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如是緣結人蔘果

第六節 如是緣結人蔘果

一片黑暗的渾沌中,一尊金燦燦的古樸佛塔虛浮着,塔身之外五座小巧法輪盛放着黃,紅,藍,綠,白五種顏色,甚是眩目。

五輪化煞塔內,金蟬子正痛苦的和那激烈衝撞著自己的五大元素對抗,忽然,一陣撲鼻的異香悠悠傳來,讓有些捉襟見肘的金蟬子渾身不由一振!

「人蔘果!」金蟬子失聲叫了出來,一驚之後旋即喜出望外,立即催谷全身修為,吸納著被五輪化煞塔吸入的遊絲般的人蔘果精氣。良久之後,人蔘果精氣斷絕,金蟬子緩緩睜開雙眼,幾乎被五大元素撕碎的護身佛光重新煥發了光華,瑩瑩護在金蟬子周圍。

金蟬子喃喃自語道,「人蔘果號稱天地間第一聖品,果然名不虛傳,療傷效用要遠遠在王母蟠桃之上。可惜,五庄觀鎮元子對佛家成見甚深,以致於直到今日,才嘗到這人蔘果的滋味。」

**頭微轉,金蟬子不由苦笑起來,「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通過這種方式。呵呵,這小子的福緣倒是真的不淺,吃了這枚人蔘果,這小子今後得到的好處可大了。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神**微動,不自覺的探向玄奘的腦海,只不過眨眼之間,金蟬子便滿臉通紅的收回了神**,同時緊閉雙眼,連聲頌**阿彌陀佛。

玄奘在夢境中,正暢快淋漓的大哚滿漢全席,席間四個絕色的服務人員一個個將豐滿的身材不停的在他身上磨蹭,給他一杯接着一杯斟著五糧液。酒興正濃,獸性大起,玄奘淫笑着將桌上那價值千金的滿漢全席掃落地下,露出寬敞的桌面,不由分說的將兩個絕色美人按倒在了桌面之上,大肆的享受着身下溫暖的豐腴。

沉重的喘息聲,清脆的嬌吟聲,五條光溜溜的身體不分彼此的糾纏在寬大結實的桌面上。玄奘招式奇巧精妙,彷彿羚羊掛角一般,無跡可循偏偏又層出不窮。

阿彌陀佛,難怪金蟬子看過之後,會滿臉通紅。

正當玄奘在大發神威的時候,突然,所有的畫面一齊扭曲起來,整個空間突然變成了金山寺的禪房,法明驟然出現,怒目圓睜喝到,「孽障!竟敢犯此色戒,受死吧!」

一瞬間,金光怒射,菩提花開,涅槃寂滅印旋放……

嗡!玄奘自睡夢中霍然驚醒,睜開了雙眼。一時間,猶有餘悸的心臟疾速的砰砰鼓動,渾身彷彿被汗水洗過了一般,心中暗想,「乖乖,夢裏的師父好恐怖,自己今後要是真的跟女人發生關係,師父不會真的來清理門戶吧?」轉**一想,又不禁自嘲笑道,「大不了再跟師父辯一次佛法戒律吧,呵呵。」

釋然之後,玄奘游目四顧,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靜謐的氛圍中,這是一間相當整潔寬敞的房間,房門旁兩張窗子微微敞開,灑落了一片柔和溫暖的陽光。一桌,四椅靜靜的放在床榻前不遠的位置。

床榻之上,淺藍的幃幕旁邊,斜依著一個睡着的清麗女子。長長的睫毛將那一雙想來甚美的明眸頑皮的遮掩了起來,高挺俏皮的瓊鼻似乎不堪塵世的喧擾,遂聯合那一點嫣紅的櫻唇,吐息如蘭般抗議著。高聳的酥胸隨着那淡淡的呼吸,上下輕顫,描繪著一幅巧奪天工的巨作。

