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希望？

第七章我是希望？

「於老師，你在這兒啊！我，我們找你找得累死了！」一大早，方婕和黃中行就在操場上攔住了跑步回來的於福水。

「怎麼了？有事？」於福水看著眼前兩個氣喘吁吁的人，疑惑地問道。

「於老師，剛才有10個班的班長都來找我們，說什麼只要有1班參賽他們就拒絕出賽，還說什麼寧可死也不被1班那個變態的傢伙羞辱，您說怎麼辦啊？這聯賽都已經上報學校了，要是半路停止了，怎麼向學校交待啊？」方婕深呼吸了幾口，平定了一下正急促跳動的心臟后，擔憂地說。

「什麼？罷賽！」於福水一聽頭「嗡」的一聲大了，有這麼誇張嗎？不過也是，雖然自己沒有看見那個跨過別人頭頂霸氣十足的灌籃，但從別人表現出來的震撼上也可以推斷出一二，除非有毛病，否則誰會去自尋恥辱啊。當下不知是苦澀還是甜蜜的一笑，道：「那傢伙確實太可怕了，也怪不得他們！」

「於老師，您倒是給出個主意啊！」方婕見於福水顧左右而言他，不滿的催促道。

「呵呵，瞧我們的領隊急得成什麼樣子了？好好好，這樣吧，讓1班退出比賽，反正我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其餘15個班繼續進行聯賽，選出一些有實力的入籃球隊，再好的球員也要有隊友支持才可以取得好名次啊！」說到最後，於福水不由得感慨起來，他怎麼也忘記不了當年姬雲飛在小組賽最後一戰惜敗給衡水一中后臉上露出的那一瞬間的落寞。

方婕和黃中行彷彿也受到了感染，慢慢的低下了頭。

「老師，1班剛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要是無緣無故的讓他們退出比賽，恐怕_____」過了一會兒，方婕又抬起頭來說道。

「這______，那這樣吧，給他們一個最佳體育風貌獎，獎金和冠軍一樣，我想別的班級不會有意見的，嘿嘿，誰要是不服可以和1班打一場。」於福水的臉上現出了陰險的笑容。

「什麼？老師，不會吧？從人家頭頂扣籃，讓人家都退學了，還最佳體育風貌獎？」黃中行沒有注意到於福水的表情，一臉不怕死地問道。

「中行？你不同意？好的，改天你和風西揚單挑一場」於福水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自己的弟子。

這次黃中行終於注意到了於福水的表情，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老師，就按您說的辦吧，我們上課去了」患難見真情，最關鍵的時刻，方婕同學用自己大無畏的精神和一顆善良的心將黃中行這個幼小的生命從魔爪里救了出來。

「對了，方婕，今天你去找風西揚談談，爭取讓他再加入籃球隊之前多了解一點籃球隊。」於福水對著遠處的二人喊道。

「知道了，老師再見！」遠處傳來方婕的聲音。

「風西揚，你出來一下。」方婕那俏生生的的身影出現在1班的門口處，再一次引起了一片驚嘆。

寧靜抬起頭看了看教室門口，又看了看身邊正在和李太白纏雜不清根本沒有聽見方婕呼喚的風西揚，無奈的一笑，然後使勁地拍了風西揚一巴掌。

「哎呀！寧靜，你發什麼神經？嚇死我了！」風西揚不滿的沖著寧靜都囔著。

「門口有人找你啊！白痴！」寧靜不管風西揚什麼反應，還是自顧自的說著，最後還不忘加上一句「白痴」。

風西揚抬頭看了看門口，那裡正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正在對著自己招手，雖然確認了寧靜說的是真的，但還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才向門口走去，畢竟，「白痴」這個詞很少有人可以接受。

「哇塞，美女愛英雄，古人誠不欺我！」一個戴著厚厚的眼鏡的男生搖頭晃腦的說著，文科班嘛，是人不是人的都迴轉兩句文的。

「小人得志！」和風西揚同桌的劉林看著向門口走去的那個高大的身影，一連悲憤地說道。

寧靜抬起頭偷偷的看了那個背影一眼，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浮上心頭，我的心思，他知道嗎？婕姐為什麼來找他呢？難道僅僅是籃球隊的事？那誰來不行，籃球隊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看了門口那個身著藍色連衣裙的身影，寧靜心中泛起濃濃的酸意。

