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慾念

時間匆匆而過，10月轉眼就過了大半。自從搬出去住后，風原宇的日子一直過得很平靜，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里度過，一天三餐也基本上都是在食堂里解決，中午的午休也是在教室里度過的，晚上還要打工，一直忙到11點鐘才能回去睡覺。隔三差五的，風原宇還會回宿舍看看山賊和馬龍，和他們聊聊天。山賊的追女大計進展得十分順利，有小道消息說他和袁穎已經牽過手了。此外他還買了台新電腦，經常買些A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陶冶情操。馬龍和柯秀娟似乎還是老樣子，時而親密，時而又鬧點小矛盾，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夫妻還不都這樣。

每個周末，風原宇都會去雪蓮百貨看看陳芳晴，看著她一天天消瘦，心裡很不是滋味。好在商場的銷售額不斷攀升，各方面機制都形成了良性循環，陳芳晴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據統計，十一黃金周期間商場的累計銷售額突破了2000萬，此後也一直保持在日平均100萬左右的營業額，在十月中旬就實行了扭虧為盈的目標。風原宇還把租房子的事告訴了陳芳晴，但沒有說出真實的理由。陳芳晴起初還有些反對，後來經不起風原宇的「甜言蜜語」不但默認了事實，還嚷著要去他那玩。不過由於工作的關係，陳芳晴抽不出時間，所以一直沒有實現。

10月底的一天晚上，肖野在接了一個電話后，突然向風原宇提出要走，原因是他接到了總局的命令要去執行一個新的任務。

「真的要走嗎？」風原宇說這話時心情有些複雜，儘管他一直不喜歡肖野老這麼跟著自己，但一個月朝夕相處下來，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肖野的存在。

肖野點燃一支香煙，猛吸了幾下，臉色很平靜，點頭道：「這是命令。」

「那誰來保護我？」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肖野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嚷著不需要保護嗎？」

「這個……，嘿，其實有個人保護也不錯。」風原宇很是尷尬。

肖野一反常態沒有繼續奚落下去，表情意外的有些落寞，淡淡地說：「我已經向總局詳細彙報過我的任務了，總局那邊也做出了鑒定，認為你暫時不會有危險。」

「暫時？那以後呢？」風原宇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肖野皺了皺眉：「你應該清楚，總局不可能一直派人保護你。」

風原宇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心裡頭細細地品味了一下剛才有些紛亂的心情，其實他一直就不需要什麼保護，之所以出現反常的心態正是因為肖野的離開，人是有感情的動物，相處久了難免有些不舍。想到這，風原宇在心裡頭嘆息一聲，忽然又想到什麼，問道：「青龍幫的案子進展得怎麼樣了？」

肖野看著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告訴他。

風原宇看出來了：「沒關係，不方便說就算了。」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告訴你也不要緊。」肖野笑了笑，然後正色道：「案子目前還在進行之中，兇手已經基本確定是專業的地下殺手組織——醉紅樓。雖然孫正凱死了，但對方沒有料到在他死前曾經接受過異能專家的搜腦，所以我們獲得了青龍幫的一些內部資料。在幾次行動中，我們已經搗毀了青龍幫的多處犯罪窩點，抓捕了一些重要頭目。總局這幾天正準備派出異能專家對這些頭目實施搜腦，以獲取更重要的信息。」

「剛才你說的醉紅樓是什麼組織？兇手到底抓到沒有？異能專家是什麼東西？搜腦又是什麼意思？」風原宇本著不恥下問的美德一口氣問了4個問題，沒辦法，誰叫他不懂的地方太多呢。

肖野獃獃地看著風原宇，好半天才苦笑道：「你的問題還真夠多的。我先回答第一個吧。醉紅樓是被總局列入黑名單的全國最大的地下殺手組織，其內部成員分為三級，最高級別的是金衣殺手，其次是紅衣殺手，最次的是青衣殺手。孫正凱就是被紅衣殺手幹掉的。醉紅樓很神秘，總局追查了十幾年也沒能查出它總部的所在地。五年前，鷹組無意間發現了醉紅樓設在上海的一個分部，總局隨即派出5名龍組A級組員和10名狼組A級組員前去清剿，那一戰雖然殺掉了醉紅樓3名金衣殺手，5名紅衣殺手和10個青衣殺手，但總局方面也損失了2名龍組A級成員和3名狼組成員，代價十分慘重。」

