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姑娘

第1章 奇怪的姑娘

87_87910血,通紅通紅的血,那麼刺目,在不停的蔓延,將腳下那白色的瓷磚都染成了紅色,就像是一條川流不止的小溪流。耳邊是一聲聲桀桀大笑,像是刺進了耳膜里一般,讓人生厭和恐怖。

「救命……」微不可聞的呼喚聲漸漸的被這笑聲給湮滅了。「臭娘們,死了活該,這就是你男人欠錢不還的下場,老子給他兩年時間還錢,他竟然連影子都跑沒了,哼,既然他不見了,那麼就讓他的老婆孩子來還債,哈哈……」陰狠毒辣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徘徊,就像是甩不掉的詛咒一般。

「頭兒,頭兒,醒醒……」

紀琅猛地從夢中驚醒,瞳孔微微一縮,看清楚眼前的人後,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我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黎輝撓撓頭道:「調查好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兇手是當場被抓捕,因為犯罪情節嚴重,所以後來是立即槍斃的。資料都在這裏,只是頭兒,為什麼要調查二十幾年前的案子,難道和這件案子有關係嗎?」

紀琅眉梢微微一挑,修長白皙的手指曲起來扣了扣身前的辦公桌:「現在還不好說,但願是沒有關係的,你去鄧菲那裏將死者的報告給我拿過來。」

「好。」黎輝點頭,轉身為紀琅將辦公室的門帶上。

紀琅並沒有着急看資料,而是雙手交叉墊於腦後,身子也呈放鬆狀態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上眼,回想起剛剛做的夢,蹙起眉頭。

三天前發生了一起命案,在城西的垃圾場出現了一具女屍,屍體呈大字型,衣着整齊的擺放在垃圾場的正前方。屍體的妝容非常完美,就像是在死前還特意畫上了精緻的濃妝,如果不是因為屍體的臉色過於慘白,眼瞼出血,嘴唇發紺,垃圾場工作人員還以為只是一個在那裏睡着的人。

死者死於窒息,是被尼龍繩給勒死的。屍體的右手的無名指被兇手給截斷了,看斷指處的兩邊肌肉無變化,傷口血液不凝結,應該是死後被兇手給斬斷的。死者沒有被性侵過的跡象,接下來就要看看鄧菲的屍檢報告了。

北城平息過一陣子后,或許又將起波瀾了……從接手這個案子到現在,紀琅一直在忙,好不容易找到空閑歇下,卻做了好多年都沒有做的夢。這代表了什麼?紀琅捏捏眉心,一時也想不明白,這個案子和十多年前那個案子會不會關聯?他在到達現場,看見死者之後,他的腦子裏就不停的浮現當年的那個場景。現在連夢中,都是當年的場景……

十多年前,只有幾歲的他,親眼目睹了一個女人被強|奸后,五指被砍下死亡。要不是當時鄰居聽見動靜,及時報警,趕來及時,恐怕他現在也不知坐在這裏了。當年的兇手已經被槍決了,所以應該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只能說是他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吧。

「頭兒,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你猜的沒錯,死者確實是窒息死亡,屍體內部出現血液呈暗紅色流動狀,內臟漿膜面點狀出血,內臟淤血,舌骨骨折。斷指是死後所為,垃圾場周圍都已經找過了,沒有發現被截斷的手指,垃圾場周圍也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迹,不是第一現場。」黎輝將屍檢的結果一一彙報給紀琅。

紀琅聽完后,接過他手裏的資料,然後用筆將幾個點劃出來,隨意的開口問道:「死者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

「還沒有,垃圾場周圍的都已經詢問過了,都不認識死者。趙哥已經讓薛岳在網上刊登了,但是還是沒有確切的消息。」

那支筆像是開了花一般,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子,然後又回到了紀琅的手中,他看了一下手錶道:「案子暫時還沒有進展,就先辛苦你和小薛了,有消息就通知我,我先回去了。」

「好。」

紀琅站起來,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帶着一臉的無奈,拍拍黎輝的肩膀:「要不是躲不掉,我今天也就留下了。」家裏母親通知,今天中午必須回去,案子又沒有進展,真是兩頭麻煩。

「頭兒家裏有事情?」黎輝撓撓腦袋,好奇的問道。

紀琅搖頭,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據說是多年不見的故人回來了。」

北城是個沿海的邊陲城市,每每到了夏季,這裏也不會太過炎熱,整個城市彷彿都充滿了海水蒸發后的涼爽中。

在這樣的城市裏,紀琅開着車一路通暢的來到自家的小區門口,卻發現小區門口圍滿了人,還有在。紀琅將車子靠邊停好,扣著鑰匙下車。

紀琅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人群中央的女孩,只看得見一個背景,她頭上帶着一個帽子,身材修長瘦小,淺藍色的風衣在風中擺動着,身後是與她本人一點都不相符的巨大的行李箱。

