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何苦！

2第八十五章：

楚亦宸眯起眼睛，須臾間看著城門大開，裡面的守將盧剛帶著眾人列隊出城迎接，可他們人是出來了，身後的城門卻重重的關上。

「末將參見太子殿下。」

見楚亦宸根本不說話，盧剛只得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萬歲有旨，讓您回京后立刻進宮，不得在外耽擱！」說著，他從副官的手中拿出聖旨，交給楚亦宸身邊的風行海。

風行海將聖旨高高舉起，雙手捧到了楚亦宸的面前。楚亦宸接過聖旨，粗略看后，臉上的表情頓時泛起了無盡的苦楚之情。

「太子殿下？」

「進城！」

「是！」

盧剛見太子殿下接了聖旨，重重的鬆了口氣，向著身後的城門高聲喊道：「開城門！」

「開城門！」城門在暮色中吱呀的打開，宛如地獄之門的聲音，重重的落在眾人的心中。

楚亦宸一馬當先向城內飛奔而去，十八燕緊跟其後，一眾人馬頓時像離弦的剪一樣向城中飛去。

此時的京城中，主幹道上紅綢鋪地，街道兩旁大大的紅燈籠掛滿了一條條的街道。整個京城被裝點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楚亦宸看到這一切，頓時勒住了馬兒。

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的駿馬長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沿街而過的百姓看到駿馬之上端坐的人兒，頓時驚呼。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天子殿下回京了！」

一片紅光中，楚亦宸的臉上宛若映著來自地獄中紅蓮業火的光芒，他的眼底泛著鬼谷岩漿的色澤，整個人籠罩在一片烈焰之中，臉上卻帶著千年寒潭的冷意和蒼茫荒原上的落寞。

他在心底對自己說：「茉兒，你果真還活在人世上！」

「茉兒，你果真是這天下最狠心的女人，我為你痛苦，為你痴狂，你竟然依舊能狠心離我而去。」

「茉兒，那個讓你心甘情交付自己，完完全全擁有你的男人是他？就是因為他，你寧可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巨大的嫉妒和悲傷普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漸漸的完全淹沒了楚亦宸知道蘇茉兒還活在人世間的喜悅。他的眼底因為這漫天的喜紅沾染上了鮮血的顏色，他手中的長劍被他握得咯咯作響。他要用鮮血洗去整個京都今晚的喜色，他楚亦宸發誓，他說到做到。

「太子殿下，咱們回宮吧！萬歲的聖旨說得清清楚楚，咱們走吧！」風行海雙目通紅，一個一個的冷顫讓他的肩膀不住的抖動。

可是楚亦宸根本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他的耳邊這個時候有狂風呼嘯，有巨浪怒號。在這山崩地裂的聲音中，楚亦宸猛的閉上了雙目，腦海中浮現出崇文殿中蘇茉兒小小淳弱的身體。

每日每夜她躺在自己的懷中，明明已經昏迷不醒，可他還是感到幸福。

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選其他的男人？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可知道，我多想每日與你笑看庭前花開花落，靜觀天上雲捲雲舒？

風行海和十八燕等人齊齊下馬跪在地上，哀聲懇請。

「懇請太子殿下回宮！」

「懇請太子殿下回宮！」

「懇請太子殿下回宮！」

「……。」

楚亦宸再次睜開眼睛，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和絕冷，不再帶有一絲暖意。

「去衛王府！」

「太子！可是聖上…。」

「違令者誅九族！」楚亦宸的聲音宛若來自地獄中的閻君，帶著巨大的煞氣讓人後頸發涼。

「是！」

這一夜，京城中的人家全都緊緊的關閉了窗門，等待著可以預見的一場腥風血雨。近郊中新建的衛王府好像一座室外桃園般矗立在京城東郊的僻靜之處。和城心一樣的是，這裡也是一片喜紅，不僅如此山上的山茶花正開得如火如荼，天空中的晚霞絢麗的綻放著，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

