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回家
眼見那綁匪紅了眼，氣勢洶洶的朝著裡屋而去。送外賣的小哥飛速的朝著衛青燁丟了個眼神。秒懂他的意思，衛青燁一個迴旋踢，措不及防的踢中了綁匪拿著炸彈引爆器的手。
「哐當」一聲響，炸彈引爆器滾到了角落。綁匪本能的反手揮刀去砍衛青燁，而衛青燁則靈巧的躲過，回身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再一旋轉，綁匪已被衛青燁按在了地上。
「我跟你們拼了！」
倒在地上瘦綁匪眼見形式不妙，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去夠離他不遠的炸彈引爆器。
然而，那手未曾觸及，一隻腳便狠狠的踩在了他的手上。緊接著，爛尾樓的後窗前門皆被人破開，一窩蜂的湧進了一群持槍的武警。
兩名尚且清醒的綁匪臉上一片死灰。
「妞妞，醒醒！」懷抱著妞妞，腳踩著瘦綁匪手的高明無視了四周湧進的那群人，驚慌失措的喊著妞妞。
可惜，喊了很多很多遍，也聽不見妞妞的回答，小人兒的臉色奇特的怪異。
「我看看。」衛青燁上前，仔細的查探了一下妞妞的情形，肯定道：「沒事，被下了安眠藥了，送醫院吧。」
高明抱著妞妞就沖了出去，留下了一群人警方人員在身後發愣。
衛青燁淡淡朝著將綁匪朝警車扭送的眾人看了一眼，同樣什麼話都不說，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襟，大步跨出了房門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
「隊長！」
忽地，在衛青燁即將穿過人群的時候，一輛武警車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拉停了衛青燁的腳步。
眉心微微一蹙，衛青燁猛的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車門，緩緩的開了，年輕的武警隊長從車上跳了下來，標準的跑步步伐，站在了衛青燁的面前，一雙剛毅的眼中，分明閃爍著濃濃的驚喜。
「隊長！真是你！」武警隊長注視著衛青燁，嘴巴顫顫許久，又激動的喊了一聲。
「偉······誠······？」定了定神，衛青燁錯愕的看著已成武警隊長的譚偉誠，喃喃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譚偉誠，蛇鷹。當年鷹隊倖存的另一人。
記得當年鷹隊出事後他就退役了，也沒有見過譚偉誠了。沒想到一別經年，他居然成了武警官兵。
「隊長！真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同樣從那一別後就再也沒見過衛青燁的譚偉誠，已激動的無法言語，也不顧他下屬的那些隊員們看著他，冷不定的上前，一把將衛青燁抱在了懷中。
此時，一個鐵血男兒，忽然微微哽咽起來。
「呵······」良久，衛青燁突然笑了。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譚偉誠的肩膀，低聲道：「別這樣，都上校了，也不怕你的戰友們笑話你。」
「我······」譚偉誠鬆開了衛青燁，紅著眼眶朝著那群憋笑的武警隊員們瞪了一下，那群人趕緊往後縮了縮，假意不看他們。再一抬頭，衛青燁還是靜靜的看著他，清冷的眸中帶著點點笑意。
「我真的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稍稍平復了心情，譚偉誠解釋道。
衛青燁瞭然的點點頭，「我也沒想到在這見到你。」
「隊長一點都沒變。」譚偉誠看著衛青燁感慨了一句。
衛青燁笑笑沒有說話，舉目朝著他身後的那群年輕的武警隊員看去。片刻，他問：「你怎麼會······？」
譚偉誠知道他想問自己怎麼好端端的從特種作戰部隊轉成了武警隊長，他苦笑道，「一點難盡，要麼找個地方聊聊？正好，這些年有好多話想和隊長說說。」
衛青燁點頭，「好。」
「收隊！」得到了衛青燁的同意，譚偉誠對著自己帶來的那群武警隊員一揮手，眾人整齊的上了車。
譚偉誠將一名武警司機趕了下去，自己跳上了駕駛位，邀請衛青燁道：「隊長，你能不能先跟我回一下隊？」
「好。」還是沒有拒絕，衛青燁面帶微笑，默默的坐到了譚偉誠身側的副駕位上。
當衛青燁坐穩繫上安全帶的那一瞬間，譚偉誠的眼眶又紅了。他將坐在後面的幾個人攆了下去，「去去去，去後面那輛車擠擠。不行跟李隊他們的車擠擠。今天這車我給我隊長開的，我是我隊長的專屬司機。」
一群武警隊員晃著腦袋，長吁短嘆了一翻，悻悻然的下車去擠別的警車。車空了，譚偉誠側臉看了一下衛青燁，意欲解釋道：「隊長，我······」
至始至終，衛青燁都將譚偉誠的神色看的個清清楚楚。他垂眼，淡淡回，「開車吧。」
