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局勢

第二十二章 局勢

黑夜只留黑鴉殘存在那片戰場之上,或者還能看得見那個跪在地上的碩大的屍體。現在只有忠實的黑鴉在停留在他身邊,沒有士兵能夠再為其戰,這裡也沒有,西北原本他的土地上,也沒有。一個烜赫一時的人物,一個令四海震恐的民族過不了多久便會徹底消失在這片土地上,只待土地和寒鴉將眼前這些殘骸清理。

月已經明晃晃的,照得烏鴉的眼眸閃爍著水靈的光芒,也照著它們看清了食物,一口朝腐臭的地方狠狠地啄了下去。那悠悠然的光一直都閃耀在天空之中,伴隨著那嗚咽的葉笛聲,它依舊毫無感情的吹響著,依舊是那個童子,彷彿此時坐在城堞上的他像是坐在了月亮之上,之前和現在的夜在他看來似乎一樣的平靜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它依舊忘我的吹著。

而皇宮之中燈火卻通明著,嬴家和唐家兩大諸侯一起聯手和眾諸侯正一起料理著殘破的王都。

「子恆,你那邊可找到了太子?」嬴洛喚著唐旦的字問道,而唐旦帶著眾諸侯搖搖頭。

「唉,我也沒有。」嬴洛捋著須嘆了口氣。

「審侯怎樣?」嬴洛忽然像是想起什麼,連忙接著說道。

「審大人。。。」唐旦依舊是搖了搖頭。

「我可否去看看?」

「嬴兄請。」

說著兩人來到了一間宮室,只見審侯已經斜躺在了床榻之上,藥水不進,只能吱吱呼呼地哼幾聲。

兩個王公相視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話說著審侯身邊曾有一些親隨,雖然戎兵要逃的時候被殺了不少,可是總有一些留著吶。」

「其實說來也怪,宮中的其他宮女侍衛都說不知道太子的行蹤,一直都是審侯看待著的。」

忽然燕國的公子梁平隨著他已經世襲了燕家爵位的哥哥梁賢一起拜見兩位王侯,

「秦公,齊侯。」

「恩。怎麼了?」嬴洛抬頭看了看著兩個人。

「有人在城牆發現了洛姬。如今已經救下來安置回宮了,」梁賢忠厚的臉色很不好看,之後又有些難以出口地說,「審后被發現已經死在宮中,而且。。。」

「怎麼了?」唐旦皺眉問道。

「慘遭蹂躪。」梁賢覺得難以啟齒。

「唉。」唐旦搖了搖頭,又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已經半死不活的審侯,「派人以後禮安葬吧。」

梁賢點了點頭便要帶梁平退下去。可是梁平卻向兩位王侯一拜說道:「兩位公侯,在下聽聞著西北和東北兩家軍中的諸侯彼此都有些不滿,而且據說何大人從大宛帶來的白狼騎士甚為兇猛,幾次欲縱狼傷人命。」

嬴洛一聽,皺眉問道:「果有此事?」

梁賢連忙攔住梁平,作揖說道:「軍中將士對白狼軍甚為好奇,而且白狼將多為戎族,所以,難免有些摩擦。至於東西諸侯之間,矛盾也在所難免,當時犬戎還在時,曹、衛對彼此的封地問題產生了糾葛,如今大敵一滅,兩家便鬧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唐旦頓時想起了之前太史所說的諸侯相爭之事,於是轉身向嬴洛說道,「嬴兄,以愚弟所見莫不如先遣散各家諸侯,我讓我軍先退到玉城,等到王儲找到之後,再行退兵。」

「子恆所言也是,白狼騎終究是西北之民,不僅不慣中原之水土,留在諸侯之中不會造成禍患,不如先遣散回去,我且也讓孟丹帶著兵馬先駐在洛陽。」

「兩公所言甚是。」梁賢此時也拜著說道,便立即帶著梁平下去了。

這之後,唐旦便留倉和在王都遣散諸侯各軍,只留下諸侯們參與王事,且派出義熙帶著大軍回到玉城,自己則加緊查找太子機宜的下落,並且暗自查詢天子聯絡犬戎的證據。

而嬴洛則獨自在自己的駐所,再次鑽研起那之前發現的白玉黑珠。月明亮著將光照進屋中,那些玉粒閃閃發光。

在千里之外的唐家的府城紫虯城中,唐無狩和堂弟無鸞練著劍,而其母正和弟媳一起在府上接受一些掌權的文臣的請示。

「夫人,這是近些天的帳表,東邊唐家也有些負責管理田地的遠親馬上就要押糧到了。」

「恩。」夫人看了看名牒便交由了自己的弟媳。

「大人之前曾說那個旁系的親戚似乎有幾年沒有交租了,是這個嗎?」

「呃,非也,非也。」那個長著短灰須的老頭連忙否認。

「不對吶。我聽老爺說過,這就是你說那個唐祺——唐子政吶。」這是二夫人看著名牒說道。

「那恐怕是老臣之前說錯了,這位子政大人可是年年及時交租的。」那個老文臣連忙解釋道,並低著頭,說,「那可能是,可能是其他田地的常常沒有交租。」隨後另一個長白須的老頭也連忙說道:「恩,似乎是倉家那邊常常不及時交租。」

灰須老頭連忙點頭,贊成道:「是,是,倉家仗著倉和為陛下帶兵,囂張跋扈,連年不交田稅,還請夫人好好整治整治。」

唐家夫人看了一眼他們兩一唱一和的,說道:「我明白了,你們先下去,且將子政給叫上來。」

兩人隨即唯唯地下去了,其餘家臣也胡亂地稟報了一些瑣事便下去了。

「果真如二爺所說,這些平日老老實實的奴才們一見老爺和管事的都出去了,都開始胡作非為起來,倘若他們再不早些回來,恐怕你我兩個夫人要被他們欺侮,你我還需謹慎對待。」夫人看著弟媳,懇切地說道,二夫人也連連點頭。

逍遙城中阮家府上,阮少弟封好了那個錦盒,臉上十分凝重。

這時候童子子敘帶著一個人來求見。

「稟告陛下,此人說有要事與您相商。」季子敘有禮地一拜。

「且告訴他,孤無要事相求,正值休憩,讓其改日。」

「述也說了,只是此人說情況萬分緊急,而且只進兩言,如溢一言,請烹。」述是季子敘的名。

「那就且聽他胡謅著!」阮少弟煩悶著招手讓他進來。

「見過陛下。」一個灰衣的蓄鬚中年隨著季子敘緩步走進府中拜見阮少弟。

「且說!」阮少弟低著頭冷冷地說道。

「南平。」說著那人轉身告辭。

阮少弟也不顧,獨自在那裡整理著文書,任由那個中年人信步向外走去,且越走越快,且目不斜視。然而等到中年人走到府門之時,童子季述來到面前攔住,說是吳王有請。

「勞煩仙童轉告吳王,小人不敢多言。」說著那中年人便要邁出門去。

「陛下說了,先生既然是來做說客,又怎能無功而返,且勿要多疑,阮府定不會虧待。」子敘靜靜地一拜,擋在中年人的面前。

那中年人頓時會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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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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