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因為愛情
那濃烈的心傷從她的吼間發出，他背對著她能夠感覺到她的淚水已經滑過了臉頰。
可是······
衛青燁輕舒了口氣，將心疼的感覺壓下，手慢慢的握上了腰間的那雙手。掌心的碰觸，使得淚水滴落的更加兇猛，季茹楚楚可憐的哀求道：「燁哥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說過不會再丟下我一個人，讓我孤獨無助的。」
心又一次被她的話梗痛，衛青燁的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然而他卻忍住了回頭看她的那份衝動，握住她的手猛的用力，再一把分開。
「燁哥哥！」
「對不起。」
他還是沒有回頭，背對著她丟下了三個字，走的決絕無比。
望著那深住在心上的人離開遠走，淚水漸漸的模糊了視線。那晚她任性的吻他，他縱容的說可以的情形又一次在腦海里浮現。
他明明······明明是喜歡她的啊！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她的燁哥哥，怎麼又不要她了呢？
······
空無一人的射擊場中，衛青燁靜靜的望著擺放在工作台上的那把95式突擊步槍，清冷的眸中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情緒。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些年我還是沒能克服心理上以及生理上的那道障礙。」
「軍籍我幫你保了下來，你如果真心想回來，我想你會有一千種方法克服這些困難。」
這是那天他和浣熊之間的對話，浣熊說這句話時候的眼神，如當年一般的相信他。
而他，想回去嗎？
答案是肯定的。
要是不想回去，他不會遺憾這麼多年。
如果說每次端起槍眼前就被血色瀰漫是他的心理障礙，那麼他的右臂就是他的生理障礙。
當年在軍區醫院醒來之後，他的右臂呈無知覺的狀態，軍區醫生說他這條手臂可能就此殘疾，再也不能活動自如。
可正是因為他憋著一口想回鷹隊的氣，才拼了命的鍛煉，終而使自己的右臂如常人一般。若不是蛇鷹譚偉城跟他提起，這些年他幾乎都快忘記自己右肩受傷的事情了。
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衛青燁眼神瞬間凌厲，快速的端起了槍，對著遠方的射擊靶瞄去。
一、二、三，瞄準射擊。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
失去了喜歡的人，心情極度的低沉，季茹不明白，明明說好的要永遠都不離開自己的，為什麼要變卦呢？
如果他是在她幼年不知情愛滋味的時候離去，那她不會如此難受。可是多年後再見，她成年他單身，她愛他，他也喜歡她，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呢？
想他，想要答案。越想心裡就越亂。
她不願意放棄，她還是想見他，問一問他到底為什麼。可是兩天了，每天她都在他家那座大廈的樓下等著他，可是每次都等不到他的身影。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時間已到了十一點了。
「以後天黑了就回家，永遠不要等一個太久不回來的人。」
這是他對她說的話，她記得的。如今想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言語中分明藏著很多不為認知的情緒，可他從來也不說。
「燁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默默的想，默默的念，她又是一個人等啊等的，疲憊的抱著膝蓋坐在樓下的長椅上睡著了。
此時已過了盛夏，到了早晚涼的季節里。忽然而來的一陣風襲來，吹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也將她從熟睡中凍醒。
她揉了揉肩膀，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半了。抬頭朝著高樓大廈上望去，僅有幾層的住戶燈是亮著的，而樓頂的三十六層依舊漆黑一片。
他難道還沒回來嗎？
又是等不到他了嗎？
低聲的嘆息一聲，她忍住腿間被壓的麻痹的感覺，失落的離開了大廈，一個人沿著長長的道路離開。
夜深了，都市的街頭也無了白日的喧鬧，車輛行人皆都形色匆匆的離開。季如抬頭遙望前方，幻想著在那人煙稀少的街頭，能夠如那一晚在深巷裡那樣，巧遇她的燁哥哥。
可惜，並沒有。
心在看著那空蕩蕩的前方時，也變的抽涼，她將嘴巴一悟，低聲嗚咽了起來。身旁有兩個年輕人與她擦身而過，也不知是否是故意，輕輕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再抬頭，年輕人已經背著她遠走，進入了前方的一間酒吧中。
