呂布。

大軍走了急行兩天,一路果然遭遇的斥侯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抵擋一次比一次兇猛,紀靈心下確信無疑。紀靈很快率軍到得軒轅山下,果然見到山上立起一寨,營帳隱約,約莫五千人的規模,中間立著一旗,上書「呂」字。

紀靈當即沖著山寨縱聲大笑道:「無賴小兒,尚能何處去!」令陳蘭領一隊人攻寨,其餘立營圍住。

陳蘭領千餘人攻寨,才靠近,山上弓箭漫天而下,陳蘭部因為是仰攻,頓時倒下百十人,陳蘭連斬龜縮數人,令軍士死命上前,等到了寨下,已折了近兩百。陳蘭令人攻寨,上邊滾下檑木巨石滾湯,陳蘭軍死傷慘重,正要再次組織人馬攻擊,冷不防寨上飛出一支冷箭,正中陳蘭肩頭,陳蘭慘叫倒地,軍士急忙護住,亡命敗退。那邊忽然傳來數聲高呼「陷陣!陷陣!!陷陣!!!」,一票精甲軍士沖將出來,瞬間切入陳蘭軍陣,陳蘭業已昏迷不醒,無法指揮,陳蘭軍頓時潰散,衝出的軍士橫掃而過,至追到紀靈陣前數百步,這才揚長回寨。這一陣,陳蘭千餘人僅回數十,陳蘭虧了親信見機得快,撿回一條命。

紀靈見陳蘭軍轉眼灰飛煙滅,對方驍勇無匹,想及剛才那些軍士高呼的口號,又怒又驚。陷陣營在黃巾之亂中已揚名天下,號稱千人的陷陣營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所過之處鮮有活人,當初還以為是誇大,如今看來,一點都沒有誇大。跟這樣的軍隊對決,還有那還不曾路面的號稱驍勇無敵的呂布,有多大的幾率勝利?即便自己人數遠多於敵人!紀靈的自信在一點一點地消減,他忍不住苦笑,當初跟袁術請命,自己何其雄心壯志,自謂以兩萬攻數千,定能戰而勝之,屆時揚名天下的,也該他紀靈了。然而現在看來,一切都還是言之尚早。

正在動搖處,一血衣軍士飛馬而來,口呼「急報!」。

紀靈大驚,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軍士已滾鞍落馬,急道:「將軍……大事不妙……呂布軍張遼部襲擊輜重……雷將軍力戰,為遼陣斬,輜重已失……」正說時,紀靈抬頭看見南方數十裡外濃煙騰空,頓時腦子一片發矇。

「將軍,將軍……何如定奪?」部下搖醒紀靈,惶惑問道。

唉,從頭到尾都被別人當傻子一樣玩弄!紀靈心如死灰,搖搖頭黯然道:「準備迎敵!」

部下不解,呆道:「迎敵?!」紀靈不及答話,東南兩方已傳來隱隱雷鳴,眾人色變,那是大規模騎兵飛奔的馬蹄聲!

來不及了啊……紀靈仰天嘆息。

紀靈軍剛剛開始紮營,一時來不及整理軍伍,呂布從東邊,張遼從南邊,兩支鐵流猶如洪水猛獸,席捲而至。大寨中高順見狀,領陷陣營殺出,聲勢奪人。從高處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到呂布部和張遼部彷彿兩支巨大的犁鏵,分別從東南兩個方向在紀靈軍陣地梨大兩道巨大的口子。兩軍彙集所過之處人無完人的陷陣營,在紀靈軍中間如禮花怒放,紀靈軍頓時炸營,沒有經驗缺少訓練的士兵和種地農民區別不大,順境的時候還能有所作為,一旦失利,就像眼前般四散逃命,轉眼間兩萬人就只剩下不到兩千還聚攏在紀靈身邊。

-------------------【十一識將心呂布全紀靈破宛城文聘投州牧】-------------------

十一識將心呂布全紀靈破宛城文聘投州牧

呂布以輕微至極的損失將紀靈疲憊不堪惶恐之極士氣低弱的新兵蛋子們擊潰,紀靈近兩萬軍隊只剩下不到兩千人聚攏在紀靈身邊。

看到紀靈身邊剩下的不到兩千人,呂布嘆息一下,令軍馬聚攏,遙遙鎖定紀靈進行最後掙扎的砝碼。雖然紀靈部隊已經潰敗,但呂布知道這最後的兩千人雖然少,自己也能很快戰而勝之,但他素來愛護手下士兵,不想多有傷亡,而且這不到兩千的人馬到了最後關頭仍然沒有離去,這讓呂布起了愛惜之心,他尋思著怎麼把這兩千人收歸帳下。

心下尋思片刻,呂布跟張遼交待了一下,提戟縱馬上前,沖紀靈一禮道:「吾不欲此地血流成河,且卻兵,但身決勝負,如何?」

紀靈一愣,自己身陷絕境,以呂布軍戰力,又是平曠之地騎對步,自己又沒有強弓勁弩,要全殲自己那是易如反掌,怎麼反而要「身決勝負」?但紀靈畢竟是個武將,當即翻身上馬,不顧將士反對,出到陣前,抱拳為禮道:「蒙使君見愛,靈敢不從命。」

「好男兒!」呂布贊道。

紀靈放開一切,朗聲笑道:「靈素聞使君虎勇,恨不能見而,今日得見,足慰平生。靈願一試使君虎威。靈與將軍,惜不能兩立,但有一事托將軍!」紀靈被戲弄得團團轉的時候,恨不能活吞了呂布,但現在亡敗之際,呂布在他面前,他卻出了佩服就是崇拜,他發現自己內心的那些怨恨,造就煙消雲散,此時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就像一尊天神一樣的高大巍峨,終自己一生,大概也只能是仰望而已了。

呂布看出紀靈有必死之心,頓時神情肅穆,莊重道:「將軍真好男兒,今但有所命,布敢不遵從!」只有懂得尊重對手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高手,現在的紀靈,只得他呂布稱為對手!

紀靈看一眼身後的將士,沉聲道:「靈愚鈍,不知兵法,以致累死三軍,唯一死以報。今左右盡靈之親信,尚能一用,願使君活之。靈惶恐,蒙使君大恩,賜我死戟下,此誠靈之榮耀。願將軍不吝恩惠,活此忠勇之士!」呂布默然點頭。

「使君真仁者也!」紀靈下馬禮拜道,不等呂布下馬還禮,他站起轉身對那千餘殘軍道:「靈累諸位至此,實無言以對。今呂使君此我決死之榮耀,此誠大恩也。若我死,諸位可投呂使君,使君仁愛之人,必待汝等若子,汝等亦必待之如父。如若有違,吾於九幽之下,亦必取汝性命!」言畢,不管殘軍勸阻,翻身上馬,挺起三尖兩刃刀(杜撰),遙對呂佈道:「人云『人中有呂布,馬中有赤兔』,今能與使君一戰,豈不快哉!」

呂布朗聲大笑,道:「將軍真好男兒,能與將軍戰,布之幸也!」繼而高呼:「眾將士,為吾奏樂!」

因有千餘人四處搜索,呂布身後有二千餘騎,此時聞令,頓時於坐騎之上兩兩以長槍相交擊,坐下戰馬竟然都微揚右前蹄蹬踏地面,另一邊高順的陷陣營將士也隨之呼應,刀盾相擊。頓時,血腥的戰場上響起了一陣陣配合和諧而郵政及如一的「卟卟」「嗒嗒」「鏘鏘」之聲,令人熱血沸騰。

「快哉!」紀靈大笑,提刀打馬,直撲呂布。

呂布策馬迎上,兩馬交錯而過,呂布橫戟格住紀靈力劈華山的一刀,「鏘」的一聲大響,紀靈渾身晃動,勉力坐穩,呂布卻穩穩策馬,兩人錯身而過。

「痛快!」呂布興奮地叫道,平時他雖能和王越趙雲過招,但何時有過這樣的生死相搏?雖然紀靈稍微次了一些,但卻讓他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兩人調轉馬頭,戰在一處。但見刀戟翻飛,紀靈全然不顧防守,刀刀奪命,奮不顧身搏殺。而呂布卻遊刃有餘,每每一戟化解紀靈數刀,其戟式無跡可尋,翩若飛鴻。刀戟相觸,震得紀靈不住顫動,每每險之又險才能躲避呂布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戟飛來。

戰至十餘合,紀靈已是油盡燈枯,勉力支應,竟無還手之力。

兩邊正看得血脈賁張處,但見呂布不知怎麼的忽然一戟勢如雷電,當胸直取紀靈心口,紀靈橫刀抵擋,卻見那戟勢不可擋,竟將紀靈的刀擊成碎片,方天畫戟氣勢不減,一舉刺中紀靈心口,將紀靈挑飛三丈之外!

兩邊人馬一陣死寂,片刻才向起「飛將軍神威」的呼喊,連那紀靈的兩千殘軍,也忍不住喊了出來。

呂布翻身下馬,來到紀靈身前,默然無語。

紀靈口角不住地冒起血泡,見呂布到了跟前,雙眼忽然發出崇拜景仰的光芒,儘力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什麼。呂布一言不發,伸手握住紀靈的手,紀靈臉上泛起滿足的笑容,斷斷續續道:「死於使君……之手,靈……靈無憾矣……可恨……者……唯部遭逢……使君……耳……耳……」眼中光芒漸滅,閉目滿臉滿足而死。

兩邊將士見呂布沉默良久,又見兩人兩手相握,很快紀靈的手垂落地上,頓時沉默下來,紀靈的兩千殘兵跪了一地,哭成一片。

呂布幾步來到兩千殘軍面前,厲聲喝道:「紀將軍含笑赴死,死得其所。爾等啼啼哭哭,置紀將軍於何地,豈不愧乎?」兩千殘軍止住啼哭,望向呂布,呂佈道:「紀將軍托吾爾等,今紀將軍既去,爾等願從吾者,可報知高將軍,若不欲從者,可於路資自去!」言畢牽馬入寨。郭嘉等人知道呂布心情不好,不敢招惹,便各自處理善後事宜。

此戰,呂布充分利用騎兵優勢,先是集中優勢兵力耗損紀靈斥侯和騎兵部隊,又以騎兵得速度優勢高速機動,使紀靈軍士氣大跌,陷入疲憊和恐慌之中,最終以數十人的傷亡獲取重大勝利,斬三千首,俘虜近五千青壯,得戰馬八百餘,獲糧草耕牛等輜重眾多。此戰,呂布得魯陽,威震荊州,等傳書曆數袁術罪過之後,荊州不少郡縣尤其南陽附近郡縣望風歸順,袁術被迫流竄南陽郡治南陽城(宛城)。郭嘉有感於呂布帳下內政人才等文官稀缺,發布招賢令,一時之間南陽左近有不少人才來歸附,最優秀者有謀士陳震陳孝起、李嚴李方正,呂布遂令兩人會同高順駐紮魯陽,整理內政,整訓整編俘虜,以爭取最短時間內形成戰鬥力。

布置好魯陽事務,處理好善後事宜,初步整編好紀靈留下的殘軍和戰俘,經過幾天休整,呂布收拾心情,大軍再次開拔,兵鋒直指宛城。經過呂濤和郭嘉的分析,認為大戰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爆發,呂布必須儘快控制荊州的大局,以面對即將到來的混亂局勢。

此次因為沒有了家眷等的拌羈,呂布領騎軍快馬躍進。

不過三天,呂布領三千鐵騎兵臨宛城。

袁術從魯陽到達宛城,強行徵召青壯,得兩萬人,加上原來的萬餘人,竟然聚攏了三萬人馬,雖然對呂布依然心頭害怕,但自以為憑藉宛城城高池深,人數又遠比呂布人多,自己可以安然無恙,遂整天躲在原郡守府中,燈紅酒綠。本來張勳認為以呂布軍少,自己憑藉人數優勢應該分兵城外,以為犄角之勢,則進可攻退可守,立足不敗之勢,若只是據城而首,那麼根本不能發揮兵力優勢,反而自己束縛了手腳。只是袁術被呂布那一箭射破了膽,每每夢回之際,仍不免膽戰心驚,於是否決了這一建議,讓更多人在他身邊,他才覺得更有安全感。張勳無奈,只得依命從事,把個宛城城牆上布滿了人馬。

呂布領軍緊逼宛城城下,見城頭人多勢眾,招來張遼郭嘉問計道:「今宛城人多勢眾,倚城固守,而我軍盡騎士,不利攻城,如何取之?」

張遼道:「術在南陽,多橫徵暴斂,不得人心,百姓深恨之,今主公南來,名正言順,百姓仰首以待,人和在主公,若得一善辯之士說之,必使南陽士人鶩趨,主公可不費吹灰之力,南陽俯首可拾!」

郭嘉笑道:「二將軍真智將也!主公勿需多慮,袁術得南陽未久,懼主公之威爾走宛城,又橫徵暴斂,強募青壯,士人多有怨恨,將軍可如此如此,我料城中必有英雄發難,大事可成!」呂布聞言,笑道:「文遠勇而有謀,奉孝多有智略,吾何可慮哉?」

是也,宛城士民夜裡聽到外邊轟傳得馬蹄聲,整個大地都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有多少人馬來往,不安的人們紛紛起來察看,卻見遠處火光隱隱將半邊天空照亮。

不安的人們正揣測著,前時聽說新來了個荊州牧,正是黃巾亂時威震一時的飛將軍,前時又以數千之眾力拒董卓,單戟匹馬縱橫敵陣力斬將校十數員,不久前又夜襲魯陽逼得袁術倉皇逃退宛城的平南中郎將、都亭侯呂布呂奉先。後來又傳聞新的荊州牧驍勇無雙,三千軍馬大破紀靈二萬大軍,陣前斬殺紀靈,義活兩千殘軍,於當地百姓秋毫無犯,可謂勇而有智,仁而有義,對比如今強佔南陽的袁術有著天地差別,況且又是奉天子之命平南,可謂名正言順,不似袁術擁兵作亂。如今怕人這飛將軍南來了,好啊,有這樣一位州牧,相信日子總會好過一些,但願能和傳聞一樣吧,但願袁術快點亡敗吧。這些,正是郭嘉深謀遠慮早先布置的結晶!

