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秘的蒙面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秘的蒙面人

眾人傳了一圈,秘術最後又傳到王太醫手上。

「王某不才,還請王妃收回秘術。」

穆雲舒微微皺眉:「為何會是這樣,可惜我娘親死得早,沒有將這秘術中的奧妙一一道來。要不然今日也不會束手無策。」

眾人又對老夫人會診了一下,之後都是頻頻搖頭,他們唯一能夠做的事就是在老夫人臨死之前減輕她的痛苦。

惡人終究會有惡果。穆雲舒並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只是冷湛卻對穆雲舒懷恨在心,他總覺得這一切都是穆雲舒和冷逸軒在背後搞鬼,他要為老夫人復仇,為自己的計劃鋪路,所以冷逸軒和穆雲舒必須死,他不能明裡下手,就只能背後籌謀。

老夫人沒有熬過幾天。終於撒手人寰,臨死之前死死的抓住冷湛的手不願意鬆手:「老夫人放心,老夫人心中想的事就是我冷湛心中所想,孫兒定當竭盡所能完成老夫人夙願。」

這話老夫人聽懂了,極其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身後的冷逸軒和穆雲舒呱唧一聲就嗝屁了。

接著冷王府就開始舉辦老夫人的葬禮,因為是皇上欽賜的一品誥命婦人,葬禮自然隆重,冷王府上下任何人都不敢怠慢。冷湛卻病了。躺在雪松苑茶飯不思。大家都當他是失了母親又失了老夫人傷心過度,所以並沒有人在意。只是大家不知道,整天躺在雪松苑裝病的人不是冷湛,而是他的替身。

這幾日冷湛急於在京都尋找楚月的行蹤,他想明白了。楚月丑怎麼了,但是她身後的力量強大,如若得到出雲國殺手的幫助,要除去冷逸軒和穆雲舒定當事半功倍。她不是說親親她她的面容就能恢復如初么,那他就去親她,管她現在變得有多噁心,只要能夠得打楚月的幫助就行了。

憑藉他對楚月的了解,她變成那樣定然不會離開西蒙國,而且她會伺機報復把她變成那樣的人,所以這幾日冷湛找人假扮自己裝病不起。而他卻帶著人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中尋找楚月的下落。

大概皇天不負有心人,又大概是渣男和毒婦終究要相遇,在第五天的黃昏。冷湛終於在京都一條僻靜的小巷中追到了楚月。

楚月是到街上的店鋪買一些日用品的,從店鋪中出來就看到了冷湛。她對這個人是又愛又恨,不過不管是什麼感情,她此刻都不想再見到她。

楚月拉低了斗笠,低頭就走,她確信冷湛不會認出她來。

誰知冷湛一看到楚月的背影就認出了她,看著她躲閃的樣子更加確信這就是他要找的人,於是他一路尾隨著楚月就跟到了這條僻靜的小巷。緊接著冷湛一把拉住楚月,把她逼到牆角:「我知道是你,為什麼要躲我。」

冷湛很大聲的質問,倒是一副情深意切的表情。

楚月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世子爺千萬不要說是想我楚月了,所以過來找我。」

「沒錯,我是想你了,難道你不信么?」

楚月心中一刺,見到面前仍舊英俊卻略顯憔悴的男人還是莫名的一陣失神。自從她的臉毀了之後她遭受到各種苦難和白眼,眾人驚恐的目光,鄙夷的眼神,還有語言上的諷刺,早就把她之前的冷傲給磨光了。

原本她可以給遠在出雲國的父皇捎去信箋,說明她現在的情況,只是她這個樣子怎麼有臉回國?

當初她是怎麼被送出國到西蒙國當人質的,她最清楚不過,她要保護那個人,成全那個人。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被那個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所以她寧願死,也不要在回到西蒙國,她留著這口氣就是要復仇,只不過現在還沒具有復仇的實力而已。

明知道冷湛口是心非,楚月卻還是有一絲感動湧上心頭。

不過她不傻,冷湛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若此刻世子爺現在看著我這張臉,還會說想我么?」小巷裡僻靜無人,楚月一抬手撩開了她斗笠上的黑紗。

頃刻間楚月恐怖的臉呈現在冷湛面前。楚月之前腐爛的傷口現在已經結痂,雖然不再有惡臭,卻比之前更加陰森恐怖,除了一雙含淚的眼還能認出當初摸樣之外,此刻的楚月就跟來自地獄里的魔鬼無疑。

