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挨揍

第十四章 挨揍

風原宇從體育館出來后就信步朝宿舍走去,邊走邊想著剛才在精英社團大廳里經歷的一幕。在他見過的社員中,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黃炎玉了,不單單是因為黃炎玉屢次的侮辱他,嘲諷他,考驗他的忍耐力,還因為黃炎玉確實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不但有一身不錯的武功,而且為人也極有心機,稱得上是老謀深算,能屈能伸。風原宇看出他明明對游雲龍心存不滿,甚至稱得上是怨恨,妒忌,但表面上不顯山不露水,歡笑自如,神態自若,是笑裡藏刀的典範,頗具當奸雄的潛質。其次就是古大力,高鵬,劉海這精英三虎了,依風原宇看,古大力雖然位列三虎之首,但實力卻不是三虎中最強的,那個高鵬就比他厲害。風原宇的感覺一向很准,當年李牧在教授他各種武功的同時也致力於將他培養成一個綜合素質超群的武學高手,其具體表現就是著重培養風原宇的精神異力。所謂精神異力其實是一個抽象的概**,很難說清楚它代表著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精神異力與武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精神異力高的人享有很多不可思議的能力,其中一些是武學高手都不具備的。曾經有報紙報道過一個天賦異秉的人,一生出來就擁有高於常人二百倍的超強精神異力,等他長到20歲的時候精神異力更是達到了常人的五百倍,報紙上說他能一眼辯忠奸,甚至能猜出別人心裡在想什麼,而且想飛就能飛,至於什麼隔空取物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當然,風原宇的精神異力遠沒有達到那麼變態的高度,經過李牧的刻意培養也就是常人的一百倍左右,勉強能用精神異力移動五米之內的小石頭,不過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這點精神異力卻是一筆相當寶貴的財富,異力輔佐於真氣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去南區宿舍要繞過體育館的一道牆,風原宇一邊走一邊思索,走路的速度很慢,剛要轉彎時突然從斜刺里刮出一股勁風,同時感到一個象是拳頭一樣的黑影在眼前越變越大。對方的拳速很快,力道也很大,否則不可能帶著風聲,要躲過這一拳對風原宇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正當他準備側頭避過時心中卻突然一動,裝作沒發覺似的朝拳頭迎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風原宇被這迎面一拳擊中了左邊臉頰,身體踉蹌的倒退,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到一會的工夫,他的臉頰就包子一樣腫了起來,紅中透青,嘴角溢出了血跡。

「靠,痛死我了,誰TMD這麼狠,要試探也不用下這麼重的手吧,哎,可憐我這張臉,估計要四五天才能復原,以後怎麼見人啊……」風原宇一邊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氣憤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慢慢的抬起了頭。這回他可不是在假裝,而是真的很痛苦。剛才那一拳襲來時他本想閃躲的,但感覺到對方出拳並沒有殺意,象是在試探他,所以為了不暴露實力,他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拳,甚至沒有動用半點真氣來防護。

兩個穿著胸前印有「武術協會」白色T恤的男子從牆角走了出來,站在風原宇身前兩米的地方,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還當他是個高手呢,沒想到這麼不堪一擊,真是浪費了我那一拳。」其中一個頭扎著紅色頭巾的男子笑著對同伴小聲說道,不屑的語氣。

他的同伴沒有答話,而是細細的看了風原宇一陣,顯然是在觀察對方是不是在做樣子,不過他沒能看出什麼,神情為之一松,也笑了起來:「我就說嗎,這小子怎麼看都不象高手,會長至於緊張成那樣嗎。走吧,會長還等著我們去交差呢。」

扎紅頭巾的男子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向體育館的方向走去,路過風原宇身邊時,扎頭巾的男子惡狠狠的對風原宇叫道:「小子,以後走路時招子放亮點!」