欺霜賽雪的肌膚隱透粉紅,如瀑如雲的秀髮溫柔馴服,一雙白玉般的柔夷輕輕的搭在身上。

十指纖纖如筍,纖細,滑膩。

這個十七八歲的美麗女子是誰?為什麼在這裏?自己在哪裏?所有的問題統統被玄奘拋到腦後,他只是靜靜的看着,痴痴的看着。

睡夢中的女子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妥,微微睜開了迷離的美眸,她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皓星般晶亮的眼睛,一雙映着自己容貌的清澈眼睛。

緊接着,英挺的劍眉,堅毅的嘴角,俊俏的和尚頭,一個接着一個的跑進了女子的視野,「啊!」女子清脆的驚叫着跳了起來,白玉似的柔夷不停的輕拍自己酥胸,嬌顏驚慌,美眸慌亂。

白嫩的粉臉紅潮泛濫,嫣紅的櫻唇微張,呼吸間甚是急促,模樣煞是可愛。

玄奘長身而起,正待說些什麼,卻見那美麗的女子又一次『啊』了一聲,隨後轉身就跑,衝出房門,脆聲喊道,「爹,哥,他醒過來了。」

玄奘有些莫名奇妙的聳聳肩,無所謂的笑了笑,坐回了床榻。一面檢查自己體內的傷勢,一面等待着即將到來的未知。

玄奘緩緩驅動體內的滅諦佛功,元神內視,驚奇的發現自己被綠袍老祖偷襲的傷勢不但基本上好了,而且肺腑丹田之間,竟還有一團柔和溫暖的微弱清氣,瑩光點點,繚繞不散,不斷滋潤着自己的身體,加固着自己的經脈。

散卻滅諦佛功,玄奘抬起頭,嘴角微翹,緩緩回憶著……

當時,綠袍老祖的偷襲無聲無息的突破了自己的護身佛光,危急之時,自己施展『法無我印』,以身外化身之法避開了大部分的傷害,並施展六字箴言一舉擊潰白骨真君的防禦。

然而,身外化身之法只是一種頂級的幻術,本尊與**可以說都是玄奘的實體。雖然幻化的**可以瞬息千里,但和本尊之間仍然存在着因和果的聯繫。所以,當綠袍老祖擊碎了**的時候,自己的本尊也承受了很大的傷害,雖然不至於要命,但心脈幾乎被綠袍老祖的聚魂幡擊斷。

自己當時強憋著一口淤血,裝作強勢的樣子嚇退了綠袍老祖和離火宮主之後,便再也忍不住的暈了過去。

想到這,玄奘笑了,環顧左右,自言自語道,「這裏顯然不是金山寺,丹田附近那不斷滋潤自己經脈的清氣也顯然不是師父的療傷方法,那麼,一定是那個小道士為自己療傷的了?他的本事倒真的不小呢。」

玄奘正想着,房門外走進來了四個人。

當先一人正是那年過不惑,文弱的袁守正,身後緊跟着那個英挺不凡的年輕道士袁天罡,然後則是臉上依舊有些羞紅的那個女子,最後走進來的,是那一臉憨笑的慧本。

袁守正激動的上前,「大師,若非大師相救,我袁家恐怕就要斷送在那歹人之手了。不想大師卻因我袁家之累,而受重傷,天幸大師無恙醒來,如若不然,守正真不知如何是好啊。請受守正一拜。」說完,身形下拜,就要跪下。

玄奘連忙扶住袁守正,「袁施主切莫如此多禮。施主平素樂善好施,普濟鄉里,廣種善因,本不應遭此劫難。貧僧不過適逢其會,施主若是再如此客氣,倒教貧僧無地自容了。」頓了頓,看了袁天罡一眼,接着道,「更何況,這位道兄為了救治貧僧的傷勢,恐怕是給貧僧餵食了極為珍貴的靈藥。不僅將貧僧的傷勢醫好,而且更對貧僧今後的修行將有莫大的好處。呵呵,若要如此說來,反倒是貧僧應該拜謝了。」