「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啊！你找我有事嗎？」風西揚開門見山的問道，雖然出教室是聽見了同學們的議論，但是在心裡，風西揚對眼前的美女確實沒有什麼感覺，說話用的腔調也是客氣而又冷淡。

「哦，我是學校籃球隊的______」感覺到風西揚的冷漠，方婕突然感到一陣心痛，但她馬上恢復過來，平靜的作著自我介紹。

「籃球隊？我沒有興趣！對不起，我還要上自習！」風西揚不待方婕說完便打斷了她，冷冰冰的丟下了幾句話轉身向教室走回去，留下了獃獃的方婕。

沒興趣？老大，不會是在搞笑吧？打籃球這麼好的人竟然說對加入籃球隊沒有興趣？他怎麼這麼冷漠？以前好像沒有男生在自己面前有這種態度的。風西揚！我記住你了！

看著剛剛出去的風西揚走回教室，寧靜竟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陣竊喜。忙樂滋滋的讓開通路讓風西揚坐進去。「喂！剛才你們再說什麼啊？」

「沒什麼，一點小事。」風西揚連頭也沒抬的回道。

「哼，誰愛管你！」寧靜對這種敷衍的腔調極不感冒，惱怒的道。

「這樣最好，我不喜歡讓別人管」風西揚還是那種腔調。

寧靜不再說話了，她已經說不出話了，風西揚的冷淡讓她已經出離憤怒了，至於剛才那絲竊喜，鬼才知道去了哪裡？

「他不進籃球隊？你沒有搞錯吧？一個打籃球這麼好的人竟然不入籃球隊？」於福水竟然失態的吼了出來。

「老師，對不起______」看著暴走邊緣的於福水，方婕的淚珠終於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啊——方婕，你——你——你別哭，嗨，你哭什麼呢？這又不是你的錯，我剛才聲音太大了______」看著方婕落下淚水，於福水慌慌張張的安慰著。雖然只是自己的學生，但於福水對方婕的寵愛絕對不會低於自己的孩子。

方婕還是低著頭，但是眼淚已經止住了。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找他談談！」於福水憐愛的看了梨花帶雨的方婕一眼，柔聲道。

方婕低低的應了一聲，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向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風西揚，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看著方婕遠去的帶著一絲失落的背影，於福水喃喃的道，然後，他的臉上綻出了一個帶著強大自信的微笑。假如姬雲飛看見這抹微笑，他一定可以明白，那個曾經的不服輸的於福水，在這一刻，終於又回來了。

吃過了午飯，風西揚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他喜歡這樣安靜得躺著，腦子裡什麼都不想，讓身與心都得到最好的放鬆。漸漸的，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村子，回到了自己的家，父親和母親正在吃午飯，桌子上擺著雪白的饅頭，還有兩盤菜，兩碗麵條，父親的面前還有一杯酒，母親彷彿正在和父親笑著說著什麼，父親的臉上因為酒精的刺激顯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但表情明顯的是愉快的_______

「西揚，西揚_____」模模糊糊中，彷彿有人在搖晃著自己的身體，風西揚慢慢的睜開眼睛，王曉鵬正緊盯著自己。

「曉鵬，有什麼事嗎？」因為美夢被打斷，風西揚的語氣顯得有點冷淡。

「西揚，下面的樓管處有你的東西，讓你下去拿一下。」王曉鵬也注意到了風西揚不太友善的語氣，怯怯的說。自從和4班一戰之後，風西揚的身價倍增，無論在他們宿舍，還是在他們班，現在他都是想當然的老大，甚至班長有什麼事都要來找他商量。

看著王曉鵬的樣子，風西揚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謝謝你了」風西揚站起身親切的拍了拍王曉鵬的肩膀。