城內人心思動,忽然聽得西北有人高聲齊呼:「今奉天子號令,來牧荊州!袁術豎逆,竟擁軍自重,作亂南陽,橫徵暴斂,以致百姓流離,人民艱苦,天怒人怨,是『天作孽,猶可恕;子作孽,不可活!』也!奉州牧大人令,早晚取爾項上之物,上報天下,下平民怨!城中將士可知,袁術逆賊爾,而等豈能助紂為虐,州牧寬仁,知爾等為賊所逼,乃不得已,若能撥亂反正,不阻州牧討賊之路,必能恕如等之罪。」云云,連喊數次,聲震天外,彷彿萬眾齊呼,偌大宛城,竟不管遠近,都能聽得清楚。

南陽多有才俊,宛城文聘是宛城大族,袁術佔據魯陽魚肉南陽,文聘本來就反感,只因力量不足無法抵抗,只得無奈聽之任之。這時候得知呂布南來,有心投靠,於是問正在做客的知交,南陽名士婁圭道:「袁術不仁,士民多有怨恨,聘不能忍。今聞呂使君南來,聘欲投之,若何?」

婁圭笑道:「袁公路雖四世五公,然貪財而少恩、苛斂而不仁、至大而才疏,非成事之主,其雖勢眾,料不能久也。聞呂使君勇悍多智,禮賢而愛人,名震天下。其子天縱之姿,一月屬文三十有六,士人驚為天人,一時無兩。其非成就大事之主乎?況呂使君坐下猛將如雲,張文遠、高伯承之屬,皆萬人敵;成廉、魏續之眾,蓋驍勇之士。方此紛亂之際,必可成就偉業,仲業往投,可成就功名,光大門楣。今呂使君南來荊州,兵指宛城,不若以為內應,以此大功為資,呂使君必當重用!」

文聘聞言,於是下定決心,當即一邊派門人潛出聯絡呂布,一邊開始布置如何做內應接應呂布進城。

次日,斥侯帶文聘門人來見呂布,門人告知文聘願作內應。呂布與郭嘉張遼等商議確定文聘真心投靠之後,大喜,一邊聯繫文聘如何配合,一邊使人不斷搔擾袁術軍。第三天晚上,文聘聯繫一些可靠之人,各帶人四處縱火,擾亂袁術視聽,而後親自帶領家將及跟從起事者三百餘人,借協助守城為名拿下西城門。外邊呂布自領兩千餘人馬在北門外耀武揚威,又令張遼領一千人,將戰馬裹蹄銜枚,潛伏在宛城西三裡外小山後,等待火起直取西門。

張遼見城中火起,當即揮軍直奔西門,等到西門時,文聘已將城門打開,張遼也不多說,只叫一聲「隨某來」,一千鐵騎隨張遼飛馳入城,口中大呼「城已陷,棄械跪地者不殺!」,呼嘯而過。文聘見狀,也不遲疑,帶領自家人馬尾隨張遼前進,也大呼「城已陷,棄械跪地者免死!」,所過之處無不披靡。

袁術不得人心,橫徵暴斂,刻薄少恩,一到宛城又強行徵人。這一下宛城人聽聞傳說中的飛將軍呂布到來,大多欣喜雀躍,紛紛棄械投降,甚至倒戈相向,張遼所到之處,幾乎沒有抵抗。張遼直奔北門,城門上宛城士兵暴亂殺了守門校尉梁剛,大開城門,宛城破。

袁術半夜見外邊火光衝天,知道大事不妙,本還要抵抗,等聽到張遼今西門,城中呼號震天,頓時膽顫心驚,在張勳等的護衛下從東門趁夜逃往汝南。

(別字修改)

-------------------【十二定荊州群英聚襄陽別周瑜小將送百里】-------------------

十二定荊州群英聚襄陽別周瑜小將送百里

呂布以四千鐵騎,破紀靈,逐袁術,荊州震驚,呂布趁機傳檄荊州,荊州四境宗族豪強紛紛表示順從,割據山林的宗賊也表示願意聽從號令。呂布按照呂濤郭嘉當初商議的建議,等高順初步完成降軍整訓工作,南來會師后,再次整編軍隊,得騎軍五千,步軍一萬二千,於是留張遼領軍騎軍一千五步軍三千為南陽太守,扼守北上咽喉,自己領剩下軍隊南下襄陽,以襄陽為荊州治所,召願意順從的各地大小宗族、宗賊、地方割據勢力前來襄陽議事。

召各地首領來襄陽的同時,呂布一面又再次發布征賢令,令曰:「今蒼天罪人,乃禍諸百姓,群賊並起,前有黃巾之亂,復有宦逆之禍。今聞荊州宗賊四起,士民身處水火,天子憐之,使布為平南中郎將,代牧荊州。布不才,願以此殘軀,還荊州浩蕩之穹,使士民安居,百姓樂業,故雖隕首而不恤。自京南來,布聞賊術割據魯陽,暴行南陽,百姓不勝其苦,布心憐百姓而怒術,乃以鐵騎數千,戮力伐賊,承天子之德,布僥倖逐之。然布卑鄙,內少廣布之德,外無治理之才,不勝惶恐。今既代牧,唯誠恐誠惶,願涸鄙誠,至於各方賢能!於此紛亂之際,布引頸以待賢達,洗耳以聞諫言。此誠維護州里、報效國家之時,願諸賢達勿以布為卑鄙,各顯才能,上報國家,下撫百姓,立身於當世,而揚名於萬年。布開誠布公,各方賢達,或起於微末,或出自貧寒,布唯量能而用,任以唯才!承天子之命,佈於襄陽,虛席以待賢才,不勝惶恐。頓首。」

一令既出,四方感動莫名,很多自認為有才能的人都蠢蠢欲動。不久,襄陽百姓傳來一個消息,說道不日前有寒士婁圭到襄陽自薦,州牧大人呂布親自出門迎接,其禮十分隆重,後來果然任為督軍從事;又有小校蘇飛舉薦錦帆賊甘寧甘興霸,州牧大人並沒因為甘寧出身賊寇而歧視,反而禮待有加,並親自指點其武藝,再委以重任,用甘寧為橫江校尉,組建水軍以清肅沿**寇,沿**寇聞甘寧大名,於是紛紛附從,荊州水賊於是平定。

這些消息的流傳,很快在民間引起很大的反響,雖然不少人不清楚為什麼州牧大人竟然對一個水賊委以重任,但是荊州境內水賊確實平定了,這是州牧大人的恩德,也是州牧大人任人唯才的決心了。於是荊州境內甚至附近州郡的自以為有才能的人,紛紛來投。

平定荊州三月之後,投靠到呂布集團下或是呂布親自拜訪召來的人才日益增多,有荊州義陽人韓嵩韓德高、北地泥陽人傅巽傅公悌、荊州中廬人蒯越蒯異度蒯良蒯子柔兄弟、荊州南陽人婁圭婁子伯、荊州南陽人文聘文仲業、巴郡臨江人甘寧甘興霸、荊州蔡州人蔡瑁蔡德珪、荊州江夏人李通李文達、荊州南陽人梁錯梁克之(虛擬)、荊州襄樊人韋承韋伯平韋達韋仲平兄弟(虛擬)等數十人,一時文才武將,人才濟濟。呂佈於是任郭嘉為軍師從事,韓嵩為主簿從事,蒯越為議槽從事,蒯良為兵曹從事,又以文聘為江夏太守,原長沙太守烏程侯孫堅留任長沙太守,高順為江陵太守,梁錯為西城太守,韋承為桂陽太守,霍峻零陵太守。又甘寧為主將蔡瑁為副將組建水軍。其餘各人,各量才任用。而呂布這一番任用,更顯示了他任用唯才的決心,不論年齡、出身、地方等等條件,只要有才能,就能大用。雖然一些世族士族有意見,但鑒於呂布兵多將廣,威勢赫赫,也就沒有人敢說什麼了。呂布雖然對自己看上的人非常容易輕信,但還是聽從呂濤郭嘉的意見,用當初呂濤郭嘉針對荊州宗族林立的現狀而提出的意見,就是各郡縣太守雖然在當地招募一定量的軍士作為治安防治力量,而形成戰鬥力的核心軍隊切實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利用自己的優勢兵力扼守荊州要害之地。現在,呂布在北邊布置了張遼坐鎮,南邊重鎮江陵有高順坐鎮,東邊有雖然新投但是卻十分忠勇的文聘雄踞江夏,西邊有一來就拜自己為師的梁錯盤踞西城,而自己則坐鎮襄陽,遙控局勢,等到甘寧蔡瑁的水軍練成,屆時荊州境內外,水軍沿江行動,荊州將牢牢控制在手。這樣的布局,基本不用擔心出什麼亂子。

等這些布局形成,呂布在此按呂濤當初的計劃,任傅巽為勸學從事,發展荊州教育事業,試圖通過公辦和私辦相結合的方式普及,以吸引各方學子到來,並讓無法讀書的寒族平民子弟就學。又任當初被呂濤在洛陽晃暈了頭的鄭渾為勸農從事,下令鼓勵老百姓大力開墾荒地,不但給荒地免租三年,而且還分發了大批工具,並組織一批耕牛作為公用生產資料給老百姓租用,以發展農業。又以剛來投靠的韓暨為監工從事,招募有能力的工匠和有志於從事「工業」的老百姓,研究發展冶鍊、木器等相關技術。任韋達為安民從事,建設相關設施,招攬安置流民。一時間荊州境內大肆開展發展生產的活動,幸好當初袁術搜刮的大量錢財貨物成為呂布的戰利品,也幸虧荊州本來就滿富庶,否則還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多錢財供呂布折騰,即便如此,每天嘩啦啦而出的錢還是讓手下謀士們心痛不已,尤其是主簿從事韓嵩。

一切安排就緒,呂布本來就不喜這些東西,只不過聽從了呂濤郭嘉的建議才勉為其難地做了這麼多。眼下見大局已定,於是當起他的甩手掌柜,把這些事都甩給了郭嘉、韓嵩、蒯越兄弟等這些手下文官們,自己則跑到軍營當中操練士卒來。呂布本來就是一個天生的軍人,從始至終都一直堅定地認為力量決定一切,軍隊實力才是自己的根本,因此擺脫了政務的煩惱之後,大力整頓軍隊,他希望能夠通過一番整頓,使得軍隊的實力更上一個台階,畢竟現在他的軍隊,已經不是那支并州軍,而是招募了大量青壯和降軍的新生荊州軍,這樣的軍隊雖然經過了初步的整合,但還是存在諸多問題,平均戰鬥力下降不少。

如今的荊州軍,共有核心力量騎兵六千餘,步兵一萬五千餘,水軍三千餘人,分佈在南陽、襄陽、江夏、江陵和西城,其餘各郡各又有地方治安武裝一千兩千不等。七月初,呂布令張遼等將地方治理權暫時交由副手,帶軍隊帶新野集合整頓,自己帶著駐守襄陽的兩千騎兵五千步兵前往新野,一場大練兵轟轟烈烈地展開。

呂濤前往滎陽的路上遭遇偶像周瑜,湊巧解了周瑜的圍,又恰逢周瑜父親周異病重,他拿出蒙古大夫的本事為周異診治,以致周瑜感激涕零。

眾人很快來到滎陽,在先來的破軍騎士的帶領下投了行腳店,並為周異煎藥治療。

呂濤有意顯擺,以使徹底徹底誠服,於是常常拉著周瑜徹夜長談,兩人暢論歷史時事,談古說今,論人論事,憑藉對歷史的了解和多出來的一千八百年的眼光,周瑜很快生出相見恨晚的感覺,只覺這實際上比自己還要幼小的呂濤可謂學究天人,隨便地就可以語出經典,大有「三句之內,必有驚人之言」的形勢,無論哪個方面,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眼光又是極其長遠,遠非自己能及,對呂濤大是佩服。周瑜這是十四歲,比呂濤大了差不多兩歲,正是少年心性,往往被呂濤撩撥得熱血沸騰,在呂濤的引導下,兩人很快燒黃紙斬雞頭,拜為異姓兄弟,因周瑜長了兩歲,呂濤兄事周瑜。

在滎陽呆了半個多月,周異康復,聽了呂濤的建議,準備先回老家安排一些事宜,然後再去往荊州。呂濤知道國人鄉土觀念很重,少有舉家遷移的情況,當然也能理解,只好放手,反正自己和周瑜的關係都擺在這了,基本上孫策就沒有機會了,就算日後孫策跟周瑜怎麼好,以周瑜的性格為人,也不可能跑到那邊去。

眾人再次上路,走了幾天,到長社這裡還是要分別了。分別這一天,呂濤十分不舍,他來到這個世界十幾年,實際上除了前面的郭嘉,也就只有和周瑜才能談得這麼知心了,呂布雖然也是偶像,又是自己的父親,但是呂布始終是沉迷於武力的人,雖然對自己言聽計從,但是兩人除了武藝上的教與學,其餘共同話題確實不多。而趙雲張遼等人,趙雲雖與呂布結義,但是從來以家將自居,從來不會像郭嘉和周瑜一樣可以將雙方的身份拋開,他本人也是少說多做的人物;張遼更不用說了,他在呂濤的慫恿下和呂布結拜,又身為大將,本身就很忙,而且思想上並不像郭嘉周瑜那樣不羈,雖與呂布約為兄弟,但始終對「天才」呂濤是敬之又敬兼且是長輩對晚輩的關護有家,格外注重呂濤的成長,對呂濤的要求甚至比呂布對呂濤的要求更嚴格,呂濤和他說話就不能那麼隨便了。如今能和自己說得上話的周瑜離開,呂濤頗為惆悵。

呂濤一再相送,帶趙雲王越和十八騎直送了一百多里,周瑜實在看不下去了,發狠道:「二弟何須做此兒女之態,莫非以為瑜不足信耶!」

呂濤知道確實不能再送下去,自己來穎川還有其他事務,如今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必須儘快完成來穎川的任務然後前往荊州,如今諸侯大戰董卓在即,不能再耽誤時間了。當下只得長嘆一聲,拉著周瑜的手道:「是弟之過也。丈夫當以家國為任,弟自銘記。兄此去,關山萬里,不知何日復見我兄。弟不能隨行左右,兄保重。伯父大病初癒,弟不能行孝,實有愧耶,兄當代之。」頓了好久,才繼續說道,「地不日歸荊州,兄勿為念。弟在襄陽,當日夜東望,以待吾兄!」他這次是真的自覺說不出話來,內心十分不舍,強忍淚水。

周瑜眼光通紅,道:「弟百里相送,瑜豈能或忘?自與吾弟相識以來,瑜受益匪淺,弟以誠待瑜,瑜豈無情?此別而後,不知何時復能徹夜暢敘。弟亦自當保重,為瑜敬奉叔父左右。今當離別,臨行涕泣,不能成語……兄去矣,勿念為要!」鬆開呂濤的手,轉身追上前邊家人,再不回頭。

直到周瑜的影子再也看不到,呂濤才回醒過來,他知道,經歷這次離別,他又成長了一步。人,也只有經歷了這樣那樣的事情,才會成長起來。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是一段黯淡無光的日子,他前世雖然也和其他人一樣嚮往這個充滿著英雄主義的年代,然而真正到了這裡,還是難以接受,他總是忍不住想起前世的一切,他那嚴厲卻不失溫情的父親,那祥和不失剛強的母親,那刁蠻卻又可愛的女友,那多情卻似無情的紅顏知己,那些君子之交其淡如水的兄弟,甚至那些忌恨他陰謀他的對手,甚至那個世界的所有紛紛擾擾。總在擁有的時候忘卻珍惜,總在失去之後拚命回憶。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學會了用繁忙去忘記,忘記了關於前世的回憶,慢慢融入這個已經是歷史卻又是全新的世界,去創造屬於這個時代的葉屬於自己的傳說和歷史。然而總有些東西,並不是輕易就能忘記,它總會躲在心底的深處,時不時地,就出來給你一下狠的,讓你忽然之間就淚流滿面。直到現在,呂濤才知道,和周瑜的離別,最終讓自己徹底的「忘卻」,這種忘卻不是說將腦子裡那些回憶全部拋棄,而是自己超脫在了那份回憶之外,彷彿看著一部電影,它再不能給自己傷害,而是變成自己的資源,珍藏在腦子最深處,時不時地,可以拿出來回味,然後激勵自己,敦促自己。回憶,不再是為了回憶的回憶,而是為了現在而回憶!好好活下去,去努力創造,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呂濤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濤,失儀矣!」呂濤和趙雲王越對望一陣,說道,然後打馬回頭,喝道:「駕!」那馬揚足飛蹄,望陽翟飛奔而去,破軍十八騎隨即跟上。

「少將軍,至今乃成人矣!」王越頗能理解呂濤此時的情懷,對趙雲欣慰地一笑道。

趙雲點頭,也笑了,道:「我等馳騁天下、北逐胡虜之日,亦不遠矣!」

「誠然!」王越道,兩人相對大笑,打馬跟上。

-------------------【十三問小將嚴氏得三策別穎川呂濤下荊州】-------------------

十三問小將嚴氏得三策別穎川呂濤下荊州

六月底,呂濤接到呂布的來信,說明了在荊州的發展和布局,以及如今他在忙碌些什麼,希望呂濤能儘快前往荊州,協助他治理內政,好讓他徹底擺脫煩惱的內政,進而專心投入到軍隊建設中。呂濤拿著信笑了,呂布畢竟是呂布,天生是個軍人,並不是說他完全沒有內政才華,只是他總是不喜歡那些令他頭大的繁瑣的內政工作,當年在并州作丁原主簿時,雖然也做得很好,並受到丁原的器重,但他更喜歡的是躍馬馳騁的鐵血生活,如今自己做了主公,不得不去做一些內政方面的工作,但他仍然希望自己這個「天才」兒童的兒子能夠代替自己,好讓自己回到軍營。

令呂濤比較煩惱的是,隨呂布的信一起的還有他母親嚴氏的信。嚴氏的信中透露了不少信息,她向呂濤發了牢騷,說呂布新納蔡瑁妹妹蔡氏為妾,那蔡氏年輕貌美,呂布很是寵幸,近段時間頗疏離嚴氏,讓嚴氏很是鬧心,她希望呂濤能夠儘快前往荊州,幫她出些主意。

蔡瑁?!呂濤內心掠過一線殺機,希望你不要和演義中的那個蔡瑁一樣!

