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猙獰之心崢嶸現

第十六章 猙獰之心崢嶸現

葯峰之上李璟虛看著已經昏迷了過去的鐘瞻,蒼老的面龐之上含著一絲關切和幾分擔憂。

他轉過身,看向了一旁的杜月,輕聲的問道:「月兒,這麼說瞻兒他是以煉體五級的修為擊敗了鍊氣巔峰?」

杜月點點頭,鄭重的說道:「當時弟子就在師弟身旁,親眼看見師弟擊敗了鍊氣巔峰修士,甚至師弟當時是有能力擊殺那人了,不過後來只是擊暈了他。」

李璟虛點點頭,陷入了沉思之中。想了許久才問道:「瞻兒可是只是憑藉著本身肉身的實力還是運用了某種法術呢?」

「師弟沒有靈氣自然不能使用法術,不過……」杜月想到了鍾瞻使用閻降和塵封之時方圓百米之內的花草樹木都因此枯萎了,這讓他覺得怪異的同時又不敢胡亂開口。

「不過什麼?」李璟虛直直的看著杜月語重心長的說道,「月兒,有些事情可不能隱瞞。畢竟事關這外魔功法,萬一你師弟以後出了什麼事就要後悔莫及了。」

杜月聞言之後,看了一眼面露擔憂之色的李璟虛,終於說道:「我不清楚師弟當時使用了什麼功法,不過在師弟使用這功法的時候他的四周一些花草皆是枯萎掉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李璟虛雙眼一眯,看了一眼還是昏迷當中的鐘瞻。覺得隱隱有些猜不透鍾瞻,索性化為幽幽一嘆,說道:「算了,既然沒有被外魔迷了心智已經算是最好,他的實力強勁反而是一件好事,我也不刨根問底了。」

「月兒,你就留下來照顧一下瞻兒吧,他醒了再來跟我說一下即可。」

說完,帶著一絲隱隱的惆悵離開。

杜月轉身,坐在了鍾瞻的榻上,著鍾瞻消瘦的面龐--這時的鐘瞻閉上了那雙如星辰般的眸子。

這一刻,她反而覺得鍾瞻比之往日要親切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原因,她心中總是有種感覺,似乎鍾瞻和他們這些修真者有些不同。但這僅僅只是感覺,因為具體什麼不同她始終猜不出。

或許是他的那雙眼睛太過出彩了吧,杜月這樣想道。

「煉體六級。」鍾瞻在昏迷中迷迷糊糊的說道。

「師弟你醒了?」

杜月聽到聲音,面龐一喜。轉頭看向鍾瞻,見鍾瞻只是說著呢喃之語不由微微的失望。

「煉體六級。」鍾瞻再次出聲說道。

「什麼?」

「煉體六級。」

杜月聞言不由莞爾一笑,笑著說道:「你這小子,連昏迷了都還是不忘修鍊。」

說完,杜月把頭靠在了一旁的牆上。心中想著一些瑣事,不自覺的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過去。

……

次日一早,當杜月醒來時。鍾瞻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心中不由一怒。

「哼,師姐我也照顧了這小子一個晚上,連句謝謝的話也沒有就出去了。」

而此時的鐘瞻在李璟虛的洞府之內,一臉的鄭重。

「瞻兒,傷勢全好了嗎?」

鍾瞻動了動身子,強勁的力量充滿了身上的細胞,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不僅傷勢全好了,而且還僥倖的突破到了煉體六級,不知道算不算是機緣巧合。」

李璟虛也不由笑罵了一聲:「你這小子當真是好機緣。雖然你現在只是煉體六級,但我知道你和鍊氣巔峰也有一戰之力了。宿老頭算是給了我一個好苗子啊。」

鍾瞻聽到宿爺爺,眉頭一蹙,看向李璟虛正色道:「師父,宿爺爺到底去哪裡了?他又去幹什麼?」

李璟虛幽幽一嘆,久久之後才說道:「這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多了也是一種心理負擔。但我告訴你,倘若你不能達到合體期的修為,你是絲毫幫不了宿老頭的。」

「嗯。」鍾瞻點點頭,合體期對自己實在太過遙遠,所以不再問這個問題。換了一個話題繼續說道:「師父,我發現了一個突破的捷徑,不過這件事需要師父您同意。」

「什麼捷徑。」李璟虛鄭重的看向鍾瞻,對於鍾瞻的修鍊方面他總是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弟子昨日在與他人比試的時候發現,修士的精血竟然能促進徒兒的修為。如果有大量的精血想必徒兒能迅速的突破煉體期,進入到築基期。」

李璟虛聽聞眉頭深深的蹙起,語重心長的說道:「瞻兒,你所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倘若殺心太重的話怕是對日後修鍊隱患不小,所以這雖然是一條捷徑為師還是勸你不必要時少走為妙。」

