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19 第19章

第十九章

金鈴閑來無事,雇了頂馬車,往城外的青龍寺去,聽說那裡解簽靈得很,她這幾日眼皮子一直跳,心裡總是有些不安,便想著去寺里拜拜。

彩蝶倒是貼心得很,想得也很周到,準備好了茶水點心,讓金鈴在一路上不覺得乏味,又說起京城裡的一些趣事來。

「後來那兩個書生怎樣了?」

「讀書人吵起架可就算酸溜溜的了,說些什麼子曰啦,孟曰什麼的,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兩個人就這麼吵著了,又出來一個小姐,居然看上他們其中一個,就一直站著看啊看啊,最後兩個人都不好意思吵下去了。然後就散了唄,那小姐也走了,後來的事我便不知曉了。」彩蝶說得有趣,金鈴被她臉上豐富的表情弄得也忍不住笑了。

「那倒真是有趣了。」金鈴唇角一彎,露出淡淡的一笑,說道,「京城裡是否還有些其他好玩的事?」

「自然是有的,再過不久,就是百花節了,品茶賞花,最是熱鬧了,小姐若是覺得有趣,也可以去瞧瞧,那些花真是美極了。」彩蝶說著,臉上不由浮現出嚮往的神情來。

「品茶賞花,倒真是挺養心的。」談到花,怎敵得她空間里那一片絕美的花海。

「嗯,最近每年的百花節都是一品夫人郭夫人主辦的,花都是她挑的。」

金鈴只是淡淡笑著點了點頭,端起手邊的茶,慢慢地品了一口。

馬車噠噠的聲音在綠蔭下的小道上迴響著,清脆可聞。金鈴忍不住撥開帘子,看著一片綠意,眼睛原本的疲乏之意頓消,一股清新之氣拂面而來。

「天真藍。」

「是啊,今天真是個好天氣,連老天都照顧著小姐的心情呢。」彩蝶笑嘻嘻地說道。

金鈴瞥過一眼笑著的彩蝶,稍稍露出一絲讚賞之意,好話每一個人都會說,但是要說得巧、說得妙、說得讓主子舒坦,便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了。這個彩蝶,眼力勁好,嘴也甜,該說話的時候便說,不該說話的時候也不多嘴,樣樣事情想得周到,做得也滴水不漏。

馬車在山腳下停了下來,金鈴被彩蝶扶下馬車,抬頭看相山頂的寺廟,竟是覺得藍天下一片山寺綠意相映,真是別有一番廣闊的意境。

「小姐,小心點,路難走。」彩蝶上來扶著她,生怕她跌倒了。

金鈴可這麼嬌貴,何況這條山路已經修葺得不錯了,石板也被磨得光滑,並不算難走。

這青龍寺果真是香火鼎盛,金鈴掃過一眼前來燒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們,便抬腳往裡面走去。金鈴在佛像前跪了下來,求了一支簽,剛剛站起身來,準備出去解簽的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老和尚突然走了上來。

「這位施主請留步。」

金鈴怔了怔,覺得有些奇怪,眉頭微微一簇,低聲問道:「不知道大師有什麼事?」

「施主,可否借一步說話?」了緣大師依舊保持這手持佛珠的姿勢,臉上毫無表情。

金鈴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沖著身邊的彩蝶說道:「你出去等我。」

金鈴隨著了緣大師走到寺院後院的蓮池旁邊,忍不住問道:「大師把我帶到這裡來……」

「施主,可否把你手裡的簽借給老衲一看。」

金鈴狐疑地遞上自己手裡的簽,只見了緣大師看了簽之後搖了搖頭,念了句「阿彌陀佛」。

「大師有什麼教誨請儘管直說,我一定洗耳恭聽。」金鈴忍不住有些著急起來,也不知道這個了緣大師葫蘆里究竟是在賣什麼葯,只是一直搖頭,搖頭。

「那麼,老衲就直說了。我剛才看施主的面相,不像是福薄之人,只是執念太深,前世今生來世皆為所累。」

金鈴心裡突然咯噔一下,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忍不住還想繼續聽下去。

「我且問施主,是否遭受過生死大劫?」

金鈴的臉刷地一下發白,慘兮兮地露出一個笑容,道:「大師,我這簽上究竟是什麼意思?」

「施主,你若是放下執念,這便是一個上上籤,您若還是執著於過往種種,那麼這就是個下下籤。」

金鈴苦笑了一聲:「大師說的執念,我有些不懂,還望賜教。」

「前世因,今世果。姑娘若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便會重蹈覆轍,姑娘曾經歷過生死大劫,理當是看得透徹。」

