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一門

第三章 太一門

聖域,雲海邊緣的一處修真星球。其內宗門無數,而聖域的「掌權者」聖極宮更是底蘊深厚。

聖極宮掌握著通往各界的星門,各宗門之人凡要去往其他星球,需向聖極宮繳納數量不等的靈石。因此,眾修積怨已深,奈何聖極宮中有無極道人,傳聞他已在三百年前突破窺機境,苦於他境界高強,各宗宗主只好忍氣吞聲。

此時,甲門突然發起亮光,兩道人影從內走了出來。

安陽跌跌撞撞的小跑了幾步,這才停下。隨即定睛打量著此地,進入眼帘的是一片平原,遙遙一望,遠無邊際。

雲中仙走上前,向著遠處不遠的兩人拱了拱手。

「太一門雲中仙,從人界而歸。」

只瞧那星門兩旁站着兩人,一人相貌尖耳猴腮,另一人倒是相貌堂堂,只是嘴角有顆黑痣,上面還長著一根毛髮,顯得極為怪異。

兩人挽了挽身上穿着的七星長袍,朝安陽這邊走了過來。

「將你身份令牌拿來。」那尖耳猴腮的人首先開口,語氣傲然。

雲中仙臉色一沉,最終還是拋出一物。

那人接過,拿在眼前看了一會,隨即扔回。

「不錯,正是太一門三代弟子。」那人對同伴點了點頭。

嘴角有志之人沉吟片刻后,將目光看向安陽,指了指,問道。

「為何有凡人?」

「本門收徒之事還用不着聖極宮來管!」雲中仙雙眼一凝,一臉慍怒回道。

兩人聞言眼睛一瞪,正要發怒時,身後星門再次一閃,光亮四射,比安陽二人走過時還要刺眼。

二人急忙轉身,朝着星門躬身一拜。

只瞧星門走出一位少年,身着與那二人一樣的七星長袍,不同的是其袍似有光束遊離,在衣角則是綉一字——「葉」

少年風度翩翩,眉目清秀,整個人更是透著一股非凡地氣勢。

他瞥了眼幾人,眼中露出不屑,袖炮一甩,喚出了一隻飛禽靈獸,騰空而去。

直到他走以後,兩名守衛才起身,兩人鬆了口氣,看着少年遠去的光影,啐了口口水。

「若不是葉三秋當了長老,他葉家一脈怎敢在你我面前如此傲態。」

「莫說了,有旁人在。」嘴角帶痣之人打斷了他,指了指安陽二人。

這話一出,那人看了看安陽。只是靈光三顯而已,太一門真是落魄了。

「法境,一凡人,靈石五塊。」

雲中仙眼神漸沉,「老夫上次通過此門也不過三枚靈石,如何管我要五塊?」

「我說老東西,這星門由我聖極宮建立,我聖極宮說是幾塊就是幾塊,你還敢反抗聖極宮的指令不成。」

雲中仙狠狠捏著拳頭,若不是顧忌宗門,他早一巴掌扇死了面前二人。

不過,最終還是以宗門為重,不可多惹事端。尤其是還尋到了赤精芝,這讓他心裏好過了不少。

掏出了五枚靈石,丟給了對方,帶着安陽騰空而去。

…………

太一門,坐落於聖域極南,宗門弟子數萬,更有一護宗大陣,使得對太一門心懷不軌之人不敢妄動。

此陣由太一門老祖太一真人創立,其後一百年,太一門橫行聖域,就連當時的聖極宮都頗有顧忌。

然而,物極必衰之理所言不虛,三百年前太一真人突破窺機境失敗,坐化於南山之巔。

如今的太一門沒落至今,若非有護山大陣可震懾宵小,怕是已被其他宗門吞併。

此時,安陽站在山門之下打量著此地,一條小道蜿蜒而上,四周如桃園之境,青山綠水間一座座亭台樓閣拔地而起;更有一山聳立高空,讓安陽這等凡人望塵莫及。

