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為什麼不告訴他

「燁哥哥······」季茹睜大眼睛看著衛青燁，目光黯淡了起來，有些傷心的問，「是，不可以嗎？」

衛青燁看著唇上還泛著瀲灧波光的她，靜默無聲。

「哦，真的是不可以的啊······」她失望的垂下了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緩緩的往回手。

黯然心傷。

就在她的手即離開他肩膀的時候，他的手突然按上了她的腰，用力間她的身子往前一傾，整個人貼上了他的胸膛，與他支持相對。他說，「可以。」

可以？

像是幻覺一樣，她怔怔的看著他，嘴唇張張合合半響，發不出聲音。他的手掌抬了起來，貼著她的唇瓣描摹了片刻，又是一個常人看不到的笑容在眉梢閃耀。

「燁······」

「噓！」

她喃喃囈語，他低聲打斷。轉身，她的後背貼到了車身上。他俯身低頭，雙唇緊密無間的貼合在了一起，激烈了吻在路燈的照耀下，濃了夜幕。

對面的街道上，追蹤不見的車又開了回來，隔著街看街頭擁吻的兩個人，目光一絲絲的變得複雜起來。

駕駛位上的女人胳膊搭在鍾銘的肩膀上，調笑道：「那就是你那個隊長啊？」

「早就不是了。」鍾銘冷冷的反駁。

「切，看到他跟老鼠看到貓似的人又不是我，朝我發什麼脾氣啊。」女人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鍾銘臉一轉，狠狠的瞪著她。

「既然那麼怕他，為什麼還要過來看他？難不成······」女人慢慢的抬起了手，塗著血紅色指甲油的手按上了鍾銘的心臟，意味聲長的問，「你這裡，還在留戀以前的日子？畢竟生死與共過，是吧？」

「胡思亂想！」鍾銘冷不丁的將女人的下巴一捏，邪魅的笑道，「有你，我還要他們幹什麼？生死與共和你比起來，算什麼？」

這句話，女人明顯很是受用。可是她還是裝著不屑的挑眉道，「騙鬼呢？」

「是啊，騙鬼呢，而且騙的還是個漂亮的女鬼，是個艷鬼！你說，我要拿這個艷鬼怎麼辦是好？」滿臉痞相的他手往下一滑，豪不憐惜的按下了她胸前高聳的兩駝居鋒，再用力一拉，她已橫躺在他的腿上。女人『咯咯』的笑著，「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看你激動的。」

「誰跟你開玩笑了。」他上下齊手的騷擾她。

她說，「你再亂動我喊了，小心你隊長聽見了馬上停止享受那郎情妾意的時光過來緝拿你歸案，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第二次了。」

「你捨得？」

「捨得。」

「呵呵······」

「別鬧別鬧，不過說真的，你折回來這事我知道了倒還好，要是我爸知道了，我擔心他又胡思亂想了。」調了一會情，女人枕在鍾銘的大腿上，向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猜就猜唄，反正他怎麼猜我也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也是。我爸也真是的，當年你都坑了你們一個隊，他怎麼還動不動懷疑你呢？」女人擔憂道，「這次出來，他指不定又擔憂什麼了。」

「不會的，他都將他寶貝女兒許給我了。他可能擔心你有危險。」鍾銘哄了哄女人，道，「畢竟是我慫恿你出來找妹妹的嘛。」

「那是因為他老念叨著想妹妹！不然我這死乞白賴的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鍾銘好脾氣的哄著她。「好好好，咱們不抱怨了，等找到妹妹馬上回去，這樣周叔就不擔心你的危險了。我帶你來這條街，不是因為他在，是因為我查到你妹妹就住在這附近，我啊是想讓你們巧遇。」

「這樣啊」女人信了，起身對著鍾銘的嘴狠狠的親了一下。她轉臉朝著街頭瞄了幾眼，旋即又搖頭道，「這街上都沒什麼人了，看樣子妹妹她也不會出現了，我們回去吧。」

「嗯。」

車開了，鍾銘視線的餘光又朝著衛青燁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幽然變的深沉。

待到那車駛出了這條街道，他才暗自的舒緩了一下氣息，靠在車椅上合上了眼睛。

「累了？」

「嗯，被追久了，很累。」

「也是，他也夠有毅力的，都轉業了還緊咬著你不放。」

「呵呵······」

「你要是實在嫌他煩，要不我叫我爸解決了他？」

「不用，我們出來不是惹是生非的，找妹妹要緊。」

女人抱怨的聲音在耳畔響個不停，鍾銘疲憊的按住太陽穴揉了揉，否決了女人的提議。

女人抖抖眉梢不再說話，轉注的開著車。

她不曾見，鍾銘放在車座旁的手已緊緊的捏成拳，手背的青筋暴跳。她也不曾見，此刻雙眸緊合的他眼中藏著的是怎樣壓抑的波瀾。她更不曾聽，這些日子，他清醒的時候，閉著眼睛在心底深處喊了多少聲：蛇鷹，貓頭鷹，金雕，猴鷹，大斑鳩，禿鷲，蒼鷹。