衛王府內，前來慶賀的賓客絡繹不絕。

一身喜服的穆晟夜用長長的紅綾牽著另一頭的蘇茉兒。他的嘴角一直是上揚著的，他幾乎能想像到紅色的蓋頭下是自己心愛的女子怎樣的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顏。有滿朝權貴的親臨慶賀，有爺爺和當今皇上的親自的鑒證，有日月為證，有天地為媒，她終於是自己名正言順，明媒正娶的妻子了，這個身份以後再無人敢質疑。

拜過天地之後，蘇茉兒被喜娘扶著送入了洞房，坐在了喜床之上。頭上的鳳冠很沉很沉，臉上的胭脂也讓她有些不適應，可是她卻堅持著一動不動。沈恬送她走出翠柏園的自己居住了那麼久的小屋時，她從菱花鏡中看到了自己最美的容顏。她要把自己最美的樣子呈現給穆晟夜，她怕自己輕易的一動就破壞了原來的美麗，固執得像個傻姑娘一般。

前廳中，穆晟夜跪在常武帝的腳下：「多謝陛下成全！」

常武帝背對著穆晟夜望著窗外滿目無銀的喜紅道：「為了一個女人跟未來的天子做對，值得嗎？」

穆晟夜想了想道：「如果沒有茉兒，晟夜知道這一生便毫無期盼可言。敢問陛下，您覺得晟夜有覺得不值得的理由嗎？」

過了好久，常武帝冷哼一聲道：「你別高興的太早。從太子的手中搶女人，早晚得落得一個五馬分屍、滿門抄斬的下場。朕不是姑息你，朕只是暫時留著你的命給朕辦事。若是你辦的不好，朕第一個殺了蘇茉兒，第二個滅你的九族。」

「微臣為皇上辦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常武帝回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穆晟夜，一揮衣袖轉身離開！

常武帝在一眾人等前呼後擁之下坐上了御攆，在一片恭送之聲中，皇帝的金馬車緩緩而行，很快消失在了無窮的天幕之中。

送走了御駕，穆晟夜回到衛王府中，賓客們紛紛前來敬酒，他來者不懼可心中卻是不敢有半分的醉意。如今整個京城都對這個衛王妃議論紛紛，尤其是今天在穆國公府的蘇茉兒的蓋頭被風吹落的那一刻，更是做實了很多人對新嫁娘就是當日死去的太子側妃一事的猜測。他們本來不想前來，怕惹怒了太子，可是皇上親臨他們便又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爭相巴結起這位新晉的衛王千歲來。

如今萬歲離開，更是大展拳腳的時候，都爭著跟穆晟夜說句話都覺得無比光榮。這與當年爭著羞辱年少的小穆帥的情形大相徑庭。

酒過三巡，恭維的氣氛不但沒有消逝反而更加濃烈，穆晟夜生平第一次穿上紅色的衣袍，此時紅燈籠下，一張驚世俊彥臉色微微泛著粉光，更顯得冰琢玉砌、美如天人。不說是女人，連男人看了都不禁要痴獃片刻。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新衣的明夏匆匆趕來，在穆晟夜的耳邊低於幾聲。只見穆晟夜嘴角一勾，彷彿早有預料般，找了個理由帶著明夏離開了宴席。

就在離衛王府千米之遙的低坡下埋伏的一千名穆家軍紛紛出列，攔在了趕來的十八燕和太子府的親衛的面前。

楚亦宸連日勞頓，馬不停蹄的趕往京城，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穆晟夜竟然敢在這裡埋伏了穆家軍。他素知這隻有一千人的隊伍每一個都可以以一敵百甚至翻倍，可它從來都是用來對付侵犯天朝的強盜，卻不想今日竟然用來對付他這個天朝太子了。

