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醉仙樓

今夜的雲城，註定是不夜城。

大街小巷，過道拐角，走滿行人，悠揚樂聲，從閣樓宮闕中傳出，歌聲幽幽，飄渺而來，動人心旌，讓人沉醉不已。

星輝垂落，月華如水，靜靜流淌，整個雲城，宛若攏了一層薄紗，細膩柔和，瑰美一片。

古老大街，殿宇成片，宮闕漂浮，金碧輝煌，燈火絢爛，濃郁酒香，隔空飄來，醉人魂魄，絲竹悅耳，歌聲動人，令人無比陶醉，仿若來到了飄渺仙界，如夢似幻。

一灣碧綠清水，閃爍藍光，似一塊巨大的玉石，在月色籠罩下，綻放瑞霞，晶瑩閃亮。

仙女湖！

關於此湖，曾有一動人傳說。

相傳，千載以前，有一才子，居住於此，才子才華卓越，才情絕世，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英俊瀟洒，風流倜儻。

忽有一日，一仙女路過此處，被才子吸引，深深戀上了他，而那才子也為仙女美貌所傾倒，兩人深深相愛，花前月下，演繹了一段浪漫傳奇。

後來，才子與仙女之事，不知怎地被仙帝知曉，仙帝震怒，派下天兵天將，欲緝拿仙女，仙女不願與愛郎分開，誓死反抗，一番激戰，才子因手無縛雞之力，死於天兵天將之手。

才子的死，深深刺激了仙女，仙女心灰意冷，抱著才子，諦血慟哭，自天墜落，兩人精血，化作了仙女湖。

月華如水，輕輕揮灑，湖面上微風吹拂，碧波蕩漾，雲影清晰，淡淡雲霧，繚繞華光，就好似隱藏在深閨的少女，面紗神秘，羞澀動人。

仙女湖畔，宮闕不盡，燈火通明，晶瑩透亮，與仙女湖交相輝映，如一片世外神園。

醉仙之樓，仙人之閣。

此樓為雲城最好酒樓，有不少人不遠千里只求一餐，純凈美酒，清冽香醇；美味佳肴，餘味無窮，若有佳人在側，甚是妙極。

「軒源，此酒名『寒冽』，乃采天山融雪而成流泉所釀，古之有云：天山之巔，雲海深處，有泉自雲中而下，集日月精華，擷天地靈氣，縱瓊漿玉露，亦不及也，以此釀酒，是為『寒冽』，你且品上一品。」

月琉螢嫣然而笑，捲起雲袖，素手斟酒，細流如注，晶瑩閃閃，明亮澄澈。

「如此美酒，我倒要品上一品。」

玉杯盈盈，仙光流轉，清香四溢，撲鼻而來，引人慾醉。

端了杯盞，一飲而盡，美酒潤喉，似一彎清流，緩緩流淌，直入肺腑，漸作甘冽香醇，回味無窮。

「好酒。」軒源忍不住笑贊。

人間佳釀，味美甘醇，千迴百轉，餘味無盡。

月琉螢嬌媚一笑，指了桌上佳肴，一一介紹：「此四菜一湯，乃醉仙樓招牌，清粉竹筍、海擷豆角、冽香藕片、爆鳴玉米和回溯紫菜湯，你且嘗嘗。」

軒源凝眸一看，略略驚訝：「怎地全為素食？」

「古人云：素食者，長壽也，此四菜一湯，恰合我們修仙人胃口，你說是與不是？」

軒源點頭，夾了一筷，含於口中，竹筍入口即化，點點清香，溢於嘴角，隱隱有風之清涼，雪之純潔，回味無窮。

「妙極，妙極。」軒源哈哈大笑，能得如此美味，也不虛此行。

良辰美景，美酒佳肴，縱為仙人，也得沉醉，醉仙之樓，號稱醉仙，果然名不虛傳。

天際蒼穹，一輪圓月，高高懸挂，銀輝絢爛，灑滿天地。

酒過三巡，朦朧醉意，溢於體表，軒源雙眼微闔，面頰微紅，看向月琉螢，眸底深處，閃現出絢麗光彩，隱隱火熱。

忽地，仙女湖畔，傳來聲聲騷亂，月琉螢轉頭瞧去，驀地驚喜：「軒源，你快看，仙女來了。」

此處，為醉仙樓最佳觀景之地，俯瞰而下，仙女湖美景，盡收眼底。

凝眸看去，軒源眼睛霍然大亮，朦朧醉意，倏然之間，消得無影無蹤。

此時，仙女湖畔，早已人山人海，絕大多數為年輕人，全都翹首以待，希冀能見得仙女。

夜色如水，靜靜地傾灑，蒼穹之上，一輪圓月，高高掛起，灑下無盡輝光，映照蒼穹，朦朦朧朧，光輝如水，猶如人間仙境。

滿天星光，如頑皮的小孩子，眨動星眸，星輝灑落，潔白透亮，像是有瑞雪在紛飛，又像是白玉在沉降。

巨大湖泊，碧波銀光，水霧迷濛，湖面青碧透亮，像是一塊天然的五彩晶石，繚繞著朦朧仙氣，點綴蒼茫大地。

眾人矚目，仙女湖中，十幾艘玉舟輕飄，緩緩而來，船頭之上，各自立有一名麗人，衣裙飄飄，玉笛悠揚，清脆悅耳，如從世外凈土傳來，滌盪心神。

更遠處，一艘龍舴鳳閣，全身五色光輝流轉，在夜色籠罩下，不急不緩，徐徐行來。

「來了。」

眾人望去，五色神船，堆滿鮮花，燦燦金燈，瑞霞點點，神霞萬重，一絕世佳人，立於船頭，迎風而立，白裙飄飄，如月宮仙子，降臨塵世。

凝眸，軒源悠然而立，細細品味。

「沒想到，來的竟是百花樓花魁顏清婉。」月琉螢嘖嘖，似有驚訝。

船頭仙女，出塵多姿，肌膚如雪，容顏傾城，如絕世仙玉，精心雕琢而成，冰肌玉骨，仙姿無雙。

扭頭來，軒源好奇問：「你知道她？」

月琉螢略略點頭，以手支頤，緩緩道：「顏清婉，出身風塵，才貌雙絕，卻冰清玉潔，賣藝不賣身，曾經，有無數貴公子，為博美人歡心，一擲千金，然而，卻未見其對哪人傾心過。」

「哦？」軒源點頭，對顏清婉頗為讚賞，如此佳人，擔得上仙子之稱。

百花樓，乃煙塵之地，其內女子皆為絕世佳麗，精通床第之術，能在這種污穢之地，保持玉潔之身，著實不易。

五彩神船，緩緩停下，顏清婉鳳眸微抬，玉唇微啟，美妙之音，悠悠傳來。

「奴家顏清婉。」

天籟之音，動人心旌，引無數人瘋狂。

「顏清婉，顏清婉，顏清婉……」

「顏仙子，可願為我等一舞？」

「顏清婉，我愛你。」

……

在場之中，不乏追求過顏清婉之人，為博美人芳心，他們可是費盡心機，掏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