看著兩個男子大搖大擺的從身邊揚長而去,風原宇一臉的苦笑,『暈,老子什麼時候又得罪你武術協會了。媽的,人要是倒霉了,連喝涼水都塞牙縫……』。

接下來,風原宇以每秒10米的百米衝刺速度捂著腫得老高的臉在路上眾人驚訝而又譏諷的目光下有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回了宿舍。飛快關上了門,風原宇靠在門后閉上眼睛喘著粗氣,「該不會被美女看見了吧……應該不會吧,如果真那樣,我乾脆跳樓得了。」

「不會吧,這麼多人?」睜開眼后,風原宇滿臉痛苦的看著一屋子的人失聲叫道。

「阿宇,你的臉怎麼了,被人揍了?」愣愣的看著風原宇,山賊的嘴巴呈O型狀,過了老半天才驚呼出來。他手裡正拿著一大疊紙,身邊圍著一大群打著赤膊的同學。那幫同學也都吃驚的看著風原宇,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呃……是這樣的,剛剛上樓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風原宇訕訕的笑著,覺得十分尷尬,被人揍了還得編個聽上去很失敗的謊言。

「切!別拿我們當白痴。」山賊對風原宇的話嗤之以鼻,接著又擺出一副很講義氣的派頭,脖子一扭,拳頭一握,大聲嚷嚷:「說吧,是什麼人打你,我們兄弟替你報仇!」

「對啊,阿宇,說出來,我們替你撐腰!」

「靠!哪個王八蛋敢欺負到我們中文4班的頭上了!兄弟們,操傢伙!」

「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良家少男,這天下究竟還有沒有王法?阿宇,世界是黑暗的,但正義卻是光明的,你要堅信正義終將戰勝邪惡,太陽終將驅散烏雲!」

……

看著一幫義憤填膺的兄弟,風原宇只覺得眼角濕潤,感動之餘,悲憤的說出了真相:「是武術協會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話音一落,宿舍里頓時鴉雀無聲,掉針可聞。

「呵呵,原來是武術協會的人啊……阿宇,別怕,我這就去操傢伙……」某人強顏擠出了幾分笑容,三步並作兩步的溜出宿舍「操傢伙」去了,只是再也沒見他回來。

「我去拿板凳!」

「我去拿掃帚!」

「我去……買啤酒瓶。」

……

風原宇愣愣的看著一屋子人轉眼間消失一空,就只剩下山賊一個人坐在那訕訕的笑著。「哎,總算還有一個,真是路遙知馬力,人久見人心啊。山賊兄,你不愧是我風原宇的好兄弟,以後我會好好的回報你的。」風原宇心中感動得一塌糊塗。

「哎呀!我肚子突然好痛啊,不好意思啊,阿宇,我上個廁所先……」山賊捂著肚子就往外沖。

「廁所不是在裡面嗎?」風原宇疑惑的問。

「我去上公廁。」聲音漸漸遠去。

「……」風原宇愕然。

體育館二樓,武術協會訓練大廳。

「會長,風原宇那小子根本就是一個草包,被我一拳打得滿地找牙,而且膽小如鼠,被打了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剛才打了風原宇一拳的那個扎頭巾男子得意洋洋的對武術協會會長羅開山叫道。

羅開山皺了皺眉,沒有理會他,轉頭對他的同伴說:「王磊,你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給我聽聽,不要漏過任何細節。」

叫王磊的男子應了一聲,將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后說:「會長,我也覺得風原宇沒什麼本事,真不知道游雲龍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找這麼一個廢物做副社長。」

「你確定他不是假裝的?」羅開山沉聲問道。

「確定!我當時還特意觀察了那小子一陣,不象是裝的,哦,不,絕對不是裝的。再說他的臉被打的腫得象包子一樣,如果他真是個高手,絕忍受不了這種屈辱。」王磊顯然比那個扎紅頭巾的男子要沉穩許多。

