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氣
黃炎玉似乎是打定主意粘上郝麗麗了，朝著雞皮等人揮了揮手：「雞皮，你們先走吧，我這還有點事。」
雞皮起初還愣了一下，隨後見黃炎玉走向了郝麗麗便立刻明白過來，心裡儘管有幾分嫉妒，但也知道憑自己的相貌要想一親方澤純屬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只得帶著其他人鬱鬱寡歡地下樓去了，依稀還聽到身後傳來黃炎玉溫文爾雅的聲音：「麗麗，我陪你去上課吧，中午我請你去楓葉齋（學校外街最高檔的酒店）吃龍蝦。」
「雞哥，我們去哪？」走出教學樓，其中一個比雞皮還要高出半個頭的人（原精英社老社員）問道。
雞皮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隨口說：「去游泳館吧，說不定還能碰上美女。」說到後面，他嘿嘿淫笑起來，一臉的雞皮抖動，象張蔫了的老樹皮。
「要不要通知社長一聲，萬一他找我們怎麼辦？」
雞皮瞪了那人一眼，罵道：「你白痴啊，社長正在泡妞，哪有時間管我們。別羅嗦了，快走吧。」
學校的室內游泳館位於流雲山的西面，位置稍微有點偏。去那裡有好幾條路，雞皮他們怕曬，選的是相對偏僻的行知路，要穿過一片人工白樺林。
「雞皮，聽說那個郝麗麗三年前隨她父母去美國定了居，她在那邊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她家裡也很有錢是不是？」說話的是朱濤，原精英社社員，身手很不錯，向來被譽為精英社的超級替補，萬一要是哪個主將出了事，他隨時可以頂替上去。在這群人中，也只有他敢直呼雞皮的外號。
雞皮皺了皺眉，漫不經心地說：「好象是吧，你該不會也想打她的主意吧？」說到後面他幾乎用的一種譏諷的口吻。他一向不怎麼喜歡朱濤這個人，因為那傢伙自恃有點武功沒將他放在眼裡，還一心想取代他的位置成為黃炎玉集團（新武社）的第二號人物。
「嘿，我哪敢和社長搶女人啊，隨便問問而已。」朱濤心中很不爽，表面上卻很平靜。
一提起郝麗麗，雞皮臉上露出了噁心的笑容，滿腦子的邪**，媽的，要是能將她弄上床，折我10年壽都值啊。
「雞哥，前面有個傻冒擋了我們的路。」一個小弟突然有些氣憤地叫了起來，隨即又有些驚訝地嘟囔起來：「媽的，染什麼顏色不好偏要染白頭髮，擺哪門子酷啊……」
雞皮微微一愣，抬頭向前看了一眼，果然見一個身高1米8左右的男子背對著他們擋在了路中間。令他感到驚訝的是，擋路的那小子一頭張揚的齊肩白髮，還光著膀子，露出背部線條優美的兩排肌肉，左手斜插在褲帶里，就那麼鬆鬆垮垮地站在那……等等，他右手上還夾著……媽的，還夾著一支煙，這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敢在老子面前裝牛B……
「喂，前面那個白頭髮的小子，好狗不擋道，給老子滾到一邊去！」雞皮覺得今天真是夠倒霉的，先前眼睜睜地看著風原宇從眼皮子底下溜了，現在又被一個二百五擋了路。
白髮少年沒有理會他，連頭都沒回一下，還時不時地抽口煙……咳咳，大概是嗆著了，響起了他的嘟囔聲：「我靠，什麼爛煙，還花了老子4塊錢……哎，還真是懷**紅雙喜啊。」
他奶奶的，這小子連煙都不會抽還在這裝……
雞皮已經氣得快不行了，強忍著衝上去踹他屁股的衝動，冷冷地道：「小子，最後警告你一次，識相的就滾開，否則……嘿嘿，別怪哥幾個不客氣了。」
「雞哥，這小子明擺著就是我們來的。」旁邊一個小弟似乎看出了什麼。
朱濤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心裡冷笑不已，他倒想看看雞皮怎麼應付眼前的場面。
雞皮這回也看出來了，心裡還有些納悶：奇怪了，這年頭還有誰敢惹新武社的人，難道他還不知道新武社已經成為學校第一大暴力社團了嗎？這小子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你們是在叫我嗎？」白髮少年終於轉過身來，眨著眼睛問道，在他臉上分明還帶著一絲天真般的笑容。
看著白髮少年的臉，雞皮等人張大了嘴巴，裡面足以塞下一個鴨蛋。這時，雞皮身後的路上恰好走過來一群準備在樹林里的石凳上自習的女孩子，很快，幾乎所有的女生都驚艷般的瞪圓了眼睛一霎不霎的看著白髮少年……
