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嘔血

回到府里，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荷香院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一臉端莊的坐在榻上，我在王媽媽的引導下到了裡屋恭敬行禮請安，老夫人淡淡道「來了，過來坐吧。」

「是」我按照老太太的標準一絲不落的行完禮，才坐下道「祖母最近可還覺得身子爽快，孫女見老夫人院子里的桃花開得熱鬧，倒是好看，於是叫人折了些，帶了過來。」

「雪兒有心了，祖母身子大不如從前，不知不覺春天已經到了。我瞧著你選的花倒是漂亮。雨兒那丫頭也是個不省心的，你得空去替我走一趟，我會讓王媽媽多帶些補品給她，到底是雪兒有福氣被皇後娘娘看中，以後更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你是家中嫡女，你母親也是不中用的，竟讓幾個妾室給囂張的按捺不住，早晚都要學會管家，就有時間多在你母親身邊學習。」

「是，雪兒知道，大姐今日應該醒了，一會雪兒便去看她，老夫人莫要生氣。孫女知道。」

「好了，你下去吧，就等著你哥哥回來了。」

「是，那老夫人，孫女告退。」

老太太沖我擺擺手，我才恭敬的退出來。吩咐下面的人準備一些補品便帶著人來到聽雨軒，還未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勾了勾嘴角，低頭又換上一副滿臉悲傷的表情，走了進去。

菊青看到是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心道大小姐脾氣不好越來越那伺候，二小姐這是你自己趕上門的，於是笑道:二小姐來了，大小姐剛喝過葯，現在正在躺著休息，二小姐可進去略坐坐。

龐落雪沒有遺漏了菊青眼睛里的不還好意，頌芝不在，這龐落雨倒是提拔的挺快。我穿過珠簾走進內室，龐落雨半躺在床上，青絲散在床上，蒼白的臉色，襯著嘴唇愈發紅艷，好似能滴出來血液。雙手被繃帶包裹看樣子真的是要廢了，十指連心之痛，龐落雨我今世算是還給你了。

「姐姐，你可還好，妹妹來看你了，還帶了許多補品，禮物。」

床上的龐落雨聽到我的聲音睜開眼睛，雙眼通紅的瞪著我道「雪兒你為何害我，為什麼要綉芍藥，你明明說過繡的是牡丹，你為何害我，」龐落雨撕心裂肺的質問道，她也不是傻子，當日在楊氏房間里，楊氏明明說是牡丹的。玉佩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議，可是綉品的事情確是不可以的，她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誰要害她。

雪兒低頭委屈道：母親畫的是芍藥和牡丹競相開放的盛情，只不過，顏色雪兒沒有配好，只綉了芍藥花，可是那天晚上姐姐拿走難道沒看么，憑姐姐聰慧定能看出這二者的區別，說到底都怪頌芝大意裝錯錦盒，否則姐姐綉技了得，怎麼會用我的綉品呢，難不成是姐姐故意要用妹妹我的頂包似的。

龐落雨一聽頓時心驚，自然不能讓龐落雪知道自己本身就是想鳩佔鵲巢頂了她的才華，於是牽起笑容道：妹妹，姐姐方才是傷心糊塗了，才會胡說八道懷疑妹妹，還望妹妹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不要與姐姐計較，如今姐姐這個樣子，今後都不能碰針線琴弦之類的了。說罷便開始垂淚不已。

我看著他凄凄慘慘的模樣，心裡頓時覺得好笑，卻又一臉同情道：姐姐是很可憐，這都是頌芝的錯，父親母親已經處罰他了。料想是她此生不會在出現在姐姐眼前，惹姐姐不開心了。今日我來，熬了一碗補藥，這葯具有活血化瘀之效，都是上好的藥材，雪兒來喂姐姐喝。我說的滿臉懇切

龐落雨道「妹妹心意姐姐領了，這葯就放那裡吧，我等會再喝

」姐姐這樣說就是不肯原諒妹妹當初沒有出來幫姐姐承認那個綉品是我所綉么，姐姐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能安心。一邊說一遍止不住流淚道，姐姐不肯喝就是不願意原諒雪兒了。那我這便去父親母親那裡請罪。