「大師的一番教誨之言,金鈴一定銘記於心,多謝大師賜教。」金鈴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阿彌陀佛。施主請看這一池碧蓮,不到花期,它們絕不開花,因為時辰未到,不得與時相悖,這是天地之間的法則。同樣,人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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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了緣大師的話還一直縈繞在耳邊,金鈴摸著有些頭痛的額頭,忽地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疼得很,她活著,的確活著,和以前活得不一樣,似乎比以前活得開心了很多。

的確那些屬於另外一個姚金玲的束縛和執念,她實在是不必要再弄到自己身上,只是那個金鈴是她現在前進努力奮鬥的動力。

金鈴手撐著額頭,覺得身心疲憊,很快就在馬車的顛簸里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馬突然發出了一聲嘶鳴,馬車也突然停了下來,金鈴還以為已經回到家了,正準備下車,卻被彩蝶緊張兮兮地攔了下來。

「小姐……等下,外面的車夫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情?」彩蝶清脆的聲音傳了出去,問道。

外邊的聲音哆哆嗦嗦:「出人命了……」

馬車突然動了起來,馬車夫想要調轉馬頭逃離,卻在此時,一柄寒劍逼近了過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俠饒命,小的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什麼也沒看到,請您饒了小的吧,小的家裡上有老母,下有妻兒。」馬車夫哆嗦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懼。

金鈴被外面寒氣逼得臉上失了顏色,往裡面縮了一下,卻見一隻手撩起帘子,一張白凈的臉龐現了出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姚姑娘。」那張俊朗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溫和的笑意,與他身上滿片的血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把架在馬夫脖子上的寒劍,劍鋒上還滴著新鮮的血液,馬車前不遠處,幾具屍體橫在那裡,滿地的血跡。金鈴還認出了那是神策軍的裝束,而這眼前這個人身上也是神策軍的裝束。

金鈴深覺自己這次的確是遇上了一件破事,這窩裡亂的事情居然被她給撞上了,也怪這沒用的馬車夫為了抄近路居然走到這條道上來了。

金鈴穩了下呼吸,露出一個相當鎮定的笑容,問道:「這位大俠,我可認得你?」

「姑娘怎地見了我就要走,我們自然是認得的。」那人繼續笑著說。

她想逃著,可是能逃得了么?

這人她可是一點都不認得,倒是聲音有些熟悉。

「現在我的命在你手裡了,你想做什麼?」金鈴也不想跟他費口舌了。

「姑娘好心急。」男人訕笑著,右手手上的劍突然一橫,劍鋒劃過那馬夫脖頸上的皮膚,滲出絲絲鮮血,倒不至於割破喉管,只是刺破了一點皮膚而已,要不得命。

「大俠……饒命……」那馬車夫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自可饒了你,好好駕車。」男人伸手將身上帶血的外衣撕開,扔到那群屍體上面,又縱身越上馬車,一柄寒劍架在金鈴脖子上,笑著命令道:「走。」

「車夫,往前走。」金鈴屏著呼吸說道。

車夫自是不敢懈怠,立馬甩著馬車,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你倒是極會享受的。」男人看了一眼擺好的果盤,竟是非常鎮定地捏起一片嘗了嘗。

走出了一段路,他便把那柄劍收了起來,拿出白布細細地擦拭了一番,泛出白光的寒劍讓人不寒而慄。彩蝶也是嚇得臉色發白,拍了拍金鈴的背,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小姐,喝杯茶。」

男人看過她手裡那柄頂好的茶壺,眼睛一眯,露出饒有趣味的笑意,把劍收入劍鞘。

彩蝶給金鈴上了茶之後,又識趣地給那人也倒了一杯。

「公子請用。」她低低地說道,剛才那幾具屍體的慘狀,她也是看到些的,面對著白凈的公子,她還是忍不住渾身寒慄,那張書生氣的臉怎是殺人者的臉孔呢?

男人笑著接過,飲完便掀開帘子,給車夫一錠銀子,便說道:「下車。」

「是是是。」

「若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你脖子上的那道傷口就會再生個幾分,莫怪我不留情。」

把人趕下車之後,他便親自駕車。

馬車停下之後,金鈴是被那人挾持著下了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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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計]金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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