白髮少年愣了一下，摸了摸臉，心裡很是不解：奇怪，他們都這麼看著我幹嘛，難道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沒什麼不對啊……糟糕，不會是他們看出什麼破綻了吧……應該不會啊，我的易容藥水從來就沒出過什麼問題……嗨，管他呢，老子今天非要出口惡氣不可……
「哇，超級帥哥哦，還是白頭髮，簡直酷斃了……」
「是啊是啊，你看他的胸部肌肉和腹肌，簡直太完美了。完了，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天哪！我原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男子能讓我心動，可我現在知道自己深深地錯了……上帝啊，請寬恕我吧……」
「我決定了，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風原宇奇怪地四處看了看，心裡直犯迷糊：奇怪，她們在說誰啊？我怎麼沒看到那個超級帥哥啊……不會吧，難道是在說我？我很帥嗎？可為什麼大叔老是對我說：阿宇啊，長得丑不是你的錯，可你拿出去嚇人就是你的錯了……乖，戴上人皮面具再去上學……他是在妒忌我嗎……
雞皮一陣「驚艷」過後強自定了定神，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又費力地咽了口唾沫，裝出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冷冷地道：「小子，你是沖著我……我們來的嗎？」
「嘿嘿，就是你，長著一臉癩蛤蟆皮的傢伙。」風原宇現在也沒必要故作神秘了，瀟洒地彈掉煙頭，伸出手指，嘲笑的指著他。媽的，老子今天不出口惡氣，誓不為人！
雞皮微微一愣，隨即心中狂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風原宇的話顯然觸及了他內心深處的傷疤，嚴重損害了他的自尊心。
風原宇看著一陣搖頭，心想這傢伙跟了黃炎玉這麼久，怎麼就沒學不到他半點的涵養功夫呢，一句話就把你氣成這樣，還是心理素質不過硬啊……
雞皮很想衝過去和風原宇拚命，但看看人家1米8的大個子又有些心虛，想了想便轉頭對朱濤低聲說了一句：「朱濤，你去會會他。」
朱濤愣了一下，轉頭看著他微微冷笑道：「他是沖著你來的，好象跟我沒關係吧。」
雞皮聽了這話差點就背過氣去，滿眼怨毒地盯著他，心想這傢伙早就對我不服了，敢情這回是準備看我的笑話了，媽的，我操你……
「我和你有仇嗎？」雞皮將朱濤上下三代的直系女性問候了一遍后，才看著風原宇故裝冷靜地說。
風原宇將雞皮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眼裡露出鄙夷之色，沒想到這傢伙是個典型的欺軟怕硬的角色，冷冷地道：「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想到雞皮屢次對自己出言不遜，騷擾電話里也有他的聲音，又刻意加上了後面一句。
「什麼仇？」雞皮疑惑地問道。
「少廢話，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斷手，二是斷腳，你自己選吧。我數三個數，三個數后我就出手，有刀啊劍啊斧頭什麼的趕快拿出來，到時候可不要怪我沒給你機會了。」風原宇深吸了一口氣，不耐煩地盯著他，「我還想上下一節課呢，要是我被爆頭你可要罪加一等，拜託你快點。」
「1……」
「2……」
看到有熱鬧看，那些女生自習也不上了，一群人遠遠地站在一旁，朝著風原宇指指點點，不時地發出嬌笑聲。
風原宇還沒數到三，雞皮就亮出一把匕首。不過他的表情還是相當的困惑，顯然還搞不清他和風原宇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風原宇奇怪地看著他手上長約七寸的匕首，心裡頗為懷疑，這麼長的匕首褲襠里能放下嗎，萬一挫到老二怎麼辦……
「你最好注意力集中一點，我可不是和你開玩笑，你最好現在就選擇斷手還是斷腳，這世上可是沒後悔葯的。」風原宇覺得有必要好好提醒他一下，雞皮的身手本來就不怎麼樣，如果精神再不集中，只怕連自己一招都擋不下，那豈不是太沒挑戰性了。
雞皮終於清醒過來，連忙擺了一個不太正規的馬步，上半身前傾，右手握著匕首，刀尖微微斜挑，眼中交織著恐懼和狠厲的神色，牢牢地盯著風原宇。他身旁的其他人也都瞬間緊張起來，大多數人都空著手擺出戰鬥的架勢。朱濤也沒有閑著，暗暗凝結著真氣，準備隨時出手。他雖然看不慣雞皮，但外敵當前，內部矛盾就只好先放一邊了。
