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周旋

Chapter04周旋

靳初言整個初中和高中時期都是學校里出了名的獨行俠,和伍夏不一樣,他的外表非常討人喜歡,不管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但是靳初言總是以成熟的視角來看待周圍顯得幼稚的同學,他不喜歡和男同學一起討論漂亮妹妹,也不會因為收到女同學寫的情書而感到高興。他拒絕一切他覺得幼稚而又無聊的活動,一直都跟比他大五歲以上的人混在一起。

他從初中開始就常常出現在成人場所,身邊的女人都是一些打扮成熟性感的欲女。學校里一直有傳言,說靳初言事實上已經加入了幫派之類的說法,可只有靳初言自己知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消遣罷了。

在靳家,靳初言一向很少說話,甚至可以說是很聽話,從來都不會違背他媽和他繼父的意願,對他繼父的孩子也是一向都躲得遠遠的。可是那個如蒼蠅一樣的所謂的哥哥,卻總是找他的麻煩。

靳初言還記得,當他掀開被子準備睡覺,看到床上躺着被毒死的哈巴狗時,那種無法呼吸導致眩暈的反胃感。

「哈哈,我讓你養狗,你這樣的人怎麼配養狗呢?在這個家裏,你本身就是一隻狗!真是笑死人了!」

「蒼蠅」嘴裏說出來的話對於那時的靳初言有着致命的傷害,他哭着跑到了他媽那裏告狀,反而被他媽當着繼父的面給教育了:「小言,怎麼可以亂說呢?小狗狗明明是自己誤食了老鼠啊!所以,這根本不是你哥哥做的啦,你一定是被嚇壞了才會胡說八道的,快回房去吧!」

靳初言不哭了,回到房間之後,看着哈巴狗的屍體出了神。回過神后,他找來黑色的垃圾袋,把狗的屍體放進去,提到了門外的垃圾箱裏。

從他媽送他的那隻狗被他繼父的孩子給毒死之後,靳初言就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了。在這個家裏,沒有人會為靳初言說一句公道話,包括他媽。這就是現實,不過現實雖然總是這樣讓人無奈,可是在靳初言看來,這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改變這一切。

靳初言的身邊有過許許多多的女人,形形色色,可是每個和他交往過的女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所謂的男女關係上。這個人根本就無愛可言,甚至可以說,他沒有愛的能力。

事實上,他不熱衷女色,對性事也是抱着無所謂的態度,但是成為靳初言的女人卻一定是被靳初言認可在某一方面或者說將來能夠對他有所幫助的人。因此,靳初言身邊的女人通常不是家財萬貫的千金小姐,就是有權有勢的女強人。像伍夏這樣既不是千金大小姐也不是女強人,沒錢又沒勢的類型還真是第一個。

大學快畢業時,靳初言順着一個比他大10歲的老女人進了「立美公關」實習,表現是相當地靠譜,畢業后就順利轉正了。本來想藉著這個平台往上爬的靳初言,卻沒料到那個老女人的佔有慾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提出年底要和靳初言結婚的要求。

靳初言在她面前畢竟還是嫩了點,他那些伎倆根本就玩不過老女人,折騰到前些日子,與其繼續在這裏和老女人浪費時間,不如重新找尋目標。於是,他在讓眾人跌破眼鏡的情況下主動交出了辭職信。

老女人知道心愛的靳初言就算沒了工作也不要和她結婚很是傷心,靳初言答應和她一起吃最後一頓晚餐,並很紳士地安慰老女人:「我辭職並不是因為不想和你結婚,只是我覺得自己還年輕,現在是時候出去闖一闖了。在公司里,你總是照顧我,我表現得再好也得不到其他同事的認可不是?認可這東西對於男人而言還是很重要的,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靳初言不是傻子,就算要甩了老女人也不能徹底斷了關係,關係這個東西留着以後多少都有點用處。靳初言這人最善於的就是這類的攻心計,特別是對女人。