一直瞪着美麗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這個俊俏和尚的那女子突然點點頭,脆聲道,「這倒是,大哥這次帶回來為我築煉道基的人蔘果被你吃了一多半呢,你還真是因禍得福呢。」

聲音清清,脆脆,煞是好聽。

袁守正面色一沉,回身喝到,「曉瑩,不得對大師無禮!還不快給大師賠禮!」

袁曉瑩俏皮的吐了吐嫩嫩的舌頭,滿臉怕怕的表情,嗯了一聲。然而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分明看不到半點害怕的影子。

玄奘轉世之後當了十八年的和尚,何曾見過這等絕色嬌娃,心中早就瘙癢異常,似有萬隻小手齊齊騷動。此時眼見美人受窘,連忙哈哈大笑,「不必,不必,女施主一片赤子之心,直爽可愛,切莫因貧僧這俗人……嗯?嗯!等等!」

玄奘將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袁曉瑩,「女施主,你剛剛說貧僧吃的是什麼?」

袁曉瑩大眼睛一轉,「人蔘果啊,怎麼,大和尚,你也聽說過人蔘果嗎?」

「人…參…果!」玄奘一字一頓的道。如山如海的塵封記憶重新湧出,鎮元大仙饋贈唐三藏人蔘果,豬八戒慫恿孫悟空盜取人蔘果,孫悟空一怒之下斷了人蔘果樹,觀音羊脂玉凈瓶下,人蔘果樹起死回生,一件件傳說一股腦出現,讓玄奘微微有些措手不及。

『我,吃了人蔘果?還沒開始取經就吃了人蔘果?難怪自己的傷勢如此輕易的痊癒,難怪丹田處那團清氣如此的溫潤平和,如此的滋育經脈,原來竟然是人蔘果。』

玄奘目光逼射向袁天罡,「道兄,請問萬壽山五庄觀鎮元大仙跟道兄如何稱呼?」

袁天罡神情一凜,正色稽首道,「正是家師。」

玄奘早猜到必然如此,然而聽袁天罡親口承認了和鎮元大仙的師徒關係,心中還是不由得連連苦笑,暗道,「變數啊,變數啊,看己這個假和尚的『西天取經』,果然充滿了變數啊。唉,也罷,這麼早跟五庄觀扯上了關係,也未必是壞事。到將來真的取經的時候,在五庄觀也算有個熟人幫忙說話,呵呵。」

想到這,玄奘心中已經釋然,遂雙手合十,低喧佛號,「久仰鎮元仙師威名,今日得見道兄風采,幸甚。」

袁天罡臉上宛如萬年冰封的化石,但音調卻頗為激動,「當日之事,天罡死則死矣,但若連累家人,則天罡萬死不足以贖其罪。幸得大師出手相助,請受天罡一拜。」

袁曉瑩美麗的大眼睛眨了眨,也脆聲道,「雖然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既然大和尚你救了我們全家,那我也拜一拜你吧。」

兄妹倆說完,就要參拜。玄奘連忙扶住了二人,只是碰觸到袁曉瑩那柔膩的手臂的時候,雖然隔着層層紗衣,但仍然忍不住心旌輕搖。勉強鎮定心神,道,「切莫如此,切莫如此,如此拜來拜去的豈不是沒個盡頭了嗎?呵呵,袁老施主,你倒是說句話啊。否則,貧僧實在沒有顏面再在這裏討擾了。」

袁守正見玄奘堅持不肯受禮,不禁欽佩佛門『高僧』的胸襟,遂面帶微笑的道,「天罡,曉瑩,既然大師不喜這等俗禮,便罷了吧。只是你二人今後要時刻謹記,玄奘大師乃是我一家老小的恩人,將這恩情放在心中,也就是了。」

袁天罡,袁曉瑩二人齊聲應是。

袁守正發現玄奘臉上似乎猶有疲累之色,當下道,「大師,你重傷初愈,還需要多多休息,我等便先行離去,晚些時候再來探望大師。」

玄奘也想早些煉化丹田處那人蔘果的精華,遂點頭道,「多謝袁老施主。」

袁守正拉過女兒,「你留在這好生服侍大師修養,不許頑劣任性,知道嗎!」

袁曉瑩乖巧的點點頭,嗯了一聲。慧本也憨笑着道,「師叔祖,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隨後,跟着袁家父子走了出去。