喬楚寧走上前來拱手道：「參見太子殿下，敢問太子殿下這般氣勢洶洶而來可是為了來和我家世子的喜酒？」

風行海怒道：「爾等大膽！竟然敢來攔阻太子殿下的去路，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喬楚寧笑道：「我家世子一門忠烈，若是想反也斷然不會等到今天。只是，今日是我家世子的好日子，無論是誰前來賀喜，我們敞門歡迎。可無論是誰前來搗亂，便先試試穆家軍手裡的傢伙，便是太子殿下也不例外。」

楚亦宸輕蔑的看著穆晟夜，仍舊是一言不發，甚至因為怒到了極點嘴角還勾勒出了一絲冷笑。他蒼涼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那一片炫目的喜紅色。他心愛的女人正在他親自下令建造的衛王府里等著與另外一個男人共度花燭之夜。她曾經兩次為他披上嫁衣，可想著的卻是一次一次的從他身邊逃離。他不願去想，可他控制不住，當另一個男人為她揭開蓋頭的時候，她會用一種如何的表情看向她。

「太子殿下，我知道您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我家世子是奉旨成婚，大勢已定。您只要說一句是來喝喜酒的，我和眾位兄弟便恭迎您前往衛王府，可若是您不是來喝喜酒的，那就對不起，您只能踩著我和穆家軍的屍體過去了。」

「太子殿下，怎麼辦？」

明眼的人都知道。小穆帥這是下定了決心要娶蘇茉兒。無論是事前事後，他都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先是請旨賜婚，然後又派穆家軍前來阻攔。想必在穆家軍之後，這周圍乃至京城中，京城周圍穆晟夜也已經早有部署。或許未來的日子裡，天朝中追隨穆氏的兵馬都會陸續的趕往京城，天朝從此便陷入一場真正的內亂之中。

別人能知道，楚亦宸又何嘗不知？

只是穆晟夜更應該知道，他楚亦宸從來不受威脅！

「給我把說話的這個人碎屍萬段！」他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太子殿下，那得罪了！」這段時間以來穆晟夜確實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喬楚寧更知道他的使命是什麼，穆家軍在他的帶領下團團的將楚亦宸和他的人圍住。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做什麼？這是以下犯上，這是謀害皇儲的叛國大罪，你們將來都是要被株九族的。」風行海大聲的怒道。

可是這句話不但沒有讓穆家軍退縮，反而讓穆家軍中的所有人熱血沸騰。叛國嗎？穆家嫡宗為了保家衛國如今只剩下了年邁的老國公和世子爺兩位。若是真的叛國，楚家可還能有現在的萬里錦繡江山。可是這般的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又是什麼？換來的是穆家軍陣亡后老國公用自己的俸祿銀子照顧親眷，換來的是戰場上英明神武所向披靡的小穆帥在金殿之上被一眾寵臣當做面首般調笑。

如果左右都是一個死字，都是無法善終被奸人陷害，那不如痛痛快快的活著。小穆帥今日娶妻，無論娶的是誰，哪怕真是當初太子殿下的一個小妾，又當如何？沒有穆家，楚家的江山早就坐不穩了。天下人皆知太子女人眾多，一個小妾都捨不得，何談厚待忠烈之臣？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個試探的回合，可是漸漸的兩方便各懷鬱氣站在了一起。十八燕雖然各個武功高強，卻奈何穆家軍人數眾多太過驍勇，漸漸的便呈現出了裂勢！

……。

喜房中只有蘇茉兒一人靜靜的坐在喜床上。這一刻她的心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新奇。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經常出現在腦海中的情形。

一個古代小小的軀體在穿透湖水的陽光下，如晚香玉般在湖底悄然盛開。另一側，穿著現代衣服像幽靈一樣透明的蘇茉兒懸浮在陽光與水光之中。

她對現代的蘇茉兒說：這一世沒有過好，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蘇茉兒此時的嘴角高高的揚起，她對著面前並不存在的原主靈魂道：「看到了嗎？我很幸福，我在替你幸福，你放心吧！」

