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鸞鳳和鳴

第五十六章 鸞鳳和鳴

「……確實是把不錯的匕首。雖然不知來歷,但是有把匕首放在身上防身,也不差……看著青鸞熠熠生輝,就叫青鸞匕首好了。」

「……」

「我回屋了,你們倆……自由活動。」說罷遲幼欽便拿著匕首回了屋。

待遲幼欽走後,阿兮指著桌上那一堆價值非凡的錦緞首飾,說道,「阿攸姐,這些東西小姐真的賞給我們了?」

阿攸毫不留情地白了阿兮,輕聲喝道,「小姐敢賞,你就真的敢拿?這些個東西不說個個價值連城,但至少也是價值千金的,你拿著……不怕手軟?!」

阿攸看著阿兮聞言訕笑的模樣,輕嘆一聲,而後又繼續說道,「一會兒去屋裡尋個盒子裝起來,晚些時候再給小姐送去就是了。」

「噢……」

遲幼欽進了主屋,這次還不錯,沒有把房門關了,加分。

走到裡間,遲幼欽蹭到床邊,輕輕碰了碰曹子衿的手臂輕聲喚道,「王爺?」

「……」

睡得這麼快?

見曹子衿始終沒反應,遲幼欽也就不打擾他的好夢,起身走到圓桌坐下。撩開裙邊,將右腳搭在椅凳上,俯身捏了捏右小腿,又將手中的匕首在右小腿外側比了比:位置還不錯……得讓阿攸幫忙做個綁帶了。

遲幼欽斜目瞄到桌上那一捺錯開老遠的「欽」,又是忍不住的肉疼,放下匕首。又重執起毛筆,垂眸沉思半刻。而後沾了沾墨,將那一捺按著匕首手柄上的青鸞輕輕勾勒,待勾勒完成,起身俯視,看著被自己修補得還不差的字,滿是得意。雖然是畫工欠佳,但是,這「欽鸞」還真是一點不違和,不錯不錯,技藝略漲啊!看來,以後沒事兒,就得練練這三兩半的「特長」……

「都說鸞鳳和鳴,王妃這字畫只一直鸞,不祥啊!」

遲幼欽被曹子衿突然冒出來的聲音一嚇,手裡的毛筆真是很爭氣……很應景地……「啪」……好巧不巧地掉到青鸞邊上,筆頭粗皺,點了濃墨撒了墨跡。

看著那再次被『毀』的宣紙,遲幼欽真的是一忍再忍,忍無可忍,從頭再忍,壓著滿腔的情緒,看著外屋,背對著身後的曹子衿說到,「王爺,您不是睡了么?」

曹子衿直接無視遲幼欽話里的責怪,唇角扯了一抹淡笑,淡淡回了一句,「睡好了。」

而後便拾起桌上的細毫,沾了沾硯台里的墨,調好筆頭,在宣紙上懸空虛晃一陣兒,便提筆開始補畫,神情認真。

「好了,『鸞鳳和鳴』。」

聽到曹子衿得意洋洋的聲音,遲幼欽才回了目,看著桌上的畫,左邊是她的「欽」鸞,右邊是曹子衿的「矜」鳳。

拋開之前的不愉快,遲幼欽真心覺得,曹子衿的字畫很好,遒勁有力,帶著一股子執著,當斷則斷,該有就有。再看自己的那字那鸞,跟他的字他的張牙舞爪的鳳比起來……還真顯得有點幼稚。

遲幼欽移了鎮紙,將畫拿起來抖抖吹吹,一臉愉快地說到,「王爺真是好手筆,畫龍點睛的技巧,當真是出神入化,入木三分……王爺若是不嫌棄,妾身就借花獻佛,將這『鸞鳳和鳴』贈與王爺,作為新婚之回禮……王爺覺得如何?」

曹子衿聞言一愣,果斷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一說……

「無價之寶,王妃果然聰慧。」

「……」遲幼欽將畫又重放回桌上,接縫溜開,站到圓桌對面,附送了曹子衿一抹假笑,「王爺,禮你也收了,是不是該跟我說說正事兒了?」

曹子衿定睛看著對面的人兒,還真是執著啊……

「來人。」

如影應聲便進了主屋,拱手行禮,「王爺。」

從哪兒冒出來的?遲幼欽不忍好奇,打量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如影,這就是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如影噢?!大白天戴個銀色面具作甚?毀容了?

曹子衿將桌上的畫拿在手裡理了理,走到外屋遞給如影,「拿去裱了放書房。」

待如影接過,又盯著如影說到,」你知道該放在哪裡的。」

如影收了曹子衿的眼色,「屬下告退。」

待如影離開,遲幼欽又溜到曹子衿身邊,管他誰呢,反正礙不著自己。

「王爺,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什麼?」

「……王爺不是說,我把府里的事兒理清楚了,就帶我去**么?」

「……」

「難道隨風沒有跟你彙報情況?」

「……說了。」就是說了,曹子衿才覺得這人奇怪,將府里上下的人嚇得戰戰兢兢,而後便又半點不管府上的事,去仙寶齋買了東西,花了銀錢,竟然還自掏腰包去羅賬房那兒抵了賬。這女人……到底什麼構造?選了她來,可不是讓她安於一隅過小日子的……不過……那星月閣,也確實該去了。