羅開山點了點頭,突然笑道:「游雲龍想用一個廢物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他肯定想不到我們會用這麼直接的方式輕而易舉的試探出來。我估計精英社最近肯定會有什麼大動作,否則游雲龍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你們給我盯緊點,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是的,會長。」扎頭巾的男子和王磊點頭應道。前者不甘寂寞的說:「會長,我猜游雲龍此時一定鬱悶的要死。在會長您的親自坐鎮指揮下,我們武術協會從這次社團招生會上吸納了不少好手,而他的精英社卻只招到了一個吳科華,可謂是一敗塗地。倒是空手道社撿了不少便宜,有幾個硬角色都加到那邊去了,我看我們武術協會的主要對手也要換一換了。」

羅開山聽著手下的吹捧感覺十分受用,臉上浮現出少有的笑容,搖了搖頭說:「別小看吳科華這個人,他是個真正的高手,我們這次招的人當中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的。加上他,精英社便有五個主力了。自從孟毅做了社長后,空手道社的實力最近確實增長不少,不過要想與武術協會和精英社相比還差那麼一截。」

「會長,我還聽說新生中的兩大極品美女秦蘭和郝麗麗都加了精英社,媽的,游雲龍那小子艷福不淺啊。」扎頭巾的男子一臉不爽的說道。

「呵呵,這事早就傳開了。秦蘭我倒是見過一次,無論是美貌和氣質都堪稱一流,的確是罕見的古典型美女。至於那個郝麗麗,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說是個性感魔女,有機會倒要認識認識。」談及美女,連沉穩如羅開山者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色色的笑容,可想而知美女的魅力有多大。

中午吃飯的時間到了,風原宇由於慘遭「破相」不敢出門,只得拜託山賊給他帶飯,又從同學那裡借來了紅藥水消腫。本來以他的功力要想完全消腫也只需一兩個小時,而且他的斬龍真氣本身就具有療傷理病的功效,如果不是他考慮著太早就好了會引起別人的猜疑,此時他的臉早就恢復如初了。

山賊幫他帶完飯後就神秘兮兮的跑出去了,估計是去經營他那個色友會了。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莫名其妙的加入色友會一事,風原宇這才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和山賊解釋清楚,心想:「晚上再跟他解釋吧,先睡上一覺再說。」

下午3點多的時候,風原宇被電話玲聲吵醒了。順便提一下,每個宿舍都裝有插卡式固定電話。他睜著惺忪的睡眼從床上爬下來,拿起電話筒迷迷糊糊的問:「喂,請問你找誰?」

「請問風原宇在嗎?」話筒里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

「……找誰?」風原宇還是第一次接到找他的電話,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生,這讓他著實感到驚訝,同時又有些激動,頓時睡意全無。為了確認一下自己沒聽錯,他再一次問道。

「我找風原宇。」女生顯得很耐心,重複了一遍。

「呃,我就是風原宇,請問你是?」風原宇實在想不通哪個女孩子會給他打電話,到MH大學半個多月了,他認識的女孩子絕對不超過五個,而熟到能給他打電話的就只有一個陳芳晴了,不過對方顯然不是她,因為陳芳晴的聲音沒有這麼清脆。

「呵呵,你就是嗎?聽起來聲音好老哦。猜猜我是誰。」對方在故做神秘。

「不知道。」風原宇很乾脆的說,他討厭猜來猜去。

「你不猜怎麼知道啊。好了,不逗你了,我是秦蘭。」話筒里傳來清脆的笑聲。

「……」風原宇當場呆住,他現在想睡也睡不著了。

「喂,風原宇,你還在嗎?」秦蘭焦急的聲音傳來。

「哦,還在。」風原宇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剛才怎麼不說話啊?」

「剛剛打蚊子去了。對了,你找我什麼事?」風原宇不得不隨口胡謅,總不能說剛才一聽到你的名字激動的差點腦溢血吧。

「晚上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哦,不用了吧,要你破費多不好意思。」風原宇強忍著答應的衝動說道,他不得不考慮到目前見不得人的處境,再說晚上他還要上班。雖說他沒準備打秦蘭的主意,但並不代表他對秦蘭毫不在意,事實上,也沒幾個男生能對秦蘭視而不見的。

