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語畢,慕樊華沒吱聲,青森臉瞬間就黑了下來,竟然只在短短一句話間就睡著了,衣物還沒換呢。

「別用怨婦一樣的眼神......看着我......」慕樊華緩緩睜開眼皮子,迷糊的說道。

「少主!」青森見自己絲毫說不動他,就上前拽著慕樊華的手,但慕樊華只往床邊挪了一寸。

「你到底想幹嘛呢?」

慕樊華突然睜大眼睛,趁著青森還沒反應過來,他反手一抓,一扯,再一個翻身,就那麼騎在了青森的身上。

青絲未束,散落在青森的臉上,衣袍寬鬆,青森甚至能感受到慕樊華的心跳。慕樊華故作女子般嬌媚,用玉手撫摸了青森的面龐,青森耳朵根就如炭燒似的紅。

「青森,既然我不能睡,那我們就坐點什麼吧?比如......」慕樊華的手開始往下,用玉指勾起青森的下巴,青森耳根上的紅瞬間就瀰漫到雙頰上。

青森從八歲起就與諸多同齡的少年進到梨花谷訓練,到現在也未出去過。紅姑姑對慕樊華的教導嚴厲程度比他們低一些,因為紅姑姑說了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並伺候好主子,所以他們的訓練包括武功上的還有才藝上的。

終年不出谷,所有知識都來自於書本,紅姑姑每次出谷總會帶回最新的書,梨花谷的書房是所有建築里佔地最大的。是書,總是有用的,所以青森看書從不挑剔。斷袖之癖書中就有介紹,當時他還很好奇,男人為什麼會喜歡上男人呢?

越想就越不對勁,莫不是自己的主子也有斷袖之癖吧?不過當初誓死效忠少主,整條命都是少主的,少主想要有什麼不可以,不過是頂着世人的異常的眼光罷。想着就放棄了掙扎,乖乖閉上眼。

慕樊華看青森這副豁出去的表情,噗嗤的笑出了聲,像小雞啄米似的在青森臉上啄了一口,剛要開口說話,就覺得身後有人在看着。

轉過頭去,丹紅端著香茗站在門邊,痴痴的說:「丹紅什麼也未看見......那個......少主,水放好了。」

「我們在鬧着玩。」

說罷,慕樊華收起笑臉,翻身下床,理好衣服和青絲,心中暗暗不爽,為什麼每次丹紅出現都不是時候呢。

梨花谷位置有限,洗澡不似皇宮中一個大浴池,都是用的浴桶。慕樊華和紅姑姑各有一個浴房和浴桶,而下人則共用兩個,男一個女一個,至於青森,慕樊華親自跟紅姑姑說既是自己的貼身男待,那肯定不能與普通下人通用,所以紅姑姑准了青森用慕樊華的浴房。

青森跟在慕樊華身後,表情很自然,只是耳根子的炙熱還未散去,這就出賣了隱藏得很深的他。

到了浴房,青森在門口停住了,就筆直的站在浴房門口未進去,青森都不能進入,那別的下人更是不能進去伺候的,這可是慕樊華親自下的命令,誰要是闖進看到了不該看的,就挖了誰的眼珠子,再做成人彘。

這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嘛,慕樊華前世即為女子,沐浴更衣若由青森或別的男待服侍,那還了得?可是今世身子為男子,讓那些侍女看了,就更不得了了,再說自己也不是裸露狂。這個問題就如同慕樊華以前思考了千百次的問題是一樣的,今生要麼肉體短袖,要麼心裏短袖,但是他覺得自己獨自一人老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褪去衣物,慕樊華看着自己的身體,肌膚光滑,就是某些地方不太順眼,雖然看了十八年,可是心中的疙瘩從未消失過,他甚至不知道除了如廁怎麼使用這東西。

溫熱的水讓慕樊華舒服得全身毛孔張開,可是沒過多久慕樊華就睡意漸濃。最近很奇怪,總覺得乏得很,怎麼睡也睡不夠,春困也該有個限度的。

而且最近山谷的鴿子也是奇怪得很,總飛進飛出,可是傳到自己耳朵里的消息是少得不能再少了。最重要的是姑姑未歸,可是姑姑專用的千里鴿也飛了幾個來回,青森又沒有得到姑姑的什麼信息,這梨花谷是怎的了?

想着,慕樊華在竟在浴桶中緩緩合上雙眼,脖子一歪,就那麼睡下了......

「少主!少主!」

慕樊華聽到青森在叫自己,睜開雙眼時,只看到青森正在焦急的喚著自己。

「你......」你這個混蛋!竟然衝進浴房了!慕樊華在心裏咬牙切齒的大吼。但再仔細一看,這不是浴房啊,這是自己的房裏,剛才還在浴房的......

