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踏進的地方

不能踏進的地方

和佟夫人還有清遠先生的談話是我數年來最悅快的一次談話,我們談了很多,包括佟家的地位、產業、還有龐大的家族成員。

我這才知道佟家不只是世代從商,追溯起來,佟家甚至還帶有皇室血統。免不了,我當然驚訝不已。也難怪佟夫人和清遠先生甚至那個手裡捏著我小命的佟逸身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氣息,不在乎長相,那是生活環境才能養出的東西。

介於佟夫人的直言不諱,我也把我那可憐得讓所有人聽了都會哭上一場的人生經歷又說了一次,我記得上次是我進大學的時候,我居然把教導辦的五個老師說得痛哭流涕。

也和進大學時一樣,我被留下來了,佟夫人只說是如果我願意可以留下,清遠先生笑得如太陽似的溫暖人心。這當然就是我想要的,應該也是佟逸想要的!起碼在沒見到他的這兩天里,我是這麼覺得。

「多多,記得花園裡的花每天都得澆水,而且不能用自來水,那口井是專門用來澆花。」唐姐指了指花園入口處的左手邊,我點頭算是明白了。

唐姐就是那個一身黑衣帶著黑色邊框眼鏡的一絲不苟的女人,話不多,我只知道她在佟家工作十多年了。

「唐姐,那邊是?」花園的盡頭處有幢房子,兩層樓,還挺漂亮的。只是……房子外牆上畫了好多可愛的圖案。

「那裡是不允許任何人去的,記住了,別進去。」唐姐交待過後就轉身走了,我急忙追了上去,本來想多問問,可是最終我還是閉了嘴。

工作一天後,我回到屋裡開始忙著找佟逸,因為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整整三天我沒看到他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麼這讓我有些害怕起來。

「該死!你難道要把我丟在這就不管了嗎?佟逸!佟逸!混蛋!」我真的快發瘋了!三天里我借著工作的機會把佟家裡裡外外的都找了個遍,他沒在!

「還有哪裡?還有哪裡我沒找過?」我突然想起了唐姐說的那幢房子,除了那裡我沒進去過多外,其它地方我都找了。

當我借著月色停在這幢房子面前,我的心跳加快了!我不知道佟逸會不會在這裡,可是我知道一但我踏進這裡就有可能被趕出佟家。但是……

我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佟逸?」我盡量放輕了聲音,屋子裡除了我的聲音外,安靜得有些讓人發慌。借著月光,我大概看了一下一樓,屋子很乾凈,就像是有人天天打掃似的,可是我聽說除了佟夫人之外,這裡是誰也不能進的。

一樓幾乎都是些小孩玩的玩意,好在房子不大,也沒那麼多房間,沒找到佟逸,我就往二樓上走去,木質的樓梯我每踩一步都會嘎吱作響。

「佟逸!」他在!他就在二樓的小床上,坐著,只是整個人已經透明得幾乎快要看不見了,模糊得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反常嚇到我了,跑過去的時候,我差點摔倒在地上。「該死的,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抓著他的手就叫了起來,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的他,他的臉上依舊冰冷,看不出情緒,血紅的雙眼只是獃獃的直視著他的正前方。

我轉臉看了過去,那裡……那面牆上是一畫大大的畫像,是佟夫人,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孩。

我直起身子,將他的目光擋了下來,看了那幅畫像后,我大概能猜到為什麼佟逸會這麼反常了,他的心裡該有多懷念這個地方……

「她,當初為什麼不救我?」佟逸的聲音和他的狀態一樣,那種似有似無的感覺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我居然害怕他會就這樣消失了。

「當時只是個意外,哪有母親不救自己孩子的,你別胡思亂想!」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解釋著。

佟逸閉上了眼,頭枕在了我的肩上,我自己的眼酸澀了起來,他的心裡該有多苦?

「你!你怎麼會在這?」一道責備的聲音從樓口那裡傳來,我被嚇了一跳,轉身對上正是佟夫人嚴厲的面色。

佟逸又一次的消失了,我急忙站起身,不知道該用什麼的借口來說明自己為何為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我……那個……」我了半天,我腦子裡一片的空白。

佟夫人走上來的時候,目光就像佟逸之前似的,停在了那整整一面牆的壁畫上:「出去吧!以後別再出現在這裡!我只是不希望他被人打擾。」沒有責備,她只是讓我別再來這裡。

我又能說什麼呢?低著頭,我往樓梯口那邊走去,只是下樓之前,我停了下來:「夫人,他長得很像您,可是看上去並不像清遠先生。」

「他不是清遠,他是佟逸。」我沒想到佟夫人居然會應我的話,更沒想到,她說得會這麼直截了當。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不該接著問,疑惑之際,佟夫人又開了口:「我已經儘力了,真的,原諒我!」這話更像是佟夫人說給佟逸聽的,我只希望佟逸能聽到這句話。

回到屋子裡的時候,佟逸總算是出現了,他看起來像是虛脫了似的,躺在沙發上,我急忙把門一關就跑了過去,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后,又閉上了眼,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打算的,但是我猜想他應該聽到佟夫人說的那句話了。

我靠著沙發坐到了地上,此時我才體會到火車上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心情。

「佟逸,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我昴著頭問道,只是沒想到等待我的不是回答,而是那張總是讓我失神的臉龐。

他!又強行「吻」了我,之所以用吻字,只是因為他確實是和我有身體上的接觸,瞪著眼,看到他身體的顏色因為不停吸走我身體里的某樣東西而開始恢復,我心裡踏實了許多。

可是明明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吻,我還是因為這樣的近距離接觸臉紅了……

他放開我的時候,我急忙就把頭低了下來:「你怎麼打算?」

「報仇!」他恢復了往日的冰冷,而我卻長長的輕了一口氣,慶幸他並沒有發現我的異常。

「佟逸,我到底是得了你什麼東西?」這個早就該弄清楚的事情,我總算是有勇氣開口問了,之前是因為害怕丟了小命,而現在,我更害怕和他有剛才那樣的接觸。

「怨氣!維持我形態的怨氣!」

我的眼瞪得大大的,甚至都忘記了呼吸,他的回答,讓我有種想要從樓上跳下去的衝動!難怪他幾乎每一到兩天就要「吻」我一次!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只是三天沒見到他,他就像是要消失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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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棺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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