老女人也知道靳初言的那點小心思,可還是自願沉迷在靳初言的甜言蜜語當中,晚飯後老女人還想和靳初言纏綿,可是卻被靳初言溫柔委婉地拒絕了。最後,老女人無奈地開着她那部拉風的紅色跑車送靳初言回了家,和靳初言分別時也是依依不捨地抱着靳初言一頓猛親,把靳初言給噁心壞了。

至於和司南他們組的那個樂隊,根本就是靳初言人生當中的一個意外,被靳初言當成朋友的人不多,甚至少得可憐,司南卻是一個。司南和靳初言是大學同學,同一個宿舍的,不知道為什麼,司南就是特別待見靳初言,成天巴著靳初言,張口閉口靳初言。靳初言一開始嫌他煩,覺得他二,就沒多理會,後來無意中聽到別人說到司南的背景,才知道司南是b市人,父母都是政府官員,靳初言心裏就不再排斥司南這個人了。

時間久了,靳初言也就真的把司南當成那麼一回事了。有一回,靳初言生了大病,校醫院治不了,讓送到市裏的大醫院,他們的學校在b市的郊區,去市裏交通不是很方便,況且進大醫院的費用和手續也讓人頭疼,靳初言想咬牙硬挺著。結果,司南一個電話,他爸爸的秘書就開着車來學校把人給接到了醫院,到了醫院也是暢通無阻,費用什麼的司南也讓他爸爸給報了。司南這人沒心沒肺的,真把靳初言當成了哥們兒,靳初言琢磨著交這麼個朋友也不是壞事。後來司南迷上了搖滾樂,想組建個樂隊,非得拉着靳初言一起,靳初言沒辦法就依了他。靳初言選了鼓手這個角色,因為他真的不懂什麼搖滾,更不愛什麼搖滾,鼓這東西對於他而言只是因為可以坐着打,不用那麼累罷了。

這個樂隊在司南精心的經營下曾在學校里紅極一時。畢業后,司南被他爸弄進了工商局,靳初言和其他的樂隊成員也開始有了自己的工作。但是,在司南的堅持下,樂隊沒有散,時不時地在mao這類的livehouse來一場演出過過癮,排解發泄一下情緒。對於司南和其他樂隊成員,每一場演出確實是一次發泄不滿情緒的好機會。可對於靳初言而言,根本就是在陪着一個不得不陪的朋友,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靳初言曾經看過這樣一個汽車品牌的宣傳片,主題是「拒絕完美」。片子裏無非就是找了亂七八糟的一群人,闡述他們的生活、工作、愛情什麼的,雖然老套得不得了,可是宣傳片最後出來的一段話卻難得讓靳初言思考:「有些人只在乎他擁有什麼,有些人更在乎他是什麼;有些人一輩子如一天,有些人一天是他們的一輩子;有些人為別人的夢想活着,有些人活出了自己的夢想;有些人做世人眼中的完美,有些人向完美說不。」

靳初言看到這段話后就一直在琢磨,他是屬於哪種人?雖然不能得到一個答案,但是在很早的時候,靳初言就知道,他很在乎自己擁有什麼,也同樣在乎自己是什麼,他更不是為別人的夢想而活着的人……這些都是他現在努力的目標,至於完美不完美,需不需要完美,怎麼樣才算完美,靳初言一點也不在乎!就好像為了一個目標,過程中不擇手段,結果卻是他想要的,那麼這就是他想要的,和完美不完美沒有任何關係。過程對靳初言而言並不那麼重要,在過程中出現的這些人也不重要但卻是不可以缺少的,就好像伍夏。

那晚之後,伍夏就開始尋思著方法,要怎麼對靳初言好。在生活上處處照顧周到是必然的,行動上也是二十四孝老媽子一般地把靳初言伺候得舒舒服服。可是靳初言現在處於失業期,伍夏向他了解後知道,他大學學的是工商管理,之後在立美工作了一年,前段時間辭職了。在問到為什麼辭職的時候,卻被靳初言一句「不想幹了唄」給帶過了,既然靳初言不想說,伍夏自然也不會多問,這方面伍夏一直很有分寸。