龐落雨見我作勢要起來，趕快說：我喝，怎麼能不喝呢，只是我多有不便，要勞煩妹妹餵了。

這是自然的，姐姐放心，妹妹定當小心伺候姐姐喝葯。龐落雨笑了笑。

我端起葯碗，拿勺子一口一口的喂龐落雨喝葯，看她因葯苦而皺起的眉頭，心裡便覺得暢快，只是臉上越發覺得心疼。等她喝完最後一口葯便立刻吩咐人準備了蜜餞。我吩咐菊青搬來綉櫈坐在她的床前，裝作若無其事道「三妹妹最近沒來看姐姐么，現在四姨娘越**亮了，昨日看爹爹雖然禁了四姨娘的足卻把姐姐上次在庫房看中的簪子賞給四姨娘安胎了，妹妹還想這次雖然托姐姐的福被封為郡主，說起來真是心中有愧，今日來看姐姐，順便也跟姐姐請個罪。還望姐姐能夠不跟雪兒計較。」

龐落雨雖然早前聽到下人講龐落雪被封為郡主，已經發了好一通脾氣，好在王姨娘拚命的給她分析，極力的讓她忍耐，才忍受住這蝕骨燒心的嫉妒。不過聽人講跟自己親耳聽到是兩回事，尤其是現在聽到龐落雪是因為自己而當上的郡主恨不得當場撞死的心都有了。儘管她極力忍耐，咬碎了一口銀牙。父親不來看她卻將自己心愛之物賞給四姨娘那個唱曲女，要把我放在何地。加之剛才龐落雨餵了她許多進補之葯，怒擊攻心，眼神便開始抽搐，身邊的菊青嚇壞了趕忙差人去叫王姨娘和大夫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看來龐落雨氣的不輕，面上卻不得不裝作悲傷的樣子焦急道「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可不要嚇我」眼睛里努力擠出幾滴淚。

王姨娘那邊帶著大夫匆匆而來，滿臉的焦急。王姨娘看龐落雨床上已經昏厥過去。胸口的血跡斑斑，頓時眼淚不止，焦急的等待大夫診治，一邊責問菊青「你是怎麼照顧大小姐的，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說不清楚都把你們家法伺候。

菊青嚇壞了，抬頭看了我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大小姐本來是好好的，但是二小姐來了，跟大小姐說會兒話，又餵了大小姐喝了葯才這樣的。

王姨娘看著我道：胡說，二小姐向來跟大小姐姐妹情深，你的意思是二小姐餵了大小姐什麼不該喝得，才這樣，你這樣的奴才縱然大小姐不處罰你，我也饒不了你。

龐落雪看著王姨娘惺惺作態，心中忍不住作嘔，不悅道"姨娘這是怪雪兒帶了什麼不該帶的給姐姐喝了，今天大夫在這裡，葯碗還在，現在就讓大夫驗驗，也好不受那些賤婢挑唆。

「大夫你來看看」

大夫拿起碗，洗洗聞了聞道，這裡面是上好的補藥，並未加任何不好的東西。

王姨娘皺眉，當真沒有?

「確實沒有，老夫從醫數十載，這點小事斷不會錯。」

王姨娘無法，於是笑道「妾身也是關心則亂沒有懷疑二小姐的意思。菊青，你犯了錯，還挑唆大小姐跟二小姐的感情，張嘴。

龐落雪看著主僕二人表演，淡淡道，姐姐既然病重，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最近爹爹多去四姨娘三姨娘那裡，王姨娘也好騰出時間好好照顧姐姐。也盼著姐姐早日康復。雪兒告退。

說罷不在看王姨娘糾結的臉色，走了出去。

王姨娘低頭看著菊青狠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硬生生打偏了菊青半張臉，口吐鮮血。

還未出聽雨軒，便聽來王姨娘狠狠的咒罵聲。我雖未在葯里放別的東西，不過大補之葯加上怒火攻心，只怕不吐血都不成了，也好，姐姐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才能免去我許多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