王曉鵬不自然地笑了笑，在風西揚要走出房門的時候說道：「要帶著學生證或者身份證」

風西揚邊出門邊答了一句：「我帶著呢！」

樓管處，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人打量著風西揚淡淡道：「你就是風西揚？」

「是的老師，我是風西揚，聽說有我的東西？」風西揚自然的站在那裡答道。

「學生證！」

風西揚掏出學生證遞了過去，那個中年人又和學生證上的照片對照了一下，還回學生證，右手一指進門處牆角邊的一個盒子道：「那就是，拿走吧！」

「謝謝老師！」風西揚拿起那個盒子，走出了樓管處。

「球鞋？」風西揚看著盒子里的那一雙嶄新的球鞋，詫異的喊了出來。

是球鞋，一雙紅白兩色的籃球鞋正靜靜地躺在風西揚手中的盒子里。

「靠，西揚，買了雙新鞋啊！阿迪達斯？這可是很貴的啊！」剛一進門，眼尖的沈志就叫了起來。

「阿迪達斯？什麼阿迪達斯？」風西揚一臉迷茫。

「阿迪達斯你都不知道？這可是國際名牌，」宿舍里另一個縣城裡的路一鳴拿起了盒子里的一隻鞋邊掂量邊說道，「你這雙鞋，好像是阿迪最新的款式呢？怎麼著也得個四五百塊吧！」

「什麼？四五百？這麼貴？」風西揚直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了下來。

「這還是少說了呢！我的一個表哥最近買了一雙阿迪籃球專用鞋，花了1200多呢！」王曉鵬也插口道。

風西揚一聽差點暈過去，1200？這都夠我一年的生活費了。是誰送這麼貴的東西給我呢？

周一的下午，還是語文課，李老師的經文一如既往的**著，風西揚相反的一點困意都沒有，腦子裡亂得像一團麻。給家打電話了，家裡沒有給自己買鞋，而西放當時的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是誰呢？究竟是誰呢？

寧靜趴在桌子上，一隻腳有意無意的和風西揚的一隻腳比量著大小。還差不多，穿著應該不會小。想到這，寧靜的嘴角不由得綻出了一絲甜蜜的笑容。

「風西揚同學______」李老師的聲音彷彿一條繩索，將神遊天外的風西揚瞬間拉回了現實。

「老師_______」風西揚反映極其迅速，老師剛喊到他名字他就站了起來。

「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李老師和藹的看著這個高高大大，純純樸朴的男孩子，風西揚帶領1班籃球隊的事，她也已經知道了，體育一直不是文科班的強項，這次的勝利，著實讓她高興了一陣，所以，對風西揚，難免有點偏愛。

「老師，對不起，我不會。」風西揚尷尬的低下頭，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承認走神了，哪怕被老師當作笨蛋呢？

「風西揚同學，體育固然重要，但是學習也不可意荒廢啊！你很聰明，但是也要用功啊！坐下吧！」

李老師語重心長地教誨讓風西揚慚愧的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寧靜戲虐的看著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的風西揚，一連詭笑。風西揚直想掐死她，但是，理智戰勝了**，一節課，總不能兩次被老師提起來吧！

「風西揚，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下課了，李老師走到了教室門口又回頭摞下了一句。

「撲通」風西揚的下巴重重的磕在了課桌上。

「李老師_______」

「哦，西揚啊，坐吧！」李老師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風西揚。

風西揚忙說道：「老師，我不用坐，今天我上課______」

「呵呵，沒關係，以後好好聽課就行了，今天不是我要找你，是他要找你，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體育組的於福水老師，也是籃球隊的教練。」

一個爽朗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怎麼不告訴他你還是我老婆呢？」

風西揚轉頭一看，原來在旁邊的一張桌子旁還坐著一個中年人，剛才自己一心想著怎麼挨批了，竟然沒有看見他。

「不正經！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李老師狠狠地白了那個叫於福水的中年人一眼，背起自己的挎包走出了辦公室。