就在這個時候，門輕輕的被打開了，緊接著便傳來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可是那腳步每一生都似乎帶著無比沉重的感情，一步一步的就要踏到人的心上來了。蘇茉兒頓時變得異常的緊張，無論平日里她如何的與穆晟夜耳鬢廝磨，捻酸任性可這個時候她的心還是砰砰的跳動著。

一個女人，無論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還是這個遙遠陌生的古代，她的心中都有這樣一個夢，夢中會憧憬著有一個浪漫喜紅的洞房花燭之夜，自己深愛的男子會深情的挑起她大紅的蓋頭，而她回報給他的是自己一生中最美麗的容顏。

坐了這麼久一動也不敢動，終於等到了這個時刻，感覺男子的氣息越來越近，蘇茉兒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就在蓋頭被揭開的那一瞬間，她對著他綻開了一個甜蜜而嬌羞、沉醉而痴迷的笑容。她看不到自己此時的樣子，她是那麼美，足以讓站在她面前男人的心酥軟成汁。如果可以她身前的這個男子真想講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用自己的懷抱和心跳告訴她，這麼久以來，他是多麼的想她。

當蘇茉兒看清站在她面前這張男人的臉徹底驚呆了，不僅是驚呆，她簡直體會到了自己兩世為人最深刻的恐懼。

「你？怎麼是你？」蘇茉兒幾乎是大吼了出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竟然是楚亦宸，那個曾經入夢也是來索她性命的男人。她以為自己過了今晚就是真正的擺脫他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樣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得不到楚亦宸的任何聲音的回應，蘇茉兒不由的再次打量這個男人，她頓時更加驚呆了。他本來俊朗的面龐這個時候像刀削過一樣瘦了下來，滿臉的倦容讓男人多了一分滄桑的魅力。她見過他絕世的冷，見過他開懷的笑，見過他無聲的狠，見過他無敵的腹黑，也見過他因為怕她死去而痛苦的神情，卻獨獨沒有見過眼前這樣的楚亦宸。

「楚亦宸，你…。」她剛要說話，突然感覺到這個男人霸道的逼近，不容置疑的就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帶著凌厲與絕對的佔有還有失而復得的忐忑，幾乎要把她的骨節一寸寸的捏碎。

蘇茉兒痛得眼淚掉了下來，她拚命的掙脫著，卻根本不能撼動半分。

「你這個女人，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

「你可知道我為了你多少個日子夜不能寐？」

「……。」

「你竟然敢嫁給別的男人？」

「……。」

「我說過你即便是死了連屍體都是我的，你的屍體沒有見到，我怎麼會相信你真的死了？」

「……。」

蘇茉兒這個時候，知道自己再偽裝已經沒有半點意義了，她所幸也不再害怕了，哪怕是沒有穆晟夜，沒有天下間的任何一個男人，她和楚亦宸之間也應該有個正面的了斷。

「楚亦宸，你都看到了，我至始至終愛的男人都只有我夫君一個。我和他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今日便是我們正式的大婚之日，你這是何苦呢……」

蘇茉兒的話沒有講完，楚亦宸就猛的放開了她，她毫無準備整個人從喜床上重重的跌落到了地上。

「你給我閉嘴！」楚亦宸看著摔落在地的小女人，看著她一身喜紅的嫁衣他不知不覺的蹲了下來，如此近距離的空間讓他的心臟一陣陣的絞痛，他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道：「跟我回去！」

