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代價

第二百八十九章 代價

「孟大哥!」

守在小宅子中的青兒在第二日終於見著孟循義回來了,當下便急急迎上去。

見著青兒那般焦急,孟循義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唇角微笑,「嗯。」

「孟大哥……」

青兒突然沉下的面容,卻讓孟循義心中騰起几絲不安,「怎麼了?」

「姐……姐……」

「怎麼了?」

「姐……」

不再有著青兒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話,孟循義便急忙沖向虞姬睡的屋子,沒人。去向主屋,沒人。廚房,沒人。

「青兒,姐呢?」

「我……我不知道……」

「怎麼會?昨夜我讓你帶她走的!」

「姐……做完我帶她離開不久……她……就突然衝出來一伙人,他們……他們把我逼退後,就把姐給帶走了……」

「什麼人?」

「我不知道,沒見過他們。」

聽得青兒這麼說,孟循義倒是有幾分冷靜下來,「青兒,你還記得他們有什麼特徵么?」

「特徵?」

努力回想昨夜的情況,那一夥黑衣人撲上來搶虞姬,雖然人多,但都未下狠手……

「穿的都是黑衣,也看不出來人是如何,只是……只是他們沒想傷害我和姐。」

「他們朝什麼方向去的?」

「這……當時我被打倒在地,回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帶著姐消失了。」

「我知道了,你在家好好待著,保護好自己。」

孟循義說罷便轉身離開,而青兒見狀還想再說點兒什麼,卻也不能再說。回到屋中掏出枕頭下那一封墨跡新新的信封,暗自沉默。

一場噩夢襲來,北山崖邊的場景,像惡魔那般撕扯著夢中的那墜崖的女子,好似旁觀的虞姬,只覺得身上的皮肉要被一點一點撕碎,一點一點磨爛……

虛汗湧出,雙眸倏然睜大,待面前的人影聚合,虞姬才險險緩過神來。然而……自己怎麼會在這兒?

「你醒了?」

柔聲撲面,隨之一張小帕替自己拭去面上的細汗,咽了咽喉頭,虞姬才好似找回自己的聲音,虛弱道,「太子妃怎麼會在這兒?」

聽得虞姬的話,許梓鳶只莞爾道,「倒是不本宮在這兒,而是太子殿下著人請了你來。」

虞姬聞言,腦中思緒漸轉,自從太子被軟禁,自己好像確實沒和太子再有什麼聯繫,「不知太子殿下要虞姬前來,所為何事?」

虞姬不提昨夜之事,許梓鳶也不提。

「你且先養好了精神,本宮再帶你去見太子殿下。」

許梓鳶這突然而然的溫柔,讓虞姬不得不提高警惕。但見著許梓鳶的面色,倒是被滋潤許久的模樣……看來曹則燁被軟禁,倒是給了他正當理由和許梓鳶雙宿雙棲了。

「虞姬無礙,太子妃有事直說便是。」

見虞姬這般堅持,許梓鳶倒也不矯情,起身離開床沿,坐在外室的太師椅上,著人替虞姬收拾。待虞姬收拾完畢,看著那一身素裝面色不佳的虞姬,許梓鳶還走到梳妝台前,替虞姬抹上了幾點朱紅。

「這倒是氣色好了許多。」

「虞姬多謝太子妃。」

任由許梓鳶好似姐妹那般與自己並肩而行,虞姬也只餘光打量著這戒備森嚴的太子府。

繞過守衛,帶著虞姬到了後院那小屋,許梓鳶才說道,「如你所見,楚王可是趁機在太子府安插了不少守衛,現在殿下是真的寸步難行啊!」

「太子殿下定然有遠謀,太子妃不必擔心。」

「呵……你倒是比本宮更了解太子殿下,進去吧。」

走到屋門前,許梓鳶便停了步子,示意虞姬自行入內,虞姬見狀,去久久不動。

許梓鳶垂眸輕笑,「我只想做他的女人,在他背後支持他,可不想做個危急他正事兒的女人。」

所以,許梓鳶才不怕虞姬和曹則燁接觸。

想到這一層,虞姬微頷首與許梓鳶告禮,隨之便推門而入。

入眼見著那在屋中小桌前專註地看著手中書的曹則燁,半點沒有因被軟禁而不修邊幅。

「你是對的。」

曹則燁對虞姬說的第一句話,倒是讓虞姬有些愣神,「太子殿下何意?」

抬手對虞姬做請,待虞姬在對座坐下,曹則燁才道,「當初你讓本宮放棄在宮宴之上刺殺曹子衿,可是本宮還是做了,如今落得這個下場,本宮悔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太子殿下難道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差?」

曹則燁一雙鷹眸緊緊盯著虞姬,這許久不見的女人,如今變得疲憊了許多,當初身上那股子戾氣,如今也少了不少。

「本宮的處境為何不差?」

曹則燁想打啞謎,虞姬卻沒有心情,掃眼屋子四周,索性就挑明了說。

「當日宮宴之上的人,是來殺虞姬的,而不是殺楚王。可幸楚王誤以為虞姬替他擋劍,所以對虞姬格外垂簾。虞姬入了楚王府,可是沒忘記和太子殿下的約定,如今楚王府的消息,太子殿下應當也了如指掌吧?」