蔡瑁在水軍方面確實有些才華,但是史載此人頗慕權柄,有些貪心。呂濤思考良久,決定還是暫且放下,等回去再處理,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妹妹都是自己家裡的一員了,給他點提示,希望他能自己警醒,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他呂濤,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亂他的計劃,決不允許任何人成為他改變歷史的障礙,誰成為絆腳石,他將毫不猶豫地抹殺!這是呂濤這一次來穎州最大的收穫。

唉,老爹啊,你在給你兒子添麻煩啊!呂濤心下感嘆,他清楚地知道呂布,呂布確實是個好色之徒,這原本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問題是,歷史上模糊地記載呂布喜歡分享他部屬們的老婆,這可能是最後他部下們一個兩個不斷背叛他的重大原因。如今有了呂濤,情況才不至於那麼惡劣。呂濤不斷的用新事物牽引呂布的好奇心,千方百計將王越趙雲留下來讓好武的呂布將更多的心思投入到武學之中,還不斷地用拐彎抹角的方式勸諫呂布,這才使得呂布不至於將眼光放到偶爾會見面的那些部屬的老婆身上。

必須讓老爹的心思安放在軍隊和家裡的後院上,他可以多弄幾個侍妾,但決不能發生給部下戴綠帽的事情!呂濤心下思量,自己這老爹是個標準的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傢伙,自己應該怎麼去幫他組織一個讓她永遠不會覺得失去新鮮感的「後宮」呢?這是一個問題!

足足考慮了一個晚上,呂濤才鬆了一口氣,一邊給嚴氏回信一邊低聲咒罵:「太陽的,幸虧老子好歹是二十一世紀的紈絝子弟!」在給嚴氏的回信中,呂濤給嚴氏仔細分析了呂布的性格和個性,強調呂布是個貪圖新鮮和刺激的人,就像一隻小鳥,他可能會在任何一顆樹上停留,但很快他就會飛走,永遠不貪戀,但他同時又是一個對自己家人十分負責而且十分信任的人,對家人他甚至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對於這樣的人,要綁住他的心,那就必須不斷地給他新鮮和刺激,呂濤給嚴氏獻了三條計策:一,忘記自己的年齡,不斷變換身份,要讓呂布覺得,嚴氏能夠給予他母親般的慈愛、女兒般的依賴、情人般的激情;二,不能嫉妒,要妥善地處理好與呂布的側室、侍妾們的關係,讓她們覺得你是一個如此好的大姐同時又是如此不能違抗的大姐,讓呂布知道如果沒有嚴氏他的後院將一團糟;三,不干涉呂布的日常工作,要讓他覺得一旦回到家裡,就能夠忘記一切煩惱。

嚴氏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呂濤相信她能夠很好地理解並能夠將這些做得很好,即便只是做到第一點,那她也能將呂布的感情牢牢地控制住。人是感情的動物,一個男人,他需要不同的感情支撐起自己的精神世界,愛情、親情、友情等等,缺一不可,其中任何一種感情又可以細分為不同的分支,比如親情又有夫妻之間、母子之間、父子之間、父女之間、兄弟之間等等等等,一個能夠同時給予男人母親的母愛、情人的激情、妻子的關愛、女兒的依賴等感覺的女人,會讓這男人覺得這女人是再完美不過的女人,那麼他將很難很難離開這個女人,因為這些都是他精神世界、感情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上述,女同胞們可以一試。)

這個世界時真正的男人主宰的世界,女人從來只是作為男人的附屬品而存在,她們的依靠就只有丈夫和兒子,否則她們的世界將崩塌,因此呂濤多少能夠理解嚴氏的感受,也能理解呂布的「花心」。記得《三國志》上記載,呂布貌似給屬下們戴了大大的綠帽子,曹操就曾為此諷刺過呂布,然而不管什麼說,呂布終究還是十分維護自己的家人,最終敗亡之前,陳宮曾經給他出過計策,他也認為可行,可惜最終因為嚴氏的一席話而放棄了方案。這固然說明呂布耳根子軟,其實也說明他十分信任並且看重自己的家人,甚至於可以陷自己於絕境!這遠比那個大耳賊將老婆當爛衣服一樣隨便亂丟,將兒子當成工具一樣隨便就摔要好得多,相信就算他呂濤是劉大耳的兒子的話,也一樣被摔傻……

寫好了給呂布和嚴氏的回信,呂濤將之交給前來送信的信使,交代要儘快帶回襄陽。自己也捉摸著是時候去襄陽了。

自別過周瑜,呂濤收拾情懷,飛馬前往穎川。在穎川書院,聽說呂濤到來的士子們紛紛前來「拜會」。要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話說得還真有道理,呂濤在洛陽闖下赫赫名聲,那些不管年輕還是年老的士人,雖不得不承認他的文章寫得好,但還是心有不服,因此呂濤一到穎川,一大圈人就前仆後繼地來和呂濤辯論。呂濤什麼人啊,也不客氣,乾脆就弄了個論壇當他的擂主,一個接一個地辯論,相對那些士人們因為脫離底層生活而顯示出來的空洞和理想化,呂濤不斷用切合實際的言論不住的讓眾多士人啞口無言。眾人不得不嘆服,尤其是呂濤用偉人名言「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而改編的「不察,不足道!」,以及用「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改編而成的「踐,理之繩也!」,這兩句偶爾說出的話,經過呂濤一番論證,頓時被引為經典,人們不得不感嘆,「古有甘羅十二為相,今有呂濤十二為師」。眾多士人也不管呂濤年紀,成為呂濤的擁護者,甚至甘願在呂濤面前執弟子禮,還用「達者為師」和呂濤新《師說》中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這樣的話來作為理由,令呂濤感嘆古人作學問的態度真誠的同時不免有些臉紅。

日復一日地辯論,使得呂濤頗有些鬱悶,國人的壞毛病就是多有陷於空談的泥沼。

既然決定儘快前往襄陽,呂濤決定最後一次演講,希望藉此次演講,能讓更多的人才跟著他前往荊州,並努力種下實踐的種子。

這天天朗氣清,呂濤吃過朝食(早餐。漢末三國時期的農業生產力已有了較大的發展,除了很少的一部分人還實行兩餐制外,一般都是一日三餐的了,但吃的時間和現代有所不同。第一餐為朝食,也就是早食。一般在天色微明以後;第二餐為晝食,在上下午交替之時;第三餐為飧食,在下午3——5時。),隨即叫趙雲王越眾人準備行囊,以便趕往襄陽。

穎川書院的學子們是比較自由的,學習的方式多是探討討論法,大家互相交流心得,這樣的方式很有利於調動學習積極性,因此學子們很快就集中到書院中來,由於這段時間呂濤的精彩表現,也吸引了一些不是學子的士人們來到,對這些,穎川書院一律歡迎。

呂濤見人來得差不多了,於是往那他建議弄出來的講台上一站,準備發話。

眾士子還以為呂濤又要和誰辯論,於是都靜了下來,集中到呂濤前邊,百十個士子,頓時將呂濤前邊的空地站滿。

呂濤禮一禮,朗聲道:「濤自五月南來穎川,承諸公厚愛,多有教誨,濤不勝惶恐。然筵席烏有不散,今需一別,心實不舍。此去山河重重,不知再會何期,諸公珍重!」按下眾人的挽留,深深一禮,呂濤接著道,「離別在即,濤內有萬言,外則與無論次。或有數語,可為諸公言之。自桓靈以降,天下紛亂,百姓流離,民生水火,濤雖幼稚,亦於心難安,乃探求救治之道,然濤愚甚,世人皆以濤幼稚卑鄙,使每每碰壁,爾來五年矣。然濤每常自勉曰:『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人之在世,七十古稀,向使窮濤之一生,能得三二道理,足矣!至家父代牧,濤實欣喜,自謂或能行使一二。今家父來書,屬之荊州,濤敢不從命欣悅。此去,當以踐為繩,深入民間以查民之情,或能得之,乃知胸中韜略,是否救治之道。」又一禮,引誘道,「濤在荊州,當日也不忘諸公教誨,試行諸公之道。諸公或有所想,而不能行之,可至荊州,濤豈不助以鼎立!濤欲於荊州張揚文學,無論儒道法墨,皆可傳揚辯論,諸公有心,可往視之。濤在荊州,日夜翹首引頸以望諸公。」頓了一陣,嘆一扣氣,傷感地說道,「臨別贈言,不勝唏噓,語不成調,諸公諒,濤去矣,勿念!」和眾人一一辭別,眾人不舍,圍在他身邊送他上路。

呂濤記憶力十分優秀,在場百十人都能一一記住他相關信息甚至愛好怪癖,一場送別下來,呂濤針對這些士人的個**好精心編了一些話,使得他自己都感動得掉了眼淚,眾士人更是感動莫名,很多當即決定不日將前往荊州投靠呂濤,以成就一番事業。

直到午後時分,呂濤才最終離別的穎川士子,打馬直赴襄陽。

這一次穎川之行,呂濤收穫豐富,不但成功地贏得他最看重的穎川荀家、陳家的,而且更得到了眾多士子的擁戴。另外一個巨大的手獲就是取得了龐大的名聲,這為他疑惑徵召人才將起著莫大的作用。荀家最年輕的一代荀彧和原本打算前往洛陽的荀攸和陳家新一代陳紀陳群父子將在不長時間內前往襄陽,還有其他眾多士子也表示將會前往。這樣的人才貯備,相信未來的路會容易走些。

曹操,不好意思了,你如今還在董卓那裡陽奉陰違,這些人才那就先給我吧!呂濤如是想,不滿十三的他,如今已經徹底地融入了這個世界。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迷茫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黃巾之論爆發,才徹底地清醒過來,認識到自己是真的來到這個亂世,而不是一個夢而已。於是他開始試圖改變這個歷史,他一個七歲的小孩,千方百計地慫恿呂布參與了平息黃巾之亂的戰爭,撈下了一定的資本,然後又拚命開始聚攏人才,趙雲王越於是被他幼稚的翅膀扇動的微風吹送到呂布身邊。雖然有著這樣的成績,但他每常不感嘆自己為什麼不早生幾年,或者乾脆變成呂布,那樣的話就可以到處跑著收小弟,不至於現在這麼遺憾地想象著他欣賞的張飛跟著劉大耳……直到遇上周瑜,直到穎川之行,呂濤終於不再鬱悶,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翅膀已經漸漸地硬了,那被翅膀扇動的風,也越來越大了,他相信,最終,他的翅膀將掀起巨大的海嘯,將這歷史的車輪徹底地扭轉一個方向!

漢末,正是歷史上的一個低溫時期,即使在夏季的太陽下,也並不是很熱。陽翟前往荊州南陽宛城的路上,呂濤在前,趙雲王越跟上,破軍十二騎在後,另外的破軍六騎前後左右飛馬察看。一行人不遲不緩地向著荊州南下,午後金色的陽光下,那些剽悍的身影,不住地跳躍著,跳躍著……

(修改別字)

-------------------【十四憐愛子壯士劫軍馬感護犢呂濤獻奇技】-------------------

十四憐愛子壯士劫軍馬感護犢呂濤獻奇技

(別字修改)

呂濤眾人快馬飛進,不幾天來到南陽境內。

南陽!呂濤笑了。黃忠,看你往哪裡跑!現在已經是中年人的黃忠,歷史上卻是劉表占荊州之後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走上檯面,然而出身微寒的他,並從來沒有受到重視,先後輾轉,直到後來跟了劉大耳,這才發跡。如今的黃忠,應該還在家裡打獵。

呂濤有心招攬黃忠,心下捉摸著,不知道黃忠那兒子黃敘是否還在,如果還在的話,不知道憑自己那點微末「醫術」是否頂用。當年讀史的時候,呂濤常為黃忠感嘆,白髮人送黑髮人,世上還有多少事情像這樣凄涼?如果自己有那個能力,那時在再好不過了!唉,也不知道張機華佗他們現在在哪裡,有他們在那就好辦了。咦,對了,張機不就是南陽郡涅陽人嗎?哈哈,這下發達了,有這樣的千古醫聖在荊州,那可要牢牢地吸引住,未來戰亂四起,醫生奇缺啊,還要吸收流民,漢末又是災難頻發瘟疫橫行的時代,有這醫聖在,就不會那麼頭痛了。嗯,他的師父張伯祖也不能放過啊,最好還要把華佗拉過來……呂濤腦子裡一片天馬行空,陷入極度歪歪之中,渾不見前邊飛起一支響箭。趙雲王越見呂濤渾渾噩噩,知道他在思考什麼東西,遂不聲不響一前一後護住呂濤。

「報——」正當呂濤胡思亂想之際,前面的斥侯飛馬而來,口中大呼。

呂濤警醒過來,問道:「何事?」

斥侯粗喘兩口氣,報告道:「少主,前哨呂昶路遇兩人,正詢問,其一暴起擒之,奪馬而來。謀觀其勇悍難當,不敢造次,前來稟報。請少主定奪。」這斥侯叫呂謀,入破軍已兩年,因驍勇而滑溜,得呂布賜名。

呂濤小吃了一驚。呂昶是呂謀弟弟,雖然不比呂謀滑溜,但在破軍中也是個牛人,悍不畏死而且從來只知道如何最好的殺人而不知道講什麼禮儀道德,連他都被瞬間抓住,來人看來頗有斤兩啊。看來荊州境內治安並不太好啊,搶劫都搶到破軍身上來了,張遼看來要加強治安管理才是。呂濤也不多思考,他知道呂謀肯定已經發出警報,此時左右兩翼的斥侯應該已經前往察看了,於是一揚戟,道:「領路!」呂謀撥馬回頭,飛馳而去。呂濤一指示,身後十二騎忽然展開,每邊六人形成互相掩護配合的陣勢護衛在呂濤趙雲王越兩邊,趙雲王越前提數步護衛在呂濤稍前方,十五人成一個包圍陣形飛馬跟上呂謀。

飛馳約一里,前邊飛起一支響箭,那是斥侯已經成功解救呂昶的信號,呂濤鬆了一口氣,令人加快馬步。

眾人轉過一個小山丘,遠遠便見前邊一馬慢步跑來,卻原來馬上駝著兩人。

「來人止步!」呂昶心恨弟弟被搶,厲聲喝道。

十二騎飛快行動,六人轉眼佔據附近戰術要點,箭上弦,遙指來人,另外六人列了個半月小陣,鋒芒直指來人。

呂濤挺馬上前,趙雲王越正要護衛,呂濤揚手阻止,兩人素知呂濤本事,也就不跟上,不過趙雲不放心,拿弓在手。

呂濤上前,馬上抱拳道:「二位見諒,某不能全禮。卻不知鄙下何處得罪長者,以致長者教訓?」他見馬上兩人大是怪異,有心詢問,說不定是人才。只見這前邊一人身著麻布皂衣,補丁卻是獸皮,手工粗陋,然而粗陋的衣服卻不能掩蓋他的英姿,有些斑斕的頭髮使他看起來彷彿五十幾,但強健之極的體魄卻讓人震撼,一身的肌肉,更在哪襤褸的衣服下昭示著主人的驍勇,然而此時他的神色卻是一片焦急。而另一位,跟這壯漢卻有著天壤雲泥之別,他五柳長須,面色紅潤,神色淡然而閑適,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約莫三四十歲,背後背著一個碩大的怪異箱子,看起來貌似古代的遊方郎中的藥箱。兩個人都不簡單。

「攔路小兒,吾擒人劫馬,又待如何?」坐在前面的猛人張口怒喝,聲如洪鐘,威儀凜凜,要是膽小的人,只怕要被嚇傻。

眾破軍頓時大喝:「大膽!」趙雲也不說話,開弓射箭,一箭釘進馬蹄邊的土中。

猛人大笑,道:「此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爾實不知恥也!」趙雲眉頭微揚,卻不再搭理,又一箭飛出,射斷那馬韁繩卻人馬兩不傷。

眾人喝彩,猛人繼續笑道:「使吾一弓在手,好教爾等如何射箭!」

呂濤笑道:「長者驍勇,某不如也!」見他頗為自得,顯然對自己武藝十分有信心,遂激道:「然某惑甚,長者空有驍勇,然則緣何上不思報效家國,下不慮護佑百姓,而自持武勇,劫掠軍馬,豈不愧哉?」呂濤說話時聲音漸漸嚴厲,最後厲喝而出。

猛人愕然,繼而滿面慚愧,翻身下馬,一跪及地,道:「某之罪也,將軍責罰!」

呂濤一愣,不想這人這麼快認罪,而且絲毫沒有解釋辯護,足見是個有擔當的人。隨即豁然,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還是很純樸的,呂濤弄出這麼大一頂帽子,倒是輕易讓人折服。