慕樊華準備支起身子時,赫然發現自己四肢跟爛肉沒什麼區別,除了關節可以動,基本沒什麼力氣掙扎了。青森眼尖,一把托起慕樊華,在慕樊華身後墊了幾個鵝絨枕。

「少主,來,喝點綠豆湯。」青森一臉心疼的看着慕樊華。

慕樊華一愣,只道:「我自己來。」便接過碗。綠豆是清熱解毒之物,自己伙食向來是由丹紅和青森嚴控把關的,不可能會上火,問:「我記得我在浴桶里睡著了,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本來是在浴房門口守着的,可是少主你到太陽下山了也未出來,喚你也不應,所以我就把浴房的門給踹開了,只見少主你大半個人泡在水裏,可是卻在睡覺,那麼大動靜,少主你不可能不被驚醒。後來我給少主你穿了衣物就抱回房了。

我和丹紅兩人幾次把脈,確定少主你為輕微的中毒,至於是什麼毒,還未知,不過少主你身子無礙,喝點綠豆湯解毒就是了。」

「嗯......有意思,小小梨花谷竟也出了內鬼,內鬼可找到了?」慕樊華似笑非笑的看着綠豆湯,言語間滲出點血味。

「還未,丹紅已在查。」

「其實我很好奇內鬼到底想要什麼,梨花谷的家僕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經過多年訓練來的,千辛萬苦來到這找的東西,一定不尋常,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慕樊華吮了一口湯,思路一轉,問:「你都看到了吧?」

「唉?」青森迷惑的看着慕樊華。

「我說你都看到了吧?!」慕樊華瞥了著青森,嘴裏的字從牙縫裏擠出來。

青森反應過來,單膝跪下,道:「青森什麼也未看到,事發突然,還望少主理解。」

果然看到了吧!一定看到了吧!這種反應絕對是把自己整個人都看光了吧!還說沒有......慕樊華在心裏瘋狂的咆哮著。

見慕樊華臉色不太對,也不出聲,青森又補上一句,「少主莫要往心裏去。」

聽完,慕樊華的表情可謂是堪比戲法里的變臉,從無到有,從無奈到憋屈,直到眼淚汪汪。

「少主?」

「你給我死出去!」慕樊華褥子一蓋,就不理青森了。

青森也是一愣,看着慕樊華孩子一樣的行為,想到晚膳后的那件事情,臉一紅,就悄悄撤出去了。

在褥子下的慕樊華,哀怨得跟失了貞操的黃花閨女一樣,雖然他前世就是女的......

「少主,你晚飯沒吃,要吃宵夜嗎?」青森突然返回來問。

「不吃!」

過了許久,慕樊華見沒了動靜,才露出頭,然後躡手躡腳的翻開一塊床板,從中取出一個四方木盒。

方盒長十二寸,盒蓋上刻着一種獨特的花紋——咬尾蛇。梨花谷里本有很多帶這種紋樣的東西,只可惜被紅姑姑集中起來焚毀了,只剩下慕樊華悄悄藏起來的咬尾蛇方盒。這些都是慕樊華娘親的遺物,若是說燒給死人用,可除了咬尾蛇物品其他分毫未動,自己的娘親看來是沒紅姑姑說的那麼簡單的。

他生下來神智就一直保持着,紅姑姑當年還背着未斷奶的他,在書房中總是看着一樣東西,那個東西上刻着梨花,在這裏只要帶着梨花的東西多是娘親的遺物,紅姑姑多次研究那個東西,想來是極其重要的了,不過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

打開方盒,裏邊有個牛皮袋,再打開袋子,裏邊裝的全是慕樊華花了多年才攢到的重要物資。

一張牛皮地圖,一套乾淨又順眼的衣物,還有一些金銀玉石。從紅姑姑眼皮底下讓這些東西消失真的很難,不過慕樊華還是有辦法的。特別是那些金銀玉石,慕樊華不知道毀了多少金釵銀冠,摳了多少金鑲玉鐲子才拿到手的。

對的,其實慕樊華那麼多年來,從沒放棄過逃跑這個念頭!自從小船被燒毀后,他每天都到山谷的各個地方遊玩,說是遊玩,不過是他偵查地形的借口罷了。地形當初還沒勘察完,他就開始了攢積物資,若是半路逃跑被發現,掉到水裏,可不得了。牛皮袋和牛皮地圖就是為了白河而準備的!

慕樊華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清點盤纏的習慣,總怕被紅姑姑發現。清點完這些盤纏,慕樊華累得半條命都沒了。在古代,蠟燭那點光,晚上能看到東西就算是不錯的了。慕樊華粗略算一算,自己節衣縮食不幹活這裏的錢能花小半輩子的,加上那麼聰明的腦袋,要賺點錢還不簡單,出去絕對餓不死,看來,今年冬季就可以脫離苦海啦。

想着,慕樊華收好方盒,安心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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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馬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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