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條路

「然後？」

可能鋒哥的口氣讓董亮很不爽，很明顯他已經怒了，「然後老子今天就要替你老子教育你！讓你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草泥馬的！老子的兄弟你也敢碰！」

董亮說完，把煙屁股彈到了我們面前，伸手一指，「給老子乾死他們！」

鋒哥二話沒說，赤手空拳就沖了過去，瞬間和董亮對上了，也就是在鋒哥動身的一瞬間，我們也跟著沖了上去。

我已經豁出去了，什麼都不想了，我看著一個人沖著我過來了，我連忙往邊上一躲，對面的人一拳打空了，我瞅准了機會，一拳打到了那個人的臉上，趁著那人不注意，我又打了一拳，突然覺得很爽，很解氣。

就在我要打第三下的時候，我聽見了鋒哥的聲音，「阿卓，小心！」我剛準備轉身，後邊一個人一棍子掄到了我的後背上，好疼，我一咬牙，轉身一腳踢到了那個人的肚子上，但是那人又一棍子掄到了我的頭上，瞬間，我愣住了。

「阿卓！」鋒哥火了，「草泥馬！」鋒哥沒管董亮，就要往我的邊上跑，但是被董亮還有一個人給纏住了，趁著我愣神的時間，那個人又一棍子打到了我的頭上，接著一腳把我踹到了地上。那個人跟著過來又掄了兩棍子，看著我不動了，這才走開。

我都感覺不到疼了，還有意識，但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我看見小胖和大黃兩個人還是他們的招牌動作，兩個人配合的非常默契，這會兒已經干倒了兩個。薛斌手裡拿著棍子，瘋狂地亂掄，臉上的血跡是那麼顯眼。

鋒哥還在和董亮兩人對抗，很明顯的非常吃力。沒一會，我看見大黃和小胖也倒在了地上，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這時，廁所裡面又進來了幾個人，我一看，居然是遠山！

遠山幾個人手裡拿著傢伙，進來之後喊了一聲：「我們是找楊卓陸少鋒的！」

這一下我們更慘了，遠山掃了一眼，把目光鎖定在了我的身上，幾步走了過來，一指我，「草泥馬的！老子等這天等了很久了！」

遠山看起來是那麼的憤怒，手裡拿著半塊磚頭，「草泥馬的！去死吧！」

我心裡一急，頭一歪，遠山的這一下還是打到了我的額頭上，瞬間，我感覺額頭上有熱乎乎的液體，遠山沒有絲毫停頓，又一下拍到了我的頭上，「咣」一下，我感覺我要死掉了一樣，我極力地不讓自己暈過去，蜷縮著身體，整個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遠山又踹了我幾腳之後，轉身沖著鋒哥就過去了，我們幾個人現在還站著的，也就只有鋒哥了，鋒哥緊緊地勒著董亮的脖子，周圍圍著好多的人，各種打，各種罵，遠山拿著磚頭在鋒哥的身上拚命地招呼，鋒哥看起來非常的虛弱，但是他依然沒有放手，血紅的雙眼。

看到鋒哥的樣子，我真的被震撼到了，但是更多的，還是憤怒，「我草你們媽！！！」我不知道自己突然又哪來的力氣，但是我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沖著鋒哥就要過去。

而就在我站起來的同時，另外一邊的薛斌也站起來了，薛斌滿臉血跡，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磚頭，因為離得近，對面的人都沒怎麼反應過來，我看見薛斌的磚頭招呼到了一個人後腦勺，那人瞬間倒地。

薛斌瘋了一樣的衝進了人群，拿著磚頭就開始亂掄，我和薛斌的做法基本一樣，我徹底放開了，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弄死這幫狗日的！

這一下倒是讓圍著鋒哥的人群疏散了不少，但是依然有幾個人圍著鋒哥，鋒哥還是死死地勒著董亮，我看見董亮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但是這一下我和薛斌又成了圍攻的對象，沒幾下，我們徹底倒在了地上。

幾秒后，鋒哥也倒地了，董亮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子之後，從一個人手裡接過一把棍子，咬著牙，開始瘋狂地打鋒哥，鋒哥早都不動了，但是他卻看著我，沖著我笑，我看見鋒哥虛弱的表情，不知道為啥，我哭了！

董亮好像瘋了一樣，棍子都打斷了，最後還是被他一起的人給拉住了，這才停手，離開了廁所，跟著，遠山幾個人也離開了。

突然，世界好像都寂靜了一樣。鋒哥已經閉上了眼睛，我們幾個人都倒在地上，一個比一個狼狽，我強行地控制著自己，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出來，我的腦海里全是我們幾個人這一段時間在一起的情形，越想越壓抑，越想越憤怒。

一會兒，我聽見了小胖的抽泣聲，我轉頭看了看小胖，緩緩地起身，踉蹌著走到小胖的身邊，扶起了他，然後，我又走到了大黃的邊上，扶起了他，最後是薛斌，鋒哥暈過去了，我們幾個人一起攙扶著鋒哥走了出去。

我們先到學校附近的診所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鋒哥也醒過來了，本來我們想讓鋒哥好好檢查一下的，但是鋒哥非常固執地沒有檢查，說自己沒事兒，也不是第一次，我們也拗不過鋒哥，最後簡單地吃過飯後就回到了宿舍。

鋒哥說他頭疼的厲害，回去之後就睡了，氣氛很是壓抑，看著鋒哥他們，我還是有一股子內疚感，因為這樣的結果是由董亮和遠山造成的，而遠山真正要找的人是我，要是沒有遠山，鋒哥也不會這樣，換句話說，就是因為我而導致鋒哥被打成了這樣。

看著我們現在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來董亮和遠山他們，一想起來他們，我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給我一把刀殺了他們。

我的心態又變了，曾經告誡自己要好好學習，但是事實和預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思索了很久，造成現在這種狀況的根本原因就是我以前太膽小，太懦弱，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會被迫轉學好幾次，也不會被大郎他們欺負，也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只是，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呢？

反觀現在，擺在我眼前的無非就是兩條路：一，自已一個人好好學習，不再管其他的事情，但是剛有這個想法，我就給自己來了一巴掌。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不要說鋒哥他們幫了我多少，僅僅是和他們在一起，我就覺得非常的快樂，前所未有的快樂，我不想失去這份快樂！這份感情！

第二條路，那就是跟著鋒哥他們一起，盡量地幫助他們，我知道鋒哥肯定不會甘心的，但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擔心，我就是想和鋒哥他們一起，哪怕挨打也好，放縱也好，我都覺得無所謂了。

我也想通了，既然他們不讓我好過，我定不會讓他們過的舒服！反正經常挨打，也無所謂多少次了。

想到這，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