「沒關係啊,我答應別人的事一定會辦到的。晚上有空嗎?」秦蘭顯得很誠懇。

風原宇在做了一番痛苦的內心掙扎后,頹然說道:「真是抱歉,晚上我還有事。」

「這樣啊……呵呵,沒關係,改天我再請你。」秦蘭善解人意的說,夾雜著些須的失望。

「真的……很抱歉,其實我很想去的。」風原宇覺得很愧疚,拒絕一個女孩子,尤其是一個美女的邀請實在需要背負很大的罪惡感。

「呵呵,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好了,不打擾你了,88!」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

風原宇頹然掛了電話,坐在板凳上花了十分鐘的呆以消化秦蘭最後說的那句「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到最後羞愧的得出一個結論:人家是無心之言,而自己偏偏自做多情的浮想翩翩,實在是慚愧。

晚上去匯食城上班的時候,老闆親熱的拉著風原宇的手,以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阿宇啊,我對安排你去干又臟又累的洗碗活一事一直深懷愧疚,但是你也不用怨恨我,因為我這都是出於一片良苦用心。」語氣到此轉為嚴肅。「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我之所以安排你去洗碗,是要你體會一下那種吃苦的境界,為你今後的工作打了一個良好的基礎。」語氣再度轉為自豪和興奮。「現在,我很榮幸的告訴你,你已經通過了重重考驗。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待在廚房了,出來當侍者吧。月薪從600漲到1200。」

風原宇努力的將一個哈欠轉化為微笑,獃獃的問:「不洗碗了?」

「不洗了,永遠都不洗了。」老闆大手一揮,頗有幾分大將風度。接著他象是發現了什麼,指著風原宇的臉說:「阿宇,你的臉怎麼看上去有點腫啊?」

「牙疼!老闆,我看我還是去洗碗吧。」風原宇低著頭就往廚房走,他對走出廚房,進入空調世界還沒有多少心理準備。再說他也怕老闆故意藉此來考驗他,萬一自己一時衝動的答應了,很可能會換來一句:我們這裡不歡迎對本職工作不忠誠的人,你被開除了。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前不久自己還將老闆的親戚孫正凱給趕跑了,保不準現在老闆是在假公濟私,圖謀報復。

沒走兩步就被老闆一把扯了回來,風原宇扭頭無辜的看著老闆,哭喪著臉說:「老闆,你不用再考驗我了,我對洗碗這份本職工作熱愛的不得了,以後我會更加踏踏實實,勤勤懇懇的洗碗的。」

老闆微微一愣,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說:「我說呢,原來你以為我是在故意考驗你。哎呀,你這個小笨蛋,想象力蠻豐富的嘛,不愧是讀中文系的。」

「難道不是嗎?」風原宇疑惑的說。

「廢話,當然不是。你去老王那領套侍者服,他會告訴你一些端盤的基本要領,學會後快出來工作。」老闆甩下話后就回歸老窩數錢去了。

老王是酒店侍者領班,大約六十歲左右,是個面色很慈祥的老者,聽說他是酒店的兩朝元老,在匯食城已經幹了大半輩子了。風原宇見到他時,他正在三樓領班房裡熨侍者服。

「是阿宇啊,老闆都跟我說了,恭喜你榮升侍者。」老王一臉慈祥的說道,順手將熨斗下的藍色侍者服遞給了風原宇,另外還交給他一個牌子,上面貼有他的照片,寫明了編號,姓名,年齡。順便說一下,風原宇剛開始來酒店報道的時候交了兩張一寸彩照。

「你聽好了,做侍者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端盤子,遞酒水。端盤子重在一個穩字……」接下來,老王開始傳授一些基本技巧和注意事項,還拿出杯盤和酒杯做示範,講的很詳細。

十分鐘后,風原宇從領班房出來,到附近的更衣室將侍者服套上,又將牌子掛在脖子上,對著鏡子照了幾遍后,滿意的步出了更衣室。

當他走進廚房時,陳芳晴和馬嫂都驚訝的看著他,弄得他十分不好意思。

「阿宇,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當上侍者了,恭喜你了。」馬嫂又驚又喜的說道,「我說嘛,要你一個大學生來乾洗碗這種又粗又累的活實在是委屈了,現在好了,穿上這身衣服就是感覺不一樣。」

