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外的人
葉昊走出機場大廳的時間,是夜裡十點。
天邊夜空低垂,秋風瑟瑟。
朱琳拿著公文包跟在他的身後,緊隨著他挺拔的英姿,「老闆。既然知道他背叛了你,為何不直接踢出去或者是報案處理。」朱琳有時候實在搞不明白。
葉昊抬了一眼天邊那一輪皎潔清冷的月色,「朱琳,你在公司待了多少年了?」
「十五年。」是的,已經足足十五年,她發現自己竟然這麼老了。
「十五年。」葉昊低聲喃喃。隨後邁步委身進入車內。
但是朱琳分明聽到那一句,「而他,卻是從葉家走出來的。」
車子尚未發動,葉昊的手機躍進一條簡訊,他花開一看,眸色一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便飛了出去。朱琳是被驚嚇得瞪著眼睛,喉嚨乾澀的看著自己老闆暴虐的模樣,心驚膽戰的感受著那不要命的車速。
尤悠出事,第一醫院手術中。
短短一句話,他已然顧不得其他。
葉昊風塵僕僕的感到醫院的時候。來不及問出了什麼事,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在聽到「大人沒事,孩子沒保住」以後,腦中一片轟鳴,之後醫生再說什麼。他就再也聽不見了。
孩子沒有保住……孩子……孩子!
朱琳急急忙忙的跟過來的時候,尤悠一臉蒼白的被推出了手術室,她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了無生氣。而葉昊垂首望著她,臉上陰森之色,讓她不禁一顫,縱使他在面無表情,葉不曾有過如此的陰鷙。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
這一夜,無疑是難熬的。
蘇淺窩在厲傅白的腿上趴著睡了一晚,她迷迷糊糊的似乎有聽到厲傅白說什麼,但是最後卻什麼也聽不清楚了。
厲傅白將蘇淺身上的被子捏好,靠在一旁的沙發上,盯著坐在床邊腰背挺直僵硬的葉昊,漠漠的開口:「聽說葉氏出了問題?」
葉昊視線從尤悠的臉上挪開,半響后,冷冷的吐了倆個字:「沒事。」
「需要我的話,就開口。」畢竟,還牽著一個人情。
「怎麼?厲總這是想要還人情債?」葉昊轉過頭,睨了厲傅白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他腿上熟睡的女人身上,「就因為她?」
厲傅白似乎毫不避諱,「就她。」
「呵呵……」葉昊輕笑,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笑的弧度,「值得嗎?」
厲傅白垂眸盯著蘇淺那一張熟睡的臉,沉默了許久,「那麼,你當年做那麼多手腳,又值得嗎?」
葉昊倏地抿唇不語,只是眼底冷酷的寒意迸發而出。
值得嗎?他問自己,值不值得?
十幾年的心心念念,各種手段得到她,最後,她竟然躺在這裡,他得到了什麼?
「或許。」他說,「不值得。」
厲傅白挑眉,不再言語。值不值得,只有當時明了,就像他和蘇淺,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執念,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存在。
夜漸漸深了,醫院裡靜寂的可怕。
次日。
當陽光再一次撥開了黑暗,黎明如期而至,不知道,他和她的未來,是否能夠迎來光明。
尤悠是在一陣刺痛中醒過來的,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無一不痛,腦袋也是昏沉發脹。
眼睛睜開的瞬間,第一個映入她眼帘的,卻是半月之久未見面的葉昊。
他神色疲憊,身上被一股寒意包裹著,陽光投在他的身上,描繪出一圈毛絨絨的金色光圈來,竟是那麼的孤寂清冷又狠戾陰鷙。他薄唇緊抿在一起,一雙眼睛盈滿了冷酷的霜氣。
尤悠一怔,心底竟然被凍得一個激靈,身上的痛似乎都忘記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耳邊忽然傳來蘇淺焦慮擔憂的聲音,尤悠這才收回目光,就看見蘇淺彎下腰,捏著自己的手啞聲問道。
「痛,全身都痛,靠!」尤悠痛的忍不住低罵了一聲,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讓她感覺自己的腹部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比來大姨媽的時候更甚,差點又暈了過去,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而一邊的葉昊站在一旁不說話,沉著一張臉,看著尤悠,有些陰鬱,依舊是嚇人。