房間里一時只剩下了玄奘和袁曉瑩二人,聲音一下子只留下了二人輕微的呼吸聲。玄奘的和尚心不禁有些激烈起來,定定的看着身邊袁曉瑩那百里透紅的雪白粉頰,呵呵笑着。

袁曉瑩一見父兄走遠,馬上狠狠的白了玄奘一眼,嬌嗔道,「喂,大和尚,你看什麼看!」

這一嗔,仿似百花怒放,芬芳清新之氣直撲玄奘面門。讓玄奘幾乎忍耐不住想要撲上去的衝動。

玄奘心中暗**一聲阿彌陀佛,知道自己重傷初愈,心神有些無法自治,這樣發展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於是略顯乾澀的對袁曉瑩道,「我要休息一會,你也回去休息吧。」

袁曉瑩皺皺可愛的俏鼻子,不滿的道,「我爹讓我在這裏,我哪敢離開啊。喂,大和尚,你少羅嗦了,你睡你的覺好了,不用管我。」

美人嬌羞,宜喜宜嗔,玄奘不敢再看,遂盤膝上床,滅諦佛功緩緩流動,入定去專心吸收體內殘餘的人蔘果精華去了。

袁曉瑩瞪着美麗的大眼睛,好奇的坐在床邊看着這個俊俏的年輕和尚。

微弱的金光倏忽吞吐,一股祥和之氣自玄奘體內飄出,寧馨,安詳,讓人的心頭不由得為之放鬆。袁曉瑩怔怔的看着,看着,睡意襲來,遂倚在床邊,也睡了過去。

當玄奘吸納煉化了最後一絲人蔘果的精華之後,心中不由得狂喜起來。自己的滅諦佛功雖然境界上沒有突破,但無形中卻加深了不只一籌。

十八年來,雖然自己的修為一日千里,突飛猛進,但師父卻一再的告誡自己,進境太快,必然導致根基不穩,再加上自己年紀太輕,佛心,佛性都跟不上修為的境界,所以不見得是好事。

自己也隱隱感覺到了這一點,體內的修為非常不穩定,常常都有那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一身修為很多時候只能發揮出七八層左右。

然而這次因禍得福的吸納了人蔘果之後,滅諦佛功的真元變得極為淳厚,就好像虛浮的地基一下子敦實了起來似的。

心中大喜之下,玄奘散卻佛功,睜開雙眼。天色正明,看去似乎申時光景,房間,依然還是這個房間,然而那清麗的佳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玄奘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袁曉瑩,心中不禁有些空虛。站起身來,舒展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玄奘環目四顧,這是一間廂院,碎石鋪徹的小路兩旁,綠草依依,在不遠處的一個月形拱門旁邊的牆角,玄奘發現了那個美麗的身影。

似驚喜,似滿足,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玄奘整個人一下子充實了起來,悄悄的走到袁曉瑩的身後,探頭一看,只見這個美麗的女子正雙手捧著一盆略顯枯黃的蘭花怔怔發獃。

欺霜賽雪的肌膚,精緻小巧的五官,處處洋溢着讓人目眩的神采。玄奘禁不住心中的誘惑,在她耳邊輕輕哈了一口氣。

「啊,」袁曉瑩嚇了一跳,轉頭髮現原來是玄奘,於是展顏輕笑道,「喂,大和尚,原來是你啊,你的傷好了嗎?」

玄奘點點頭,「已經好了,你在看什麼?」

袁曉瑩噘起小嘴,雙手將那盆蘭花一推,「諾,你看,這蘭花已經快要凋謝了。」

玄奘不禁啞然失笑道,「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這蘭花在這個天氣還能開着已經不錯了。」

