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把瞬間當永遠

第164章 把瞬間當永遠

「我丟我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夜無憂使勁拉開他的手,卻讓自己的下巴一陣生痛,不知為何,心底里一腔怒火上升,她控制不住的大叫一聲,揮舞著雙手一陣狂抓。

蕭痕急退兩步,而後從後面抱住她,怒道:「你發什麼瘋?」

「我就是瘋了,怎麼樣?放開我。啊——」夜無憂揮舞着手腳,卻沾不到蕭痕的一片衣角,心裏的莫名怒火無處發泄,她只得竭斯底里的大叫。

蕭痕抱着她,見情形不對,只得沉聲道:「夜無憂,你想要寒月宮,本座可以送給你!別再鬧了,行嗎?」

夜無憂喘著氣,只覺得全身要爆炸一般的疼,她停住了掙扎,咬牙低聲道:「你放開我!」

蕭痕猶豫了一下,見她沒有再掙扎,於是緩緩鬆手。只是他一鬆手,夜無憂便滑落到地上。

「無憂!」蕭痕連忙的抱起她,見她臉色蒼白,他大驚,把她放到榻上,擔憂道:「無憂,你怎麼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我,我不知道!就是身上很疼!」夜無憂虛弱的搖頭,抬眼看向蕭痕,卻呆住了。他俊美的臉上有兩道淺淺的指甲印,想來也是她剛才抓的。

蕭痕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探了探她的脈搏,由懷裏掏出辟邪珠塞到了她的嘴裏。

看他異常的緊張的樣子,夜無憂心裏湧現一股歉意,想要道歉的話,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她定定的看着蕭痕,卻發現眼前的人漸漸的模糊起來,而燈火的那一點光亮也在她的視線里慢慢的消失,最後,她的視線里一片黑暗。

夜無憂愣愣的保持着凝視蕭痕的動作,好一會才眨了眨眼,「蕭痕,我怕黑,你把燈點上好嗎!」

蕭痕一下子愣住了,他扭頭看向身後桌子上那跳躍的燈火,心臟處就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他慢慢的轉頭看向夜無憂毫無焦距的雙眼,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他把她抱進懷裏,輕笑,「不怕,我會陪着你!」

「嗯!」夜無憂輕輕點頭,緊緊的抱住了蕭痕。有一抹恐懼在心底蔓延,她也不想死在他這棵樹下,因為會給他帶來顧慮,可她自己也無可奈何,喜歡一個人有錯嗎?葉子的離開不是風的召喚,而是樹的捨棄。

———————

「稟魔君,有人劫走了後山的兩個人!」

就在夜無憂昏昏欲睡的時候,門外有人低聲的稟告,那聲音顯得很焦急,焦急中又隱隱有一絲擔憂。

夜無憂聽到后,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白玉堂被救走了!太好了!

「好好休息,本座處理完一些事情,就來陪你!恩!」蕭痕緩緩起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就要離開。

夜無憂心中一驚,猛然的抓住蕭痕的手,「花千月會不會派人來殺我?」

這個節骨眼,一定要牽制住蕭痕,如果他一出馬,那先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蕭痕輕笑,修長的手指留戀在她的臉頰上,說:「傻瓜!本座不會讓你有事的!難道身為魔君,連這點事都辦不到?」

夜無憂輕輕的放開他的手,毫無焦距的雙眼定在他的下巴處,她扯起唇角酸澀一笑,「蕭痕,我中毒了,對嗎?你給我用了辟邪珠,可我還是看不見了!為什麼會這樣?」

蕭痕的眼底劃過一抹傷痛,他低頭,微涼的唇瓣貼着她的唇角,輕聲低喃:「放心,你會好起來的!我保證,一定會讓你......無憂,別胡思亂想了......無憂......」

他的聲音很好聽,美好得如同世界上最美好的禮物,夜無憂靜靜的聽着,可那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她的耳邊一片寂靜,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彷彿時間被定格,她連自己的呼吸和他的心跳也聽不到了。

她扯起嘴角,漾開一抹笑容,然而,卻流下了兩行清淚。她不敢奢求太多,只想把瞬間當成永遠,把現在和以前的都變成回憶,一點一滴。

「無憂,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我保證會讓你重新看見的!不要難過了!」蕭痕此時心亂如麻,他一邊擦着她的眼淚一邊安慰她。