後來,靳初言和她閑聊起雜誌社的工作,伍夏說起了經常參加那些公關公司舉辦的活動,這才腦袋裏有了想法——給靳初言找一份靠譜的工作。

靳初言看到伍夏終於開竅了,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現在是尷尬時期,雖然b市的公關公司很多,但是老女人在公關界也算是比較有名的,他在立美接觸到公關圈的關係鏈也全是老女人建立的。他如今剛剛從立美出來,自己主動和關係鏈中的人套關係,然後再跳到其他公關公司自然是不妥的,那老女人可是相當敏感的,一定會覺得他是早就計劃好的,之後要是加以報復阻斷他的前進之路就不好辦了。

可是換作由伍夏出面就完全是不一樣的形式了,關係鏈也是全新的——伍夏接觸到的公關公司大多都是媒介和活動策劃這一塊,都是比較基礎的部門。伍夏能夠接觸到的人物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小職員和小職員之間的小動作根本就不會被別人看在眼裏。這樣一來,通過這樣一個低等級的人際關係進入新公司的靳初言,就不會有鋒芒畢露的危險。他只要小心一些,自然就能避開老女人的關係鏈,重新建立屬於自己的人脈。

他一點也不介意從小職員做起,因為他有足夠的信心,在短時間內不僅可以重新建立屬於自己的人際關係,而且還能夠很快地完成目標得到提拔。這樣一來,等到他站在一定高度的時候,也就不必害怕老女人的手段了,因為那個時候的靳初言已經有了足夠可以和老女人對抗的資本。而在老女人那裏建立的人脈關係就可以理所當然地重新利用,良性循環。

伍夏在雜誌社裏雖然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編,但是時常接受參加公關公司舉辦活動的邀請,大多都是去一趟露個臉,拿個車馬費幫人家發個資訊,交換交換名片,做雜誌社的小編輯估計也就這麼一點比別人好的地方了。因為時常參加這類活動,伍夏自然認識了一些公關公司里的工作人員,但沒有和伍夏深交的,伍夏也全然沒有「建立人脈」這方面的意識。

現在,突然有了目的,帶着這樣的明確性目的,伍夏硬著頭皮開始和那些公關公司的工作人員套近乎,旁敲側擊地打探能夠幫助靳初言找到合適工作的信息。最後,她把目標鎖定在「博宣公關」媒介部專員黎影的身上。

這博宣公關是最早進入中國的國際公關公司之一,它的歷史背景也相當悠久:1953年成立的美國博宣公共關係有限公司是全球最大的公共關係和傳播諮詢公司之一。

為此,伍夏可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鎖定目標后就是一系列的討好式疲勞轟炸,上班不是qq就是msn,下班后不是郵件就是短訊,隔三差五還去個電話問候。都是在職場上混的人,再說黎影雖然只是一個媒介專員,可是要想在頂級的公關公司里生存,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專員也必須具備相當高的情商。所以,伍夏這點小心思人家黎影怎麼會沒看明白呢?伍夏這邊精打細算的小算盤,在人家黎影那兒就是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的事。

博宣媒介部門分成許多小組,黎影所在的小組在部門內算是標桿,前些日子他們組的一個女的在工作中搭上了個老闆,結果毫不猶豫地辭了工作,心甘情願地給人當小三去了。這次他們經理說什麼也不願意再招個女的,可人事部那邊給推薦過來的全是女性同胞。沒辦法,經理只好發了令下去,讓大家都給物色物色。黎影也就是和伍夏在msn上閑聊時說起過,結果,伍夏就黏了上來。

