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裝瘋賣傻

一路上，那小丫鬟都在有意無意的幫洛夕顏擦掉一些臉上被塗抹的亂七八糟的顏料，還時不時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似乎是在防備着什麼。

洛夕顏見她如此，開口問道，「你在怕什麼？」

那丫鬟定然沒有想到，洛夕顏會忽然這麼開口問自己，而且那語氣也同樣的不容置疑，且問到了點子上，不由嚇得一陣哆嗦。

「大小姐，你不傻了？」

「什麼？」洛夕顏聽到這樣的話語，不由皺了皺眉頭，看向那丫鬟，那眼神冷的可怕，看來這原主人的身上有很多故事呢。

「奴婢該死，奴婢說錯話了，還請大小姐恕罪。」小丫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磕頭求饒。

「起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洛夕顏始終都是淡淡的口吻，這不免讓丫鬟有些愕然的多看了她兩眼。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不不不，只是楚兒覺得大小姐似乎不一樣了，好像，好像變得很聰慧了。」

自稱楚兒的小丫鬟這才從地上起來，再次攙扶著洛夕顏朝着前廳走去。

「我以前是個傻子？」洛夕顏問出了心裏的疑問，自己剛剛清醒的時候，腦海里曾出現過原主的身份，痴傻。難不成這原主真的是傻瓜嗎？

「不是的，大小姐，你小時候很聰明，很懂事的，琴棋書畫，您都懂，雖然小，可是您的悟性很高，夫人只要教您一次，您就會記住的，對此，夫人和老爺都特別疼愛您呢，那時候的日子也是楚兒最開心，最快樂的。」

或許是回憶起了曾經的美好時光，楚兒的臉上自然的浮現出了笑容，人也顯得沒那麼拘謹了。

「你叫楚兒。」洛夕顏看了她一眼，雖然只是一眼，但她卻可以感覺的出她臉上的那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而且，這丫鬟對自己很友好。

「是，大小姐，你還記得夫人嗎？」楚兒歪頭看着洛夕顏，問道。

「夫人？是……我娘？」洛夕顏直接忽略了她打探的目光，回答。

「是的。夫人是一個非常善良，非常溫柔的女子，那時候奴婢只是這靖國府的一個燒火丫頭，記得當時是夫人剛嫁過來的第二天，奴婢因為犯了錯被二夫人責罰，被夫人看到了，夫人就替奴婢說情，還把奴婢留在了她的身邊伺候着，對奴婢特別好，如果不是夫人，奴婢的命恐怕早就沒了。」說道此處，楚兒的眼睛不由越發的紅了。

「等等，你剛剛說，我娘嫁到府里的第二天，你被二夫人責罰？這麼說，二夫人比我娘先入門的，那她怎麼……」洛夕顏精確的捕捉到了楚兒話里的重點，詢問道。

「大小姐您說的沒錯，二夫人比夫人早一年嫁給老爺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只是個二夫人，老爺對外說，那是暫時的，等到時機成熟了就會讓二夫人做正室，所以二夫人也沒說什麼，一直就那麼等著，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第二年老爺出征回來就帶回來了夫人，而且第二天就舉辦了婚禮，直接讓夫人做了正室。」

洛夕顏點了點頭，看來，這原主的母親和這洛將軍定然也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也難怪這二小姐會這麼對待這原主，想來定是受了她母親的教唆呢。

「那我娘現在在哪裏？」

「夫人她，她……」楚兒說話間痛哭流涕，悲傷不已。

「怎麼？她難道……」洛夕顏看着她如此的神情，不由心中一緊，眉目間多了幾分狠厲。

「夫人在您八歲那年忽然病故了，您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病倒了，等到您康復便從此成了一個痴痴傻傻的孩童，嗚嗚……」