鍾瞻清楚師父是關心自己,眼中多有感動,的確在這葯峰之上一切都是這麼溫馨。然而他心中有著自己的打算,所以還是說道:「師父的話徒兒一直都是記得的,但是徒兒心中有自己的一些打算。所以還望師父成全。」

「那你打算怎麼做?」

鍾瞻見李璟虛語氣有些緩和,心中一喜,繼續說道:「徒兒打算去某個城鎮,加入一個殺手組織。這樣的話既能加深實戰經驗,也能取得精血提高修為。如果師父不想我這樣殺生的話,徒兒也可以去妖獸曠山中獵殺妖獸,效果應該是一樣的。」

李璟虛聽完鍾瞻的話,微微點頭,的確這兩種方法皆可,他並不是迂腐之人,良久之後他說道:「妖獸精血太過狂躁,目前對你來說不是那麼好煉化的。加入殺手組織的話也不是不可,不過你自己要注意分寸。不可為了修為而濫殺無辜啊。」

李璟虛說完這些顯得愈加的蒼老,昏暗中鍾瞻彷彿看見了李璟虛眼中一絲深深的擔憂。

鍾瞻對著李璟虛深深的一禮,說道:「師父的話徒兒自當銘記在心,師父也不必為徒兒擔憂,徒兒心中自有分寸。」

「這就好。」

鍾瞻看了一眼李璟虛,露出一絲猶豫,欲言又止。

「怎麼了?」

李璟虛難得看到鍾瞻的怪異之色,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鍾瞻猶豫再三,說道:「師父可以給徒兒兩顆丹藥嗎?」

李璟虛聞言一愣,之後不由笑著說道:「這丹藥是給月兒求得吧。」

鍾瞻面色一紅,少有的羞愧的點點頭。

「這妮子竟然求到你那裡去了,她可說要給你什麼好處?」

「好處?」鍾瞻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搖搖頭:「沒有。」

「沒有好處我可不給你。」李璟虛似乎有意調侃鍾瞻。

鍾瞻想了許久后說道:「不知師姐說把她家族當做自己的家算不算?」

李璟虛一怔,笑道:「這也算好處嗎?」

「在徒兒心中應該算是好處了。」

李璟虛點點頭,看向鍾瞻誠懇道:「瞻兒,我和你宿爺爺關係極親。說是親兄弟一為過,所以在我眼中你和我的孫子沒有什麼兩樣,這葯峰可以說也是你的家啊。」

鍾瞻有些感動,說起來他不算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然而今日他已經有幾次落淚的衝動,然而終於還是強行忍住以至於雙眼通紅。

「徒兒知道了。」

李璟虛一想到宿衍機也有些傷感,所以情緒有些低落。雙手一伸,兩個玉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分別是一枚孕嬰丹和一枚駐顏丹。」

鍾瞻小心翼翼的接過丹藥,放在懷中收好。

「你就先回去吧。一些事情我過些時日在與你交代。」

鍾瞻點點頭,轉身出了李璟虛的洞府。

在葯峰之上,杜月正站在峰頂邊緣,望著虛言宗的光景,不過眼中卻是帶著一模抹不掉的憂愁。

鍾瞻輕輕的走上前,喊道:「二師姐。」

杜月轉過身,在剛才自己因為失神竟然沒有察覺到鍾瞻的到來。

「有什麼事嗎?」聽得出來,杜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謝謝。」

杜月有些相信自己的耳朵,盯著鍾瞻:「謝我什麼?」

鍾瞻被盯住的有些心中發虛,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多謝師姐把我從他們手中救上來。」

現在他對於這個師姐他真是有些莫名的害怕呢。

杜月撇過頭去,有些不滿的說道:「只有這些嗎?」

見杜月轉過頭去,鍾瞻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以前可沒有發現這個師姐這樣可怕。

「還有就是多謝師姐昨夜一夜的照顧。」

說這句話的時候,鍾瞻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說是照顧,他可是記得,這個師姐睡得比自己還死。

「算你有良心。」杜月展顏一笑。

鍾瞻想到什麼似得,從懷中掏出兩個玉瓶。遞給杜月,說道:「這是給你的。」

「什麼?」

杜月接過玉瓶,分別一一打開。在看到丹藥之後,大驚失色道:「孕嬰丹和駐顏丹。」

鍾瞻點點頭說道:「這丹藥就算是多謝長久以往的幫助了。」

說完,也不等杜月反應過來,就向著自己洞府所在行去。

杜月望著鍾瞻離去的背影,眼中異盲閃動。銀牙緊咬著嬌艷的紅唇,心中有一種莫名的複雜感。

……

鍾瞻洞府中,盤坐榻上。眼中含著一絲冷冷的寒光,呢喃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自己的路途,那就休怪我無情了,今夜就那你開頭吧。」

說完,鍾瞻緊閉雙目,身上荒蕪本源之氣流轉,氣勢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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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天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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