「蕭痕!」夜無憂忽的抓住他的手,她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眼睛卻定在他的肩膀處,柔情似水道:「你愛我嗎?」

蕭痕蹙眉,卻忽然笑了,他微微傾身,在她耳邊低語,「你說什麼?」

「笨蛋,你只要點頭就好!」她莞爾一笑,眉宇間透著些許的迷茫,她感覺他的靠近,卻聽不見他說了什麼。

蕭痕輕輕一笑,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稍作思索,輕輕點頭,「好!」

「蕭痕,你會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人嗎?「她臉上的笑意更甚,天真得如同初見時的那般可愛。

蕭痕緊緊的盯着她的眼,還沒有說『好』,就聽見她哽咽著嗓子道:「不管我在哪裏,你都會等我的是不是?不管我在哪裏,你都會愛我是不是?」

蕭痕點頭,眉頭卻是緊緊的皺起,「夜無憂,如果你離開,我一定會追你到天涯海角!」

「蕭痕,我愛你!」夜無憂輕聲開口,眼角有滾燙的淚水滑落。這一次,她聽不到也看不見,可她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她一直知道,他是愛她的。蕭痕愛她,一直都是愛她的,從來都是!

蕭痕定定的看着眼前笑得如此燦爛的女子,有什麼在他的腦袋裏一劃而過,彷彿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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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夜無憂沉沉睡去。蕭痕獨自一人來到後山一處幽靜的山谷,那裏百花盛開,彩蝶飛舞,一座精緻的閣樓坐落在花叢中。

推開閣樓的門,蕭痕微微蹙眉,一抬眼就看到一身淺粉色衣裙的劍無雙坐在桌前整理花束,她嘴角帶着淺淺的笑,看上去溫婉賢淑。

「痕哥哥,你來了!」劍無雙偏頭輕笑,笑得如蓮花一般純凈,她站起快速走到門口,拉住蕭痕的手,「你看那些花,好看嗎?」

蕭痕靜靜的凝着她,忽的拉開她的手,沉聲道:「無雙,我可以*你,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你不該傷害她!」

劍無雙失落之極的抿了抿唇,而後微微一笑,「痕哥哥,你在說什麼?我傷害誰了?」

「無雙,我一直希望你如你一直所表現的那般,是一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可是無雙,你讓我失望了!你,變成了一個壞女人!夜無憂身上的蠱毒是你下的!」蕭痕眉梢如刀,眼底卻有着一絲掙扎。

「壞女人?呵呵呵......」劍無雙苦澀一笑,眼底有掩蓋不住的哀傷,「痕哥哥,你以為無雙願意做一個壞女人么?可是怎麼辦?你就喜歡夜無憂那樣的壞女人,所以,為了能讓你喜歡,無雙只有做一個壞女人了!」

「你和她怎麼能夠一樣!你,永遠不會是她!」蕭痕的眉頭一皺,一雙血眸陰鬱。

「可是痕哥哥,我才是你的妻子!」

「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麼多!其他的,我沒有!無雙,交出解藥,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的*你,滿足你的要求!」

劍無雙笑着退了幾步,「解藥?痕哥哥難道不清楚嗎?我根本就沒有——」

「劍無雙,別挑戰我的耐性!」他眸色一沉,眉眼間染上了嚴冬的冰寒。

「痕哥哥,你忘了嗎?以前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為了救你我廢了雙腿,而你為了治好我的腿也是歷經了艱辛。痕哥哥,我們是相愛的!你既然找到我,就說明你是愛我的!你愛的是我,是我劍無雙!」劍無雙的臉色蒼白,眼淚一顆顆的滾落,她絕望的搖頭,可還是心存期望的凝視着眼前銀髮血瞳的男子。

蕭痕定定的看着哭的傷心欲絕的劍無雙,有些模糊的片段在腦袋裏一閃而過,他始終記得這個為了救他而廢了雙腿的女人,他是感謝她的,卻並不愛她。娶她,也只因為他記憶里有着一個堅定的執著。他執著的愛着一個人,為了那個人成魔,只是在被封印被煎熬被遊盪的深淵裏,他記不起那人的模樣。他尋找著,以為那個人是劍無雙,可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了。如果那份執著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死也磨滅不掉,他相信,再重逢,那份情也一定會輪迴。