冷湛看著楚月恐怖的臉倒吸了一口冷氣,要不是有所圖,他根本不願意多看第二眼,偏偏他現在失去了最強有力的靠山老夫人,他必須要依靠楚月才行。所以即便是楚月的臉再恐怖他也要忍。

楚月又是冷冷的笑,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看著冷湛眼中的恐懼她心生恨意,如若當初冷湛能像冷逸軒親吻穆雲舒那樣親吻自己,自己又如何落得這樣的下場:「世子爺怕了?你知道楚月最討厭的事是什麼么,那就是口是心非。世子爺明明厭棄我,為何裝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來矇騙我?」

冷湛頓了頓,假裝把眼前的楚月想象成當初的樣子,雖然有點難,但是他忍了:「楚月,我承認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是被嚇傻了才會有那樣的表現,我當時有點蒙,你知道你那個樣子,真的讓人......」

「所以,你就把我丟出王府,不顧我的死活?」

「我承認我是自私了些,我怕你是在騙我,我怕我的臉也會變得跟你一樣,所以......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

說的挺好聽的,只不過不足以彌補他對楚月造成的傷害:「那麼現在呢,世子爺不怕了,還是突然間轉性了,有句話說得很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世子爺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沒錯,我是受了刺激。」冷湛的雙眸一下子就紅了,聲音也跟著變得高亢,現在的樣子絕對不是假的而是有感而發:「王妃里的事你大概也聽說了吧,先是我母親,接著是老夫人,我失去了一切親人。」

老夫人的葬禮鬧那麼大的動靜,楚月又如何不知:"所以王爺覺得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所以積極拉攏楚月幫忙?"

沒想到楚月這麼快就看透自己的心思,冷湛一怔,隨即回過神來:「不管你怎麼誤解都好,我找到你就是想要跟你說當我失去所有最重要的人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什麼是最重要的。

楚月,我現在就剩下你了。我不能沒有你,還有我愛你。」

不管楚月願意不願意,冷湛拉過楚月就親,當然他是閉著眼睛的。

楚月一怔,不過很快還是被冷湛帶著霸道的吻融化,不管怎麼說,冷湛願意這樣對自己她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她的臉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照鏡子。

現在她唯一能夠做的事就是等待奇迹的發生。系投估血。

然而老天並沒有眷顧這對渣男和毒婦,時間過去的太久,楚月中的毒已經根深蒂固,最主要的是冷湛帶著目的而來,他並不愛楚月,如何能將這俏玲瓏化解。

冷湛用盡了最後一絲忍耐,立刻鬆開楚月,雙目死死的盯著楚月的臉,只是奇迹卻並沒有發生,冷湛慌了神:「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楚月,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

楚月冷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竟然眼前覺得一黑,雙腿也變得無力,眼前的冷湛突然變成了無數個,層層疊疊的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雖然他的臉有些模糊,她卻很清晰的看到了他溫柔的笑:「楚月,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接回出雲國,我要讓所有人接受我們驚天駭俗的愛情。」

只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她好像等不到那一天了。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狠竟然在冷湛出現之後支離破碎。冷湛的那個帶著目的的吻抽了她身體里最後一絲體力,她現在無疑是個只剩下一口氣垂死掙扎的軀體。

「楚月,楚月,你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誰幫冷湛戰勝冷逸軒和穆雲舒。

「楚月,你聽到了沒有,你不要忘了是誰把你變成現在這樣,他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你的仇不報了么?」

冷湛的呼喊激起了楚月活下去的意志,楚月微微的睜開眼睛,伸手指了下前面破敗的大門:「把我抱到......屋裡去.....我家裡有葯......」

「好,你撐著,千萬不要睡,我會找最好的大夫來看你。」冷湛慌亂的把楚月抱到屋裡,按照楚月的指示找到拿葯。楚月吃了葯精神倒是恢復了一些,不過看樣子也不過是苟延饞喘而已。

楚月緩了一會,總算是有了些力氣:「幫我找出紙筆,我要寫封信。」

很快楚月的書信也好了,是用了冷湛看不懂的語言寫的,所以冷湛對於楚月的內容一無所知:「幫我把這封信塞進巷子出口第一顆梧桐樹的樹洞里,會有人去取的。」

冷湛看了眼那封信,滿臉疑惑。

「放心,我不會害你,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么?這封信只有我和看信的人能夠看懂,所以非常安全。」