「風西揚是吧，以後我喊你西揚怎麼樣？」於福水邊說邊站起身，在剛才李老師坐的地方重新坐了下來，「坐吧！傻站著幹什麼？這兒又沒有外人！」

風西揚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於福水的對面，「於老師，您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想和你談談。」於福水點燃了一支香煙，淡淡的煙霧漸漸的瀰漫了整個房間。

「談什麼？我好像不認識您啊？」風西揚有點懵，和一個不認識自己的人有什麼好談的呢？

「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有興趣聽嗎？」於福水突然問道。

「您講吧！」滿心的不願意，到了嘴裡竟然變成了這句話。

「曾經有一個人，從小就很熱愛籃球，當然，他的籃球打得也不錯，當和你現在差不多大年級的時候，他考上了高中，並且參加了學校的籃球隊，那時候剛剛恢復高考，還沒有現在的全國高中聯賽，最大型的比賽也就是一個地區的十幾所中學參加的地區高中聯賽。他所在的學校很強，他加入后更是如虎添翼，蟬聯了兩屆冠軍，但是，在他高三的那一年，最後決賽中，對方使了陰招，五名主力中有三名受傷下場，而他的傷最嚴重，左腿半月板碎裂，那一場，他們輸了，而他也徹底沒有了進省體校的希望。後來，他考上了一所師範大學，畢業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當初上學的學校。他一直沒有死心，他想再一次的舉起冠軍獎盃，全地區的，甚至是全省的，全國的，可是，現在的學校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由於籃球隊沒有取得學校期望的成績，學校減少了對籃球隊的投資，連個室內場地也沒有，即管這樣，他還是沒有放棄，他在等待著，終於，讓他等到了一個天才，一個和他一樣瘋狂的熱愛者籃球的天才，經過了兩年的準備，終於在他高三那一年，他自己，帶著球隊一直打到了地區，啊不，應該是市了，全國高中聯賽市級小組賽的決賽，由於獨木難支，他輸了，那麼要強的一個孩子，竟然流下了眼淚。剛剛看見的希望的曙光，就這樣消失了。終於，蒼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有一次見到了一個天才，真正的天才，他相信，這個天才一定可以帶領鄭口中學的籃球起飛的，就當他要把這個天才招至麾下的時候，這個天才拒絕了他，你知道為什麼嗎？」於福水盯著風西揚，眼睛中閃閃發光。

「老師，不要逼我好嗎？」風西揚並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了這個故事的真相，但是，他不能答應，儘管他自己很想答應。父母讓自己來這所中學，是為了讓自己將來考上所好大學，光宗耀祖的，籃球，雖然說自己很喜歡，但是畢竟不是正業（當代很多農民的思想里，學生除了讀書，其餘的都是不務正業），不可以當飯吃的，想到這些，風西揚壓抑著內心的渴望，深沉的說道。

「西揚，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於福水不甘心，當然不甘心，一個擁有無窮籃球天賦的人擺在面前卻不能為己所用，沒有哪一個教練會甘心的。

「老師，我是一個農村孩子，學習才是我要做的事，父母希望我能考上大學，一所好的大學，他們生我養我，我不希望他們傷心。」看著眼前的於福水，風西揚突然感覺到自己不忍心欺騙這個可憐的人，他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告訴我，你喜歡籃球嗎？」於福水的語氣很嚴肅。

「喜歡！」猶豫了一下，風西揚還是說了實話。

「好，只要你喜歡這就足夠了，別的工作我去做！」於福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對了，你家的電話是多少？」

「我家沒有電話，我的鄰居家有，號碼是______」

「好，西揚，已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老師再見！」

「西揚，記住！你是希望！我的希望！鄭口中學的希望！甚至整個中國的希望！」走到門口處的風西揚愣了一愣，繼續向門外

十分感謝諸位對我的寫作的支持，因為學習的原因，寫長篇變得很困難，只能在中午犧牲午睡的時間，我需要你們的支持，真的！

書評我會好好看的，我不希望有人到處發書評來騙分，那不是對我的肯定，而是對我的侮辱。

有的讀者建議我將人物刻畫的更豐富，故事情節更曲折，人物心理更細緻，我會儘力做到，雖然時間很倉促。

最後，再次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