忽然,葉昊開口,聲音是冷的,「你們先出去。」他盯著尤悠,話是對厲傅白和蘇淺說的,蘇淺不動,對葉昊說:「我要留下。」
「出去。」葉昊沒有看蘇淺,一味盯著尤悠,話里已經多了一層不耐煩,似乎下一刻,就會直接動手將人丟出去。
最後蘇淺還是被厲傅白強行帶了出門。病房裡,一時間,只剩下了尤悠和葉昊。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四目相對,葉昊身上冰冷的氣息瀰漫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空氣里,讓尤悠感到窒息。
她發現他的眼神不對,那幽深寒冷的地下,似乎還隱藏在什麼。
葉昊就那麼筆直的站在,陽光將他的臉照的一半明媚,一半陰暗,他一米九的身高,就那樣居高臨下在面前,像一個睥睨眾生的王者,有些不可一世的冷寂。
忽然,他開口了。「為什麼?」七八個小時的飛機勞頓奔波尚未停歇,又馬不停蹄的趕來醫院,一夜未眠的他聲音低沉沙啞,那語氣中,夾帶著令尤悠錯愕的質問,還有蒼涼。
「什麼為什麼?」尤悠是徹底懵了,這一回來的莫名其妙的話讓她忍不住蹙眉。
「尤悠,你就那麼喜歡那個人?那麼不顧一切?」葉昊忽然冷笑,語氣更是森森。
「葉昊,你有話就說清楚,不要跟我打啞謎。」
「呵」他冷笑著,他猛地一腳跪在床邊緣,一手捏住尤悠的下巴,眼神變得暴戾,那暴風雨般的陰霾驟然凝聚!「尤悠,為什麼你就不能對他死心?!啊!你就非要那麼賤!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他梁北川到底哪裡好了!你告訴我!」
他的聲音很大,尤悠身上的本就痛的難受,被他叫嚷著只覺耳朵翁翁直響,腦袋更暈了。
她蒼白著臉抿唇不說話,忽然覺得葉昊有些不可理喻,「葉昊,你發什麼神經!」她竭盡全力的吼回去,卻發現自己虛弱的連氣勢都拿不出來,只那麼一句話,都氣喘吁吁起來。
自從那天以後,葉昊就是滿腦子都是她和梁北川進去情趣就酒店的場景,照片上的她是嬌媚溫順的,梁北川牽著她的手一步步走了進去,那些照片,宛如刻在他腦海中一般,怎麼都揮之不去!他出差這段時間,閉上眼都是她和梁北川的那一幕!
他嫉妒!他憤怒!但是,他卻無可奈何!然後回來他看到了什麼?她竟然弄沒了孩子!那個孩子!九周了!她怎麼敢!
「我發神經?尤悠,那你告訴我,你就真的這麼痛恨我?痛恨到,連孩子都不惜犧牲!」一臉憤怒,太陽穴上青筋凸顯,手裡的力道也不知不覺的加重了。
尤悠吃痛蹙眉,卻在聽到他的話那瞬間,黑白分明的大眼,驀地瞪大,那一圈深褐色里,倒映著葉昊的臉,眼底全是不可置信和極度震驚!
她抖著唇,「你……你說什麼?……什麼……什麼孩子!」
葉昊卻是笑了,笑容里是無盡的涼薄和冷意,語氣更是嘲諷!「你又何必裝?你懷孕了九周,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尤悠,你告訴我,你這幾天,你吃螃蟹、薏米這些東西,目的是為何?嗯?你說啊!」說到最後,他大聲吼了出來。門外的蘇淺聽見就要衝進來,卻被厲傅白攔住了。
「葉昊……」尤悠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乾澀,喉嚨痛的說不出來話來。
孩子,她懷孕了?
葉昊看著她的模樣,又想起了梁北川牽著她的手的畫面,憤怒瞬間衝上腦門,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尤悠,你給我聽著,只要我在一天,你都休想跟梁北川一起!你聽見沒有,一輩子都休想!」
尤悠眼裡蓄滿了水汽,看著葉昊那扭曲的臉,竟然想起了梁北川的話。
尤悠,我是梁家的私生子,三年前,那時候,我媽心臟病複發,需要良好的醫療,我爸卻開出條件,讓我出國,十年以內不得回來,並且不得割斷與你的聯繫,都否則就終止一切的醫治!我是迫於無奈才離開的!
你知道造成這樣場面的人是誰?是葉昊!他在背後對梁氏動了手腳,讓梁氏一度想陷入危機,我爸無奈之下只能找他!讓我離開你不得回過的條件就是他開出來的!
如果不是偶然的機會,我還會一直被蒙在鼓裡!傻傻的呆在國外一直滿十年!
是他開出來的條件!逼著我離開你的!
你都休想跟梁北川一起!一輩子都休想!
尤悠腦海中,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衝擊著她的心。
她沒有掙扎,只覺得渾身抖痛,任由葉昊掐著他的脖子,眼神空洞起來。
是誰在耳邊說,你的過去我不管?是誰說的?