「至於你問的異能專家是一類擁有超能力的人，有點象西方的魔法師。他們具備遠高出常人的精神異力。他們的精神異力在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我們這些練武者的真氣。異能者可以通過精神異力控制大自然中的一切力量為己所用，比如驅動空氣形成風刃……」

風原宇聽到這裡打斷道：「那異能者和練武者到底誰更厲害？」

肖野先是一陣愕然，然後才搖頭笑道：「嚴格的說，這兩者沒法相比。因為異能者大多是天賦異稟，所以數量極少，練武者就多了去了。異能者的精神異力從理論上來說可以無限增長，而練武者雖然也有修鍊成仙一說，但畢竟那只是傳說，現實中還似乎沒人能做到。不過歷史上曾有宗師級異能者和上位散仙級武者較量的先例，據說到最後是兩敗俱傷，所以你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風原宇聽得津津有味，算是大長了見識，沒想到異能者這麼強，看來以後要是碰上異能者要格外小心才行。

「那搜腦呢？」風原宇繼續問道。

「搜腦是異能者利用他超強的精神異力入侵甚至控制普通人的大腦和神經搜刮記憶，一個大師級的異能者甚至能使一個普通人在短短几秒鐘之內就變成白痴。」

「這麼變態？」風原宇吃驚地長大了嘴巴，心裡一陣陣發毛，隨即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問道：「那練武者又怎麼防範異能者的腦部入侵呢？」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

果然，肖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眼裡露出疑惑的神情。

風原宇連忙笑嘻嘻地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肖野大概也沒有多想，沉吟了一陣說：「異能者的精神異力雖然很可怕，但練武者的真氣本身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真氣運行時會經過腦部經脈，它們會自發地抵抗精神異力的入侵。異能者的優勢在於超強的遠程攻擊能力，他們不需要考慮體力上的疲勞，只要精神異力充足，能夠持續不斷地發動攻擊。但是一旦精神異力衰竭，他們便會喪失保護自我的能力。練武者的優勢則在於出色的近身攻擊能力。其實說到底，這都是相對的，兩者都沒有絕對的優勢。」

風原宇哦了一聲，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看到風原宇還想問，肖野連忙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笑著說：「我沒那麼多時間，必須馬上就走。」

風原宇知道是留不住了，心裡也不想刻意留他，點了點頭說：「那你收拾一下吧，我送你。」

「沒什麼好收拾的，你也不用送了。」肖野看著他微微一笑，然後又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冒出一句：「小夥子還不錯。」

「還不錯？什麼叫還不錯？」風原宇犯迷糊了。

肖野沒有回答他，直接去了陽台。

「暈，門在那邊。」風原宇還以為他搞錯了，好心地提醒道。

「這裡方便。」肖野笑著跳上了窗檯，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回頭對風原宇說了一句：「我有個建議。」

「什麼建議？」風原宇頗有些期待地看著他。

「你可以去開個餐館，賺不到錢你來找我……我走了……」

風原宇愕然地看著肖野跳樓而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開餐館？恩，這個建議似乎不錯，憑我的廚藝應該可以征服不少人吧……恩，明天找老游商量商量，看他願不願意做我的投資人，賺到的錢三七分，他七我三，不行，太便宜那小子了，應該五五分才對，不過**分我也可以接受……」

第二天是星期五，風原宇起床時發現已經7點半了，迷迷糊糊看了看課程表，不會吧，是禿子（風原宇他班主任，老愛點名）的課？嚇得他急忙洗臉漱口。在洗漱台上還放著肖野沒有帶走的牙膏牙刷，風原宇看了又是一陣感觸。