風原宇滿意地看著雞皮等人，心想人越多越好，嘿嘿，這裡只有那個朱濤還有兩下子，其他的人都不值一提。意**一動，真氣立刻飛快地運轉起來，那種久違的沸騰感覺，瞬間讓風原宇的頭腦也異常興奮起來。不過他不想把事情鬧大，給他們一點教訓就行，但是他對雞皮說的話卻是一定要實現的。
眼中寒光一閃，風原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了雞皮的左側，一拳擊向他的腰腹部位。雞皮雖然一直全神貫注地盯著風原宇，但仍舊跟不上風原宇的移動速度，不過他終歸練過幾下子，條件反射似的一刀划向了身體右側，速度竟也絲毫不慢。
風原宇瞥到白光一閃，心知是匕首到了，反應還挺快的嘛。他不躲不避，改拳為掌，一把抓向了匕首。
叮！匕首結實地被他一把撈住，發出了一聲有如擊在金屬物上的悶響。
雞皮微微一愣，轉頭驚駭地看著匕首的刀身牢牢地握在風原宇的手中。這把匕首他是花大價錢買的，鋒利無比，雖然沒有達到削鐵如泥的地步，但要砍斷一個兩三寸厚的木頭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就被他用手這麼抓著，難道他不痛嗎？
看到雞皮驚訝的看著自己，風原宇向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火性真氣自手掌源源不斷地注入刀身內……
「媽呀！」數秒之後，雞皮慘叫一聲，觸電似地放開了刀柄，急忙攤開手掌一看，發現手心上紅里透黑，起了好大一片水皰，隱隱還聞到了一股灼焦的氣味。再一看風原宇手中的匕首，好傢夥，整個刀身已經變得象烙鐵一樣紅，皮質刀柄正急劇地熔化，黑色的粘稠膠狀液體大滴大滴地落下。
雞皮眼中充滿了絕望的恐懼，象遇到鬼魅一般閃開了數米之遠，顫微微地說：「你…你還是不是人？」
其他人的表情和雞皮也差不多，他們原本想一起圍上去群毆的，只是風原宇的身法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現在又看到那把通紅得似乎都快要熔化的匕首后，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上前了。
「好強的火性真氣。」只有朱濤看出了點名堂，但此刻也變得面如土色，心裡直打退堂鼓。
至於遠處的那些女孩子光顧著欣賞帥哥了，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風原宇快速攻擊時，她們都還當自己眼花了呢。
風原宇扔掉匕首，獰笑著（可惜在女孩子眼裡怎麼看都帥）一步一步逼近雞皮，他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打斷他的手腳，他要讓他的顏面盡失，讓他完全的體驗到恐懼的滋味，讓他知道他在他風原宇面前，就是一堆垃圾！
雞皮不勝恐懼地一步步退卻，突然腿上一軟，一屁股蜷在了地上，但他仍沒有停止，雙手支撐著向後挪動，看上去十分可憐。
遠處那些女孩子總算看得有些明白了，紛紛驚叫起來。
風原宇皺了皺眉，眼裡射出冰冷的目光，向她們掃去，驚叫聲立刻平息了下去。女孩子們紛紛低下頭，根本不敢和風原宇的眼神對視。
風原宇再次冷冷地哼了一聲，上前一腳踩在雞皮的左小腿上。
「啊……」剛一踩上去，雞皮就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風原宇愣了一下，心想有這麼痛嗎，我還沒根本沒用力呢……嘿嘿，我明白了，你是想博得周圍人的同情是不是，當初你打騷擾電話時怎麼就不同情同情我呢……
「兄弟，你氣也出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他吧。」朱濤突然開口了，看他不忍心的樣子，似乎已經看出風原宇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風原宇皺了皺眉，懶得理他。渾身真氣慢慢的凝聚，漸漸下沉，身體也變得異常沉重起來。這是他小時候在湍急的山澗中為了站穩身形而練出來的一種身法，穩重如山，當然，體重也會變得如巨石般沉重……他要在不知不覺間踩斷雞皮的腿。
「住手！」一個熟悉的清脆聲音突然傳了過來……秦蘭？她怎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