袁曉瑩大眼睛眨了眨,倔強的道,「才不是呢,人家原來的院中開滿了蘭花,」說道這,美麗的大眼睛似乎有些紅潤,「可惜,那天晚上之後,全都沒了。」

枯黃蘭花輕輕搖動,玉筍縴手輕撫花葉,

美人含淚盈盈,

嬌顏凄楚。

看着這一幕,玄奘驟然驚覺,讓這美人如此傷心,實在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情。

柔情心中忽動,玄奘面含寵溺的微笑,雙手虛空拂過,互結佛印,輕道一聲,「法無我!」

祥和的金光,如瀑輕落,籠罩着那盆枯黃的蘭花。濃郁至極的天地靈氣一剎那間充滿了這個空間。

點點金芒春雨般落在那幾片葉子上,瑩光一閃,潤入那葉中。

枯黃的蘭花,輕顫,輕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恢復了生機,在微微風中淺曳。

蘭花若有靈,它該感謝誰?是幫它恢復生機的天地靈氣,還是聚來這天地靈氣的玄奘,亦或是那楚楚的佳人?

芬芳清香,頑皮的鑽入美人的瓊鼻,讓這佳人瞬間破涕為笑,笑的燦爛,笑的開懷。

袁曉瑩興奮的跳了起來,「大和尚,謝謝你啊。」

若有佳人在懷,此生何求?若得美人在側,江山何惜?一瞬間,玄奘的心中充滿了柔情,靠近袁曉瑩,正欲將佳人輕攬入懷,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大師,出了什麼事?」

是袁天罡的聲音!

懊腦,憤怒,無奈,苦笑,

玄奘無語的看着從拱門走進來的袁天罡,雖然惱怒他破壞了這溫馨的氣氛,但自己畢竟也算一個出家人,不好太過分,遂隨口應道,「沒事啊,道兄何處此言?」

袁天罡道,「貧道感到這裏靈氣忽重,以為歹人賊心不死,又來騷擾大師休息,故而過來看看。」

袁曉瑩絲毫不知玄奘此時心中的沮喪,脆聲道,「大哥,你快來看這蘭花,大和尚好厲害啊,竟然讓這蘭花開得這樣好看。」

袁天罡聞言一怔,目光掃過袁曉瑩手中那盆蘭花,感受到那蘭花之上的濃郁天地靈氣,雙眼神光一閃,「大師好深的修為啊。」

玄奘淡淡笑道,「雕蟲小技,倒讓道兄見笑了。」

袁天罡搖搖頭,「貧道這可不是恭維之詞。坦白講,貧道自幼便拜於五庄觀門下,數十年來一向眼高於頂,甚是自傲,直到日前見到大師佛法神通,才驚覺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回首過往,不禁讓貧道汗顏。」

玄奘笑道,「道兄何必過謙,貧僧看來,道兄的修……」

咕嚕嚕,咕嚕嚕,……玄奘的肚子突然傳來了一陣飢餓的嚎叫。

玄奘三人一時都愣住了,隨即又同時笑了起來,袁天罡責備的看了乃妹一眼,「父親讓你好生照顧大師,你怎麼如此粗心?還不快下去準備些齋飯來。」

玄奘連忙借口道,「呵呵,貧僧也是剛剛入定醒來,不怪女施主。」

袁曉瑩則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好啦,人家這就去讓人準備齋飯,喂,大和尚,聽我爹說你還會喝酒?今天要不要啊?」

玄奘點點頭,笑道,「要的,自然要的,呵呵,麻煩女施主了。」

袁曉瑩應道,「知道了。」

袁天罡來到玄奘身前,側身請到,「大師,請,咱們屋內詳談。」

玄奘點點頭,謙讓了一番,遂和袁天罡並肩走入房間。

「喂,大和尚,」袁曉瑩突然叫住了玄奘,將手中那盆蘭花輕舉,「謝謝你啊。」

玄奘笑道,「不客氣。」

袁曉瑩嬌笑一聲,轉身跑開。玄奘也和袁天罡在房內桌旁分賓主坐了下來。

不消片刻,幾個下人將酒菜上好,玄奘跟袁天罡二人推杯換盞,從修練心得,談到時局變幻,袁天罡字字珠璣,見解精闢,道法精湛,玄奘身負五千年縱橫歷史知識,自然也不會落於下風,時不時的還能剽竊一下子宋詞元曲,讓袁天罡大開眼界。