風原宇抓了抓頭髮,傻傻的一笑。

「恭喜你了,阿宇。噫?你的臉怎麼了,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陳芳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聲音很小,但隨後又變成了驚呼。

風原宇扭頭看去,見陳芳晴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目光在他那身侍者服上游弋。她的腰間系著一條粗圍裙,手裡還拿著一塊猶在滴水的洗碗布。見風原宇看著自己,她的目光象觸電一樣躲閃開去,低頭盯著手裡的那塊又破又爛的洗碗布,俏臉有些蒼白。

「哦,我最近牙疼,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芳姐,你今天怎麼了,不舒服嗎?」風原宇一邊撒著熟練的謊言,一邊關切的問,他感覺今天的陳芳晴有些不對勁,臉上的笑容顯得很勉強,似乎有什麼心事。

旁邊的馬嫂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徑自走回原位洗起碗來。

「哦,沒有。阿宇,以後好好的當侍者,不要辜負了老闆對你的信任。」陳芳晴象是突然驚醒過來,抬手撩了撩額前遮掩的髮絲,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只是那臉色依舊蒼白。

「謝謝芳姐,我會努力的。」沒有察覺出絲毫異樣的風原宇笑著說道。不經意的一低頭,他突然看到馬嫂身邊堆積如山的碗碟,另一邊陳芳晴坐的板凳旁也同樣有一堆,而原來自己坐的那張板凳旁卻空空如也。風原宇怔住了,臉上的笑容也在瞬間僵住,然後他默默的走過去,坐在自己那張板凳上,將馬嫂和陳芳晴要洗的碗碟各自分了一大半到自己這邊,捋起衣袖埋頭洗刷起來。

「不用了,阿宇,小心把你的衣服弄髒了。」馬嫂微一錯愕,焦急的說道。

風原宇仍舊一聲不吭的繼續洗著。碗碟熟練的在他手中轉來轉去,猶如一隻只穿梭於花叢中的蝴蝶。

陳芳晴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風原宇的背後默默的看著,眼眶裡有波光在蕩漾。「也許這個身影以後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那麼多的歡笑,那麼多的溫馨也都一去不復返了。多可惜啊!」她痴痴的想著,心中隱隱作痛。

大約過了5分鐘,老王出現在廚房裡。

「阿宇,你不在前堂待在這裡幹什麼?你已經是侍者了,不用再洗碗了。」老王不解的說道,語氣里並沒有多少責備之意。

「王老,麻煩你再給我10分鐘。」風原宇扭頭看著老王說道。

王老似乎看出了什麼,點了點頭,笑著說:「好吧,你快點就是了,前堂正缺人手呢。」說完,他就出去了。

10分鐘后,風原宇走出了廚房,留下一大堆洗得乾乾淨淨,發著亮光的碗碟。

待在有空調的前堂餐廳里,聽著優美動聽的曲調,看著形形色色的都市人享受生活,風原宇感覺十分愜意,只是在他腦海里卻不斷的浮現出那個骯髒昏暗的廚房,那個柔弱的身影。「不行,得想個法子幫幫芳姐。我這一走,她和馬嫂又回到以前那種昏天黑地的日子了。可是我又該怎麼幫她們呢?我又有什麼能力幫她們呢?……哎,真是頭痛,如果能認識一個有錢有勢的朋友就好了……哦,對了,山賊?可惜他老爸遠在北京,太遠了點;馬頭?哎,他家那就更遠了,說不定在黑龍江的哪個土旮旯里……我還認識誰呢……游雲龍?靠,我怎麼就沒想到他呢,聽老闆的口氣他家一定很有錢,連成天數錢的老闆都不敢進他家的門,可見他老爸本事大著呢。嘿嘿,明天找他說說,應該沒問題的。」風原宇得意的想著。

