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出戰

清溪第二日早上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他坐在床上懵了一會，接著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趕忙把手放在自己的嘴上，想起了自己和楊戩昨日在黑暗的房頂上的那個吻……

清溪感覺自己耳朵發熱，他輕咳了一下暫時了自己的不自在，這才發現房間里根本就沒有人在，清溪伸出頭看了看，之後趕忙套好衣服，一溜煙跑了出去，大清早的火氣就那麼熱，要好好練一套劍法降降溫了。

楊戩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個畫面，在晨光的溫柔照射下，一個半大的白衣少年正在院子里練劍，他的身影靈活，劍氣肆意，奇特的劍路好像帶著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卻又帶著讓人著迷的魅力。

刺，旋轉，挽劍，收式

清溪的動作一氣呵成，當他終於把長劍豎放到自己身前的時候，這才慢慢呼出了一口氣。

幸好自己每天堅持練習劍法，這才沒有生疏，要是讓師叔師伯們知道自己忽略了純陽宮的劍法，不生氣才怪呢。

「清溪。」楊戩眯著眼睛看著院子里的清溪，少年聽到他的聲音后立刻回過身來，接著很快走到了他的身邊。

「怎得起這麼早？」楊戩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他沒有告訴清溪這是自己起了一個大早專門給清溪準備的，誰知道做碗白粥會那麼艱難——

咳，想到這個地方，楊戩有些尷尬，他有看了一眼碗里的粥，賣相看著挺好，自己嘗著味道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清溪喜不喜歡了，更重要的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廚房裡的爐灶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哮天犬頭上頂著糰子慢悠悠地走過來，眼中不乏對自己主人的鄙視，別以為他沒看見就不知道主人做了什麼，那滿房間飄散的煙火糊味一個府上都快能聞到了。

只是看著那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白粥，哮天犬不禁有些心塞，一想到這是自己主人做給清溪那個臭小子吃的，卻還是忍不住對這小子羨慕嫉妒恨——

「謝謝楊大哥。」

清溪忙接過了楊戩手中的托盤，非常自然地放到了身邊的石桌上，看樣子卻沒有想喝的意思，也沒有看到楊戩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銀色的劍身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清溪拿出軟布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遍，之後才放回劍鞘里。

「清溪，昨天晚上我注意到你沒有吃太多東西，這粥便趁熱喝了吧。」楊戩坐在清溪的身邊，非常自然地端起那碗粥。

清溪微微眨了眨眼睛，在楊戩期待的目光中把那碗粥接了過來。

「謝謝楊大哥。」清溪不解地看著楊戩的動作，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殷勤，但是他還是用勺子舀了一口白粥放進最近——

「怎麼樣，」楊戩帶著笑意問：「味道可還合你口味？」

清溪實在說不上上來這粥的奇怪味道，鹽似乎多了些，而且好像燒糊了，不知道為什麼裡面好像還有煮爛的果肉，清溪放下碗，呡著嘴唇站起身。

「楊大哥，我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東西忘到房間里了，我先回去了。」清溪拿起佩劍就要離開，但是他不經意間瞥到了楊戩衣袖上沾染的碳灰，又停下了腳步，接著又端起碗，一下子把裡面的粥喝的乾乾淨淨。

「其實味道挺好的。」清溪神色認真地對楊戩說，儘管味道差強人意，但是不可否認楊大哥的心意把它缺失的東西都補了回來。

在清溪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被楊戩拉住了衣袖，接著就對上了一雙盪著笑意的溫柔的雙眸。

「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

「……還是算了吧，楊大哥那麼忙，這件事還是交給伙夫好了。」

「沒關係，這些時間我還是能抽出來的，再者是為清溪你做的，我自然甘之如飴。」

「……」

看著清溪匆匆離去的身影，楊戩忽然低頭笑了起來，他自然是看出來清溪喝粥時候的僵硬和糾結，只不過是逗他玩罷了，看著清溪臉上露出來的小大人似的神情，真的是非常有意思，讓人忍不住逗弄一番。

「不過，」楊戩忍不住端起那碗粥仔細研究了一下「真的很難喝嗎？」

他對著清溪喝過的位置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味道不錯。」

一邊的哮天犬看了趕忙捂住賴在自己身旁的小狐狸的眼睛，這種畫面小孩子還是不要看了，總感覺主人越來越變態了，接著就感覺被小狐狸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哮天犬立刻拍了一下它的腦袋，糰子委屈地唔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縮在它的懷裡不動了。

「諸位將士集合！」

在姜子牙和燃燈等人商議了破陣之法之後，這一場戰爭終於打響了。

看著自己軍容整齊的軍隊，姜子牙很是滿意，讓幾位道長隨著他一起登上城樓城樓觀戰。

見聞太師率領的軍隊開始緩緩靠近之後，姜子牙也對燃燈道人點頭說：「老師，我等可以出戰了。」

燃燈道人身邊立刻出現一隻五彩神鹿，他騎坐上去，那神鹿立刻四蹄生霧，腳步優雅地向城門走去。

赤精子和廣成子隨即對視一眼，兩人手中白光一閃，赤精子手中出現了一華美的金鐘，而廣成子手中則出現了一精緻的玉磬，接著兩人開始輕輕敲擊。

兩人敲擊的動作非常輕，但是聲音卻異常清脆響亮。並且隨著這陣聲響城門開始緩緩開啟，眾人都有序地隨著金鐘玉磬的聲響奔赴戰場，而戰鼓也開始開始一聲聲地響起，厚重的鼓聲伴隨著戰馬嘶鳴，眾位將士面容嚴肅，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場硬戰。

清溪隨著楊戩一起站在隊伍中間，只聽到這入戰的聲音就覺得渾身開始熱血沸騰起來，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隨時準備開始備戰。

楊戩看到道袍少年的動作后露出一個笑容，他喜歡的清溪，是一個可以獨擋一面的男孩，這一點讓他非常欣慰，他的道侶不是只能生活在別人羽翼中經不住風吹雨打的菟絲花，而是一個可以和他並肩戰鬥，一起對抗前路荊棘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