雲中仙站在他身旁,臉色暗沉,想來是被剛才那兩個小廝氣到了。

將令牌丟入虛空,四周泛起一陣漣漪,一陣微風吹過,只見遠處跑來一人,身着綠衫,手裏拿着一老舊的羅盤。

「可是雲師叔?」此**約二十年歲,兩腮微鼓,長得憨厚老實。虎背熊腰之態瞧得安陽一愣。

這人模樣與安二有三分相似。

「老夫外出遊歷,去了趟甲園。」雲中仙收起了令牌,淡淡開口。

「師叔,他是?」那人接着問。

「我答應別人收他入我宗門,你看着辦吧。」他心情糟糕之極,不想言語,隨手一甩,踏入前方,消失不見。

那人打量了安陽一會,點了點頭,「靈光三顯,還算可以,跟我來吧。」

安陽楞然間抬起腳,跟了上去。

外面看只覺得猶如仙境,可一踏入就發現與剛才所見大不相同。

當踏入小路時,眼前的景色頓時一變,一座巨大的山谷傲然屹立,兩邊山壁上樓閣無數,中間更是架起了一座長約四百尺的大橋,橋上行人無數。

數個光點在空中閃爍,安陽定睛一看,只見那光點都是身穿綠袍之人,遁入虛空,遠遠離去。

「那是本門法境長老,只要突破了悟境就可遨遊蒼空。」王康見他傻楞的樣子,笑着為他解惑。其言帶着敬意和狂熱,那是他未突破的瓶頸。

安陽點了點頭,雖不知何為法境,何為悟境;但就那飛天的本領讓他心裏一動。

隨王康來到一處閣樓,堂中有寥寥幾人,或坐或站。

看到王康時,坐着的一位青年迎了上來。

「王師兄到此,有何指教?」青年相普貌通,卻難掩一臉奉承之色。

王康眼中露出不喜,「陳南,莫要以為仗着你父親,我就不敢教訓你了。」

「還未突破凡境,也敢稱我師兄,你好大的膽子。」王康雙眼一瞪,怒聲呵到。

陳南眼眸一絲陰冷閃過,表面卻是訕訕一笑,「師叔,王師叔,您來此所為何事呀?」

「雲師叔帶了一人回來,你給安排一下。」

陳南聞言,將目光投向安陽,神情露出不屑,「師叔,沒弄錯吧,他資質如此之低,真是雲師祖領回來的?」

「難道還有假不成,再者,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趕快給他登記。」王康輕聲道。

「師叔放心,既然是雲師祖帶回來的,我肯定會照顧一二的。」

「你,過來。」指了指安陽,隨即走向樓閣之中。

安陽聞聲跟了過去,在和王康擦肩時,抱拳一拜,「安陽謝過王師叔。」說完,邁步而去。

王康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這小子倒有些意思,不過資質太低。」

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此地。

安陽隨陳南進了樓堂,陳南看了他一眼,憑空拿出一堆玉蝶,問道:「姓名?年歲?從何園而來?」

安陽聞言,心裏一動,目光露出恨意,脫口而出,「林北!」

此聲鏘鏘有力,無形中更是帶着一股怨毒,引得回聲飄蕩。

陳南被嚇了一跳,莫名其妙的橫了他一眼,正要訓斥時,卻突然想到他是雲中仙帶回來的,心有顧忌,不再惱怒,只能記恨在心。心想着,小子,莫要以為有雲中仙做靠山,就敢對我大呼小叫,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打定主意,手裏法決一掐,林北二字打入玉蝶。