不管嗎?其實不是,你不是不管,你是早就設好了陷進等著我跳,我卻還是傻傻的被你所騙,還傻傻的想著不能讓你深陷囫圇。
葉昊的手背一涼,他驀地驚醒,才驚覺自己的手,竟然用力掐住了尤悠白皙纖細的脖子,他倏地鬆手,卻看見那白皙的肌膚上,是一圈明顯的紅痕,襯托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神,那般的觸目驚心。庄撲扔號。
尤悠無力的咳嗽了幾聲,才緩過氣來。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問他:你相信我嗎?
相信。
原來,相信竟然是如此的薄弱。他不問緣由,就判了她的死刑。
葉昊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心頭劇痛侵蝕。
尤悠說:「葉昊,當年如果不是你,我跟他就不會分開。」不分開,我哪裡會對你動心,而最重要的,是我動心之後,才發現你曾經竟然是那般對我……
我可以原諒你的過去,真的,可是,你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明明,明明你也還欠我解釋。
你又改如何解釋,這半個月里,你對我不聞不問,而陪在你身邊的那個嬌媚的女人到底誰?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和他分開。這一句話,重重砸在了葉昊的心頭上,令他頓覺冰冷徹骨!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你就那麼喜歡他?」
「很重要嗎?」
「尤悠,以為,我可以留的住你的。」他的聲音變得悠遠而空洞。是的,我以為,我真的能留住你,所以我當年才不擇手段逼走了他,但是他還是回來了,而你,卻是選擇回到他身邊。
葉昊望著她的臉,那張從小看到大的臉,從嬰兒肥的可愛到如今的輪廓分明的嫵媚,他終於等到她長大,但是,卻不能夠屬於他。
「為了他,你連孩子都不放過,是我看錯你。」
葉昊丟下這一句話,決然的轉身而去。
那一扇門,轟然震響,尤悠似乎感覺到她的心,有點疼。一絲一絲的浸入骨血的疼。
為了他,你連孩子都不放過,是我看錯你。
孩子。
她伸手覆蓋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原來,會痛,是因為孩子嗎?孩子沒有了是嗎?
是了,昨晚那樣的撞擊,孩子怎麼能夠保得住。
可是葉昊。你怎麼能這麼認定呢?
葉昊走了以後,蘇淺推門進來。
她走到床邊,看見尤悠蒼白的臉,一雙眼睛紅紅的,卻沒有眼淚,她的心口驀地一痛。
「悠悠。」蘇淺輕聲的呼喚她,「你還好嗎?」
尤悠散渙的視線慢慢聚焦,沙啞的應,「嗯,挺好。」
挺好的,真的都挺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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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依舊遠在國外的梁北川,得知尤悠住院,並且失去孩子以後,久久無法回神。
她懷孕了,又流產了。孩子,是葉昊的。
莊園的風光無限好,梁北川坐在湖泊邊上,安靜的眺望著遠處的山頭,忽然想起很多年輕那個女孩子對自己說過的話。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生一個像你的男孩好不好?
因為你長得帥啊!
那時候的他,心裡想的,其實是,只要跟你生,男孩女孩都好。
真的,尤悠,只要孩子的母親是你,就好。但是,如今,你卻跟別人有了孩子,雖然未能保留……
可是尤悠,我又怎麼能夠預料,你會設計這麼一齣戲,讓我跳,竟然全部都是為了他?你叫我怎麼甘心?怎麼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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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卿在第二天就得知了事實的真相,他去醫院看到尤悠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疼不已。
「悠悠。」
尤悠慢吞吞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哥,你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尤卿坐下來,握住她的手,蹙眉道:「手怎麼這麼涼?」
尤悠輕笑,扯動了一下嘴角,「一直都是這樣的。」
自從三年前那個冬天,她躺在浴缸里自殺,後來就是一直都手腳冰涼,那一晚上,她不單單是失血過多,還感染了風寒,即使沒有失血過多而死,卻差點因為肺炎引發的迸發症丟了一條命。
「不要亂想,孩子以後還會有。」尤卿還不知道葉昊和尤悠的爭執,只當是尤悠為失去孩子而難過。
「嗯。」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過來看你。」尤卿見她疲倦的不想多談,便開口說道,「你放心,奶奶和葉家那邊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嗯。」
「那我先回去。」
「嗯」
無論尤卿說什麼,尤悠都是懶懶的應一聲「嗯」,像一台復讀機。
