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要離別

「喜兒才一歲多，你怎麼就怎麼狠心。」

符金定輕輕地捶打高繼沖的胸膛。有了高敏之後，原本強悍的符金定，現在變得柔弱了很多。

「這些日子，她自己玩得不也是很好？再說還有父親和女衛，老師也找好了。」

高繼沖拍著符金定的肩膀：「要不你留下？」

符金定低頭不語。高繼沖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他每次出門，時間稍微長一點，回家都會抱怨。晚上睡覺的時候，有符金定在身邊和沒有完全是兩回事，一個會很安心，一個就會受到情緒的影響，波動極大。

符金定從醫生那裡已經得到了比較確切的消息，就是因為生這個孩子，對她的影響很大。本來就很不容易懷孕的她，有第二個孩子是概率很小的事情。

所以符金定是兩難境地。

高繼沖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就更加不願意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太多。再說了，髙喜兒這個丫頭片子還用自己夫婦倆操心？

「以後我們總要出門，這一次就當試一試。行嗎？」

符金定把夫妻倆準備北上朔州的事情委婉地對高敏說了，沒想到別人還是自己玩自己的，直接把符金定氣得回到卧室掉了半天眼淚。

高敏其實知道從一歲開始，丑爹就一直籌劃讓她自己適應沒有爹娘在的日子。現在不過是到了這個時候而已，她不奇怪。

坐在丑爹的腿上，聽著秘書和參謀低聲彙報。

內務女官韓柔說話很快，神色嚴肅而冷靜。轉成文職的廉秋正常情況下是不說話的，被妻子壓制的很厲害，不過很多事情高繼沖都會問一下這個只有一條胳膊的文官。

衛士長朱筠負責包圍和暗衛的情報工作，她來說事的時候，總是避開其它人。說話很快，調理很清晰。

尉遲良是參謀司的司長，劉銑是商司的司長，他們來就不是一個人來，一來就是一幫人，會見的地點就會改在會議室。

吳夏和敬梁兩個老頭，是別院的常客。吳夏幾乎就是住在別院，一起來的還有教育司的司長錢湄。不過他們來就是來聊天的。敬梁老頭偶爾會和丑爹進行密談。那個時候，那個時候，除了衛士長，其它人都會被趕出來。

行政院的王朴還在到處補窟窿，露面比較多的是副院長樂史。不過他都是一本正經說事情，題外話幾乎聽不到。

法院的院長施治平都是帶著大法官過來，來就是吵架，不僅和其它人吵，自己人也吵。和丑爹吵起來也半步不讓。多半的時候，都是丑爹先讓步。

她張開嘴巴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躺下來，啃手裡的果子。

母親通常都在旁邊坐著針線活，有些事情，只有符金定、韓柔和朱筠三個女人自己在一邊說話，大多數都是暗衛的事情。有時候妖精一樣的胡媚也會參與進來。不過那是女人幫，丑爹一般是不管的。

「你爹我小的時候，就是坐在你爺爺的身邊，看著他處理公務。你姐姐小的時候也是這樣，但是你姐姐就聽話多了，認真聽，認真學。哪像你，除了吃，還是吃。你看看你，胖成什麼樣子了？」

高繼沖忍不住訓斥窩在自己懷裡的小傢伙。

「呀呀呀呀。」不滿意，懶得具體抗議的高敏用起了以前常用的嬰兒語。

高繼沖就放下筆：「不要敷衍了事啊，我知道你聽得懂。我和你是天生對頭嗎，好好說話。」

「我只有一歲呢。」高敏伸出一根手指頭。

「兩歲了。在你娘肚子的時間不算嗎？」高繼沖覺得各這個丫頭生氣都是浪費，拿起筆繼續批閱文件。

不過他的嘴裡很快被塞了一個果子。讓他又好笑有好氣。

「爹，你每天都不玩耍，這是很無聊？」

高繼沖差點把果核也給咽下去了：「玩耍？玩耍能把這半個國家治理好？」

渤海已經有了六千萬人，而且每年的人口以接近四百多萬人的速度向上增長。不過都是以擴張地區和奴隸貿易帶來的人口。渤海自己的生育率已經連續幾年創了新低，主要是適婚年齡的問題，還有渤海的人口平均年齡太低了。

渤海的學生多，他們普遍有個特點，就是對生孩子這件事很謹慎。

不過這幾年的嬰兒存活率都很好，小孩子的體質也都很好。反過來，因為環境原因，一些抵抗力差的老人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

這就是為什麼整個渤海對老人都特別照顧和尊敬的原因。物以稀為貴啊，大多數老人都起到了定盤星的作用。

如此眾多的人，如果算上海疆，已經不比盛唐的地盤小，事情自然是越來越多。加上北方政務院的政權到了村落，事情就更加多了。如果不是五院分擔，什麼朝廷模式也弄不成。

「你們這次是出去玩嗎？」高敏知道自己那個時代的帝王出去巡狩，就是玩耍。

「前些日子你不是送了一些哥哥姐姐上了北方戰場嗎？我們這次是去接他們。」高繼沖把果核放進盤子里。

符金定也在旁邊瞪小女兒：「你以為你爹每天像你一樣玩耍？」

高敏就只笑不回答。其實她很好奇，這人才出去，義勇軍不過幾千人，派出去的一個精銳團，也不過七八千人。西征大軍幾百萬人的對峙，丑爹和他的同僚怎麼就認為戰爭會很快結束？

所以這個世界有太多她不懂得地方的。除了文字雖然簡陋，但是自己大體上能夠認識以外，完全不在預料之中的事情太多。

歷史也是完全沒有聽過的。

要知道，自己以前所在的世界，上萬年的歷史，都清清楚楚。這個世界兩千年的歷史就說不清了。

最關鍵的還是靈氣品質差道不能講。比傳說中的大荒更加荒蕪。生命如此至少，人類是怎麼活下來的？

反正丑爹他們打仗不是依靠的個人實力，而是陰謀詭計。

籌算，是一個十分古老的籌劃方法。只有天機門才保留了一部分。而圍繞著丑爹的這群人，似乎對這種方法十分推崇。而這種方法最基本的理論書籍是一本叫做《周易》的書。

高敏覺得如果自己長大一些，應該先從這本書看起來。

丑爹是在努力恢復這個世界的靈氣，但是靈氣的恢復需要多少年？高敏等不及。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一些神識使用方法還有些用處外，絕大多數法術都失效了。一些丹藥的藥方也失效了。因為根本就沒有靈草。草藥的品質也非常差。不能修鍊，學一些天機門的本事，似乎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