「年歲幾何?」

「十六。」

「從何園而來?」陳南將他年齡記下之後,接着問道。

安陽聽得一愣,低頭沉思,記得剛剛雲師祖曾說,從甲園歸來。那應該就是甲園吧。

「甲園。」

陳南冷笑,低等星球而來,也敢如此猖狂。莫不是雲中仙的私生子。

心裏有了猜測,再看安陽的眼光變得不同。

翻手拿出一袋包裹丟給了他,「這是本門弟子服飾,以後若非外出,不得再穿其他衣衫。」

說着從裏面掏出一塊木牌,並指一點,星光閃爍,木牌上刻上林北兩字。

甩手遞給了他,淡淡開口,「這是你的身份令牌,此後掛在腰間,不得取下。」

安陽聞言點了點頭,接了過來,繫於腰上。

陳南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雙眼一絲陰色閃過。

這令牌在宗門佩戴倒也無事,若是在外,人家見你是太一門弟子,必會遭殃;這話他自然不會告訴安陽。

隨後,陳南招呼來一人,叫他帶安陽去南山雜役處。

南山,坐落于山谷邊緣,其山風景秀麗,樓閣無數,在山腰有一排平房,山頂地勢平坦,一條小路蜿蜒而上,路上行人無數。

那人帶着林北來到一處,吩咐他去找蔣良蔣師兄,隨即離去。

林北打量著此地,一座座平房排列整齊,中間有一條小道,上去問了一人,直奔一處掛着雜役處的平房而去。

「你幹嘛的?」門口有一小廝,見林北走過,隨口一問,將他攔了下來。

林北一拜,「弟子林北前來雜役處報道。」說着,取下身份令牌遞給對方。

那人接過一看,點了點頭,「進去吧。」

林北接回令牌,束身謝過,朝着屋內走去。

走進一看,只見一人依靠在座椅上,打着小盹。

林北輕笑,走到他面前,小聲喚道,「蔣師兄?」

話音一出,蔣良睜開眼睛,看了看他,「何事?」

「弟子林北,前來報道。」林北心裏五味雜陳,自以為是來修成仙人的,沒想到卻落個雜役的下場。

「將你身份令牌拿來。」蔣良坐直了身子,伸出手來。

林北聞言,將身份令牌遞給了他。

蔣良瞧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即沉吟不語。

片刻后,他抬頭瞅了林北一眼,淡淡道:「去十三區丙處吧,每日挑十擔水,砍五木柴,若不能完成,罰你不許吃飯。」

說完,將令牌甩給了林北,閉上眼睛,小睡起來。

林北接過,輕聲一笑,眼眸卻有冷意閃過。

問了幾人,這才尋到十三區,看到一處掛着丙牌的平房時,林北眉頭一皺。

屋外道路坑窪,粉塵瀰漫,隱隱可以透過灰塵看到有幾人正在砍柴,走近一瞧,兩個約莫和林北差不多年歲的年輕人,一人挑水,一人伐木。

「這裏是十三丙區嗎?」打量了會後,林北開口問到。

這話一出,兩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砍柴的少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你是新來的吧?」

挑水的少年擦了把汗,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眼后,笑聲道:「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啊?」

「林北。」看這兩人的樣子應該比陳南等人好相與些,林北亦是鬆了口氣,他可不想日後和一幫巧言令色的人生活。

「我叫黃軒,他叫嚴峰,你剛來就不用幹活了,明日再說,先進去休息吧。」名叫黃軒的少年呵呵一笑,瞧他那憨頭憨腦的樣子,林北心裏偷笑。怎麼到哪都看得到和安二相像之人。

嚴峰卻是沒多說什麼,問了一句后,又低下頭繼續伐木,一斧頭下去,圓木被劈開兩半。林北多瞧了他一眼,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嚴峰的力道掌握的極好,下方的土地依舊平整。