「……」

「在外面瘋了這麼久，難道還不想回家嗎？」

「……」

「你死遁出逃，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

「等不到你，我便自己出去找你！」

「……」

「茉兒，過去的事情都過去吧！不要去愛別人，咱們回家吧！」

楚亦宸這一生從未感覺到如此的疲憊過，可是再大的憤怒，也不及真實的看到這個女人帶來的喜悅重要。他忽然覺得只要她活著，只要他還能看著她，他就還能體會到幸福的滋味。

「楚亦宸，你別這樣？我不可能跟你走！今天是我的新婚日夜，算我求你，求求你離開這裡好不好？」

「你擔心他？」

蘇茉兒點點頭，她確實擔心穆晟夜，甚至因為這句話產生了無邊的恐懼：「你把他怎麼樣了？」

楚亦宸臉上的血色瞬間因為這句話完全的消散，面龐好像一張白紙般竟讓蘇茉兒感覺到了一絲淳弱的感覺。

楚亦宸冷冷的苦笑了一下：「有時候我真的想過放棄你。恨我為什麼做不到。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把自己交給另外一個男人，我更沒有想過你會因為嫁給他笑得那麼幸福，我更沒有想到在知道你要嫁給他之後，我還能在這裡懇求你跟我回家。」

「是啊！楚亦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完全沒有必要為我浪費時間，只要你想，天下所有的女人你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她的心。」

「等你重新愛上我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這是為什麼！」楚亦宸的目光望著桌上明滅的紅燭，眼底帶著深深的落寞。

蘇茉兒的心猛的一酸，可也無能為力。

「楚亦宸，我之前有沒有對你說過，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你是個很好很好的男子。只是我都心太小了，小得只能裝下一個人。祝福我好不好？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你還想怎樣？」楚亦宸的聲音有些沙啞，讓人感覺微微的在顫抖一般。

「你為他穿了喜服，跟他拜了天地，難道還讓我看著你與他生兒育女？」

「……」

「你想都不要想！我這輩子不可能沒有你！」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一腳踢開了。一身紅色喜袍的穆晟夜從外面走了進來。

「楚亦宸，想都不要想的人應該是你！」

穆晟夜真沒有想到，楚亦宸竟然會在雙方死戰的時候趁機跑來了他們的喜房，他趕過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發現了這點，看著楚亦宸離自己的新婚妻子如此之近，他真想上前去一劍劈死他。

隨著穆晟夜一起進來的還有常武帝身邊的常公公，他看到屋內的這種情形，趕忙跑來跪在楚亦宸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阻攔了太子和衛王妃。

「太子殿下啊，請恕老奴斗膽說一句。衛王大婚是萬歲親自下的旨，婚禮是萬歲親自駕臨觀的理。皇上令有旨意讓您進京后趕緊回宮，您怎麼這會子跑到衛王府來了。說句大不敬的話，您這麼做抗旨不尊，衛王和衛王妃的婚事連皇上都同意了，您就接受現實吧。皇上臨走的時候就是怕您會來衛王府，特意讓老奴在此等您。」

說著，常公公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面金牌來。

蘇茉兒認得，這是代表著皇權至上的金牌，見此牌如見聖上。若是此刻楚亦宸還是一意孤行，那就不是抗旨不尊這麼簡單了。如果依照常武帝之前的脾氣就是說他要謀反，也是罪名成立。

楚亦宸看著這面金牌，面容冷峻，過了好一會兒他微微笑道：「身為東宮太子，實在是應該服從父皇的旨意，馬上隨你進宮！」

常公公聽后大喜過望，趕緊道：「太子殿下，您能想明白是最好不過了。萬歲金口玉言，既然下了旨意。衛王的這個大婚就絕對沒有了再更改的餘地，難道您還差這一個女人嗎？」

穆晟夜已經將蘇茉兒拉起，緊緊的摟在了懷裡。蘇茉兒抬頭望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告訴他自己沒事。穆晟夜心中無限憤慨，卻在看到自己妻子今日美得像仙子一般，整個心又柔軟了起來。他發誓，無論是誰敢來破壞他們的婚事，他穆晟夜絕不會妥協，哪怕是常武帝！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更何況，他為的是自己的妻子。

楚亦宸重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屹立在這間精心布置的喜房中，他看著自己面前親密相擁的兩個人，心在流血。

可臉上卻是帶著笑意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可是我現在不是以東宮太子的身份站在這裡，我只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要單獨和衛王比試一下。今日誰能打贏對方，誰得蘇茉兒！」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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