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歌聲

2第四十三：歌聲

金氏的嘴不住的哆嗦著，「常大人，蘇臨月出嫁之前就品行不端。若是這種女人做了常家的長房正媳，一定會遭人病詬的。你難道不知道整個京城都是怎麼說起蘇臨月的？」

蘇臨月看到常玉青眼中稍縱即逝的龜裂，嘴角上的譏諷更重了，不過也同樣是稍縱即逝。

常玉青面露尷尬：「市井中的傳言都是無稽之談，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臨月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

根本不用想，蘇臨月也知道此時整個京城裡關於她的謠言都是什麼。蘇臨嫦和蘇臨仙是自小被面前這個女人言傳身教過的，這點能力都沒有，蘇字就該倒著寫了。

金氏還想說什麼，可突然聽到了外面又一次人聲鼎沸，恭賀之聲不絕於耳。她就奇怪了，自己的女兒和姑爺都在新房裡呢。

這是誰來了，比新娘新郎拜堂時的動靜還大？

「參見側妃娘娘！」

「側妃娘娘萬福金安！」

「側妃娘娘吉祥如意！」

金氏走到了一進的正廳內，直覺眼前一陣金光閃閃。迎面走來的一個羸弱少女，頭上的鳳頭攢絲珍珠步搖在霞光中閃閃發光。而另一側的發窘上斜插著三支鎏金嵌紅寶石花卉紋金簪，耳後長發輕垂。耳朵上是一對紅寶耳環，手上是一對金鑲九龍戲珠手鐲。頸間則是金累絲鑲玉二鳳戲珠的金項圈，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的瓔珞即便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幾乎要亮瞎了金氏的眼。

她一輩子都在研究這些東西，一看蘇茉兒頭上身上戴的都是皇室的寶物，可以說是天下女子富貴到了極致也難擁有的東西。而她身上穿的這身翠青色的長裙更是好東西，是每年春季宮裡娘娘們都摸不到的杭州春貢緞，外面的罩著的這件煙羅色的紗袍，便是麒麟坊天下聞名的雲紗，這一身衣裙就夠普通百姓吃好幾年的了。

這個蘇側妃在當今太子身邊是什麼地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然知道。她來參加婚禮自然是走到哪，哪都是一片恭賀之聲。穆碧謙得到了消息，也趕快從喜房之中趕了過來。可連同他在內的在場所有人，除了對這位蘇側妃驚艷了一下外，她身旁的另一位女子，更是奪去了所有人的眼球。男子紛紛呼吸加重了，而女人們則一臉的戒備，只恨不得把自家老爺們的眼睛捂上才好。

蘇茉兒對向自己行李的穆碧謙道：「穆大人不必多禮節。以前小穆帥曾經跟我大娘說過，他說碧謙求學刻苦是有大志之人。若是他今日能親眼見到你有如此奢華的婚禮，想必也一定會替你高興。」

穆碧謙面上一紅道：「九弟謬讚。」

「奴家見過穆公子！」蘇茉兒旁邊的女子，聲音酥媚入骨的向穆碧謙微微一拂，身姿好像春風拂柳，帶著淡淡的玫瑰香氣，屋子裡男人們的眼珠子紛紛都落在了地上。

穆碧謙抬起頭看著這位姑娘，好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舉手投足間都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可除此之外，她身上的這條裙子領口開的低度才是最驚世駭俗的一抹。

蘇茉兒看到穆碧謙臉上的表情甚是滿意。雲翳的美貌連楚亦宸都肯定，更何況是喜堂上的這些男人呢。尤其是這個姑娘氣質高貴，容貌脫俗，可卻敢穿一般貴婦小姐不敢穿的『性感』服裝，這個時代的男人有幾個能不被迷倒？

「這位姑娘是？」穆碧謙臉色更加緋紅，他跟大家一樣都多少能猜出這位姑娘的身份了。他想不明白，他今日大婚，蘇側妃帶個風塵女子來作甚？若是蘇臨仙知道了，肯定又要大鬧一場。

「這位是雲翳姑娘！」

蘇茉兒心裡十分歡樂。她今日在慷慨悲歌堂做完了正事，便直接去找了雲翳。她之前就想明白了，雲翳後來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不過是幫著楚亦宸逗弄自己而已。拿出側妃的款兒來，雲翳雖然看不上穆碧謙卻也不敢忤逆蘇茉兒，這便跟著她來參加婚禮了。

「雲翳？」只聽身邊的男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可見這些『正人君子』們很多都聽到過雲翳的大名。原來這些時日里，楚亦宸早就已經想不起雲翳這個人來了，這樣的女子不過是慕容俊馳送給楚亦宸一時解悶兒的玩意兒，僅此而已。媽媽見楚亦宸再也沒有來找過雲翳，便把她的名字放了出來。偶爾也讓她到前台展露一下才藝，即便是這樣也已經艷名在外，多少男人見過後便開始垂涎三尺。如今不用掏銀子便能見到真容，怎麼能不心情激動？