下班的時候,風原宇找到了陳芳晴。後者正在清掃廚房。

看到風原宇突然走進來,陳芳晴又驚又喜,卻掩飾不住身心的疲勞。

「芳姐的生活一定很苦。」風原宇暗自感嘆著,面帶微笑的說:「芳姐,上次聽你說你是學企業管理的,對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陳芳晴驚訝的問。

「沒什麼,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已。對了,你原來上的是哪個大學?」

「MH科技大學,工商管理專業。」陳芳晴眨著美麗的眼睛說道,以往在別人面前她都會儘力迴避這些往事的,但面對風原宇她很坦誠的說了出來,因為她知道風原宇不會刻意揭她的傷疤,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問這些。

「哦,是MH科技大學啊。」風原宇喃喃的**了一遍,從腦海里僅有的一點資料里搜索出MH科技大學也是一所有名的理工類重點大學,和以文史聞名的MH大學齊名。想了想,又問:「芳姐,你學習成績好嗎?」

「呵呵,那當然了。我以前年年都拿獎學金的,還在MBA的權威雜誌上發表過幾篇論文。」談到大學時代的事,陳芳晴顯得很興奮,儘管這些都已成了過往雲煙,但在她心裡永遠都是一幕幕值得珍藏的回憶。

「真的嗎?那太好了。」風原宇高興的說,如此一來,離成功又接近了一步。

「什麼太好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陳芳晴疑惑的看著風原宇,神情有些落寞。

「不會,不會,說不定還能派上大用場呢。」風原宇看出來了,忙不失的安慰道。

回到宿舍后,風原宇找上山賊就上次莫名其妙的加入色友會一事抗議了一番,結果換上來的卻是抗議無效,因為他的名字早就被山賊以白紙黑字張榜公布在體育館的某面牆上,或許他風原宇的名字早就美女瀏覽了無數遍。

「呵呵,現在才來跟我說不是太遲了點嗎?」山賊拿著手上的一份會員名單得意的沖著風原宇奸笑。

「是太遲了點……可憐我的一世清白,就要葬送在這個色友會上。」風原宇心中苦笑,仰頭深吸了口氣,忍著跑出去撕掉那張白紙的衝動,對著山賊淡淡的說:「山賊,看在兄弟的份上,我也就認了。不過你休想要我叫你一聲會長,還有打死我也不會交會費,你們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別往我身上參合,還有,以後別老把臭襪子往我床上扔,搞得我兩天要洗一次床單,我可不是你的保姆……Understand?」此時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更待何時?

「我靠,這麼多條件啊,阿宇,你享有的特權也太多了吧,乾脆我這個會長你來做得了。」山賊哭喪著臉說道。

就連在旁和柯秀娟透著情意綿綿的電話的馬龍也看不下去了,捂住話筒「求情」道:「阿宇,別再難為山賊了,這小子為了色友會的事在外面跑了一天了。」

風原宇微微一愣,細細的端詳了山賊一陣,果然發現他面如菜色,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似乎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又瘦了十多斤,看得他心中一陣不忍,『哎,何苦呢,要想找老婆也不要這麼玩命吧。』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番后,才說道:「那好吧,只要你半夜三更不要象鬼哭狼嚎似的磨牙就行了。」

「我磨牙嗎?」山賊傻傻的問。

「拜託,你小子難道不知道你的磨牙聲能把鬼都嚇跑嗎?」風原宇以手捂額,痛苦無比的說道。想起上次差點被嚇得掉下樓去的情景仍舊心有餘悸。

「媽的,你磨牙比殺豬還難聽,你說呢?」這時,馬頭剛好掛上電話,聞言怒不可遏的朝著山賊吼道,看來他也深受其苦。

「是嗎?那我豈不是連鬼神都不用怕了。」山賊居然一點也沒有悔改的誠意,相反還顯得十分得意,看得風原宇和馬龍差點憤怒的將他扔出窗外,也許只有這樣,這個世界才會清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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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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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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