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誘

事畢之後，岳東感謝那個妖艷的女人。那知，她卻說，沒什麼，為了遼東的偉大的解放事業，她費點「口舌」算不了什麼。

岳東眼淚汪汪的，多好的老百姓啊，多麼樸實的語言啊。

那女子又說，大人，以後有事還找小女子，小女子很願意為岳家軍服務。特別是大人，你～

岳東笑道，一定一定，以後麻煩姑娘的地方還很多。

那女人嗤嗤一笑，臉上的粉撲撲直掉，然後，扭著肥大的屁股就走了。

岳東眼裡冒著邪光，這屁股好豐滿，真想捏一把。看來，以後要多培養點女特務，專門搞「美人計「那種，而且，嘿嘿，必須自己親自培養。

回頭看見親兵也直直地看著門外，岳東義正詞嚴地呵斥，看什麼，沒看過女人嗎？沒出息，走，再去問問那個蠻子。

當岳東再次詢問圖爾格時，圖爾格非常痛快地就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講了。這讓岳東非常懷疑，他先前的寧死不屈是不是為了等自己的美人計。

圖爾格卻是有理由的，他說自己是一個耿直人，看岳東豪爽，起了英雄相惺，而且，明朝是天朝上國，自己這回可算是「棄暗投明「了。

岳東好笑，你當然說我豪爽了，不然誰給你使美人計？嘿嘿，你一個蠻人，什麼不好學，學漢人虛偽造作。

圖爾格告訴岳東，滿洲八旗共有十三萬左右，皇太極征林丹汗領兵十萬，瀋陽，遼陽各留守一萬人，在金州，海州，鳳凰城又各駐兵三千。滿洲的漢軍也有五六萬，駐守撫順的李永芳手下兵馬最多有二萬人。

圖爾格還告訴岳東，皇太極睡覺愛打呼嚕，一夜能御三女。

正審問圖爾格，親兵來報，旅順守將張攀求見。（岳東克金州前，滿人占著金州，明軍毛文龍部占著旅順）這個張攀，只是毛文龍手下一裨將，岳東召他議事，已經兩次了，他都不應，很沒把岳東這個參軍放在眼裡。這次，估計是奉了毛文龍的命令。

在衙門正堂，岳東壓制著自己心中的不滿，態度禮貌地接待了張攀。張攀說，毛總兵令自己前來，聽候參軍調遣。他沒想到岳東如此年輕，態度愈發倨傲起來。

岳東心中無名火起，若非現在是用人之際，岳東當場就要給他好看，看毛文龍手下一個裨將就如此囂張，完全可以想象毛文龍的桀驁不遜，難怪袁崇煥治軍要從毛文龍開始。

狠狠盯住那裨將，岳東白凈的臉籠罩著一層嚴霜，緩緩問道：「張攀，你在旅順還有多少兵馬？」

岳東的氣勢給了張攀很大的壓力，他感到有些慌亂，忙回答道：「末將現有兵丁五千二百人，其中一千騎兵，余皆為步卒。」

岳東聽到旅順還有如此數量的兵馬，心中一喜，這回守金州更有把握些。，又道：「毛將軍既然著你聽我號令，我一定回好好照看你，只要你好好乾，本參軍也會向袁督師舉薦你，到時候，你升官發財簡直易於反掌。」——岳東最喜歡開這類空頭支票。

謝參軍。張攀拱手拜謝。

在離錦州四十里的大勝堡，在枯黃的野草間，在野外的山坡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五顏六色帳篷。在其中最大的一個帳篷內，幾根巨大的蠟燭燃燒照亮了帳篷的每個角落。帳篷里有獨特的羊奶味，還混合著濃烈的酒氣。袁崇煥和王象乾坐在正中，兩邊是蒙古朵顏三十六衛的頭目在每個人的案几上都擺著大塊的羊肉。大碗的酒。說是三十六衛，其實只有二十各部落，好些部落因為上次請賞，沒得到崇禎的回應，都往東投靠皇太極去了。

王象乾雖然已經八十有餘，但喝起酒來，還是很豪氣。蒙古人最喜歡率快的人，尤其是喝酒時爽快。所以，帳篷里一干人等都喝得很高興，很熱烈。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左首一個絡腮鬍大漢問道：「袁督師，不知道叫我們，為了什麼事？」（因為沿邊放牧多年，又與漢人互市，這些首領大多能說漢話）

喧鬧的帳篷漸漸安靜，眾頭領都看著袁崇煥等待他的回答。袁崇煥剛才已經得王象乾介紹，此人就是束不的。關於束不的，來會這些部落頭領前，王象乾特別提到束不的。他稱，束不的所領部落是朵顏三十六衛中較大的一隻，有人口一萬餘，戰士七八千，在朵顏三十六衛中有絕大影響力。要想說服朵顏各部出征滿清，束不的是個關鍵人物。

見束不的發問，袁崇煥放下酒碗，哈哈一笑，道：「本督師召各位來，是要指一條發財路給大家。」

束不的的鬍子幾乎把臉遮完了，眼睛又暴突，不過雖然他長得野蠻，但心思卻周密，聞言，也是哈哈一笑道：「袁督師，莫怪我多嘴。恐怕這發財路不是那麼好走吧？」——話語中，充滿了猜疑和不信任。

袁崇煥點點頭，道：「風險當然有！草原上的英雄打狼難道還怕被狼叼一口嗎？」

呵呵，督師說得好。右首一個首領擊掌叫好，端起酒，來，干一碗。

袁崇煥於是又幹了一碗酒，心裡叫苦，才說兩句又叫喝酒，定了定神，袁崇煥接著說，發財很簡單，就是我出錢，你們去搶皇太極的人畜。

此言一出，帳篷中的部落頭目都不說話。停了會，還是束不的貪財，問道：「督師出多少錢？」——其實，他暗中和皇太極已經有了聯絡。皇太極要他歸順，並許下種種好處。這會，他要掂量掂量那邊的出價更高些。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大家都不在客套，開始**裸的討價還價。袁崇煥道：「三萬兩，殺一個滿人十兩，奪的牛羊馬歸你們，我再派兩千人馬協助你們（暗含監視之意）。」

束不的道：「督師，滿人可不是好惹的，他們若是報復，該怎麼辦？」他已經心動，至少現在看來明朝的出價要高些。

袁崇煥堅定的說：「這點，束首領大可放心，若是滿人報復，明軍一定救援。但是，若是滿人攻錦州，則你們也需救援。」——這一點，岳東在信中著重強調，一定要安定關寧邊境的朵顏各部，若其受到攻擊，可酌情救援。岳東告訴袁崇煥，自己最擔心的是，朵顏各部投靠皇太極，則薊鎮失去護衛，完全暴露在滿人的刀槍前。滿人完全可以繞道薊鎮，破長城而入，威脅京師。——袁崇煥對岳東深謀遠慮讚嘆不已。

束不的想了想，道：「督師，請恕我無理，我朵顏各部一榮皆榮，一損皆損，請容我們帳外商議商議。」

袁崇煥呵呵一笑：「不必，不必，你們就在大帳內商議，我和王大人出去溜溜馬。」說著，一抬手，對王象乾說，王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