剛剛走過去,就聽見女孩的聲音很清脆,卻帶着不一樣的低沉。「就是他。」

被她指認的男人一臉不滿:「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小心我……」凶神惡煞的樣子,就像要將女孩吃掉一樣。

「哼,如果不是你,你緊張做什麼?」女孩的聲音振振有詞,聲音清越卻讓人不容懷疑,她道:「在剛剛,你不停的用手掌摩挲褲子,這就表示了你在不安,在緊張。你的手在哆嗦,在腿上來回摩擦,其實是想擦去手上的汗,用手腳觸摸去鎮定自己。因為你就是那個搶劫犯,你害怕被人發現,所以你很緊張。」

「對對,好像就是他。」被搶包的太太也反應過來了:「他之前還推了我一下,就是他。」

圍觀的群眾立即將矛頭都指向了犯人,紀琅卻注意到了那個女孩已經,拉着她的那個笨重的行李箱退出了人群。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紀琅加快了腳步,想要叫住女孩的時候,突然看見那個犯人推開群眾想要跑,紀琅也來不及多想,上前三下兩下的制服了他。卻也錯過了被身後騷動吸引而轉身查看,最後聳肩的繼續走的女孩。

將犯人交給在一邊的,紀琅問道:「怎麼回事?」

其中的小好像認識紀琅,其中一個說道:「紀大偵探,你可不知道,剛剛這個男人在小區里搶了一位太太的包,小區保安將門關起來抓賊,結果這位太太看這麼多人圍在這裏,也不記得搶包的是誰了。」

「嗯?」紀琅的興趣來了,既然分不清是誰搶包的,現在又叫人抓住了,那一定是被認出來了。「是怎麼抓到的?」

小一臉佩服的說道:「就是剛剛有個姑娘啊,應該是路過吧,就站在這裏看了一會,一眼就找出了這個小偷。」

順着小指著的方向,紀琅只來得及看見一個纖弱高挑的身影,拖着一個高大的行李箱,消失在轉角處,他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哎,臉上有傷疤就要被人懷疑啊,還好有那個姑娘在,洗刷了我的冤屈。」一個圍觀的男人站出來,他留着一寸小平頭,下巴處一道彎彎曲曲看上去很嚇人的傷疤,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他腦袋邊上還有一圈常年帶着帽檐的痕迹,腳上還穿着拖鞋。男人說話時一臉慶幸,還有對犯人的憎惡:「怎麼說我也是保安,這傷是我在部隊里留下的。」

紀琅點點頭:「那辛苦你們了。」

看着犯人被送走,紀朗也跟着將車停好,轉着鑰匙,一邊想着剛剛的女孩,向自己家的單元樓走去。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紀琅出奇的想知道女孩帽檐下的樣子。

紀琅按下電梯,那女孩垂著頭也跟着進來了,帶着她那有她半個人-大的拉杆箱站到了角落。他按下樓層,禮貌的詢問道:「小姐,你上幾樓?」

那姑娘看了一眼樓層數,依舊不去看紀琅,只是說道:「一樣的,謝謝。」

紀琅:「……」

電梯門關上了,紀琅看着不斷上升的樓層,輕咳一聲道:「姑娘,你剛剛的推理很精彩。」

那姑娘聽見紀琅的話,終於抬起頭,不過她的鼻樑上架著一個遮住一大半臉蛋的墨鏡,讓紀琅完全看不見她的樣貌。

「謝謝。」

「但是你怎麼能單單憑藉着他緊張就是搶劫犯呢?」

「被懷疑的有兩個人,一個人的職業應該是保安吧。現在是中午,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家吃飯的,一般沒有多少人出來。看那個保安的樣子,穿着拖鞋出來的,應該也是臨時起意出來的吧。我在觀察他們的時候,保安的眼神很正氣,反而是那個犯人畏畏縮縮的,還有些激動,明顯是在掩飾着什麼。」她的聲音清越,帶着不容置疑的倨傲感。

「那個人的職業是保安你都猜得出來?」紀琅對這個女孩更加好奇了,只見她的唇角微微一揚,即使帶着墨鏡看不見臉,紀琅也覺得很漂亮。

「他頭上有帽檐的痕迹,應該是常年帶帽子造成的。現在的職業,需要常年帶帽子的,也只有,,和保安。他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間有很深的繭,應該就是長期拿警棍造成的。因為臉上有傷,所以進不了警隊,那麼一定是保安咯。」

紀琅聽罷,輕佻的吹了一個口哨:「那麼小姑娘,你能猜出我的職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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