冷湛將信將疑,卻別無他法,只好拿著那封信走了出去。

萬寶堂的人終於在寧村鎮找到了花逍遙畫上的女子,那女子經營著一家茶肆,為過往的客商提供熱茶,點心,牛肉和美酒。茶肆的食物雖然簡單,但口味很好,所以有很多人光顧。

遠遠的看著那女子的神色很好,臉上一直帶著笑,招呼著客人。那女子小腹已經微微凸起,身側一個英俊的男子緊緊跟隨,時不時的提醒著她多注意身子。

兩人看著就像是新婚的小兩口,甜蜜之至:「那女子就該是畫上的人。」柏樹指著伍月灑對身側的人說。

柏樹也是萬寶堂的一員,為了穩妥,花逍遙特意讓柏樹辦理此事。

「沒錯,就是她。」

柏樹收起畫像放進包袱里:「那我們過去瞧瞧。」

「主人不是說了不可前去打擾。」

柏樹拍拍那人的肩膀:「我們不過是普通的過客,為的是填飽肚子。」不多捎回去些消息,主子怕是會不死心吧,這樣大張旗鼓的找一個女人必定是自己的心上人啊,現在這女子以嫁作他人婦,一定要讓主子死心才行。

「兩位是么?」見柏樹二人前來,伍月灑微笑著打招呼。

柏樹客氣的回答:「二斤牛肉,一壇美酒。」

「馬上就到,酒是當地酒坊用純糧釀造,牛肉都是我親手滷製,味道極好。」

酒果然濃烈,牛肉的味道讓人齒頰留香。想到主子最愛的就是牛肉,禁不住多了句嘴:「老闆娘,您這有風乾的牛肉可以打包帶走么?」

花逍遙望著眼前的牛肉乾發了好一會的呆,害得柏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柱香的功夫之後花逍遙總算是回過神來:「她真的已經嫁做他人婦了?」還是難以相信,那個口口聲聲說非他不嫁的女子竟然真的嫁給了別人。

其實也不該怪她吧,誰讓自己對她那樣狠心。

「回主子,屬下不會看錯。那人姓柳,大家都管他叫柳官人,都管畫上這女子叫柳娘子。」

心沒來由的就那麼一緊:「那人長得如何?」

還管人家長成什麼樣子,柏樹在心裡沖著花逍遙翻了白眼:「長相嘛......很俊朗,就和......主子差不多。」

那男子雖說不如主子漂亮,但是的確有些陰柔,這也不算是撒謊吧。

心又跟著沉了沉:「那他對她好么?」

「嗯,可好了,娘子前娘子后的。那女子生活的不錯,臉頰紅暈,嘴角上總是掛著笑。主子您想啊,她要是不開心做的牛肉會這麼好吃么?」既然逃不過傷心,索性就讓傷心來得更猛烈些吧。

果然柏樹話音剛落,花逍遙的臉色更加深沉了,不過片刻過後他似乎又想開了:只要她幸福就好,不是么。

花逍遙只知道傷心,卻不知伍月灑為何要做牛肉,伍月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人在月下花逍遙吃著牛肉津津有味的樣子。她為了學做牛肉,費了不少的功夫。也吃了不少的苦,但是一想到花逍遙吃著牛肉津津有味的樣子,她覺得什麼都不是苦。所以儘管很艱難,她還是堅持了下來。所以儘管心中很想念他,想到心痛卻臉上仍舊帶著笑容。

花逍遙拿起一根牛肉,放在嘴巴里細細的品味了起來,的確是很好吃,很突兀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那張絕色的面容。

味道這麼好,做這美味的人一定會很幸福。

「主子,忘了跟您說件事,那女子懷了身子。」柏樹好死不死的又說了一句,害得花逍遙一下子咬了舌頭。

真的很疼,花逍遙沒忍住哎呦了一聲。如果說自己之前還有一絲殘存的幻想,幻想著也許是伍月灑在故意氣自己,可是這一刻所有的幻想都在柏樹的這句話下支離破碎了。

知道自己闖了禍,柏樹縮了縮:「主子,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怕是整個夜都會輾轉難眠了。花逍遙一手捂腮,一手沖著柏樹揮了揮。柏樹縮了縮脖子識趣的退了下去。

楚月沒有想到她有生之年竟然還會見到這個人,他收到楚月給她寫的信,馬不停蹄的趕到楚月的身邊,楚月看著他帶著音質面具的臉,眼淚一下子湧出了眼眶。

伸出猶如枯槁的手伸向那男人,只是頓了頓,卻有收了回來。

隔著面具都能看到那男人臉上的激動,見到楚月雙眼一紅,立刻奔向楚月的身邊:「你不是一直說你很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快讓我看看你……」聲音是沙啞的,帶著激動的顫抖。