酒吧······
酒······
她忽然，想喝酒了。
她曾聽過一種說法，叫做一醉解千愁，此刻她的心裡有太多的愁等那個不知去哪兒的人來解，致使她忘記了曾經的自己是怎樣喜歡歡笑的人。
鬼使神差的想，從未進過酒吧也很少喝酒的她，跟著那兩個年輕的男女走了進去。
一進門，那滿是午夜激情的音樂，震的她耳朵發聾。
她並不想理會，也沒有注意到自己一進了酒吧里就被一雙眼睛給盯上了。她跟著那兩個年輕人走到了吧台前面。調酒師問她想喝什麼酒，她漫不經心的回，「隨便。」
「隨便？」調酒師笑笑，轉身去準備調出一種叫做『隨便』的酒。
「怎麼，心情不好啊？」路過的男人見季茹是一個人過來的，又顯得形神落寞，不懷好意的上前搭訕。
季茹不想搭理他，伸手去接調酒師遞過來的酒。男人朝著季茹的酒杯看了一眼，忽然輕聲笑了起來，「小妹妹，你第一次來酒吧是不是？怎麼能喝隨便呢？來，我請你喝別的。」
說著，手便悄悄的樓上了季茹的肩膀，一臉的色yu早已掩藏不住。
這一碰，將神遊天外的季茹驚清醒了，她反射性的擋了一下，怒道：「你幹什麼？」
「幹什麼，陪你解悶啊。來和我說說，是誰令你不開心了？」男人笑的猥瑣極了，大力的將掙扎的季茹又臂彎里摟了摟。
「你放開我！」
「別激動嘛，哥哥不是壞人。」
他越靠近，季茹掙扎的越厲害。這裡是酒吧，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也沒人去留心他們。
男人膽子更大了，伸手就往季茹的臉上摸去。
忽地，一隻手迎空而來，拽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不悅的抬頭，看著這個壞他『好事』的人。
然而，一眼的對視，男人的臉色變了，脫口欲出的髒話被壓在了吼間。
「滾一邊去。」
「是是是，鍾哥你忙嗎，鍾哥你忙。」
男人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對著鍾銘點頭哈腰了一番，灰溜溜的走開了。
男人走後，鍾銘坐在了男人的位置上，靜靜的看著季茹。季茹道了聲謝，而後定定的望著他，覺得他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
「呵，我知道我長的很迷人，但你也不用這樣看著我。」被季茹的眼神逗笑，鍾銘忍不住的調侃道。
季茹道：「你······我好像見過你。」
「是嗎？那在哪兒啊？」鍾銘挑挑眉梢，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想不起來······」想了半天，也記不得在哪兒見過他了，季茹放棄了再想，捧著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這酒後勁很大，你慢點喝。」鍾銘第一次見過女孩這樣喝酒，忍不住的提醒道。
「哦。」也不知道怎麼的，季茹在看到鍾銘的眼神時，對他並沒有太多的防範之心，小聲的回到。
「怎麼？心情不好？」鍾銘暗暗猜測，「和我隊長鬧矛盾了？」
「你隊長？」季茹猛的抬頭側目，盯著鍾銘的臉又端詳了半天。想著想著，她的嘴巴赫然放大，道：「我想起來了，照片！」
鍾銘問：「照片？」
「燁哥哥家裡有你的照片！你是燁哥哥的戰友對不對？」季茹驚訝的指著鍾銘。
鍾銘沒有否認，低頭淺淺的笑了。
「不對，那天街頭燁哥哥追的人也是你！」腦海中又是一陣激靈，又想起在街頭射氣球的那天，季茹的嘴巴張的更大。
沒錯的，那天雖然離的遠，但是她還是有些印象的。那天他剛打了一個照面，她的燁哥哥就追著他跑了。
可是，既然眼前的這個他是衛青燁的戰友，他為什麼一見衛青燁的面就跑呢？衛青燁為什麼又要追他呢？
「是我，沒錯。」鍾銘點點頭承認了。
季茹看他的眼神越來越疑惑。
鍾銘問：「在想什麼？」
季茹不明道：「你和燁哥哥不是戰友嗎？那他為什麼要追你啊？你又為什麼看見他就跑啊？」
鍾銘又笑了，「你猜。」
「嗯······我想想啊。」
想了半天，季茹靈光一動，忽然大聲道：「你不會欠燁哥哥錢了吧！欠了很多很多錢，對不對？」
「噗哈哈哈，欠錢？你想的真好玩。」
看著她非常努力在想的樣子，還以為她會想出點什麼，鍾銘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欠錢啊？也是，燁哥哥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從他的笑聲里，季茹就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這回事。她更加想不通了，「那既然不是欠錢，他為什麼要追你，你又為什麼要跑啊？」
鍾銘脫口而出，「因為愛情。」
「啊？」想似聽到什麼了不得的話，季茹眼球都快瞪出眼眶了。
他說，她的燁哥哥追他，是因為愛情？
那那那那那那······
因為什麼愛情啊！
兩個男人因為什麼愛情啊！
他這是在鬧那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