這樣相信着,蕭痕輕輕蹙眉,有一份情感在他心田輕漫,有什麼在輕輕地撥動他的靈魂,一個狹小的空間里,有人在輕輕的喚着他的名字,可是他一觸即,腦袋就撕裂的疼。

「夠了!」蕭痕咬牙的低聲怒喝,一雙血眸隱沉着洶湧的波濤,他閉了閉眼,斷了所有的思緒,一抬手就掐住了劍無雙的脖子,他冷冷的盯着驚慌失措的女人,嘴角勾出一個冷諷的笑意,「不要再跟本座說以前的事情。你知道的,本座不是以前的蕭痕,本座現在是魔君!」

劍無雙被男人眼底的戾氣嚇到了,只瞪着眼愣愣的,心裏滿是絕望。

「如果不是以前你救了本座一命,你以為本座會留着你!劍無雙,你太放肆了!即使本座不在乎夜無憂,你也不該動她。因為,她是本座的女人!」蕭痕揚眉,笑得風輕雲淡。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胸口,忽的用力,修長的手指一下子刺進了她的胸口。

劍無雙悶哼了一聲,不敢置信的低頭,看着鮮血由自己的胸口泊泊的流出,她感覺到生命在快速的流失,靈魂飄移不定。她慘淡的勾唇,抬頭看着那個在奪走她靈魂的邪魅男子,她瞪大眼,想要努力的挽留什麼,可是他帶走了她胸口的精血,頭也不回的離去。她聽到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那聲音很好聽,卻那麼的冷漠,他說:「照顧好她!」

蕭痕走了,本應該生機盎然的山谷一下子被陰雲籠罩,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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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憂醒來時,只覺得陽光格外的刺眼,她抬手擋住眼前,卻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能夠看見了!是真的,她能夠看見了!

她記得,昨晚她先是看不見,後來又聽不到。現在她好了!哈,能夠看見聽見的感覺真好啊!

房間里的擺設跟以前一模一樣,空氣中還留有蕭痕淡淡的氣息,她伸手摸摸旁邊的位置,冷冰冰的!看來,他早走了!

外面,隱隱傳來廝殺聲。

夜無憂心中忽的一驚!連忙穿好衣服,推開門。門外,有兩個魔衛守着。

「怎麼回事?」夜無憂蹙眉,心裏祈禱著,不會是白玉堂他們又被蕭痕給抓了吧?她也是的,說好要牽制住蕭痕的,怎麼最後死死的睡過去了?

「是天墉城的城主帶着一幫人攻來魔門!」那個魔衛微微低頭,簡短的回答了問題。

「白玉堂?」夜無憂頓時愕然,白玉堂已經被救出去了么?他帶人來攻打魔門,是想來救她的吧!可是,他們都不是蕭痕的對手啊!他現在不是自找死路么?

想到這,夜無憂頓時冷汗直冒。蕭痕不會一怒之下殺了他吧?

夜無憂擔心着,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大殿的門口。發現一大群妖魔正在門口看熱鬧。而花千月站在人群中,雖然她在笑着,可眼底卻閃著嗜血的光芒。

蕭痕站在最前面,挺拔的背影,飄飛的銀色長發,渾身透著冷傲,散發着一股傲視天下的王者風範。

大殿前,魔門弟子正與那些前來的武林人打成一堆。夜無憂分不清是那些門派的,可是看那些旗幟和那些人的裝扮,因該是少林武當崆峒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吧!

沐風正在和唐三少纏鬥,白玉堂正被幾個魔將圍住,遠一些的地方,一群魔衛纏住了上官鳴和南宮瑾。

夜無憂急得不行,正想上前去阻止,卻見蕭痕大笑着撲向白玉堂。夜無憂的心就是一緊,還沒有驚呼出聲,便看見花千月咻的一聲飛去。夜無憂頓時倒抽了一口氣!一個魔君已經夠恐怖了,再加上寒月宮的宮主,那白玉堂不就死定了?

夜無憂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手奪過一魔衛手中的劍便要衝上去,卻發現情況又發生了轉變。

花千月沒有攻向白玉堂,而是向蕭痕發動了攻擊。她一出手就是漫天飛舞的銀針密密麻麻的罩向蕭痕。

而蕭痕只是輕輕一抬手,就見一個一個的金蓮乍然出現,帶着無數的電光化解了花千月的攻勢。他冷冷的看着花千月,嘴角微微一勾,醇厚磁性的聲音帶着一抹深入骨髓的寒意,「花千月,你這是什麼意思?」

「魔君,別以為千月不知道,你想得到寒月宮。而千月的目的也很簡單,千月只想殺了你,替我義父報仇!」花千月倒也乾脆,直接的就翻臉了,以前的情意綿綿啊溫柔嫵媚啊都不存在了!

