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告白
「沒事，沒事，」稍微緩過來，陶紫蘇繼續道：「我六年前就認識程總，我們讀的是一所高中，他...他高我兩屆。」
「早戀？」程景秀繼續刺激著陶紫蘇的神經。
陶紫蘇聞言，索性將手中的瓶子放到一旁，這種情況她不能喝水，以免先把肺灌滿了。「不是，我們也只見過幾面而已，那時他很照顧我。」陶紫蘇道，簡單說了幾件他們高中時的事情。
「你喜歡他吧？」程景秀聽完陶紫蘇的故事，繼續問道。
陶紫蘇轉頭看向程景秀，微微點頭，在心裡腹誹道：「恩，你要不是總裁，我一定會和你翻臉。」隨即又發現自己的失態，趕緊搖搖頭，「不喜歡，誰會喜歡那個冰塊。」
「哈哈...」程景秀被陶紫蘇逗笑，也不知是因為她呆愣的樣子還是因為她形容程越澤的方式。「他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從前的他性格溫潤。」收起笑容，程景秀話語裡帶著些沉重。
聽到程景秀這樣說，陶紫蘇有些疑惑，「你也很早以前就認識程總嗎？」
「恩，很久，比你想象的還要久。」程景秀看著遠處一群嬉戲的孩子回道。
陶紫蘇並不明白程景秀話里的意思，只當他們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再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是多管閑事了。
程景秀轉頭看了一眼陶紫蘇的塗鴉，有一片薰衣草花田，轉而看向她，「你很喜歡薰衣草？」
陶紫蘇聞言，起身對著她塗鴉的那面牆壁，「恩，每個少女心中都有著對愛情的憧憬，在我的想象里，紫色是愛情的顏色，我更喜歡它的花語：等待愛情。」
「所以你等到了？」
聽到程景秀這麼問，陶紫蘇稍稍頓了一下，「沒有，因為我等待的是一場無望的愛情。」說道這個話題時，她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失落。
「呵呵，小丫頭，別灰心啊，愛情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見奇迹。」程景秀看了一眼陶紫蘇落寞的側臉，笑著給她鼓勵。
陶紫蘇側過頭看了看程景秀，沒再說什麼。
回到家，窩在陽台上的吊椅里曬太陽，想起上午在孤兒院見到程景秀的事，她記得他說過程越澤以前的性格很溫潤，在她的印象里，他也的確如程景秀所說，只是再次相遇，他怎麼會變化這麼大呢？
在她不知道的時光里，程越澤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正閉著眼想事情，陶紫蘇突然感覺被擋在一片陰影里，睜開眼一看，原來是齊昊。
「你今天怎麼沒去工作室？」陶紫蘇很奇怪，這個工作狂很少會在周末休息。
齊昊坐在她對面的圈椅里，看著好像一隻蜷在窩裡的貓的陶紫蘇道：「好久沒出去玩了，一起吧。」
「好啊，去哪？我想去海邊，可是現在去，到了那裡已經開始漲潮了。」陶紫蘇語氣有些失落。
「那就晚點出發，等退潮再去。」齊昊提議。
「才不要呢，大晚上的去海邊，搞得好像密會一樣。」陶紫蘇連連擺手否定，此時的她在不知不覺中又變成了糾結體。
「那就當做是約會好了。」齊昊收起自己的笑容，認真的看著陶紫蘇的眼睛。
陶紫蘇本以為齊昊是在開玩笑，但是他眼底寫著認真，一時讓陶紫蘇感到有些局促，「別開玩笑了，這一點也不好笑。」陶紫蘇扯起一絲不自然的笑，不停的攪著手指。
齊昊看出她的躲閃，但是他已經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袒露自己的感情，於是握住陶紫蘇的手，「我沒有開玩笑，說這話的時候比以往說的任何話都認真。」
手突然被齊昊握住，讓陶紫蘇有些不知所措，「齊昊，我一直當你是哥哥看待的，你也知道，我的心裡從十五歲的時候就被一個人佔據著。」默默的抽出手，低下了頭，突然被視為哥哥的男人告白，陶紫蘇覺得很尷尬。
「你不是也有喜歡的人嗎？」停頓了一會兒，陶紫蘇繼續說道。
「蘇蘇，我就是因為知道你心裡住著一個人，所以才隱匿自己的心意，可是我看到你的心裡其實並不痛快，既然不幸福，為什麼還要折磨自己。」起身蹲在陶紫蘇的面前，齊昊的眼裡帶著懇切，「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我心裡的那個人是誰嗎？」
他一直隱匿著自己的心事，因為他很清楚，陶紫蘇心裡有著別人，他不想給她增添煩惱，只想維持現狀就好，但是現在他不想繼續沉默了。
陶紫蘇沒有想到齊昊會對她說出這番話，睜著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喚了一聲，「老哥...」
「蘇蘇，我無法看著你不幸福，既然他給不了你你要的，那我給你。」齊昊依然緊追不捨。
略微頓了頓，陶紫蘇輕聲道，「對不起，我敷衍不了自己的內心，我做的一切都必須能給我的真心一個交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陶紫蘇沒有勇氣看著齊昊的臉，她怕自己直視到齊昊的落寞後會生出罪惡感。
原來齊昊這麼多年來，心底隱藏的那個人是自己，這太突然了，讓她一時不知如何自處。
良久，齊昊都沒有再說話。
「陶紫蘇，你真傻！」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齊昊起身，丟下一句話後轉身離開。
陶紫蘇此時並不知道，齊昊這次不是簡單的從蘇家離開回到齊家那麼簡單，而是漂洋過海，躲起來獨自消化他孤注一擲換來的殘局去了。
齊昊走後，再沒回來，陶紫蘇不敢給他打電話，但是又不免會擔心，所以吩咐傭人給他打電話詢問是否要回來吃飯。
穆姨將電話打過去，得知他已經回到自己家了，陶紫蘇一顆心才放下來。
這頓飯她吃的很不舒服，被噎到了好幾次，齊昊和他說的話，以及他離開時落寞的表情，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
一個月以後，陶紫蘇接到齊昊打來的電話，一切彷彿還和從前一樣，好像那天下午的事從沒發生過，只是他對回國的日期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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