蘇茉兒道：「雲翳姑娘是我請來給穆大人婚禮助興的，她帶了一支曲子，在座的各位可有耳福了。」

一番客套話之後，雲翳便隆重登場了。佳人懷抱琵琶，轉軸撥弦醉人的音色便從手中和喉中同時溢出，讓人沉醉不已。

你可知道我愛誰

心上人是哪一位

比你溫柔一千倍

比他可愛一萬倍

一點兒也不虛偽

受到了創傷不流淚

愛的路上不徘徊

像激流中的魚兒永遠不氣餒

真叫人敬佩。

穆碧謙頓時愣住，越聽心越難耐。這分明就是當日大殿之上蘇臨仙所彈所唱的曲子，自己也是因為這首曲子動了文人風雅之心，再見到佳人真容時，一見傾心。可謂他與蘇臨仙便是從這首曲子結緣。可這位雲翳姑娘的聲音，怎麼和那日皇宮大殿之上蘇臨仙的聲音如此之像，宛如一個人一般。

雲翳的聲音本來幾和蘇茉兒有幾分相似、這段時間以來，她為了能再次能引得楚亦宸一回顧，一直想盡各種辦法模仿蘇茉兒的音色。如今同一首歌唱起來，竟是學兩個七分相似。可是今日當她知道了一直以來的子衿公子便是當今太子殿下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徹底沒希望了。

一曲完畢，雲翳驚鴻一瞥后便被蘇茉兒讓人送走了，只給這幫男人留下了一個美麗的背影浮想聯翩，當然這裡面的男人也包括穆碧謙。

穆碧謙正準備繼續敬酒，卻不想被金氏直接拽到了僻靜之處。她忍無可忍的大吼道：「穆碧歉，今天是你大婚之日，你方才的眼睛往那個雲翳的胸脯上瞅什麼？」

「岳母大人，我哪有，你不要胡說？」

「還沒有，我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金氏暴跳如雷，她剛才就想衝過來阻止那個雲翳獻唱，可沒想到被蘇茉兒的幾個丫頭婆子制住，現在人走了，她才脫了身。

穆碧謙臉色通紅，這個時候再好的脾氣也壓不住了。他真是沒有多看雲翳，他再不濟，也知道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豈能落人笑柄？

「你愛怎麼想便怎麼想吧，小胥恕不奉陪！」說完，他也不理金氏自己敬酒去了。

若知道是今日這樣，金氏想自己乾脆留在莊子上不回來。她抬眼望去，金光閃閃的蘇茉兒正和從容淡定的蘇臨月在一起親熱的攀談著。

為什麼人家的女兒都能嫁的這樣好？

而她精心培養的女兒們，一個輸給了蘇茉兒，一個還不如蘇臨月。她對蘇臨仙嫁的個『破落戶』打心裡更瞧不上了。

蘇茉兒見到蘇臨月的此時的樣子，多少放心了些。可是見她小小年紀便心如死水，又是一陣心疼。

「大姐，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蘇臨月淡淡的笑道：「若是我說自己什麼都沒想過呢？從小到大，我都是在揣摩男人的心思。以前是我爹，後來是定下的幾門親是被金氏破壞后，我便忍不住，那些男人會怎麼想我。他們是不是又來退親？想的自己心力憔悴，卻一切依舊。既然我從來就不能左右別人的想法，那我就乾脆不想了。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日子便好，除了有限的幾個至親骨肉，其餘的人都與我無關。」

蘇茉兒越來越喜歡自己這位大姐了，見她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來給自己，接過來一看，裡面竟是很多的往來賬目。

蘇臨月壓低了聲音對蘇茉兒道：「這是你娘嫁妝里的東西，我看著有些古怪，便拿來給你，你回去再仔細看吧。」

……

賓客散去，穆碧謙回到喜房之中，喝了交杯酒，吃了子孫餑餑，完成了一大堆繁文縟節，終於可以和自己的美嬌妻摟抱一團。蘇臨仙紅著臉被身上的男人剝得一、絲、不、掛，矯情的推了推男人趕緊越來越重的身體道：「你幹什麼？好重！」

兩人早就已經偷吃過禁果，而且在第一次后，便不時的找機會見面私會。相比較而言，穆碧謙此時早已經過了蜜月期，對身下嬌妻的身體已經沒之前那麼迫切了。可是畢竟是大婚之夜，他此時還是浮現了很多的畫面，長夜漫漫一一施展。

看著身下美艷的嬌妻，他在她的胸口上咬了一口道：「娘子，給我唱首曲吧，給為夫助興可好？」

蘇臨仙頓時羞紅了臉，俏罵道：「越來越沒個正經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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