「好勒！回家嘍！」譚偉誠朗盛的應了一句，一馬當先的將車開走了。
只是，那笑聲中，分明流轉著從時光中而來的傷痛。
當年，鷹隊一行八人，譚偉誠的開車技術最好，因為他家原先是開汽車修理部的。小的時候，交通管理並不那麼嚴格，他十來歲就開車家裡的車滿街跑。後來進了部隊，到了鷹隊，每次出特勤他就理所應當成了司機。
而每次收隊回原部隊的時候，譚偉誠坐在駕駛位充當司機，隊長衛青燁就坐在他的身側。後排則坐著他們的其它六名好兄弟。
車在飛速的開著，衛青燁悄悄的朝著後排的座位開了一眼。
恍惚間，似有笑聲和歌聲傳來，聲音那麼的熟悉。
眼，猛的一閉。
壓抑的痛楚盡顯於臉。
······
醫院的病床前，王瑾拿著毛巾輕輕的替妞妞擦著額頭。門開了，醫生跟在高明的身後進來，給妞妞坐了一翻檢查后，告訴王瑾妞妞並沒受什麼傷，的確是因為服了安眠藥的緣故才昏睡到現在。
道了聲謝，醫生退了出去。
高明在王瑾的身邊坐下，溫聲安撫道：「別擔心了，醫生說了沒事的。」
「······」王瑾無言，怔怔的看了看高明半響。高明被她看了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看我幹什麼？」
「你······」僅說一字，所有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了。眼一垂，視線落在了他的雙手上。
因為徒手攀岩的緣故，高明的手被岩石蹭掉了好幾層皮，被紗布裹的嚴嚴實實的。
高明笑了，「皮外傷而已，怎麼心疼了？」
「鬼才心疼！」王瑾故作賭氣的別過了頭，不去看高明那雙含笑的眼睛，可是淚水卻不爭氣的溢滿了眼眶。
她的確愛妞妞，妞妞是她的半條命。可是如今，他也是她必不可少的人，他怎麼能以身犯險！
怎麼能！
下去他讓她在家中等他，她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子幾乎快瘋了！
「不心疼算了，我走了。」高明懶懶翻了下眼睛，冷不定的起身往外走，一臉深沉的抑鬱。
王瑾心一涼，一把拉住了高明的手腕。高明回頭，對上了那雙驚慌失措的眼神。
高明，「······」
「坐下！」王瑾深吸了口氣，壓抑著顫抖的嗓音，將高明拉了回來。
高明不願刺激她，靜靜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王瑾翻開他的掌心，一動不動的看著被隱隱透著血腥氣的紗布，心揪的生疼。
「疼嗎？」
「不疼。」
王瑾心疼的問。高明想安慰她，故作輕鬆的搖了搖頭，笑道：「不疼，一點都不疼，我皮厚。」
王瑾，「······」
「真不疼！真的！」怕她不信，高明又重複了兩遍。
王瑾慢慢的抬起了眼，鼓起了唇，眼花在眼眶中打轉。高明心一急，連忙道，「只要你心疼我，我真的一點都······」
話沒說話，王瑾突然將嘴唇一咬，食指狠狠的戳向了他的掌心。
「啊······！疼疼疼······」毫無防備的高明一聲嘶嚎，響徹病房。緊接著，在她瞪圓的眼神中，高明妥了協，齜牙咧嘴的喊道。
「你下次再敢以身犯險，你要麼就別回來。你要是回來，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疼！」王瑾故意扳起了臉，恐嚇道。
高明受傷道，「那麼狠？」
王瑾反問，「狠嗎？」
高明心虛的拉著王瑾的手哄，「我只是不想看見你擔心妞妞的樣子。」
王瑾又反問，「那我願意看見你受傷的樣子？」
她聽說了，那群人安了炸彈的。雖然後來聽說那枚炸彈並不能正常引爆，但是他們卻並不知情！
那時，那個地方得多危險？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高明半蹲在王瑾的面前，仰視著王瑾，「我是你老公，我理當保護我的老婆孩子。你看，我把妞妞也給你帶回來了。」
「······」
「真沒事的，就手蹭掉了點皮而已。」
「······」
「好了好了，不害怕了。」
「······阿明。」他說了許久，王瑾合了合眼睛，低聲囈語道，「你和妞妞一樣重要的，一樣的。」
他撲扇著眼睛，將信將疑，「真的？」
「假的！」突然，她從凳子上起身，一頭撲進了高明的懷裡，全身開始發抖。她閉著眼睛，后怕的說，「在家的時候，我就猜你去了。可是沒想到你會自己繞開警方自己去救妞妞。」
「那又怎麼樣？我又沒出事。」
「是的，你是沒出事，所以一切安好。可是你要出事了呢？」
「對啊，我要出事了呢？呵呵，你會哭吧？嗯？還有傷心對不對？」
「哭個屁！傷心個鬼！」他還在沒正經的用玩笑的方式想轉移她的恐懼。可她卻在他耳邊咆哮了一句，怒道：「你給我聽著，你要是為此出事了，我一滴眼淚都不會掉！你聽清了，是一滴都不會！」
高明嘴角在抽搐！
「你要是出事，第一晚我就在網上發帖徵婚。頭七不過我就改嫁！帶著你全部的家產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