「靠，都是肖野那小子害的，走的時候也不知道留根煙給我，那麼晚了又沒地方去買，害得我一直睡不著，要是被禿子爆頭了看我不……哎，人都走了，就饒你一次吧。」風原宇快步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嘴裡不停地嘀咕著，臉上的表情也千變萬化。好在路上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沒工夫注意他，否則非被人當成是神經病不可。這一個月來，在游雲龍和肖野的雙重熏陶下，風原宇光榮地成為了中國的一名合格煙民，煙量：兩天一包，煙名：紅河或紅雙喜（都抽人家的自己還沒買過），特點：煙從口出、飯後一支、睡前一根。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看看手機，這不都7點60了嗎，風原宇苦笑一聲，心裡倒不那麼著急了，反正是遲到了，多遲到一會和少遲到一會又有什麼區別。

「風原宇！」

風原宇微微一愣，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四處張望了一陣，發現人行道旁的車道上停著一溜等紅燈的小汽車，在他身後5米遠處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加長賓利，一臉興奮的郝麗麗將半個身子都探出了車窗外正朝著自己使勁招手。

「是她！」風原宇吃了一驚，看到紅燈在閃了，趕緊跑了過去，隔著一行車道喊道：「什麼事啊？」

「快上車啊，笨蛋！」郝麗麗看到風原宇還站在人行道上氣得大叫。

風原宇微微一愣，原以為郝麗麗只是和他打聲招呼，看樣子是要免費載自己一程。他連忙哦了一聲，從車縫中擠了過去，打開車門鑽進了轎車裡，郝麗麗早就往裡移了一個位置。

「好久不見了。」風原宇笑著打了聲招呼，心裡也沒想到過會在這裡碰上她，自從上次喝醉酒後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過郝麗麗了。

「是啊，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吧。」郝麗麗似乎對在這裡能見到風原宇也很高興，美麗的俏臉上笑容如花般綻放，沒持續多久就轉換成了一臉的疑惑：「咦？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來她還不知道我搬家的事，老游難道沒告訴她嗎？嗨，她跟我又不熟，為什麼要打聽我的事……」風原宇心裡胡思亂想了一陣，淡淡地道：「我搬出學校住了。」

「啊？搬到哪兒去了？」郝麗麗側過臉看著風原宇，用手撩開耳際傾瀉下來遮住眼睛的柔順金髮，顯得十分吃驚。

風原宇看到她那撩發的動作忍不住心裡一跳，目光情不自禁地就飄了過去。郝麗麗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皮質超短裙，那兩條雪白滑嫩、修長柔美的腿毫無遮掩地交疊在一起，引人無限遐想……，目光再往上移，上身是一件白色寬領襯衣，衣領很自然地敞開，露出一小片白色的內衣，傲然高聳的胸脯，若隱若現的乳溝……天哪！這不明擺著勾引人犯罪嗎？不行，一定要冷靜，堅持，堅持，再堅持……不行了，實在堅持不了了……風原宇的呼吸頓感急促，身體忽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衝動，彷佛有一股熊熊的大火猛的在小腹內燃燒起來。

「討厭！你往哪兒看呢？」看到風原宇不老實地盯著自己，郝麗麗刷地一下羞紅了臉，不悅地嬌嗔道：「大色狼！」

這一聲嬌嗔猶如炸雷般劈中了風原宇的天靈蓋，頭腦中的欲**如同潮水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絕不能自亂陣腳，這個時候尤其需要冷靜，風原宇深吸了口氣，腦中飛快地閃過千百個**頭，突然靈光一閃，裝成猶豫的樣子說：「這個…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剛剛看到一條小蟲子爬進了你的衣領內。」

郝麗麗起初還一臉冷笑地想看他找個什麼樣的借口，但在聽到蟲子兩個字后，臉色刷地一下變白，立刻害怕地尖叫起來：「啊…在哪？在哪？」一邊驚叫，還一邊翻開衣領四處尋找，渾然忘卻了春光外泄。

「完了，這個玩笑開大了……」風原宇儘管知道暴風雨即將來臨，但還是不忍辜負眼前這一片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