洛夕顏的心糾的更緊了，腦海中似乎有什麼閃過，可卻又看不清楚，這讓她不由握緊了粉拳。

「大小姐，奴婢覺得夫人絕對不是自然病故的，這其中——」

「好你個賤蹄子，讓你來帶這個傻子去見我爹，你居然在這裏說三道四，是不是想讓本小姐賞你鞭子吃！」

楚兒正想要說什麼，卻不想洛玉姚竟然出現了，她惡狠狠的走過來，甩手就給了楚兒一巴掌。

「二小姐恕罪，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大小姐剛剛崴了腳，所以耽擱了事情，還請二小姐責罰。」楚兒急忙求饒，但身子卻不露聲色的將洛夕顏擋在了後面，這不免讓洛夕顏再次對她心生感激。

洛玉姚甚是傲嬌的俯視着兩人，甩了甩手裏的絲帕，「今天要不是我爹急着見那個傻子，我一定把你們倆都拖出去杖責，還不趕緊走！」

「是。」楚兒唯唯諾諾的應着，至始至終她都緊緊握著洛夕顏的手，似乎是在告訴她，不要怕，一切由她扛着，這讓洛夕顏不由心中一暖。

眼看着前面就是客廳了，原本走在之前的洛玉姚忽然迴轉身來，走至洛夕顏身邊，體貼的攙扶着她，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嘴裏更是猶如抹了蜜一樣的說道。

「姐姐，你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等會妹妹就去管家那裏吩咐一下，給姐姐找一個最好的大夫來看看。」

洛夕顏對於她的忽然轉變，面色一冷。好有心機的女子，說變就變，那我就看看你還能怎麼變。

洛夕顏也不反抗，也不說話，由着她在那裏自導自演，只是急了旁邊的楚兒，唯恐自己的主子吃虧。

「怎麼了，姚兒，顏兒出了什麼事？」一道雄渾的男聲由大堂之上傳來，語氣中帶着濃濃的關懷和擔憂。

洛玉姚十分小心的攙扶著洛夕顏，步入大廳，「爹爹，方才咱們不是一直等著姐姐不來嗎，姚兒就想着去瞧瞧怎麼回事，哪知道在半路上看到姐姐竟然跌倒在地，崴傷了腳，這才耽擱了路程。」

洛玉姚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洛夕顏聽得直想吐，這個洛玉姚還真是會演戲呢，若放在現代，絕對是金馬獎得主。

「那傷的可嚴重嗎，快讓爹看看，有沒有請大夫來——」洛正威正要上前，不想一個人影快他一步到達洛夕顏身邊，拉住洛夕顏的手，噓寒問暖道。

「夕顏哪，快讓娘看看，這幾日不在，為娘很是想念呢，崴腳了？傷了嗎？疼嗎，不然讓為娘親自幫你上藥如何？」

此人正是楚兒口中的二夫人，洛正威的側室——鄭婉兒，亦是兵部尚書家的庶女。

洛夕顏忍不住嘴角抽抽，這母女倆的雙簧演的還真是默契。若非她做特工時學習過研究分析各類人的情緒，特徵，她也一定會被這母女倆騙到的，再加上自己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那洛玉姚對洛夕顏所做的一切，更讓她記憶猶新。

「夕顏拜見爹爹。」洛夕顏脫離兩個「戲霸」的束縛，輕巧的走上前來，福身行禮，向洛正威問好。

堂上幾人聽到她的這句話，頓時都變了臉色，洛正威滿臉震驚，更多的是驚喜，而鄭氏母女則一臉的不敢相信，更多的則是惡意。

「顏兒，你，你認得爹爹了嗎？真的認得出爹爹了嗎？」洛正威顫抖著雙手扶起自己的女兒，說話都顯得萬分激動。

「爹爹，其實，女兒也不知道，只是印象里有您的意識，感覺您應該是女兒的親人，所以……若是女兒哪裏不對，還望爹爹莫要怪罪。」

洛夕顏語氣淡淡的說着，餘光觀察到旁邊的二母女那好似調色盤一樣的大餅臉，心中冷笑，你們不是喜歡演戲嗎，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傻孩子，你這說的是哪裏話，只要你好好的，爹爹就很滿足了。即使你不認識爹爹，爹爹也不會怪你的。」