曹子衿垂眸看了看身側這僅到自己耳側的遲幼欽,「明日。」

說完便又進了主卧直接躺在床上繼續閉目休息。

遲幼欽摸了摸鼻頭,走到外間,正巧見著院里過來的晚霞姐妹,便喚了那二人,「晚兒,霞兒,你們進來將桌上的筆墨收拾一下。動作輕些。」

晚霞姐妹應聲便進屋將桌上的硯台筆墨收拾好辭身離開。

待晚霞姐妹離開,遲幼欽摸了摸鼻頭隔著幕簾看了看床上的曹子衿,扮了個鬼臉,便掩了屋門,自覺地拿了一床抱被拿到軟榻上,褪了外衫,睡午覺。

「阿攸姐,王爺和小姐怎麼了?大白天的,還沒用午膳呢,怎麼都睡了?」

阿攸目光微掃主屋緊閉的屋門,「回屋吧。」

說罷便帶著阿兮收拾了石桌上的東西,回了自己的耳房。

夜幕將臨。

「小姐,這麼晚了,您是要和王爺去哪兒啊?」阿兮配合阿攸替遲幼欽收拾好青色長袍。

「秘密。對了,我和王爺出去了,你們就早些休息吧。」遲幼欽理了理自己豎起來的玉冠,看了看銅鏡中自己的男兒模樣,真是翩翩佳公子啊!就是瘦了點,看來得再多吃些肉了。

「王妃,王爺在府門等您。」

「叫公子。」

「……公子。」

「乖!」

遲幼欽抖了抖衣衫,將荷囊系在腰間,一身掩不住的興奮地出了主屋,叫上阿木便跟著一臉無語的隨風走出主院。

阿兮一邊和阿攸收拾著屋內遲幼欽換下的衣衫,一邊問阿攸,「阿攸姐,小姐是不是對王爺有情了?」

阿攸手一頓,眉頭微皺,轉頭淡笑著對阿兮說,「可是我覺得……小姐對你更有情呢。」

阿兮一聽,立馬急了,「什麼啊!明明就是對阿攸姐你更好,你們倆說事兒老是躲著我。」

阿攸看著阿兮認真的深情,攏了攏手裡的衣物,「咱們跟著小姐是為什麼,你別忘了。」說完拍了拍阿兮的胳膊,便走出主屋。

看著阿攸走出主屋,阿兮眸中的神色忽暗:也是,只是,這都大半年了,要怎麼,才能找到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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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衿立在馬車邊看著領了阿木和隨風,腳下生風似的奔過來的遲幼欽,目光驚瀉:還真不是一般的冒失……自己的眼光,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王爺,走吧。」遲幼欽終於還是暴露了自己不拘小節的德行,一個蹦達就跳上的馬車,絲毫不見平日里的矜持有度。

曹子衿看著越過自己,一個提步踏地彈跳,而後穩穩落在馬車上的遲幼欽,嘴角微扯,果然這才是真面目啊,真不知那時在「友來客棧」見著的那人,究竟是不是她……邊想曹子衿邊躍身進了馬車,同遲幼欽對立而坐。

隨風待曹子衿二人坐定,接過小廝手裡的韁繩,示意阿木一同上了轅座,駕車而去。

「問你噢,今天去的地方叫什麼名字啊?」

「星月閣。」

星月閣?既然是『閣』,看來是星級挺高的了。

「那這星月閣是清倌兒多還是紅倌兒多?」

曹子衿睨眼看著遲幼欽,「你還知道清倌兒紅倌兒?」

遲幼欽臉上的笑意一僵,「不能知道嗎?」

「……」

遲幼欽見曹子衿不回答,也缺了再問的興緻,你不說我還不會自己看噢……

「爺,到了。」

遲幼欽聞聲不待隨風挽簾,便又自己一個蹦達跳下車。待站定,遲幼欽理了一下衣衫一抬頭,果然是被眼前的風光驚到了……「哇!真真是『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啊!」

遲幼欽看著他們馬車前前後後堆積的馬車和這一條煙柳巷絡繹不絕的人,「嘖嘖」兩聲,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曹子衿,「這星月閣每天都這麼多貴家子弟群魚貫入么?」

曹子衿目不斜視,「不過是你今日運氣不錯,碰上了好日子。」

淡淡地甩給遲幼欽一句話便提步走向星月閣的內門。

「隨風,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莫不是要選花魁?」遲幼欽在曹子衿那兒碰了灰,也不提步跟上,而是伸手攔下幾欲跟上的隨風。

「額……確實是選花魁,準確地說,是『花主』。不過,此花乃君子花一朵。王妃一會便知。」隨風低聲回了遲幼欽的話便虛抬手請了遲幼欽進門,而後輕車熟路地將遲幼欽和阿木朝二樓領去。

遲幼欽看著這星月閣內的中空紅台,春風羅幕,青紗碧簾,還真是標配啊!閣中侍女如月皎皎盈目,侍者如星辰耀目行於其中,美輪美奐恍若仙境,如果把那些堂子里坐著的肥的流油的咸豬手猥瑣男剃掉,還有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濃妝艷抹倒人胃口的**擦掉,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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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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