「想殺了本座?只怕你沒有那個能力!」蕭痕冷笑,黑色的瞳孔散發着冷幽幽的光。夜無憂仔細一看才發覺,蕭痕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黑瞳。這是不是說明,他的魔功已經到了最高層了?

「是嗎?」花千月冷哼了一聲,「可是,千月知道魔君很在乎一個人。如果她中了毒,就快死了,不知道魔君還會不會這麼有把握?」

「是你對她下毒?」蕭痕微微眯眼,周身散發出來的凌然霸氣就像是氣流般,在轉瞬間充斥着整個空間,讓人有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哈哈哈......如果你自廢魔功,千月或許會留她一命!」花千月得意的挑眉,嘴角勾出一個魅惑的笑意。

「那本座就先殺了你!」蕭痕冷笑,聲音冷徹入骨。他抖手一揚,頓時,一股黑色氣流帶着來自地獄的咆哮撲向花千月。

花千月閃身讓開,忽的高喊:「你們還站着幹什麼?趁此機會殺了魔君。不然,就等著滅門!」

此話一出,原本看熱鬧的眾妖魔呼啦一下全都圍了上去。一時間,只見漫天的暗器毒針滿天飛,全都往蕭痕身上招呼。總之,每個人使出絕招,就是要魔君的命!

而白玉堂帶來的正道人士見魔道窩裏反,自然暗自高興。

一時,場面一片混亂。有不少魔衛自相殘殺,還有不少魔衛艱難的抵擋着正道的進攻。被眾妖魔圍起來打的蕭痕也知道怎麼樣了?夜無憂只看見無數人影晃動,根本就看不清誰是誰!

正焦急萬分時,有人喊了聲:「大家加把勁,魔君快不行了!」

夜無憂的心一陣緊縮!

不行,蕭痕不能死!他絕對不能死!

情急之下,夜無憂雙手急挽,一張古樸的古箏憑空出現,她眸色一沉,眉梢冷厲,雙手急速的撥動琴弦。頓時,一張一弛的旋律,造成了一種緊張、恐怖的氣氛,它給人以一種夜幕籠罩下伏兵四起,神出鬼沒的陰森的感覺。

有不少人開始承受不住心底的恐懼,紛紛逃走。

接着,音律一轉,一陣金戈鐵馬強烈的戰爭氣氛展開,鏗鏘有力的節奏猶如扣人心弦的戰鼓聲,激昂高亢的長音好象震憾山谷的號角聲,如千軍萬馬來臨,讓人心生畏懼。

看有人還在堅持,夜無憂暗暗咬牙,準備彈奏最後一段。

「無憂,快住手!」忽的,一個清朗的聲音,如虎嘯山林。

夜無憂抬眼看去,只見白玉堂半跪在地,他急促的喘息著,嘴角淌著鮮血,他眼帶哀求的看着夜無憂,滿臉的痛苦。而一些魔衛和武林正道的那些人彷彿瘋了一般,不分敵我的亂砍亂殺。

夜無憂心中一震,連忙雙手按住琴弦。她是急糊塗了!如果彈奏滅神曲最後一段,怕是連白玉堂他們都不能倖免了吧!

琴音一停,只見人影晃動,白玉堂站在了夜無憂的身邊。那些神智不清的人也漸漸的停止了打鬥,茫然的看着周遭。而蕭痕還是被一群奇形怪狀的人圍着打。

「魔君,看到了?夜無憂原來是白道的殲細!現在,你該死心了吧?」花千月忽的哈哈大笑,手上卻一招比一招狠。

蕭痕只淡淡的看了夜無憂一眼,沒有說話!不知是自顧不暇,還是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消滅魔君的事情就不勞煩無憂公子了。魔君就交給我花千月好了。」花千月抽空對着夜無憂淡淡一笑,那笑容看上起和藹可親。

「花千月,請你們立刻離開!」夜無憂眉目含怒,聲聲至寒。死女人,竟然說她是殲細?

「無憂公子,魔門中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花千月笑意溫軟,眼神卻冷厲如刀。

「花千月,再不走,就別怪我乘人之危!」夜無憂的手撫在琴弦上,她眉毛遽然一挑,一道琴音直逼花千月。腹黑魔君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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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魔君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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