「你的意思是,本宮當日沒派人?」

「太子殿下難道不是這個意思么?」

曹則燁聞言挑眉,這女人倒是腦子轉得奇快。

「你還沒回答本宮的問題。太后皇后和本宮一樣,被楚王軟禁,而楚王現下,可是掌了朝廷重權,說不準下一秒,本宮便身首異處了。」

曹則燁說罷,卻見著虞姬一臉就是如此地看著自己,眉目微擰,「你什麼意思?」

「太子殿下讀手中的三國,也讀了很久吧?」

「嗯。」

「那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太子殿下可讀到過?」

「你是說……本宮現在就要置之死地才能後生?」

「楚王勢大,但楚王名不正言不順。名不正言不順,這就是違天下大道。一介臣子,裹挾宮人,軟禁太子,他憑什麼?」

想通其中關節,曹則燁倏地大笑出聲,「好你個虞姬,本宮可聽說那楚王待你真心實意,沒想到哦……你竟然這般設計他。」

「虞姬從未設計誰,虞姬說的不過是太子殿下心中想的。」

「哎呀!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太子殿下盛讚。」

「不過……你隨著梓鳶到這後院,楚王的人定然是見著了你……」

「虞姬有何價值,太子殿下隨便用便是。」

對於虞姬這樣的人,曹則燁只覺得,是天助我也,不免得意道,「事成之後,本宮便放了鳳姬。」

「多謝太子殿下。」

不出曹則燁與虞姬所料,半日不到,曹子衿便親自光臨太子府。而曹則燁此時,正在書房之中抄寫認錯書。

「砰!」

屋門突開,內里的曹則燁,一副頹廢的模樣看向屋口倏然出現的曹子衿,嗓音沙啞道,「皇……皇叔?」

曹子衿冷眼看著曹則燁那一副作態,走到曹則燁桌前,看著桌上那字跡繚亂的宣紙,眸色沉鬱。

「她人在哪兒?」

「皇叔……」

「本王只給你一次機會。」

「則燁府上的男女倒是不少,只是不知,皇叔口中的她……是誰?」

曹則燁雙眸之間突然泛起的精光,看在曹子衿眼裡,又如何看不懂?將玄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她,玄都之外幾百里也沒找到她,曹子衿都以為她真的要消失了,可是……她卻又突然出現在了太子府。

「爺,四夫人面色蒼白,步子虛浮,被太子妃帶走之時,曾多次看向我們的人,似是求救。」

這是曹子衿聽到的原話,這已經足以讓曹子衿聯想這幾日她所發生的事。

「虞姬。」

一直以來,都不願意承認她是虞姬,一如她不承認自己是遲幼欽一樣,可是,曹子衿還是先妥協了。

「虞、姬?」曹則燁口中喃呢,良久之後恍然大悟道,「則燁記得,這人是當初則燁帶到宮宴上獻舞的舞姬,然後……則燁當日不幸被人陷害,隨之她便消失了,原來……她是被皇叔帶走了。則燁倒是放心了。」

「她在哪兒?」

曹子衿的雙眸,充滿了逼視與威脅,彷彿曹則燁下一秒不說出虞姬在哪兒,曹子衿便會在此了結曹則燁。

「皇叔,則燁在太子府中思過,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知道虞姬在哪兒?皇叔若是不信,大可去問那院中的守衛,那可都是皇叔的人……」

一雙鷹眸狡黠地看著自己眼前的獵物,等著他一步一步步入陷阱,而自己,即將破籠而出!

曹則燁的眸光,曹子衿看得分明,這樣的眸光,在十幾年前,自己也見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眸光,自己失去了最親的人。

「曹則燁,我的忍耐到了極限!」

「皇叔,你愛虞姬么?」

曹則燁突然的問話,讓曹子衿心上有幾分猝不及防。愛?這個字,和遲幼欽之間,從未說過。只是知道彼此就是那個人,可以相偎相依,在一起不唐突,分開了會思念。

「她在哪兒?」

將曹子衿的面色變化看在眼裡,曹則燁竟忍不住低語道,「早知道虞姬這麼有用,就不該讓她死了。」

曹子衿聽得這話,當下掌中運力,朝著曹則燁便衝去,而就在曹子衿離曹則燁三步不到之時,屋外突然響起一陣喊殺聲。

細細一聽,曹則燁面上的壞笑更是印證了曹子衿的猜測。

「你以為這樣對本王有用么?」

看著曹子衿的故作鎮定,曹則燁只依舊笑著,「虞姬本是則燁的人,要生要死,則燁說了算,皇叔何必插手。」

曹則燁說罷下一秒,曹子衿便倏然上前,一手扣住曹則燁脖項。就在曹則燁驚詫自己的速度之時,曹子衿已將曹則燁推抵到書案之後的畫牆之上。

掙扎著掃眼眼前那破碎的書案,曹則燁竟心下十分惶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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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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