堅定了招攬的心思,呂濤下馬扶起猛人,套話問道:「觀長者頗有急色,可有急事?」

猛人吶吶不語。那邊馬上背箱子的人下馬見禮道:「將軍有所不知,此乃南陽壯士黃忠黃漢升,因其子病甚,愛子心切,至冒犯虎威。尚請憐其愛子心切,不予追究!」

黃忠?!果然是他!呂濤原本有所懷疑,此時得了確切消息,這黃忠史載脾氣滿大,想來是護犢情深愛子心切之下,以致暴起擒人奪馬,不想這一奪馬卻撞到自己手上來了。心下暗嘆「得來全不費功夫」,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朝黃忠拜了一拜道:「壯士護犢情深,容小子一拜。」黃忠卻是個忠勇豪爽之人,急忙跳到一邊,連連擺手道:「忠不敢受,忠不敢受!」呂濤也不羅嗦,這黃忠此時關心他兒子的病情,心急了可不好,於是說道:「既是攸關性命之事,濤豈能忽視,可送壯士一程!」

黃忠一聽,喜從天降,他此時最關心的就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頓時又一拜及地,道:「將軍厚恩,忠……忠……雖鄖首不能報之一二,願為牛馬,竭誠還報!」他護犢情深,竟然連呂濤名字都不知道就願作牛做馬。

呂濤忙扶起,道:「漢升勿需如此。某乃荊州牧之子呂濤,於醫道頗知一二,願往一探,漢升領路!」

於是令兩名體型較瘦的合騎一馬,將一馬讓給黃忠,令呂謀帶六名騎士接應後面的呂昶他們,令人接受上被趙雲射斷的韁繩,自己和趙雲王越會同六騎士跟著黃忠和那背箱子的應該是一名醫生的男子飛馬而去。

黃忠的家就在宛城以北百餘里處,里剛才眾人相遇地點約摸三十餘里,呂濤等人打馬飛奔不多時,便進入一個小村落,黃忠打馬而入。

村子里人們見來了一隊彪悍馬隊,急忙讓道,幸好看到黃忠,否則還不知道驚慌成什麼樣子。呂濤見村民驚慌,也來不及安撫,只示意眾人將馬速降下來,免得出什麼事故。黃忠跑得快,眾人遠遠跟上,便見黃忠在一座木屋前停下,也不栓馬,直奔屋裡。

呂濤眾人來到那屋子前落馬,趙雲領六破軍分佈防守,王越隨呂濤和那醫生一起往裡走。

屋子裡出來青年,打揖道:「叔父愛子心切,諸位莫見怪!」他見來了這麼多人,而且呂濤等人已看就知道是長期經歷戰陣軍人,竟沒有絲毫驚慌,有理有節地延請眾人進屋,呂濤暗暗上心。

只是這個時候不是套交情的時候,呂濤王越和醫生也不客氣,隨他進了屋子。

黃忠的家並不大,當然,以他的本事,也不至於太小。呂濤隨那青年過了門前小院,穿過客廳,經過天井裡一條青石小徑,進入正開著門的一間小房間。

房間並不大,多了四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呂濤往床上一看,大吃了一驚。只見床上那應該是黃敘的人牙關緊閉,面色青紫,嘴皮乾燥破裂,口撮唇緊,身體強直,角弓反張,此時全身肌肉正在痙攣,伴有呼吸急促、口角吐沫、渾身大汗。這是破傷風的典型癥狀啊,而且還是所謂「風毒入里」的重型癥狀!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那麼破傷風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在這古代,破傷風可就不是什麼小病了,乃是分分鐘要人命的大病啊,一旦得了破傷風,除非僥倖,否則幾乎等於被判死刑!

破傷風是一種歷史較悠久的梭狀芽胞桿菌感染,是破傷風桿菌侵入人體傷口、生長繁殖、產生毒素並引起的一種急性特異性感染。破傷風桿菌及其毒素不能侵入正常的皮膚和粘膜,故破傷風都發生在傷后。一切開放性損傷,均有發生破傷風的可能。

中醫擅長的是內而外的治療方式,對於破損傷口處理尤其是需要動外科手術的傷病情這種外科一般不太擅長,因此在中國古代有非常多人死於傷口感染,情況僅比瘟疫等災難稍好,也因此戰爭中一旦受了較大的傷往往意味著死亡。至於破傷風這種傷口常見感染,中醫對其歷來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即使到了醫學發達的二十一世紀,中醫也是辦法不多,甚至有些悲觀的中醫學者說出「對於破傷風,我們中醫只能旁觀」這樣的論調,可見在中醫之中破傷風的難以處理。

「我兒……我兒……」黃忠老淚縱橫,叫得分外凄涼。床上黃敘肌肉痙攣,早就口不能言,癥狀已經是非常嚴重了。

那醫生皺著眉頭上前,肅然道:「容某一看!」伸手摸摸黃敘腹肌,翻翻眼皮嘴巴,最後把把脈,頓時眉頭皺得更緊。

「先生,可有良方?」黃忠焦急不堪,拉著醫生急聲問。

呂濤見黃忠凄慘樣子,心中暗嘆,西醫現在是絕對沒有辦法的了,只有依靠中醫了。當下苦苦思索自己前世讀過的中醫書,看看能不能回憶起一些治療重度破傷風的方法。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邊那醫生已經說道:「此乃破傷風之症,因創口感風毒之邪乃發。今觀其症,乃風毒入里之狀,危及萬分,某或可一試,然數不敢定!」當即就一帛布寫起方子。

呂濤大吃一驚,不想眼前這貌似仙風道骨的醫生,竟然如此厲害,能夠清楚地知道破傷風感染的原理,而且還可以治療!他吃驚之下,趨前一看,不久,醫生寫完,開始在他箱子中抓藥。呂濤腦子裡一閃,頓時大吃一驚,這醫生寫的方子,竟然跟應該在宋朝出現的楊倓編撰的《楊氏家藏方》有八分相似,只多出三味葯,另外就是一些用量稍有不同而已!怎麼可能,貌似張仲景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醫生的手中。難道他和我是一類人???

醫生忽然搖頭道:「唉,吾不料病至此,缺一味葯!」轉身對呂濤一揖道,「有勞將軍貴屬,飛馬宛城購之,可否?」

呂濤不假思索,得了醫生手書,令三名破軍飛馬宛城取葯。

總算能夠救這小子一命,虧了我花盡心思!呂濤鬆了一口氣。

忽然見床上黃敘抽搐忽然加劇,豆大的汗從他額頭流下,黃忠大驚,急抓住兒子的手大聲呼喊,繼而又回頭拉醫生求救。

「人力有時而盡,某已儘力,二時辰之內,若能平安,則可救,若否,恐……」醫生說道,臉上儘是痛苦之色。醫生本是救死扶傷懸壺濟世之人,奈何盡了力,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看著病人們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地失去生命,只怕再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發慌的了。

呂濤信下著急: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黃敘死去,那麼今後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這樣的黃敘?他見黃忠此時雖然不過四十,但是那頭髮已經被兒子的病硬生生地逼成了半頭白髮,顏面滄桑。呂濤搜腸刮肚,拚命地在腦子裡面尋找有用的信息。

重任緊張地看著床上的黃敘,甚至都忘記了互相介紹。

黃忠緊緊地抓住兒子的手,右手不住撫摸兒子的臉頰,呢喃著:「兒,父在此,在此……」

一道閃電劈過呂濤的腦海,他在此看向黃忠撫摸黃敘的手,忽爾跳了起來,道:「濤有一法,可稍減此症!」

-------------------【十五施神技老將歸荊州會新野父子見真情】-------------------

十五施神技老將歸荊州會新野父子見真情

(周末,早點發文。晚上還有一更,以後將成為常例。謝謝)

看著黃敘身受破傷風的折磨,看著黃忠滿臉憔悴,看著那醫生眉頭緊鎖,呂濤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全心回憶自己腦子裡的東西,最後看到黃忠不住撫摸黃敘的臉,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了一個方法,那就是按摩治療!

中醫是一門極其精奧的學問,也是一門包含著中華文明樸素哲學思想的學問,講究的是按源察宗,從根本病因上下手,以多種手段調節和加強人體功能,通過人體自身各個部分之間的相互作用進而解決病症。中醫的理論,相當多一部分源自中國古老樸素的陰陽五行學說,結合古人認識的天體運行規律等貌似與醫學完全不相干的東西,能把醫學玩到哲學的高度,也只有中醫了,這是一門藝術化的學問!

中醫中有許多分支,比如針灸,比如按摩。按摩是從針灸中演化而來的一種治療手法,根據陰陽五行、天體運行、人體循環等,根據不同的癥狀、不同的時間甚至氣溫,針對人體的各個部位穴道進行刺激,從而激發人體功能,調節人體機理,進而達到治療的效果。現代西醫和學西醫的人多抨擊中醫如何如何不科學,但是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為什麼不少西醫無法解決的問題,卻能通過簡單的按摩解決,這就是中醫的神奇之處。呂濤無意間想起了自己出門旅遊的時候,就曾經見過有老中醫用按摩的手法緩解了一名破傷風患者的痛苦,配以幾味葯就解決了問題,他看得有趣,曾跟那位鄉村老郎中探討過。雖然現在黃敘的病症要嚴重得多,但是相信緩解緩解還是能夠做到的。

眾人聽呂濤說他能緩解病症,都打吃一驚。原本呂濤說他略通醫術,黃忠和那醫生以為只不過說說而已,畢竟在這個時代,醫生還是一個低等職業,以呂濤的身份,實在不應該知道這些。

這時忽然吹來一股南風,病床上黃敘立即劇烈反應起來。

呂濤敲一下腦袋,怎麼忘記了破傷風患者一般都有比較強烈的見光反應和風反應!急忙和王越一起關了門窗,堵住風頭,遮擋光線。

「敘兒!」黃忠忽然大叫一聲。

呂濤轉頭看去,只見黃敘四肢堅硬,不再動彈,應該是呼吸困難導致休克了。

醫生上前,但辦法不是很多,只是解開黃敘胸襟,清理口腔鼻腔,顯然對付休克並沒有太大的辦法。呂濤也不客氣,任命攸關的關頭,也不管那麼多,直接上前,撥開醫生對黃忠道:「某來!」黃忠病重亂投醫,惶惶地讓開。

呂濤撕下一塊透風較好的麻布,罩在黃敘口鼻上,二話不說進行人工呼吸,呼吸幾次,兩手交加按在黃敘胸口按壓,幾次后再次人工呼吸。如此反覆數次,黃敘總算恢復呼吸。呂濤鬆了一口氣,抹一下滿臉的汗水,準備進行按摩。眾人見黃敘情況好轉,暗暗稱奇,也不打攪呂濤,只是在一邊看著,尤其是那醫生,眼睛都不捨得動一下。

回憶以前的了解,因為是重症,呂濤仔細確認了穴位,在大椎、百會、下關、豐隆、太沖、委中、后溪、風池、陽陵泉、三陰交等穴上先後按摩,因為伴隨有抽搐、呼吸急促、高熱出汗、牙關緊咬等癥狀,呂濤又加了水溝、筋縮、承山、天突、肺俞、頰車、地倉、合谷、申脈、曲池、素器、水溝、內關、足三里、湧泉、關無、神解等諸穴(哪位朋友姚嘗試的話請謹慎,本方的先後次序很重要的哦,手法力度也很講究)。呂濤學按摩,只不過得些皮毛,手法和力度的掌握實在堪稱粗糙,他忙前忙后,大汗淋漓,又不敢休息,反正這種按摩不管如何都不會有問題,就算沒病的是多按幾下都能令人舒坦無比。呂濤忙前忙后,連續按摩一個多小時,整個人彷彿從水中撈出來似的,手臂幾乎抬不起來,黃敘的身體這才漸漸軟了下來,臉上曲扭的肌肉漸漸回位,呼吸開始順暢,人也沉沉睡了過去。

「呼!」總算搞定了!呂濤畢竟只有不足十三歲,雖然久經鍛煉基因優良,但也經不住這麼長時間的折騰,整個人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黃忠看看黃敘,見他臉上平靜了下來,呼吸也平和了,肌肉也不再痙攣了,就算不知道醫學也看得出自己的兒子病情緩解了很多。自從中年喪妻,這黃敘可是黃忠的命根子,此時心情激動之下,頓時跪倒呂濤面前,哭得語不成調,道:「恩公以萬金之軀……不辭穢污,操此賤役……再造我兒。忠……忠……」他哽咽得實在說不下去了。

呂濤見狀,也顧不得有多累了,急忙跳了起來,拉起黃忠道:「漢升何需作此兒女姿態,性命攸關之際,濤豈能見死不救。令郎不宜見光吹風,不宜聞聲,我等且移步。」以呂濤的性格,在二十一世紀時面對持刀歹徒尚且挺身而出,況且現在不過是動動手,做一下人工呼吸,換作是另外一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眾人移步天井,但都沒有走遠,以應付突發情況,呂濤不住開解了黃忠。黃忠回過神來,為呂濤介紹醫生和那青年,竟是張機張仲景和李嚴李正方。原來張機正是黃忠遠赴涅陽請來的,而且張機此時恰好游醫歸來。而李嚴則從小和黃敘相交莫逆,黃敘患病,他當即放下一切,趕到這裡照顧。呂濤心下暗跳,今天怎麼這麼巧,救人竟然救出了這麼多人才!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做做好事,上次救人救出了周瑜,如今更是碰上了黃忠張機李嚴,收穫巨大啊!

張機忽然沖著呂濤一拜道:「將軍真神技也。機自出師,每以為已得精髓,未曾不自傲。至今得見神技,乃知人外有人。機愚陋,願隨左右,但能得其一二,足矣!願將軍憐之。」

呂濤心下暗喜,還禮,說出自己的打算:「濤此法不過雕蟲,不及先生萬一。濤知先生有懸囊救世之心,敢不竭力?」頓了一頓,面色悲天憫人,道,「然濤有疑惑,方今天下,紛亂四起,賊宗巨萬,天災**不休,民多歿於傷病,以先生一人之力,縱能醫術通神,卻能救幾人?先生教我!」

張機一愣,顯然不能想到呂濤會想到如此廣大深遠,思索良久,長嘆一聲道:「唯盡余之力而已矣!」神情悵然。他是個醫生,醫者父母心,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否則醫術再高也不能被稱之為醫聖!

呂濤目注張機,豪情萬丈道:「先生此言差矣!濤不才,但有一策,可去萬民病苦!」他來回踱兩步,手指南方道,「今家父牧荊州,濤願以微薄之力,救萬民於水火!故,濤欲建醫學院於襄陽,廣羅天下名醫,開堂授課,擇徒受業,昌揚醫學,若十得其一二,可大建醫館,使萬民承澤。推而廣之,長此以往,我大漢百姓,可不慮疾病。先生以為如何?」

張機愕然,萬萬想不到呂濤竟然有這麼大一個計劃。

呂濤知道這個時代有它的局限性,那就是師父總是會留幾手,免得自己沒飯吃。於是他將他心中計劃好的醫療體系全盤托出,如何建立醫學院,如何建立醫館,如何保證授課醫生的收入,如何維護醫生的地位福利,如何招攬學子學醫,等等,一大攬子的計劃,不只是張機,旁邊眾人聽了都目瞪口呆,熱血沸騰。是啊,如果這個遠遠超越這個時代的相對完善的醫療體系建立起來,那麼,以後人們將不用在疾病之下瑟瑟發抖了,到時候荊州的人口增長率、傷病員成活率,毫無疑問將大大提升。

這個博大的計劃,把張機幾乎嚇了一跳,愕然一會,他一跪及地,顫聲道:「素聞荊州使君飛將軍之子仁德愛人,機嗤之以鼻,以為別有所圖,今得一見,乃知將軍悲天憫人之心,愛護百姓之德。機愧不能早識將軍,乃懵懂至今。將軍大公好義,機雖鄙陋,願為犬馬,以使驅使,成就千秋之偉業,將軍勿卻!」他一心發揚醫學,得知呂濤的計劃,哪能無動於衷。

呂濤急扶起張機,道:「此事,尚需先生大力!」

不多時,外邊傳來轟然的馬蹄聲,葯已經取回來,張機當即為黃敘製藥。

呂濤等人一直留在黃忠處,不幾天,黃敘已經好了。破傷風只要治療得方,還是很快能夠好起來的,只是黃敘患病日久,身體虛弱,這時候雖然康復,卻還是需要長時間調養。呂濤考慮到黃敘虛弱,於是令人前往宛城弄一輛車過來,拉著黃敘前往調養。黃敘自恢復神智,得知呂濤親自為自己作人工呼吸,施展「神技」按摩,感激涕零,說什麼也要做呂濤親隨。李嚴親眼見呂濤救治黃敘,又觀察良久,認為呂濤值得自己為之賣命,於是辭別呂濤,前往老家號召親友來投。

呂濤收穫巨大,笑容一直開在臉上,滿臉肌肉幾乎都抽筋了。

眾人離了黃忠老家,會同希望跟著黃忠出去闖蕩的年輕人,一起前往襄陽。宛城早已得知呂濤歸來,此時張遼已令大隊人馬前往新野與呂布會師整訓,南陽郡交由郡丞婁圭暫時處理。婁圭乃是一介老狐狸,早從蛛絲馬跡里得知要經過的大少爺雖然年紀幼小,然而實際上卻是呂家軍的二把手,自己的主公對他的這位公子那可是言聽計從,寵溺有加,尤其是內政方面,那幾乎就是準備放手丟給這位少爺了,據聞荊州諸多以前聞所未聞的政令和計劃、策略都是出自這位大少之首。因此婁圭一點都不敢倚老賣老,規規矩矩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兢兢業業地做著自己應該做的。呂濤也沒為難他,倚仗呂布封給他的荊州牧別駕從事的身份巡視一番,交代一些事務以後再次南下,準備到新野和父親會合。

留黃敘在宛城養病,呂濤、趙雲、望月、黃忠、張繼、李嚴偕同破軍騎士以及黃忠老家跟來的二十三人躍馬南下,趕赴新野。

那邊早有人報知呂布,呂布數月不見愛子,心急之下親自來接。

離新野還有五六十里,呂濤遠遠看見前方塵煙衝天,蹄聲如雷。來人很快地靠近,呂濤凝目望去,但見一匹血紅的駿馬一頭當先,向自己飛馳而來,夕陽之下,馬上那人高大雄峻,劍眉星目,正是他這一世的父親——呂布!