洛正威的關懷話語無疑讓洛夕顏再一次感受到了親情的力量，她不由多看了面前的老人幾眼，才發現他的鬢角已有了少許白髮，這讓她的心裏一陣難受。

「姐姐，你認得爹爹了，那你是不是也認得我了啊！我是你妹妹玉姚。」旁邊的洛玉姚與自己母親一個眼神對視，繼而走上前來，抓着洛夕顏的手，激動的大喊起來，似乎她也替洛夕顏高興。

「爹爹，救我。」洛夕顏顫抖著身子躲到洛正威的背後，臉上是滿滿的驚恐，雙手抓着洛正威的衣衫，彷彿受了什麼驚嚇一般。

洛正威不由眉頭一皺，溫和的拍拍洛夕顏的手，「顏兒，別怕，有爹爹在，誰也不敢傷害你。」說完不由多看了洛玉姚兩眼。

「姐姐你怎麼了，我是玉姚啊，你怎麼了？」洛玉姚心裏把洛夕顏恨得要死，好一個賤人，居然還會裝可憐了，可面上還是極力的去扮演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妹妹形象。

「不要，不要打我啊，我不敢了，我以後會乖乖聽話的，求求你別打我，別打我啊！」哪知她一靠近，洛夕顏就激動的大喊大叫，情緒貌似也有些失常，口中還念叨著求饒的話語，這讓洛正威更加產生了懷疑。

「顏兒，別怕，有爹在，沒人敢打你，告訴爹，到底是誰要打你。」

「我，我不知道，好可怕，真的好可怕，爹，救我，有人要殺我，救我。」洛夕顏只是一個勁的往洛正威背後躲，嘴裏還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大堆，讓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失心瘋一樣。

「爹，讓我看，姐姐這好像是瘋病又複發了，要趕快找大夫來，不然不知道姐姐會做出什麼發狂的事情啊！」洛玉姚甚是着急的說着，還不忘詆毀洛夕顏是個瘋子。

洛夕顏嘴角微微上揚，說我是瘋子，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瘋子的厲害。

「惡鬼，有惡鬼，爹，有惡鬼來索命，你快看，快看。」洛夕顏拉着自己老爹的胳膊，口中念念有詞。

「顏兒，冷靜點，顏兒莫怕，無論是什麼妖魔鬼怪，爹都不會讓它們傷你一根頭髮。」

似乎是洛正威的話有了作用，洛夕顏靜了下來，她鬆開自己老爹的衣服，走到桌子前抬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又慢悠悠的朝着一群看着自己的人走來。

就在大家猜測她下一步的行動時，她猛地把嘴裏的茶噴了出來，直吐了那洛玉姚一臉，順勢把手裏的茶杯也朝着她破了過去，毫無防備的洛玉姚就這麼中招了，模樣甚是狼狽。

「你這個惡鬼，看你在做惡，不準傷害我爹爹。」洛夕顏指著洛玉姚，傻傻的叫了起來。

「洛夕顏，你這個瘋子！」裝了這麼久的洛玉姚徹底被激怒了，她一個健步沖了上去，對着洛夕顏就要打，旁邊的楚兒見狀快速將自己的主子拉向一邊，而洛正威也正要上去拉架，於是乎，洛玉姚的魔爪就正中了洛正威的臉，五道血淋淋的手指印出現在洛正威的臉上。

「混賬東西，不想活了，連你老子都打！」洛正威在眾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丑，怎會不生氣，一巴掌狠狠地抽了過去，洛玉姚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鄭氏急忙上前將她扶起，卻也不敢再辯駁什麼。

「啊！鬼啊！救命啊！」洛夕顏看到自己父親的模樣更加瘋狂，大吼一聲，昏了過去！

「大小姐，大小姐，老爺，您看……」

洛正威鐵青著面色，狠狠地瞪了旁邊被鄭氏抱在懷裏的洛玉姚，「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哼。」匆匆抱起洛夕顏，「找最好的大夫來！」

「是！」

「娘，我，我……」顯然洛玉姚被嚇到了，剛剛爹的樣子好可怕，自己怎麼會那麼衝動，把自己老爹的臉傷成那樣。

鄭婉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拍著女兒的後背，看着那消失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毒辣！

－－－－－－題外話－－－－－－

特工王妃，希望大家會喜歡，初次發文，請多捧場，我是機器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