黎影是做公關媒介的,當然表面都是一套一套的,這也是為了和媒體打好關係,這面上都是這樣,私下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會有所謂的真心朋友。這些都是百年不變的枱面上的道理,伍夏好像就是不知道這規矩一樣,一個勁兒地纏着黎影,搞得黎影真有些煩她了。

伍夏這邊忙着打通關係,爭取幫靳初言得到一次面試的機會,但是在事情還沒確定之前,她還是決定先不告訴靳初言。她主要是擔心最後沒能爭取到機會,造成靳初言心理上的落差,期待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伍夏不希望靳初言因為不靠譜的期待而喪氣。

而靳初言這邊卻開始抱怨起來,但也不是明面上的抱怨,就是處處給伍夏擺臉色看。表面上是因為在求職路上不順,因此心情也自然跟着好不起來,伍夏也沒多想,更不會往心裏去。這情況只有靳初言自己知道,他開始猶豫伍夏到底能不能發揮她的價值。

周末起了個大早,伍夏琢磨著和靳初言一起去逛街。靳初言的房門一直是不上鎖的,伍夏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靳初言還在睡着,伍夏不願打擾對方,於是放棄了約會的想法。

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中分的劉海柔順地貼在臉頰兩側,睫毛微微顫動,紅潤性感的嘴唇……這樣美好得如此不真實的男人主動和她告白,然後兩人交往到今天,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在這半個多月的相處中,男人曾經和她親昵地擁抱在一起卻不曾親吻過她,哪怕是臉頰;男人也不曾牽過她的手,更不曾一起出去約會過;他們兩個人的交往好像僅僅局限在這個出租的小屋裏……伍夏只覺得心臟的地方驟然抽搐起來,望着眼前這個男人熟睡的臉龐,如此令人心動的完美臉龐,伍夏總是覺得這並不屬於她。

伍夏抬起手,緊緊捂住心臟的位置……

靳初言睡到中午才起來,剛梳洗完,伍夏就彎著腰,把熱騰騰的美味佳肴端到了靳初言的面前,然後又開始收拾他那看起來亂糟糟的床。

靳初言從小到大就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之前交的女朋友也絕對不會這樣伺候他,事事都照顧周全。曾幾何時,靳初言也是感受過這樣的關懷的,似乎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了,那時,他有自己的爸爸,也不用和別人分享媽媽。

靳初言扯著嘴角:「你吃了嗎?過來一起吃吧!」

「嗯,馬上!」

伍夏整理好靳初言的床,又拿起靳初言換下的睡衣睡褲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伍夏就拿着自己的碗筷,面帶微笑地走過去,坐到靳初言的身邊和他一道吃了起來。

伍夏是南方人,可是在b市待了這麼多年,口味早就重了許多,靳初言一直覺得伍夏做的菜雖然不好看但是夠味。許多事總是不能夠十全十美,靳初言默默地嘆了口氣:伍夏雖然不能發揮他之前預想的作用,但是至少把他照顧得很舒心,就暫時這樣吧!

吃完飯,洗了碗,伍夏看看時間,想想剛剛兩人在一起吃飯時的氣氛莫名的溫馨,又開始琢磨起和靳初言的外出約會。她來到靳初言跟前,別彆扭扭欲言又止的樣子,靳初言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用不着她開口,靳初言就直接說:「時間還早,一起出去逛逛吧!」

伍夏那個開心啊,兩人肩並肩出門,也沒走遠,就在小區附近的大型商場逛了起來。靳初言對逛街並不熱衷,卻是相當注重儀錶,雖然新衣服未必就好,但他容易對穿過多次的衣服生厭。

靳初言專註於一個又一個男裝品牌店,伍夏就跟在他的身後一起看男裝。靳初言偶爾會回過頭來詢問伍夏的意見,但多數還是自顧自地掃蕩,幾乎和伍夏沒有交流。伍夏看着靳初言試穿了一套又一套衣服,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件衣服穿到靳初言的身上都特別有感覺。伍夏不得不承認,靳初言有着雜誌上的模特一般的外型和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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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靜好,許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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