呂濤鼻子一酸,眼睛發澀,叫了一聲「父親」,落馬迎上。

呂布馬快,拋下身後近衛趕到呂濤大隊人馬面前,見兒子落馬見禮,便於數丈之外飛身下馬,疾步上前,一把抱住呂濤,顫聲道:「我兒瘦矣!」他本來就十分看重家人,這呂濤又如此聰明伶俐,兼且大有乃父之驍勇,著實把他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這次父子別離數月,他雖然不至於如老年人那樣日思夜想,但已經年過三十的他,對家人的愛護和牽挂也是更上一層,此時以至失態。後邊呂布近衛騎士數百跟了上來,周圍警戒。

「父親!」呂濤低聲叫道。他先前見黃忠之於黃敘,對「父親」二字的認識又加了一層,此時見呂布真情流露,內心感情終於沖脫而出。原本他多少對這個忽然多出來的父親都有所抵觸,時常想起前世那個嚴厲的父親,忍不住會拿兩人來做對比,怎麼比都覺得還是原來的父親要好,叫呂布「父親」的時候多少有些彆扭。不久前和周瑜的相聚相別又使他幾乎徹底地融入這個世界,黃忠又讓他體會到「父親」的偉大,如今將他一擁入懷,他的心一下子轟的翻開了,前世的父親,如今的父親,兩個人的樣子不住地纏繞在呂濤的腦海里,漸漸地模糊漸漸地分不清彼此。

呂布抹去呂濤臉上的淚水,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繼而憐惜地說道:「兒瘦矣!」

又一聲「兒瘦矣!」,呂濤腦子裡轟的一響,兩個纏繞不休的影子最終合而為一,既是前世的父親,又是眼前的父親。他笑了,道:「父親安好!」兩人略敘別情。

呂布和呂濤說幾句,貌似感情泛濫,轉身抱住趙雲道:「久不見子龍,兄甚念!」繼而和王越以及眾破軍一一見過。

呂濤隨即為他介紹新加入的幾人,呂布一一禮待。

(錯愛不很擅長感情戲,但多少都會一些,這是必要的穿插。)

-------------------【十六駐新野武將校武藝下襄陽情人訴情思】-------------------

十六駐新野武將校武藝下襄陽情人訴情思

(周末。爆發一章。)

新野相會之後,呂濤呆了幾天,結合現代一個知識給呂布的整訓軍隊提出一些建議。呂布原本就已經從呂濤這裡等了一些建議,經檢驗十分有效,現在自然全盤接受,只苦了眾多士兵們。

黃忠張機等人的到來,令呂布十分高興。而黃忠更是令呂布欣喜,作為一個超一流的高手,呂布缺少的是敵人,雖有趙雲王越在前,但趙雲攻守均衡,王越更擅長步戰,都打得不是很盡興。如今這黃忠不同,黃忠性格比較火爆,打起來渾然不顧身份,雖防守實力稍遜趙雲,但進攻實力猶在趙雲之上,差幾可以與呂布等同,算在一條水平線上。而且黃忠刀法大開大闊,勇悍非常,如今又正值壯年,野斗的經驗又豐富,比之更擅長招法的呂布力量上還要高出一些,打起來時常令呂布手腳失措,每每拼盡全力才能勉強勝出。幾日比斗下來,呂布自覺武藝有所提升,隱隱有突破之意,自然大是歡喜,須知武藝到了他這種層次,就不是那麼容易提升的了,這種提升對呂布這樣的好武之人而言,自然是再重要不過的了。全面了解黃忠之後,呂布忍黃忠為折中校尉,自領一步軍,專門作為戰術突擊力量。

呂謀呂昶兄弟原本對黃忠頗有意見,現在見黃忠竟然可以和心中的神殺得難解難分,不得不嘆服,在呂濤的慫恿之下,拜入黃忠門下。

呂布黃忠的激斗,在荊州軍中高層將領之間掀起了比武的熱情。呂布聽從呂濤建議,因勢利導,在全軍展開了個人戰鬥力提升的訓練**,將領之間有將領之間的包括武力和謀略等等的比武,士兵之間有士兵之間的個人、團隊等的比武。呂布還制定發布了有呂濤參與的關於比武的獎勵辦法,一時之間駐紮新野的荊州軍軍營周圍一片熱火朝天,整體軍力扶搖直上。呂布見狀欣喜,於是決定將全軍大比武作為常例。

連日激斗之後,眾人大有收穫。呂濤自覺自己對武學的了解更進一層,相對而言,他的進步是最快的,畢竟眼光不同,站得位置高低不一,看到的東西也就不一樣了。呂濤結合後世人體力學和物理力學等知識,融合這些天學到的東西,自身實力大是進步,以前只能在趙雲等人手下走幾招,如今竟然勉強可以支撐到三十招不敗,以他十二歲的年紀而論,實在令眾人驚為天人。

近一月之後,比斗的熱情稍微回落。呂濤尋思諸侯討伐董卓的戰爭即將掀起,於是說動呂布,各軍自回駐地繼續整訓,反正他已經制定了詳細的整訓方案,而且這段時間以來整訓也已經見了成果,士兵們也已經適應,只要按照既定的方向去執行,那麼荊州軍遲早會令天下顫抖。

呂布離開襄陽兩個月,心中十分挂念嬌妻美妾,恨不能一夜飛渡直達襄陽,當下令王越趙雲黃忠領軍隨後,自己偕同呂濤帶著已經擴大到一千的破軍帶三天乾糧,連夜趕往襄陽。

新野距離襄陽並不遠,呂布父子放馬而下,第三天就到了襄陽,襄陽留守郭嘉等處城迎接,呂布父子也不多禮,略敘別情略作交代之後直奔州牧府。

兩人的到來令州牧府熱鬧非凡,呂布二人也不多說,直赴內府。

呂濤的母親嚴惜(杜撰)不顧什麼禮儀,跑出外庭投入呂布懷抱,兩手扶著呂布的胸鎧梨花帶雨地呢喃:「夫君在外,妾日夜盼望,總算歸來!」又撫著呂布臉頰顫聲道,「夫君消瘦矣!」

呂布不以為意,也不管旁邊是什麼人,一手摟住嚴氏腰身,一手托起她下巴,狠狠一吻,道:「想煞我也!」抬頭望向門邊俏生生站在不遠處的窈窕女子道:「婕兒且來,為夫一抱!」正是呂布新納的妾,蔡瑁之妹蔡婕(杜撰),那蔡婕倒也乖巧,微紅著臉投入呂布懷抱。呂布左擁右抱,意氣洋然。

「夫君,待妾看過我兒!」嚴惜關切兒子,此時回過神來,央求道。

呂布大笑,放開嚴惜。

呂濤眼眶有些濕潤,上前道:「母親!」嚴惜將呂濤抱住,稍微仰頭撫摸呂濤頭髮臉頰,不住地叨念:「兒瘦矣!兒瘦矣!」護犢之情,著實令人感動。呂濤心中感動,這就是賜給自己生命的人,這就是母愛!在新野和呂布相會之後,他早將兩世的父母混在一處,再不分彼此,世界上又有幾人能如他幸運呢,能先後享受兩份父母之愛!他強忍淚水,道:「兒在外,令母親掛懷,兒之過也!」母子倆敘述別情。

呂布忽然上前一抱母子二人,繼而一手抱起嚴惜,一手抱起蔡婕,笑道:「我等夫妻久別,不若入內詳談!我兒,你且自去尋琰兒!」縱聲大笑,抱兩人入內。嚴惜和蔡婕早渾身發軟,口中嬌呼「夫君」,羞赧不以,呂布卻哪裡理會那麼多,直往寢室而去。

呂濤大汗,暗道「咱這老爹果然不同凡響」,看著三人漸去的背影失聲微笑。

也不知道咱的才女是不是也瘦了!呂布的話讓呂濤柔腸百結,他原本就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情之為物,實在動人。當初他和蔡琰訂親,不可否認多少有憐惜歷史上蔡琰的凄慘命運和受後世關於蔡琰才貌的說法等因素的影響,然而幾次所謂的「文學」交流,聰明伶俐乖巧動人溫柔多情而又外柔內剛的蔡琰令他誇目相看,對比二十一世紀那些不知所謂只知道崇拜金錢的所謂美女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作為一個學習文藝而且對中華文明幾乎瘋狂崇拜的人,心理早已經徹底愛上蔡琰這個在這種時代極其稀罕的知性美女。雖然呂濤身體仍然十分幼小,雖然蔡琰比他還小几個月,但這並不妨礙呂濤對蔡琰的感情,而作為古代的女子,早熟的蔡琰一樣對呂濤這樣的「天才」早生情愫,是以當初的訂親令兩人都非常滿意。如今幾個月不見,要是在軍營中還好,但此時回到家中,呂濤心中柔情一下子已經將自己幾乎淹沒。

我的小才女啊,可知道我現在有多想念你?呂濤心頭呢喃,正想去找蔡琰,忽然愣住了,自己在洛陽外與父親呂布分別,荊州還是第一次來到,州牧府這鬼地方也是第一次駐足,你要他去哪裡找蔡琰?

呂濤四處望望,希望能夠找到一個侍女帶路,奈何呂布早把侍女們轟了出去,大家也都知道呂布的脾氣習慣,只怕現在已經遠遠躲開了。

懊惱之下,呂濤苦著眉四處張望。

咦!?誰在那?!

呂濤定眼望去,那一道高大的朱牆中間,那一扇豁然的圓拱門之後,那一潭盈盈的水池之前,那一座嶙峋的假山旁邊,那一樹溫柔的垂柳之下,那一個魂牽夢縈的女子,正柔柔地佇立,那一雙秋水多情的眸子,正向著自己脈脈地凝望。

蔡琰!!!

天地之間,彷彿一轉眼黯然失色。眼裡,再容不下任何東西。三十幾歲的心理,驅動十二歲的身體,轉眼穿過那扇拱門,三兩步來到那樹垂柳之下,一把將蔡琰摟進懷裡。

原本對於蔡琰,呂濤在面對她的時候多少有些怪異,自己心理上已經是個成年人乃至中年人,而對方卻是確確實實名副其實的「幼女」。而且自己這副身軀實在是優秀,如今已經接近一米六,相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甚至比不少成年人還要高大。因此雖然蔡琰也已經初步發育,身體也超過一米三,但自己無論如何總有點老牛啃嫩草的嫌疑。然而現在,呂濤卻又一次體會到古代女子的早熟,因為他能夠清楚地感受蔡琰對於他的情意,不是妹妹對兄長的依賴,而是女人對情人的思戀。

「累琰兒受苦,濤之過也!」呂濤本身在前世就是一介風流人物,頗有紈絝之氣,當然知道如何去開解眼前的才女,他伏身在蔡琰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後輕輕吻著她的秀髮,下巴不住在她的髮絲上撫摸,一雙手緊緊地摟住她柔弱的腰肢。

蔡琰在呂濤的懷中微微的顫抖,感受來自他身上熾熱的氣息和情意。她隨呂濤遠走荊州,原本就不是很適合當時禮節的事,內心頗為忐忑,自洛陽外離別,她日思夜想,雖然有嚴惜的開解,但素來酷愛文藝的她,與嚴惜又能有多少共同語言呢?況且她和嚴惜份為婆媳,許多話自然不能說,整天就只能在州牧府里來回,宛如籠中小鳥,感情豐富的她幾乎自閉了起來,如果不是那些呂濤的詩歌文章還能慰藉一二,她早已憔悴了。如今這個日夜思念的人就在這裡,他緊緊地抱著自己,他輕輕地吻著自己的頭髮,他的令自己迷醉的氣息保衛著自己,他身上的熾熱的體溫就算是熾熱的天氣也不能掩蓋,他的濃得化不開的眷戀和憐惜讓自己忍不住一陣陣顫抖,甚至乎要將自己融化,化得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化進他的身體里、生命里。緊緊地摟著他年輕強勁的腰,聞著他令自己迷醉的氣息,蔡琰覺得直到此刻,自己才完全地融入到呂濤的生命中,之前也許還存在的隔閡,從此以後再不會有。

幸福,往往就在一瞬間的感動到來。蔡琰在呂濤的懷裡輕輕地呢喃:「阿郎……阿郎,安好么……」千言萬語,竟只化作一句「安好么」,兩行清淚,順著臉龐化入呂濤的胸襟。

呂濤聽得心頭蕩漾,捧起蔡琰的臉,輕輕吻去上面依稀的淚痕,輕輕吻她顫抖的睫毛,輕輕吻她蠕動的嘴唇。作為一個有著成年人心理的呂濤是貪婪的,若不是此時兩人實在太過幼小,只怕他早已效法那麼不羈的老爹了。

「可知,濤雖在天涯,此心亦在此處!」呂濤含著笑,輕輕一點蔡琰的心口,說著便宜的情話。

蔡琰羞澀難當,臉上頓時染了色,剛才「戀姦情熱」,倒不曾注意這些,此時稍微回過神來,哪裡還抵擋得住呂濤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厚臉皮和甜言蜜語,她從小接受老頑固蔡邕的教誨,接觸的是禮儀和教條,況且交流的都是些女子,兼之年紀小,何曾聽過這等甜言蜜語。正直豆蔻梢頭的才女,從一開始就陷入對呂濤這「天才」奇男子的崇拜,等到成為他的未婚小嬌妻,雖然情竇初開,一顆心都拴在呂濤身上,但那些感情,崇拜難免多了些,如今,這些崇拜雖然還在,但顯然這個正處於懵懂幻想的才女,悄然之間對這男人的愛意已經超越了崇拜。柔腸百結之間,蔡琰羞赧地報以一個羞澀的吻。

「啊……」一聲寒著嬌羞、愉悅、滿足等等豐富感情的呼聲從不遠處傳來,兩人抬頭望去,卻是呂布寢室的方向。

蔡琰頓時滿面羞紅欲滴,奮力一推呂濤,望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老爹,你狠!呂濤朝呂布寢室方向豎起一個大拇指,轉身追上蔡琰,笑嘻嘻道:「琰兒,濤久不聞琴聲,渾不知今夕何年。不知琰兒可有新曲,且請為某一撫!」他知道蔡琰的優秀不僅僅在於她的外表,她藉以流傳千古的,是她橫絕一時的音樂才能和文采。

蔡琰嬌嗲地回眸白了呂濤一眼,帶著呂濤來到她的閨房,蔡琰更衣、凈手,取出蔡邕當初送給她的焦尾琴,兩人在院子里的小亭坐下。蔡琰焚香,調節一下情緒,端坐琴前,幽咽道:「自洛陽一別,琰夙夜相思,翹首北望,噬心之苦中,乃成一曲《相思苦》,今日把試君前,有污清聽!」

一雙芊芊的素手,輕輕地撫在琴弦上。一縷聲響,在呂濤的心裡炸開,蔡琰滿腹的酸楚,通過這琴聲,發泄在整個院子里。

呂濤彷彿能夠看到,蔡琰每天翹首北望的樣子,看到她夜裡幽咽的哭聲,看到她滿心的寂寞,看到她濃濃的情思,她已將滿腹的思念融入這一曲《相思苦》。呂濤和著她的琴聲,輕輕地吟哦:「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一曲《相思苦》,道盡相思;一首《上邪》,說絕誓言。小亭中,兩人相擁而立,直至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十七說韓嵩小將論教化痴武藝呂布設擂台】-------------------