一番詳談下來,袁天罡有心結交這個佛門高僧,玄奘也刻意的要跟五庄觀拉上關係,二人言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正當兩人意興高漲的時候,院中靈氣忽重,倏聲激烈的響起,似乎來了很多『高人』。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了進來,「欽天三十六星恭請監主法駕。」

袁天罡仰頭將杯中殘酒一飲而下,對門外道,「知道了,本座這就出來。」

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是!」

袁天罡滿臉歉意的道,「大師,聖上派人來催促貧道早日返京。不能跟大師繼續把酒言歡,實在是此生之撼啊。」

玄奘笑道,「李世民乃是曠古明君,道兄輔佐於他,自應以國事為重。貧僧他日若有閑暇,必定北上長安,再與道兄一敘。」

袁天罡眼神忽然激烈了起來,「聖上求賢若渴,欽天監匯聚天下奇人異士,旨在為蒼生謀求福祉,大師,你何不與我一同回長安?」

玄奘笑着婉拒道,「貧僧一則不喜約束,二則另有要事待辦,道兄好意,貧僧心領了。不過,日後道兄若有用的到貧僧的地方,盡可一紙傳書金山寺,貧僧縱在萬里之外,也必定前往相助。」

袁天罡略顯失望的道,「多謝大師盛情。哦,對了」說道這,將右手中指之上的一枚星形古戒摘了下來,遞到玄奘面前,「大師,這個請你收下。」

玄奘接過星戒,見它古韻流意,甚是拙奇,星形戒面的背後刻着兩個燦燦金字,『欽天』。玄奘問道,「道兄,這枚戒子是?」

袁天罡正色道,「這枚星戒是欽天監的標誌,大師日後行腳八方,若遇到什麼不便,可持這枚星戒到當地官府,京畿之下地方一切人力,物力資源盡可隨意調配。」

玄奘含笑將戒指帶到自己手上,「如此,貧僧便卻之不恭了。」

袁天罡點點頭,站起身來,「大師,那貧道便就此告辭,他日大師務必來長安,與貧道一敘別情。」

玄奘也笑着站起來,「一定,一定,呵呵,只是道兄屆時要多備些好酒才是啊。」

袁天罡哈哈大笑,「大師放心,貧道回去立刻就將聖上的御酒全部搬來欽天監,恭候大師駕臨。」

玄奘呵呵道,「如此,貧僧躬送道兄,請。」

「請。」

二人面含微笑,相攜走出房門。

院中,欽天三十六星身上清一色白袍飄飄,一眼看去甚是清爽整齊。一見袁天罡出來,三十六人齊齊躬身,「恭迎監主法駕。」

袁天罡揮手道,「罷了。」

「是。」三十六人整整齊齊的應是。

袁天罡轉身對玄奘道,「大師保重。」

玄奘點頭道,「道兄好走。」

嗖嗖嗖,欽天監眾人齊齊御劍升空,向著西北飛去,遠遠的空中,幾個人架著兩張步攆,上面坐着袁守正和袁曉瑩。

遙遙的,袁曉瑩似乎將手中的那盆蘭花對着玄奘揮了揮,展顏輕笑,讓玄奘不禁看得痴了。

慧本小和尚從一旁走了過來,憨笑道,「小師叔祖,你沒事吧?」

玄奘搖搖頭,甩掉了那一絲因為袁曉瑩就這麼離開了的惆悵,甩掉了那因為沒有親口說上一聲再見的遺憾,哈哈大笑道,「小徒孫,走,回山!」

說完,一把抓起慧本,祭出摩尼寶珠,身化一道璨然金光,飛向金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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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心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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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如是緣結人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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