「不......我不要你過來,我的臉......我的臉......」楚月捂著臉痛哭出聲,淚水隔著黑絲仍舊滲出手指。她之所以一個人獨自承受著這樣的痛哭,就是怕這個人看到自己的臉。

「你真傻,你該知道我們的愛早就超出了世間的一切,我又豈會在乎你的容貌。」

忘了一眼身後的冷湛,想著他之前的表現,世間男子又有哪個不再會女子的容貌呢?楚月搖搖頭:「可是我......」

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眸卻又有那麼一絲心動,又有那麼一絲遲疑。

遲疑間,男子修長的手已經伸向楚月的面紗:「不必可是,你該相信我的。」

她是該相信他的,他們為了彼此是甘願犧牲自己的生命的。男人的聲音溫柔如水,感動了楚月。

而身後的冷湛看著這一幕,疑惑的皺著眉猜測著男人的身份。想不到楚月竟然還有這樣一個老相好,我為什麼從來都不知道。莫名的一絲酸澀升上心頭。

楚月點點頭,男子掀開了楚月的面紗。看到楚月的臉男人的眼中只有心疼沒用恐懼:「告訴我是誰把你害成這樣?」

男人廝磨著牙齒,冷冷的聲音仿似來自於地獄。

嚇得身後的冷湛雙腿發抖,看著男子就知道他是個練家子,而且武功不弱,自己又是只身前往。如若楚月說出自己的名字,會不會血濺當場?

「穆雲舒......冷逸軒。」楚月耗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這幾個字。

「是他們......他們害我成了這樣......我......我不甘心......他可以幫助你......」

楚月撐著最後一口氣就是盼著這人來,見到了,力氣也耗盡了,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冷湛接著吐出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口氣。

「你......出去......」男人的聲音很冷酷,讓人不自覺的會害怕,那種害怕是發自心底的,讓人覺得冷。冷湛想都不想立刻出了門。

見四周無人,男人摘下臉上的銀質面具,除了楚月之外像是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男子一直低著頭,抱著楚月的屍體失聲痛哭,看不見他的臉。只是見到他的眼淚不斷地滴落在楚月的臉上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楚月,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定。」

男子的唇輕輕的吻在楚月的臉上,結果奇迹發生了,楚月的臉在頃刻間恢復如初,顯現出了當初鮮活的神采。即便是楚月的容貌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她也不過是一具美麗的沒有任何生氣的屍體。

男子最後看了眼楚月,接著戴上銀質面具,大步走出房間。見到外面的冷湛,沙啞又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她說你可以幫我。」

「竭盡所能。」冷湛沖著面具男抱拳施禮。

「那就幫我好生將她埋葬。記得她最喜歡的花是芍藥,在她的墳前多種一些。」男人說完就走。留給冷湛冷冷的背影。

「我還可以幫你對付冷逸軒和穆雲舒。」

男人根本不理會冷湛,很快冷峻的背景在冷湛的眼中迅速消失。

冷湛愣了愣,回頭去看楚月,看著楚月一張完好如初的臉心頭像是被針輕輕的刺了刺。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種從未有過的怪病在京都悄悄蔓延。最初是從一些市集中的孩子們身上發現的,孩子先是高熱,咳嗽,和一般的風寒差不多,按照治療風寒的方子去治療,卻完全無效果,接著就是臉上,四肢上開始長一些紅斑,很快紅斑上會起一些小小的水泡,很癢很痛,不小心被孩子抓破就會潰爛流膿。接著患兒就會高熱不退,最後身亡。

可怕的是這重病會迅速蔓延,不久後市集中不僅是孩子就連大人也開始出現癥狀,再後來這種病一直蔓延到京都各處,甚至宮中負責採買的太監身上也染上了這種病。一時間京都人人自危,就連皇宮裡的人也是憂心忡忡。

因為忙於老夫人葬禮的事,皇上一直沒好意思打擾穆雲舒,直到宮中的一個妃子也患上了此病,太醫束手無策的時候才派人到冷王府里請穆雲舒。

聽了敘述,穆雲舒判斷這種傳染病大概是手足口一類的疾病,之所以在市集中爆發,大概是市集中販賣的生肉不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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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在下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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