十七

和蔡琰卿卿我我了兩天,呂濤再次忙碌起來,在安排人開始去調查荊州的農業現狀和商業現狀之後,他專心下來思考教育的問題。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面對那道沛然的歷史潮流,就算他呂濤再強悍,在精力豐富,但他能做到也是有限的。自漢末三國以將,豪強士族的力量日益強盛,成為可以左右國家命運的一支政治力量,這種情形在兩晉南北朝的時候得到了巔峰,出現了所謂「王與馬,共天下」的局勢,可見士族勢力的強大。但是士族本身是個脫離勞動人民的階層,是個**叢生、脫離實際的階層,讓他們掌控一個國家的命運,這個國家的必然結果就是衰亡!「參考」後世兩晉南北朝民生凋敝戰亂紛爭生產地下等等的悲慘狀況,呂濤清醒地認識到,絕對不能讓豪強士族的勢力一家獨大!政治的博弈,不外「平衡」二字,呂濤必需扶持另外一股力量,趁著戰亂的時候,在現在士族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家控制國家命運的時候,培養出一股可以制衡、影響他的力量。「只有競爭,才有進步!」這是二十一世紀眾人皆知的道理。

現在,呂濤的機會是在這個社會嚴重動蕩的英雄主義時代。這個時代到處湧現出一批又一批的英雄豪傑,這些人中有效用善戰的將領,也有運籌帷幄的謀士,那麼在這個紛紛繞繞的時代,交相輝映這自己的光芒,在大時代絢麗的圖景上染上自己的色彩。而在這些人中,有人出身士族,也有人出身寒族,有人貴胄之後,有人升斗之民。而在自己的調督下,這些人或許小有衝突,但大多相安無事,甚至還能交上朋友,這個時代的士族和寒族的對立還不像兩晉南北朝那麼嚴重,先前郭嘉和荀陳兩家年輕一代交好就是一個實際的例子。利用這些優勢,呂濤可以方便的在荊州推行所謂的「平等」策略,為了更好的扶持寒族,他策劃著如何從荊州的文化教育上,取試圖解決這一問題。

荊州地接司州,由來文化教育事業比較發達。尤其是南陽郡,南陽在地理位置上更加接近中原地區,這為南陽的文化教育事業提供了巨大的方便和優勢,由於地緣的接近,南陽在思想文化上更靠近中原地區,所以歷來就不乏學者認為南陽文化是屬於中原文化而非荊州文化。東漢黨錮后,眾多的大儒辭官回鄉,穎川的思想文化教育事業客觀上因此得到巨大的發展,穎川士成為引領一時風流的名士。地域接攏穎川的南陽,其思想文化教育事業也得到巨大的發展,據考證,在漢末三國時,南陽一代效法穎川等地,喜愛研究《左氏春秋》,成果顯著,尤其是在劉表下荊州之後,荊州由於戰亂較少,又由於劉表的大力發展文化教育,使得荊州以南陽為中心成為當時全國的文化中心。呂布取代劉表,呂濤相信在自己的組織下,荊州的思想文化必將更加繁榮!

這天召集大家討論一些荊州事務后,呂濤把想法說出來,好讓大家集合眾人意見,更完善地去執行。他微笑著說道:「吾欲興教育,於荊州各地建築學堂,設小學,各郡設郡學,於襄陽、南郡立州學。召各地幼童,不論貴賤士民,皆可入學,教以斷文識字;其優者充郡學,授君子禮義;其優者入州學,習諸子治國。如此,百年而後,人人皆能識字,山野亦明禮義、通法度。諸公以為如何?」

大家都沒有想到呂濤又這麼一個龐大的計劃,一時愣住,沒人答話。

呂濤見大家一時無話,於是點名道:「傅祭酒,公掌荊州教化,以為如何?」

傅巽是個擅長挖掘人才的人,沉思一般之後,抱拳對呂濤拜道:「少將軍之策,聞所未聞,然實乃治國之良策!若能行之,則數年而後,荊州可盡得天下賢才能士,山野儘是知書達理之人,則大治可期也!」他看到的是人才的源源不斷。

郭嘉素來不羈,思想不像那些老頑固的保守,細想之下,讚歎道:「少將軍此策,行之三五載,荊州庶幾無敵手矣!」他看到的是教育對軍事的促進作用。

蒯越道:「此誠經緯之計,然恐掌控無力!」他不偏不倚。

「少將軍,此事……萬萬不可!」韓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蓋世間萬民,多有刁鑽好利之徒,如使之懵懂,則尚能控制一二,至若啟蒙開明,恐心有蠢動!至若誘惑百姓,為患州里,豈不困哉?況山野之民,鋤禾為農,但可習其本分,足矣,何需如此周折?」頓一頓,繼續說道,「前聞少將軍又欲興商業,令郡縣便宜行事,商人多好利狡詐之徒,必至於亂!世間小民,皆好利之徒,若使啟蒙,未知商人又多凡幾,恐國將不安矣!此其弊也,願明察!」

好,不怕你反對,就怕你暗地搞鬼!

呂濤反駁道:「公此言差矣,以濤聞之,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惟其知之,方能使之;惟其知之,使之方至高效!豈不聞空子弟子三千,其具士人耶?按濤所知,恐其非也!」

漢代的時候,關於這句話的註解的看法並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個人都有他的道理,何呂濤一樣說法的還是有其他人的,所以呂濤說這樣的話,也不怕韓嵩反駁。

韓嵩不是善辯之人,一時無語。

呂濤心下暗笑,面上卻是微笑不變,忽然問道:「公不好利乎?」

韓嵩頓時一臉嚴肅,厲聲道:「嵩上報家國,下撫百姓,豈好利之徒!」

呂濤不以為意,笑問:「敢問何求?」

韓嵩言正辭嚴,道:「嵩不求利祿,但求青史書其名,曰:為國為民。如此而已!」

呂濤忽然一正臉色,道:「青史留名,其非利耶!」不等韓嵩反對,滔滔不絕道,「世間熙熙攘攘,皆為利而往來!錢財,利也;功名,亦利也。而留名青史,受世人傳頌,其非利耶?人生在世,皆有所求,其所求勿論貴賤,皆利也!諸公亦為然否?」他掃過眾人,見韓嵩面色露出沉思,於是加一把火,道:「至若私人之利,有利家國,則諸逐利有何不可?濤以為,無農不飽,無商不富,無工不強,無學不智,無兵不強。農,國之基石也,商,通其有無也;工,國之器也;學,經緯之道也;兵,以為護衛也。工農商學兵(汗一個先),缺一不可。若能興學,教化萬民,則眾皆知法、明理,則可為我所用!若使農民啟蒙,則物產必豐;使商民啟蒙,財富必累;使工民啟蒙,國器則精;使兵士啟蒙,則知進退。故,濤欲重教化,誠思富國強兵也。況孔子弟子三千,中有耕種之徒、行商之人、工匠之屬,故子曰:『有教無類。』教化者,蓋百代之基石,富強之不二途徑,興盛之必然法門。公等識之乎?」

韓嵩臉上頗有羞愧之色,道:「然則荊州地方千里,人民日多。使君方定荊州,財資不富,若以少將軍之策行之,嵩恐無力為助!」他掌管的是主簿也就是後勤,直到荊州現在能夠供呂濤這樣「浪費」的並沒有多少。

呂濤笑笑,道:「公等無須憂慮,濤自有良策!」關於興辦教育的資金來源,只怕連郭嘉這樣的才智卓絕之士都想不到呂濤的辦法了。

和眾人商議興辦教育事業后,呂濤連續石几天召見荊州當地甚至外地來荊州的數十位比較出名的商人,也不知道在商議些什麼,反正那些商人出來之後面上表情豐富,有不信,有疑惑,有興奮,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八月中,呂濤發布興學令,號召各地商人富戶捐錢捐物捐人,擇地興建各級學堂,官方將會銘刻石碑,記錄這些捐獻人的名字和捐獻數目於其上,數目大者列於前,若果有人捐獻的數量足以完成一座學堂的大部分建設,那麼這個學堂將以此人名字命名,好讓世人傳頌其功德,捐獻者子女將優先入學。反正從頭到尾,興學令就是一個意思:你商人想要打廣告要名聲,好,只要你捐錢,我給;你士人本身沒多少本事,卻又想青史留名,好,只要捐錢,我給;不管是來錢還是來建築物資,我統統收下,然後給你名聲!這些虛浮的東西,換取大量的金錢物資,傻子才不做!

在中國古代,幾乎所有讀書人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極度地希望能夠在史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以至於後來那些御使台的官員們拚命地想著法子去觸怒皇帝,好讓皇帝殺了自己,這樣就不怕史官不在史書上寫上「XX,諍臣」這樣的字元了。而同樣的,由於長期的遭受鄙視,不被社會承認,以及商業本身的需求,商人們也是極度渴望被人承認,希望有個好的名聲(在那種信息不發達的時代,商人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這些都給了呂濤可趁之機,雖然一開始的時候響應那那麼大,但效果還是有的。在襄陽,一個叫高陽的富商眼睛銳利看到其中的利潤,於是捐出自己的一座府第改建成小學堂,呂濤二話沒說當即親自寫了「襄陽高陽小學堂」的匾額掛上,並立即明人刻石銘記。這件事迅速地在荊州流傳,一夜之間,捐獻者源源不絕,各地開始大力興建各級學堂。

另一邊,呂濤令人宣傳,號召荊州的士子們到時候前往學堂教授學生,同時發信前往穎川,希望穎川那邊的荀家子弟陳家子弟一家當地士子快點過來,希望仕途的當官,願意傳授聖人學問的去教課,願意專心做學問的提供資金幫助,總之開出眾多優厚條件,希望更多文人才子到荊州來。

早上起來,吃過朝食,看著各地關於興辦教育的簡報,呂濤躊躇滿志,等到教育事業發展起來,給荊州帶來大量人才之後,自己又不是劉表之流,屆時荊州軍團的優勢只能越來越大。也是準備改變歷史的時候了!

「少將軍!」一個聲音打斷了呂濤的臆想,抬頭看去,正是馬虎。

「何事?」呂濤問道,如今馬虎已經專門劃歸他的部曲了。

馬虎本來做斥侯用,身材比較矮小但是很靈活,他跟在呂濤旁邊已經近兩年,自然熟知自己這位少將軍的性子,笑道:「少將軍,前時主公令舉辦『天下校武大會』,今日將於城東進行,主公傳話小將軍前往。」

呂濤失笑,原來呂布好武成狂,和軍中眾多英雄比過,兀自覺得不過癮,於是搗鼓出來一個「天下群英校武大會」。他不但令荊州本地大力宣傳,還派人四處傳揚,又令并州外家的情報團大力宣傳,希望能集會天下驍勇之人,大家共聚一處,比較武藝,好找些能夠和自己敵對的人來。

雖然呂布純粹只是為了找人比武,但是以呂濤的眼色看來,那又自然不一樣了。這不能說不是一個宣傳荊州的好機會,讓更多人了解荊州,這對自己的未來是有著巨大的好處的,這點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人會有意識地去注意,但呂濤抓住了。所以他在繁忙的同時,也不忘記了較郭嘉等人肅清治安,搞好形象工程,希望能夠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借這次據說要來那麼幾百個參賽者的盛會大力宣傳荊州。呂濤相信,在這個娛樂生活極度缺乏的年代,這場盛會可以說是一場士人矚目的賽事,那必將在相當時間內成為人們掛在嘴邊的談資,那麼,荊州這個詞將會大量的出現使用,也就是相當於為荊州打了一次巨大的廣告,隨之而來的,自然是荊州的德商品等等備受歡迎……

況且,說不定有什麼牛人出現呢!呂濤笑笑,丟下簡報,隨馬虎而去。

(稍改,別字。中午更新)

-------------------【十八設校場群英聚荊州領精甲趙雲初統兵】-------------------

十八設校場群英聚荊州領飛雲趙雲初統兵

早在剛到荊州的時候,呂布就已經著手令人宣傳比武的事。到現在的八月份,雖然時間短了點,宣傳的效果還沒有充分體現,但是附近州郡的武人還是出動了不少,不管怎麼說,在黃巾之亂中名揚天下驍勇無雙的戰將,在并州時候威震漠北可治胡虜小兒夜哭的殺神,在與董卓對戰中數進數出如入無人之境的英雄,在二戰定荊決殺紀靈義活殘兵的戰神,等等等等,這麼眾多的光輝戰績好像一道道光芒,在呂布的身上綻放著,就算只是能看一看他,就足夠一段時間的談資了。何況如今這麼身居一州之牧的武雙猛將竟然承諾,比武尤其出色者還能和他交手,這樣的機會又會幾次?呂布那散發著金光的名字,吸引來了眾多的荊州以及荊州附近州郡的豪傑,襄陽的街頭,隨時都可以見到明顯要強悍於旁人的傢伙晃來晃去。

這些武痴們,原本就可望交流,如今有人專門組織,他們自然樂意,於是三五成群地跑到荊州。哪裡知道一到荊州境內,頓時大吃一驚:這裡還是咱大漢朝嗎,莫非是天國來的?即將秋收的荊州境內一片喜氣洋洋,到處都能聽到人們的歡聲笑語,每座城市裡就算是專門收留難民的避難所,也都充滿了人們真心的歡笑。

走在襄陽乾爽而又秩序的大街上,你難以想象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南方。原來,這裡不但水網縱橫,這裡的氣候還特別適宜人們居住,生活相對富足穩定,中原的戰亂難以傳染到這裡,還真是個好地方啊!來到荊州襄陽的武夫們不由自主發出這樣的感嘆,而今天,八月初十,傳說中的飛將軍就要啟動那個聞所未聞的校武大會,匯聚天下武勇之人,在一個地方比較高低,這是多麼大一個盛舉啊!不管如何,只要能在其中發出一些光亮,那麼自己的名字,就有可能在那青史上留下一筆,這畢竟是第一次的盛舉!

這次的比賽,供給了武夫們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在這樣的亂世,有本事的人都在待價而沽,等待別人出了一個自己心裏面過得去的價格,然後把自己給賣出去。而要獲取大一些的價格,那麼聲望可是必不可少的啊,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夠一眼看出你才能的高低,也只有表現自己,或者說自己推銷自己,你才能獲得一個更理想的價位!

現在正是朝食(又叫饔。古人按太陽在頂空中的位置標誌時間,太陽行至東南角叫隅中,朝食就在隅中之前,那個時刻叫食時。依此推測,大約相當於上午九點左右)過後的時間,陽光普照,雖然已經是八月的時間,但並不顯得很熱。馬虎領路在前,呂濤策馬在中間,而剛從呂布破軍中提升為呂濤近衛隊飛浪騎曲侯德魏越早按照習慣派出斥侯,而他自己則親自帶隊領了五六十號人馬擁衛著呂濤前往城東校場。

城東校場是呂濤到荊州之後專門為比賽親自設計的校場,離襄陽城近兩里,他深知這個時代人們的精神生活極其貧乏,這樣一個盛會是很難的一遇的,他已經決定以後每年都將舉行一次比賽,好催發國人的尚武精神,讓尚武精神融入到每個人的基因里,成為一種遺傳!這樣的理念正好適合呂布的想法,雖然他想的遠沒有呂濤那麼遠,但是多少還是能看到在這些刺激下,荊州軍士兵的個人素質定然有所提高。

襄陽城外,一條經過修整的寬大筆直的官道通往校場,官道兩邊種著幾排知名不知名樹,不時有一兩隻知了從那些樹上傳來響亮地叫聲。八月的荊州,當得上「秋高氣爽」四個字,白雲朵朵之下,遠遠地可以看到已經有些黃澄澄的稻穗,不時有些農人在田邊觀看。官道上,此時正有三三兩兩的人正在前往校場,他們都在交流著一些關於這次大會的情況,誰誰誰有多麼高大威猛,誰誰誰名聲顯赫。看到呂濤的隊伍經過,荊州本地的老百姓恭敬地在讓道路邊見禮,外來的人則不住地打量著這位看起來年紀還十分幼小的公子哥。呂濤不以為意,向那些像他行禮的人還以微笑,對那些指點他而議論的人點頭示意。

飛浪騎擁衛著呂濤,很快地向校場的方向遠去。

「小飛將軍,實年少有為,名不虛傳也!」荊州的老百姓議論著。

有人議論,自然就有人回應了,旁邊的人回顧呂濤的「光榮」歷史:「斯言誠哉!少將軍與十二之稚齡,一月屬文三十六,名震京中!於穎川舌戰群儒,機辯白出,智奪天人!於荊州興教化,布德澤,恩加百姓,仁德無雙。此等志士,恐無人比肩也!」

又有一人道:「聞昔日使君戰董太師於洛陽外,少將軍齡軍數百,陷陣突敵,所向披靡。真虎父無犬子也!」

旁邊一外來人不確信,問道:「彼不過十二齡之稚童,安能如斯?」頓時引來無數人義憤填膺的反駁,一個兩個把呂濤說德神氣活現,彷彿這些都是他們親眼看到一樣。那人被圍在中間,哭笑不得,其他或有不信的,見狀也不敢嘗試。

兩里地,呂濤信馬由韁,好歹到漢末這麼久了,都沒有多少機會像現在這麼悠閑,那就暫且放下一切,要體會一下難得的清閑吧。呂濤左顧右盼,看遠遠處那些稻田,看疏林間一二遊戲的牧童,看嬉笑著趕往校場的人們,看沿路把牛吹上天的那些個「大俠」,看天邊時卷時舒的浮雲,看陽光下這荊州煥發的新貌。這就是世情擺台了,這就是自己多日冥思苦想的結果了,呂濤有些感動:希望這些美好的生活,能夠長久的留在荊州,劉在中國,他所有的努力,所為的,大概也就是這些了。他並不想把自己弄得多麼偉大,但是生命的意義,不正是在這些尋常的事情之中嗎?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個人的一切,轉眼就會煙消雲散,「上天」安排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不就是為了這些嗎?