尤卿離開以後並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找的到了葉昊。
諾達的辦公室里,坐了兩個男人,一樣的英俊,一樣的出色,不同的是一個冷然,一個漠然。
「為何尤悠會流產?」尤卿冷冷的射向葉昊。
葉昊靠在沙發上,「意外。」
「什麼意外?」
什麼意外?醫生的話猶在耳邊,母體最近吃了太多寒性食物,另外還受到強烈的撞擊……
這不是意外,這是蓄謀。她蓄謀不要這個孩子。
「吃錯了東西,受到了一些外力撞擊導致。」葉昊如實稟報。
「葉昊,你們吵架了?」明明是疑問,出口卻是肯定。
「沒有。」
「沒有?」尤卿吸了一口煙,圈圈的白煙從他性感的唇上滑出,「那你和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你不要跟我說那是應酬,應酬,用得上一起泡溫泉?」說到最後,尤卿的聲音已經發冷。
「你派人跟蹤我?」葉昊眸光一凜。
「葉昊,你最好解釋下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尤卿已經開始變得冷硬,「否則,我會連當年的賬一併跟你清算。」
「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清楚。」
「葉昊」
「我有個會議,你自便。」葉昊說完,不待尤卿開口,就起身步出了辦公室。
尤卿只能兇狠的吸一口煙,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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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葉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醫院,尤悠躺在病床上,極其安靜的看著電視機。
「據最新報道,最近葉氏和梁氏兩大企業對董氏進行收購,競爭已經進入到白熾化,兩家企業似乎誰都不肯突然,但是今日梁氏卻突然江董氏買進的股全部拋出……」
經濟頻道上,真正播放著最近轟動南城的收購案,因為葉氏和梁氏實力不相上下,將股市攪得風雲莫測,而今天,梁氏卻收手了。
尤悠知道那是為什麼,只是因為,梁北川,他沒有坐在了總經理的位置上。呵呵這一切,都是她渴望的,但是,那個人,卻是不稀罕。
蘇淺和宋希帶著小逸一起來尤悠的時候,尤悠看著小逸眼神恍惚了一下,又想起了葉昊說過的話。
「悠悠,我們來看你了!」小逸進門就蹦蹦跳跳的衝過去,還一臉的笑容。
尤悠摟著他軟軟蠕蠕的身子,那奶香味,第一次讓她覺得竟然這麼好聞。
「小逸這是想我了嗎?」尤悠調整了情緒,對小逸露出難得的笑容,但是眉宇之間的那一抹愁緒,卻以及無法抹去。
「這幾天身體好些了?」宋希將水果放下,微笑著問候。
「嗯,好多了。」
蘇淺掃了她一眼,「葉昊呢?都沒有來看你?」
尤悠笑了笑,「沒看新聞嗎?忙得收購一家公司。」
「工作再忙,也應該抽個時間來看看。」蘇淺蹙眉。
「沒事,反正我也沒事了。」
「悠悠,你要乖乖吃藥打針才會好的快啊。」小逸天真的聲音響起。卻是引來尤悠挑眉一笑,「你最近是找到靠山了?開始來教訓我了?」
「哪裡!我這是關心你啊!」小逸不滿的叫道。
「哈哈哈」尤悠笑得歡樂,「鬼靈精!」
見尤悠的情緒好了一些,蘇淺這才問:「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這個,尤悠是眸色一沉,眼底有殺意掠過,「有人故意製造車禍,我避開的時候撞上了一旁的燈柱,剛好那一段路,最近在整修,監控錄像是都沒有的……」
「你怎麼會那麼清楚?」蘇淺挺低詫異驚心,但是更是意外尤悠怎麼會知道監控錄像這些問題?
「負責整修那邊的,剛好就是尤氏旗下一家工程建設自公司,所以我知道。」
「看清楚是誰?」
「燈光太暗,看不清。」
「葉昊和你哥都知道這件事情?」
尤悠沉默了半響,「不知道。」
這一回,連宋希都詫異了,尤悠是一向秉承牙呲必報的理念,這一回怎麼就都不告訴他兩個男人?即使不告訴葉昊,那應該告訴尤卿的!
「你怎麼不告訴他們?」
尤悠垂眸,「就算我不說,他們要知道也會知道的,沒必要。」
尤悠說的都是實話,尤卿已經得知此事,而葉昊,卻是不想調查。然而不調查,不代表他就不知道。
但是,卻找不到兇手,因為那邊什麼記錄都沒有,他們是不會再問尤悠發生了什麼事情,尤卿是擔心揭開她的傷疤,葉昊是認定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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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的夜晚,尤悠熟睡以後,總會有一道身影出現在病房裡,盯著她的睡容久久出神,而她卻根本不察覺。
一個月後。
尤悠在醫院躺了足足一個月,在後面半個月,尤家和葉家已經知道尤悠住院,卻不知道她是流產了,所以後面的尤悠被一群人照顧得煩不勝煩,卻又無可奈何。
只是她一直希望出現的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出現。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病房裡意外的出現了一個人,讓尤悠瞬間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