鷹隊，隊長······

······

窗外淋漓的細雨綿延了一天終於停了，傍晚的時候陽光撥開層層雲霧散落在百葉窗上，照的雨滴絢麗的發著光。

難得悠閑的時光去了海邊的別墅，高明坐在客廳中捧著筆記本，全神貫注的在軟體上畫著什麼。

「爸爸，爸爸」懷中抱著比她人還高的抱抱熊的妞妞光著小腳跑到了窗前，手指著窗外喊高明，「爸爸你看，有彩虹，你快來看！」

「妞妞看，爸爸在忙。」高明抬頭，朝著妞妞淺淺的一笑，復而又低下頭專註的畫著畫。

王瑾端著烤好的麵包出來，先遞給了妞妞一片后，坐到了高明的身邊好奇的朝著他的畫板上看去，狐疑道：「3D模型？你這是在做什麼啊？周末了還不好好休息。」

高明周末似乎很喜歡玩3D建模，但是並不太懂這些，儘管那些模型已經初成形態，但是她始終不明白他弄這些幹什麼。

記得從蘇州回來，他就在搗鼓著同一個作品。

難不成，僅僅是閑的無聊搞著玩？

「你猜？」高明停了手，不答反問。王瑾懶散的將腿搭在沙發上，調整了一個另自己最為舒適的姿勢，她挑挑眉梢道：「不猜，愛說說，不說拉倒。」

她平時就不太愛猜謎。

料定她不會猜，高明也抖抖眉梢，合起了筆記本。他對著趴在窗邊看彩虹的妞妞招了招手，「妞妞，過來。」

小丫頭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高明揉了揉妞妞的腦門，詢問道3A「妞妞想出去玩嗎？」

「想！」

「那爸爸帶你去抓沙蟹去。」

「好」

一大一小徹底無視了王瑾，開始滿屋子的去找挖沙蟹的工具。等收拾好了要出門了，高明回頭問王瑾，「你不去啊？」

「我······還是不去了吧。」王瑾目光閃爍了一下，故作如常的囑託道，「剛下完雨，你們兩個小心點。」

「知道了媽媽」

小妞妞歡快的應了一聲，甩著胳膊就跑了出門，還不停的催促著高明快一點。

高明深深的看了王瑾一眼，暗自的搖了搖頭，提著桶領著小妞妞出了門。王瑾坐直身子遙望窗外，能看見他們兩人在海邊飛奔的身姿。

收回目光，她掏出了手機，手指飛速的點開了瀏覽器，在搜索引擎里輸入了一行字：再生障礙性貧血。

看著看著，她的眉心快速揪到了一起。

良久，她輕舒了口氣，嘩啦著手機到頂端，又在搜索引擎里搜了另一行字：先天性視網膜脫落。

法院判決下來了，主犯施琴和錢芝分別判了十五年和十三年有期徒刑。因為錢芝在哺乳期的緣故，緩刑一年。

法庭上，沒能減刑的徐亮抱著施琴哭的聲淚俱下。施琴今年快六十歲了，假如關押十五年的話，那她能不能活的過刑滿釋放還是另一回事。

離開法院的時候，徐亮看她的目光中帶著憎恨，他覺得是她讓高明利用自己的關係網給法院施加壓力他的親人才會被判那麼重的刑的。不過也是，他雖然猜的不準確倒也猜的沒錯，她的確沒有讓高明動用關係網對他的妻子母親法外開恩。

判刑前的那一天，她覺得她的心底會很特別的痛快的，誰讓她們向無辜的妞妞下手。可是當看到徐亮可憐的樣子，她心中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當然，那種感覺無關曾經的一切。

在她心裡，曾經早已不復存在，她只有以後，她心裡很愛高明，很愛現在的這個家。

她只是在看著徐亮的時候，想起了那個身患多種疾病的孩子。

假如那個生在一個正常的家庭，有著健康的身體，也不至於在沒來得及看一看世界的時候，就被滿身的病魔纏繞，只能天天躺在醫院裡等待著化療······化療······再化療······

也可能，明日開始，他就會因為沒錢的緣故連化療都做不起了。

妞妞出院前，她趁著高明出去的縫隙偷偷的看過那個孩子。長的很可愛，肉嘟嘟的，和別的孩子一樣有著乾淨無邪的明亮雙瞳。

她也悄悄的查過資料，這兩樣病每一樣都要花很多很多錢。雖然這一切都不是大人犯罪的借口，但是終歸於孩子無關。她是母親，在她心裡，孩子就像個天使。千錯萬錯，孩子沒錯，孩子選擇不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

所以······

她慢慢的抬起頭，又朝著高明看了一眼。短暫的出神后，她收回了視線，點開了微博，註冊了一個小號。

飛速的編輯好了文字，將那天拍的幾張照片傳到微博上。

幾番猶豫后，她默默的點下了發送鍵。等發送完畢后，她登上了自己的大號，給林小哲發了一個私信：小哲你的影響力比較大，幫我轉發一下ID為：盛夏晴天雨的最新微博，別告訴阿明，謝了。

林小哲正巧在線，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成堆的私信中翻到王瑾的私信，皺著眉頭回了一句：我看了，那條是個公益微博，確認是實情嗎？如果是實情，是值得幫助的，為什麼不能告訴阿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