襄陽城東校場,轉眼便到,沸騰的人聲,從校場里傳出來。

呂濤當初設計校場,就是為了讓更多人參與到其中,即使不能成為上場的英雄,至少也能成為搖旗吶喊的拉拉隊員,一個民族的血性和尚武精神,往往可以從這些微不足道的地方弘揚。校場很曠大,呂濤特意將校場的擂台放在一個低洼的地方,周圍的地勢,經過一番加工,逐漸走高,仿似現代的足球場,這有力於更多人觀看,可容納超過五萬觀眾。呂濤甚至預計在下一次大會的時候,開始實行收費制度,如果多來幾場類似比賽,那也就將是項巨大的收入,當然了,為了控制人數,也為了讓更多人投入參與,呂濤估摸著下次要實行預賽決賽制,到了決賽再收門票……

咋又想到錢了乜?呂濤暗自搖頭,在飛浪騎的擁簇下進入校場,直奔呂布所在的背面主席台,等會呂布將在那裡宣布比賽的開始。

呂布一見呂濤,站起來笑道:「我兒設計之校場,果然不俗!」拉著呂濤坐在他身邊。

呂濤和郭嘉張遼等人一一招呼過後,坐在呂布身邊,問道:「父親,此次盛會,不知有幾人校武?」他連日繁忙,這些東西倒是不清楚了。

「荊州地靈人傑,實是勝地!」呂布笑得很興奮,道,「至今日止,計有二百又一十三人赴此盛會,中有荊州勇士百又三十人。哈哈,若非我兒置此廣闊校場,如何安置!」呂濤見呂布躍躍欲試,心知他平生好武,此時必然頗為手癢,笑道:「父親豈不技癢難耐?當此群英聚會之時,或有一二壯士,可試鋒芒!」

呂布笑道:「知我者,吾麒麟兒也!」

那邊郭嘉笑道:「主公,時辰已到,可觀群英一戰!」

呂布點頭,猛然戰起來,旁邊侯成高聲叫道:「爾等肅靜,吉時已至,且聽州牧大人言!」全場數萬人,很快肅靜了下來。

呂布傲立,全場數萬人目光頓時集中過來,呂布頗覺得意,滿面紅光,高聲道:「值此佳日,群英聚會。布不才,欲獻此校場,為群英耀武揚威之地。我等大漢自民,自當強身健體,修習武藝,上報國家,下安萬民!今布設此校場,願群英切磋技藝,以有損益,或能更近一尺,則天下之幸也。」頓一頓,忽而手提方天畫戟,猛然舉起一振,高聲喝道,「諸壯士,何不登場!」

戰鼓轟然而起,人們將目光轉向入口處,但見入口處忽然湧進來一隊剽悍之極手執長戟的軍士,領頭的正是宋憲,宋憲歷來比較喜歡出風頭,和成兼比拼抓鬮領了這開路的差事。宋憲口中呼喝:「眾將士,開道!」那些執戟軍士立時迅速展開,自校場入口成四列排開,分列道路兩邊,一直連接到校場中間寬大的習武場邊上。宋憲來到習武場邊上,站到隊列中,喝道:「駐戟!」一百二名軍士聽令,整整齊齊的,將手中長戟樹起,手舉與肩平,繼而一齊一聲大喝,長戟頓地,尾部插入腳邊泥地里。

整齊劃一的動作,引來觀眾們一陣陣熱烈的喝彩。呂布入荊州時,聽取呂濤郭嘉的意見,於百姓秋毫無犯,後來又是修水利平亂匪,十分得人心。荊州百姓們看著這支威武之師,心中頗有自豪感,興奮地對著周圍的人講著「此吾荊州軍也!」「真吾雄師也!」,一時間讚歎不絕,不管如何,這支軍隊跟以前的就是不一樣!保護人民的軍隊,人民自然愛戴他,他,有了人民的軍隊,才是無敵的軍隊!這是呂濤當初對呂布說的。

正當此時,外邊忽然傳來隱隱的雷聲,一波強過一波,場中的人都能感覺得到,腳下的大地正在顫抖。這是成建制的騎兵隊伍在迅速推進!有見識的人了解。

人們正在疑惑之際,校場入口處忽然一股黑色的洪流席捲而來:玄黑的戰馬、漆黑的鎧甲、玄黑的長槍,當頭正是座跨白馬身披亮銀甲手提亮銀長槍的趙雲!正是整編隊伍之後呂布精心為趙雲打造的飛雲精騎,因趙雲酷愛亮銀色,呂布關護義弟,遂令軍中不得隨意用亮銀色,好讓趙雲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當初成立這支精騎的時候,本來打算成立一個白馬亮銀甲大隊,但一者已經有了白馬義從在前二趙雲不想有樣學樣,也因為白馬稀少且裝備有限,於是成立一個黑甲精騎隊,取名「飛雲」,取「烏雲襲地」之意。飛雲騎人數不多,只有不足五百,但呂布根據趙雲喜好衝鋒陷陣單打獨鬥的特色,士兵都是憂中選優,單兵質量堪比呂布之前的破軍騎現在的赤菟騎和呂濤的飛浪騎,而且幾乎個個都是好勇鬥狠的「亡命之徒」。在趙雲的打造下,這支人數不多的精騎在短短時間內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些原本比較散漫的兇悍之徒,在武藝卓絕的趙雲的整訓之下吃足的苦頭,同時也漸漸有了凝聚力,整個團隊散發出一股一往無前鋒芒畢露的剽悍之氣。現在,正是趙雲飛雲騎第一次正式亮相,雖然只到了一百多人,但那一往無前的鋒芒依然讓在場很多人氣息急促。

趙雲領軍繞場一圈,來到呂布面前,馬上行禮道:「兄長,雲帶眾壯士來到,請令!」

呂布見趙雲做得漂亮,心下滿意,和他結義的張遼趙雲,其中張遼一開始就獨自領軍,他一直希望趙雲也能夠獨立帶隊,只是之前趙雲過於喜愛單打獨鬥,幾年來尤其是近一年經過呂濤的熏陶,趙雲終於能夠獨立。欣慰之下,呂布點頭溫聲道:「上場!」

趙雲與麾下百餘飛雲騎一齊喝道:「諸壯士進場!」那邊便見八名飛雲騎每排四騎,緩緩入場,他們身後,跟著數百裝著各異神色緊張興奮得武夫。

一行人緩緩入場,場內氣氛達到一個小**,呼聲震天。

-------------------【十九比射術飛將論箭法較武藝猛士奮神威】-------------------

十九比射術飛將論箭法較武藝猛士奮神威

(別字修改!)

本次校武大會,只分步戰和射箭兩類,有部分人同時參與兩項,因此先比試射箭。

當初考慮到人多還有射箭的需要,校場設計得很大,中間比試場地長達一百五十步,寬達一百步。現在射箭比賽就是在一頭立靶,射手在距離箭靶一定距離上射擊,因為考慮到時間問題,所以只能每次一箭,中紅心者入下一關。

熱身活動一番以後,射箭開始,第一關是五十步。敢來參加射箭比賽的大多都不是菜鳥,這一關參加射箭的一百八十三人只有三人不過關,到了第二關八十步,難度大了很多,掉馬了三分之一強。進入第三關一百步,這顯然就是一個分水嶺了,中紅心者只有寥寥十七人,但也算群英匯聚了。

呂濤見那十七人中,赫然有黃忠甘寧在,頓時失笑,原來這兩人也是個閑不下來的主,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能少得了。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只要是人,誰不想爭第一?呂濤在呂布旁邊笑道:「父親,今日群英聚會,較法射箭。兒觀之,甘興霸、黃漢升皆卓絕之士,卻不知父親以為,孰勝孰負?」呂布箭法卓絕,自然對射箭敢興趣,聞言沉思一下,道:「吾曾觀興霸之射,發矢如電,迅捷非常,每常信手拈來,可得一『快』字。若以快論,漢升不若興霸。漢升之射,神准卓絕,氣力十足,每常弦落中的,可得一『精』字。故以精準論,興霸不若漢升。此二人各有所長,當在仲伯間。」頓了一下,看看一邊的趙雲,道,「三弟之射,巧妙無雙,於無聲處自有風采,可得一『巧』字。故於騰挪之際,以子龍為最。」呂濤一愣,前世看演義,聽人議論,多認為黃忠箭法比甘寧趙雲強一檔,不想此時聽呂布這個專家一說,卻是另外一番道理,想想確實有道理,於是問道:「比之父親如何?」

呂布一聽,頓時神色傲然,道:「吾之射也,皆與之不同。」頗洋洋然。

旁邊趙雲接過話頭道:「兄長之射,其貴在勢,故一發而奪人心,霸道絕倫,可令千軍避易,匹夫喪志,故可得一『霸』字。此霸者,非兄長不能為之也!」趙雲平素很少說話,一旦說了什麼,那必是真心話語,他先前常年隨呂布征戰草原,曾經親眼看見呂布在人少被圍的情況下,一箭射殺一百五十步之外的匈奴人首領,威震群邪,令在場匈奴人不敢上前,最後呂布的一領軍從容而退,事故十分推崇呂布箭法。

霸道!呂濤心頭一陣翻湧。是啊,這是屬於呂布的箭道,別人求精求准求巧,他求得是霸!這也可能他轅門射戟那一箭彪炳史冊的重大原因吧。他不像甘寧,在戰場逮著機會抬手便射,那樣就濫了;他也不像黃忠,小心翼翼地追求射擊點,那樣就縮了手腳了;他也不像太史慈,追尋著那隻手掌,那樣就有太多餘地了。他的箭很少拿來射人,他的箭很珍貴,就像轅門射戟的那一支!「便嚴步兵千、騎二百,馳往赴備。靈等聞布至,皆斂兵不敢復攻。佈於沛西南一里安屯,遣鈴下請靈等,靈等亦請布共飲食。布謂靈等曰:『玄德,布弟也。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布性不喜合斗,但喜解斗耳。』布令門候於營門中舉一隻戟,布言:『諸君觀布射戟小支,一發中者諸君當解去,不中可留決鬥。』布舉弓射戟,正中小支。諸將皆驚,言:『將軍天威也!』明日復歡會,然後各罷。」這是怎樣霸道的一箭!完全不留餘地的,帶著一千多人,就讓交戰雙方各自收兵停斗,然後將劉備的命運、紀靈的選擇以及自己未來要面對的形勢,完全放在一支箭上!這就是呂布了,如此霸道的呂布了,他的箭,不容任何人置疑,那是一發往往決定著重大變局的箭,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將一路的障礙都粉碎!

呂濤心馳神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見到父親這麼霸道絕倫的一箭。

呂濤胡思亂想期間,猛然間聽得歡呼四起,卻原來射箭比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當距離拉到一把五十步的時候,場上只剩下四人,正是黃忠、甘寧和一個身披青甲長身精壯長大的武官以及一個身著獵人衣裝身材比較矮小的精悍獵戶。呂濤奇怪,要說能和這黃忠甘寧比到這個程度,在這個三國那可是少之又少了,現在竟然一下子來了兩個!

呂濤看那武官並不是荊州的人,於是問道:「此二人何人?」

那邊郭嘉答道:「武官服色者,揚州刺史麾下都尉太史慈太史子義;獵者,荊州武陵獵戶陳耀陳光之。」

太史慈!呂濤一愣,這傢伙竟然跑這來了!還有那個什麼陳耀,歷史上可是從來沒有留下名聲的,看來真的是有著眾多的人才埋沒起來啊。

說話間,下面的人已經上了馬,開始進行補加賽了。

四人去了箭頭,以布包裹箭頭,染上石灰,各自上馬,這一回合卻是要互相射擊。

四人打馬互相追逐,甘寧手起發箭,瞬息之間發兩箭,一箭正中太史慈肩頭,一箭中太史慈左邊頭盔靠近護耳處。太史慈不堪示弱,撥馬引弓還射,一箭中甘寧右胸。另一邊黃忠看準時機,發箭命中陳耀后心,陳耀沒有盔甲,似乎吃不得痛,應聲載下馬來,黃鐘正待回頭戰甘寧兩人,忽見迎面一箭飛來,急忙縮頭,但聽「當」一聲響,那箭正中黃忠額門上方頭盔邊緣,黃忠達吃了一驚,四下里觀眾驚呼不已。卻原來那陳耀馬術了得,看似倒下馬,卻原來在瞬息之間繞過馬腹,在馬腹之下給黃忠一記冷箭。呂濤看得心驚,這陳耀當真了得,在這個還沒有馬鐙的時代,在很難看到馬的南方,他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呂濤呂布對望一眼,都從對方嚴重看到招攬之心,又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那麼他們的騎兵部隊的戰鬥力將會更上一層樓。

四人你我互射,各自都中了不少箭,呂布見狀喊停。本來比試是要用計算點數分勝負的,但是這樣的話甘寧又佔了太多便宜,於是呂布稍微沉思,道:「觀諸公比射,漢升得其精,興霸得其快,子義得其威,光之得其詭。四人各有所長,各有勝負,不如罷斗,以為平等,如何?」

黃忠四人在比斗中也是互相佩服對方技藝,又各有所長,現在聽呂布分析得十分在理,心下折服,當即轟然道:「諾!」各自把臂言歡,倒是惺惺相惜了。

箭法比試之後,休息兩刻,便是武鬥。

因為人數眾多,第一次倉促之間又沒有那麼多場地,於是決定大家混斗。二百多人以比試場周圍用石灰畫出的白線為界,執木製兵器在場中混斗,被驅除出白線的便自動下場,最後剩下的人為最強,也就是說,這場比試不但比個人的驍勇,同時也比領導組織能力。任誰都知道,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個人再強大頂多也就只能對付那麼十個十幾個,任何人在同等條件下都不可能將其餘所有人趕下場,畢竟都是來比武的,別人也都不是吃素的,沒有兩手,誰敢出頭啊!因此,如果有人能夠迅速有效地組織起一部份人來,那麼他將佔據著優勢,直到最後才憑個人的驍勇決出勝負。

這麼一場混戰,名副其實的混戰,場中二百多號人打多不熟悉,即便其中的一百多荊州人,他們也由於交通的限制大多不認識,此時忽然放到一起,匆忙間還是難以組織起來,所以混戰一開始,便見場上過半的人猶如無頭蒼蠅,四處亂竄。很快的,就有十好幾人被弄處場外,可笑的是,他們大多不是被打出來,而是被齊出來。