擺了擺手,將包裹放在一旁,挽起袖子,走到牆邊拿過木桶,朝黃軒問道:「在哪挑水?」

黃軒一愣,心想着不是叫你休息嗎,怎麼還直接幹上了,不過既然人家願意,他也少了些負擔,當即挑着桶帶林北往遠處的河邊走去。

他們走後,嚴峰抬起頭來,淡淡一笑,「難怪太一門如此沒落,竟讓靈光三顯的弟子來干雜役。」

冷冷一笑,低下頭接着伐木。

再說林北,挑着一擔擔水往來於小河房屋,將水倒入了一口大鍋里,黃軒趕緊跑去灶口,把劈好的柴放入其中。

據他說,這水是供太一門雜役弟子洗漱所用。太一門真正修仙的弟子不過萬餘,其他全是凡人雜役。有修仙資質的人全都入了外宗。

說起這,黃軒眼裏露出嚮往,奈何他無修仙資質,只能做個雜役。

林北聽聞,心裏一動,眼中泛起冷意。如若是他還不知是陳南搞的鬼,他也就白在安府幹了這麼多年了。

沒想到一心想要成仙,卻還是做起了「老本行。」

是夜,水已燒開,林北正要拿起大木勺去盛,卻被黃軒攔住。

「這些活不用我們干,我們只管劈柴、燒水就行。」

聞言,林北從木梯上下來,這鍋太大,不用木梯搭著只怕誰也上不去。

「好了,早些休息吧,等下我領了飯給你送過去。」今天若不是林北,只怕他是干不完,到時免不了又要被罰。此時他對林北充滿感激,尤其是見林北一次挑兩擔水時,他更是被震撼到。心裏有了敬意,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奉承起來。

林北搖頭一笑,隨他去了,自個拿起包裹,走進了平房內。

屋子不大,只有幾張木床和張桌子擺放其中,林北尋到角落,坐在了床上,將包裹放下,打開了來。

兩件綠色衣袍,多的那件應該是換洗用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塊玉牌,林北看了半天也不知是何物,將它放至一旁。隨手拿過穿過衣衫,將身上濕透的青衫換了下來。

當掏出懷裏的那枚紅色寶石時,林北輕輕一笑,腦海里浮現出二夫人的面孔。

可惜……

搖頭一嘆,將紅繩系在頸上,穿好衣衫后,林北咦了一聲。

「這寶石怎麼是暖熱的。」奇怪,通常的寶石大都冰涼,可這寶石卻大不一樣,透著一絲暖意,連心扉都能感觸到。

心裏想着這肯定是寶貝,二夫人對我真好,拍了拍胸口,會心一笑。

不多時,黃軒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林北,吃飯了。」黃軒招呼了一聲,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

林北聞聲將包裹放在床下,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嚴峰呢?」望了望屋外,不見嚴峰的身影,林北問道。

「不用管他,那傢伙神神秘秘的,一到晚上就不見了人影。」黃軒擺了擺手,拿起碗筷大口吃了起來。

林北眉頭微皺,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嚴峰不太對勁,至於是哪不對他也不知道,只是這些年培養的一種直覺。

搖了搖頭,不去管他,吃了起來。

飯後,兩人將碗筷一收,各自洗了。

黃軒錘了錘背,走到屋裏躺了下來。林北見狀,臉上露出遲疑,最後不知是下了什麼決定,將包裹里的那玉牌拿了出來。

「黃軒,這個是什麼東西?」拍了拍黃軒的背,輕聲問道。

黃軒睜開眼睛,當看到那玉牌時,一聲尖叫。

「這不是是玉簡嗎?你從哪弄來的?」

「玉簡?有什麼用?」林北看他那驚訝的表情心裏一沉,這下可壞了,看樣子這東西應該很貴重,怎麼自己這麼傻,要是被他惦記上可怎麼辦。

誰知黃軒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顧慮。

「這是記錄修鍊**的,我們這些沒有資質的凡人拿來也沒用。」

「為什麼沒用?」林北心裏有了猜測,不過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沒有資質的人根本無法集中念力,只有念力才能看到裏面的法決。」黃軒瞧了他一眼,緩緩說道。

他心裏卻也是一嘆,若是他有資質該有多好,哪怕只是靈光一顯也好。

若是他知道林北不久前剛殺了一個靈光一顯的人,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更別談林北靈光三顯的資質了,恐怕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畢竟沒有一個宗門會讓有資質的弟子來做雜役了。

聽了他的話,林北心裏一震,沉吟一會後,他輕聲開口,「那這東西要怎麼用呢?」

黃軒抬頭望了他一眼,心想說你又沒有資質問這些幹嘛,可畢竟以後要生活在同個屋檐下,還是開口為他解了惑。

「這東西要放在額頭眉心處,閉上眼睛,集中精力就行。」

林北點了頭,謝了一聲,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

心裏雖已是迫不及待,可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等哪天再找個無人的地方試試看。

心中暗暗道:「那陳南還未把事做絕。」

這次卻是他猜錯了,陳南負責的是有資質弟子的登記,因此包裹里都放有玉簡,也是他不小心搞忘了,不然這玉簡也不會落到林北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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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魔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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