場下人們看得有趣,頓時放聲大笑。

正混戰處,忽然人群中有人一聲大吼,便見一高壯猛士,身高几近兩米,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此人竟將手中兵刃也丟了,所過之處,見著人便一拳,竟能將他人兵刃擊毀,繼而隨手一抓一丟,就見有人騰雲駕霧,飛出數丈,若是靠近場邊的,必被他丟出場外。頓時便見猛士過處,人影翻飛,呼叫連天,這猛士口中不住呼叫,聲如洪鐘,竟逼得場中人人避易,不敢近前。猛士見左右無人敢近,大笑道:「爾等不若自行下場,免得某多費手腳!」眾人那裡肯聽,一時都將鋒芒指向他,後人擁著前人,一齊向他逼來。猛士見狀,也不畏懼,口中呼叫一聲,向著人最多的地方衝過去,衝散十數人,奈何人士在太多,一時竟再不能前進。眾人見狀,當即團團圍住,裡邊七八人七手八腳按住他手腳,將他往場邊拖,企圖將他推下場。猛士見周圍都是人,將他包圍得密密麻麻,七八人又將自己抓緊,一時掙脫不得,氣得大罵:「爾等無恥之尤,以多欺少,豈不愧哉?」眾人哪裡管那麼多,一心將這「害群之馬」驅除,拖著他走。猛士見罵人不起作用,發起橫來,仗著身高體重,兩腳駐地,企圖抵抗眾人之力,奈何抵敵不過人多勢眾,還是一點一點被推動。

這幅極具戲劇效果的場景,若得場下數萬人轟然大笑。

眼見被推到場邊,猛士身上掛著三人,一邊手臂拖著兩人,還有有人抱腰,有人抱腿,他那近兩米的身高,竟然被壓了下來。眾人以為得計,不想那猛士忽而一聲暴喝,猛地一挺身一振手臂,竟將周圍七八人都振開,隨即抓住一人向著人牆一推一掃,便見他周圍倒了一地。這人一陣發威,不論在場比武的還是場下觀戰的,盡皆大吃一驚,不想此人氣力如此巨大。

「哇哈哈哈哈哈哈!」猛士縱聲大笑,將周圍倒了一地的參賽者一一丟出場外,嚎叫道:「荊人宋無咎在此,誰共某一決雌雄!」

呂布見此人勇猛,心下喜歡,讚歎道:「真猛士哉!」呂濤聞言點頭失笑道:「然!可為負囊之士!」原來呂布素來好酒,於是專門在近衛軍赤菟騎挑選勇悍之士,專門為他背負酒囊等物,作為貼身侍衛。

宋無咎正呼喊間,忽然便見數十人蜂擁而上,人群中有一身材精悍之人飛快滾地而過,轉眼已卸下他腰帶,正是陳耀!宋無咎大窘,一手提著下裳一手顫抖的指著陳耀罵道:「無恥之徒……穢褻小人……絕種小兒……」陣耀也不理會,只是打了一個請得手勢。周圍數十人目光灼灼,團團將宋無咎圍住,沖他呵呵直笑。宋無咎憋悶之極,無奈何,只得恨恨地掃視眾人一番,提著下裳含恨下場。

宋無咎的下場,笑壞了一幫人,這場混戰,著實具有戲劇效應,人們這才知道,原來比武竟然也有這樣的效果。這事隨後竟然成為一大笑談,傳遍九州。

呂布呂濤等人笑得忘乎所以,見宋無咎下場,呂布當即命人前去請他過來。

呂濤仔細看場中,此時場中局勢已經明了,幾乎所有人都自覺不自覺地加入三個團隊,分別是太史慈為首的外地人大隊,人數最少,約莫三十;陳耀帶隊的荊州本地隊,人數最多,約么八十;以及黃忠甘寧帶隊的混編隊,約么五十人。

黃忠甘寧太史慈都是領兵之人,這個時候自然知道該怎麼辦了,相互對眼之後,轉眼一言不發一齊沖向陳耀隊。陳耀雖然身法詭異卓絕,但是他始終是沒有帶過兵的人,自己雖然不至於被這麼快丟下,但是聚攏在他身邊的荊州人就麻煩了,很快被黃忠甘寧太史慈領的兩隊人殺得雞飛狗跳,轉眼被驅除出了校場。陳耀身法滑溜,躲了過去,無奈之下只得投入黃忠隊。黃忠隊隨即和太史慈隊對戰,不想內部有人心懷不軌,趁機偷襲同伴,一場混戰下來,最終黃忠、甘寧、太史慈、陳耀笑道最後。

四人各自捉對比拼,黃忠勝太史慈、甘寧勝陳耀,再戰,黃忠勝甘寧,太史慈勝陳耀。因此,最後排定黃忠、甘寧、太史慈、陳耀,雖然不是完全公正,但是大家都比得高興,觀眾看到興奮,也沒人管那麼多了。

最後時刻呂布手癢,也不管部署們的反對,下場約戰四人,以一戰四,過手數十招,后因四人今日已經力盡,怏怏作罷,約定來日再戰。

-------------------【二十迎豐年荊州謀發展圖壯大呂濤發商令】-------------------

二十迎豐年荊州謀發展圖壯大呂濤發商令

九月,荊州一派豐收景象。

荊州處在江漢平原,土地肥沃,物產豐富,乃是天然的糧食基地。在兩漢的時候,全國的經濟重心還是在以黃河流域為中心的北方地區,無論是以西漢帝都長安為核心的關中地區還是以東漢帝都洛陽為核心的中原地區,都是歷史之名的富庶之地,人口眾多。但是伴隨著戰亂、災難而產生的流民,越來越多地從戰亂頻仍的黃河流域逃亡到長江流域,他們在增加南方人口數量的同時,也帶來了相對先進的生產工具和生產技術,這在客觀上提升了長江流域的生產力。經過兩漢的發展,南方的經濟社會有了長足的進步。單就荊州而言,據史料統計,東漢順帝時,荊州全境的人口已由西漢時359萬人增加到626萬人;荊州占當時全國人口的比例,也由6%上升到13%,其中南郡(江陵,又稱荊州城,荊州治所)有16萬戶人口。到漢末,隨著北方戰亂頻繁,北民大量南遷荊州,荊州人口特別是南郡人口進一步增加。單關中地區遷徙到荊州的就有十餘萬戶,一戶按五口計算亦有50多萬人。人丁的興旺,是一個地區經濟發展的反映,是提供賦稅、甲兵的基礎。漢末荊州,史稱「沃野萬里,士民殷富」,在當時是經濟相當發達的地區。這些正說明了荊州的巨大潛力,也是呂濤當時考慮來荊州的重大原因,有了人口,經濟更容易上去,經濟的發展,必然帶來社會各個層面的發展,這將會給未來的站正帶來巨大的優勢。

而呂濤要優先考慮的,便是農業問題。眾所周知,中國曆來是一個人口大國,這片土地在繁衍著數目巨大的人的同時,也帶來了「吃飯」這個巨大的問題,「吃飯」問題是一個幾千年來長期困擾著中國歷代統治者的巨大問題,一旦人民無法解決「吃飯」問題,那麼相伴而生的必然是農民起義和戰亂,大量的饑民會輕易地摧毀任何一個朝代的統治。所以,呂濤要想以荊州為基地,完成他的理想,那麼農業乃是重中之重。

好在荊州是優良的糧食基地,這裡土地肥沃,物產豐富。荊州所處的江漢平原一帶,自古是物產富饒的魚米之鄉。這裡土壤肥沃,氣候溫和,雨量充沛,灌溉方便,盛產稻、粟、麥、豆、麻等農作物,尤以種植水稻聞名。《史記》稱荊州「飯稻羹魚」,「出產眾多」。《漢書#183;地理志》說這裡「有江漢川澤之饒,民食魚稻」。考古發掘表明,遠在四、五千年以前,這裡一帶已種植水稻,考古發現多處含谷紅燒土塊。目前世界上見到的年代最早、保存最好的粳稻穀穗,就是在紀南城遺址內西漢初年古墓中發現的。這些粳稻穀穗出土時共有四束,色澤鮮黃,外形保存完好,穗形整齊,穀粒飽滿(谷中澱粉已炭化)。經鑒定,其品質與本世紀50年代長江中下游地區的粳稻糧種基本相似,只是每穗的穀粒數大約只及現代稻穗的一半。這裡有廣袤平原,密布的水網,『其谷宜稻『。雖然漢末時候的生產力低下,荊州種植的粳稻也不耐旱澇,江漢流域頻發的水澇問題也是長期困擾荊州農業發展的重大問題。但是呂濤相信,只要做足功課,那麼即使不能使荊州的農民發生質的改變,那麼至少在糧食收穫上也有些量的放大,如果他派往占城的「商隊」能夠順利地找到後世赫赫有名耐旱耐澇的占城稻,那麼這個問題將不再那麼令人頭痛。

占城稻耐旱耐澇,養護方便,種下以後幾乎就是等著秋收,而且種植周期又短,這些巨大的優點,使得占城稻在歷史上佔據著一個顯著的位置。為了經濟的發展,必須提升生產力,稍微解放以下長久以來被牢牢束縛在土地上的農民,有了農民的解放,才有更多的富餘勞動力,才能給呂濤設想中的手工業、商業等等提供必要的人力資源。

即將秋收的時候,呂濤帶著人四處巡視,他必須全面整體的了解一下荊州的生產力狀況。呂濤將其它內政問題都交給郭嘉等人,雖然郭嘉不像如今還是幾歲小孩的諸葛亮那麼擅長內政,但是卻也勝任有餘。

巡視過後,結合原先就派出的人得到的信息,讓呂濤有了個大致的了解,這時候的農業生產,還是處於一個相對原始的狀況,農民們被牢牢地束縛在土地之上,即便如此,一年到頭交了賦稅以後大多還是吃不飽。

了解了大致的情況,呂濤發出勸農令,號召老百姓開墾荒地。先前,呂布已經承諾所開墾的荒地只收免租三年,並且官方將免費提供工具、種子、耕牛等生產資料呂布到來后,組織了專門的技術隊伍,專門派人給各地提供技術。為了提高種植技術,呂濤又發出懸賞,但凡能提供提高糧食生產的工具、技術、經驗等並經過驗證的人員,無論出身,官方都將給予各種獎勵,提升為農業生產顧問,並為之樹碑表功。另外一方面,為了解決荊州南方水澤地密布的狀況,他帶鄭渾親入實地考察,跟當地百姓多方交流,徵求各種意見,結合後世的認識,讓鄭渾寫下了《治澤要術》和《水利方略》兩本書,召集各地方相關官員集中襄陽學習。同時呂濤下令各地妥善組織人員和物資,只等這幫「學員」出師就立馬分赴各地,趁著冬季少余的時候儘力解決水澤地,興修水利。最後呂濤,終於拿出了早在并州就已經「寫」好的《齊民要術》《農書》等數本幾百上千年後才出現的農業專業書籍,扔給鄭渾,令他儘快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以儘快妥善地解決荊州農業問題。呂濤唯一可惜的是,這個時候大概那傳說中的馬鈞還在玩泥巴,否則這些東西拿給那個天才發明家,只怕效果要好得多了。

安排完農業上的事,已經是十一月份的事了。這一年荊州因為組織得當,大獲豐收,收成比之往年多了近一半,雖然因為呂布早已下令下調稅租,但是收上來的稅還是比往年多了不少,但是呂濤並不滿足,他知道這麼一點的糧食儲備是遠遠不足的,為了應付未來連年的戰亂和不休的災難,他必須儲備更多的糧食,因此他不顧那些老頑固的反對,親自組織一批商人,將荊州的手工業產品運往北方銷售,然後買糧食回來。

前世讀史的時候,呂濤就知道,荊州的手工業在當時相對而言也是非常發達的。當時荊州的漆木、冶鍊、紡織、造船等業出產的產品,乃是漢末赫赫有名大受歡迎的的商品。漆器之精美是楚文化的重要特徵,荊州繼承發揚這一特色,漢代荊州漆木工藝承襲了楚國漆器的特色而又有新的發展,製作精湛,大受上層人士歡迎;冶鐵技術有了飛躍進步,鑄銅業有了新的發展,製作已經相當精良的鐵銅器被商人源源不斷地運到經濟相對發達的北方;荊州的麻製品也獨具一格,在紡織、印染、刺繡以及圖案設計等方面已經達到相當高的水準,是士族生活常用奢侈品;造船業更是獨樹一幟,無論是造船的技術水平和規模,在當時世界上都堪稱一流,荊州的江陵,是當時民用船舶建造的重要基地,西漢時就能造出46槳、幾十人划的大船,到了東漢時期,進而從槳楫發展到用櫓來扒進船舶,這是世界船舶人力推進史上劃時代的重大進步,櫓出現之後不久,又出現了帆,當時在江漢流域,已經航行著裝備有櫓、舵和風帆的舟船,乘風破浪,疾行如箭,這是中國古代造船技術劃時代的變革。

物產豐饒、舟楫方便,必然帶來商貿的繁盛。荊州水陸交通曆來方便,商業貿易興旺,呂濤如果不會利用這些便利條件,將荊州出產的漆木、冶鍊、紡織等商品運到北方換取錢財和糧食,那就是一大傻瓜了。荊州南有連接吳、蜀的水上交通大動脈,北邊又有漢水通中原地區,進而能將貨物轉運至關中。就陸上交通而言,從關中經中原南下湖南、兩廣的陸上交通幹線,也打南郡江陵通過。自秦始皇修築從秦都咸陽通向全國各郡的驛道起,江陵便成為連接東西南北的樞紐。有利的交通條件方便了貨物的交流和貿易的往來。古書中記載:「荊郡業商賈者,上而滇、黔,下而吳、越,靡遠不到。」早在西漢時期,作為長江上航運基地的江陵,已發展成為全國十大商業城市之一,名列於南方各大商業都會之首(范文瀾《中國通史》引《史記》)。當時南方所產犀兕、革、象牙、翡翠、楠梓木、黃金等名貴物品,通過江陵北運京都長安,外地物產也由水陸交通幹線運來。現今從漢墓中發掘出土的一些精美漆器上面,針刻著「成市草」(即成都造)的文字,說明它們是遠自成都運來的。出土文物還表明,西漢初年江陵城內,已出現十人以上合夥經營的商業組織,從事水上販運貿易。這意味著當時販運的大規模興起和繁榮。

商業的繁榮帶來的是經濟的活躍和大量的稅收,作為一個站在更高一個層次看待問題的呂濤,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如今他要做的,不是親自去參與這樣那樣的商業活動,而是制定相關的法律法規,規範、促進商業的發展,使之繁榮。在當時普遍鄙視經商的情況下,呂濤在發展商業這條路上並沒有得到多少,幸虧不羈的郭嘉給了他一臂之力,也幸虧當時人民相對純樸,更幸虧前世的呂濤見識了這樣那樣的商業案件,他費盡心思,足足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弄出一個近兩萬字的《行商法案》,粗略地對商業作出了一些宏觀上的調控。

《行商法案》的基本原則就是承認商人的地位,鼓勵人們大膽地進行合法商業,地方政府將會對合法商人加以保護,並提出了公平經商的概念。這樣一個法案出台,就很快有人大著膽子嘗試,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一股行商風潮席捲荊州。呂濤下了嚴令,對阻撓商業改革的人員將加重責罰。荊州誰人不知道呂布對呂濤言聽計從,雖然呂布來到荊州沒多久,但是他單騎拒董卓、兩戰定荊州、威懾襄陽賊的赫赫威名,各地方政府官員誰也不敢捋其虎鬚,小心翼翼地行使權力義務,不敢造次,這位《行商法案》的順利實施帶來了便利。很短時間內,發展商業就在荊州看到了成果,稅收猛增,卻並沒有出現他們想象中商業橫行帶來的嚴重後果。各地方官看著日益增加的稅收,不由對呂濤的眼光震驚不已。他們人人早就聽說他們州牧的兒子天生大智:文有經天緯地之才,於洛陽一月屬文三十六,儘是經典之作;武有不弱乃父之勇,以十二之幼齡衝鋒陷陣,所向披靡。如今雖然不曾看到這州牧之子的驍勇,但是那經天緯地之才卻已經看到。

忙完商業發展計劃,已經是十二月底的光景,189年的冬天就要過去,190年的春天也就將要到來。呂布知道,現在是最後的「和平」時光了,190年也就是初平元年正月(這年號有爭議,本書以《後漢書》為依據),東郡太守橋瑁將假借三公的名義向各州郡發布討董檄文,曆數董卓在京城所犯的罪惡,說明天子所處的危難境地,要大家起義兵以解國難。屆時,轟轟烈烈的漢末群雄爭霸將要到來,自己要做的能做的現在也就這麼多,好歹給荊州定下一個大致的方向,現在要準備的,就是策劃著如何在討董大戰中撈取更多的名聲和政治資本,從而使得荊州軍團更加具備號召力,在未來的戰爭中佔取更大的優勢。

軍隊方面,相信父親呂布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對於打仗,呂布天生就是個適合於戰場的人,自己要做的,就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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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父子驕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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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築根基呂濤竊文章 論胡虜郭嘉為人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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