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節 再一次的傷害

面吃完了，肚子飽了，可是該説的話還是要説。

「那個……安少。」「什麼？」「明天……我還是要和學長見面。」還是説出來吧，説出來對他的愧疚也會少一點吧？

「……我知道……」安少的情緒馬上低落了下來。

「所以，你明天不……」「我明天還會繼續等你。」安少的眼睛看向窗外某一處，表情堅定又茫然。

「你不要這樣。」我試圖阻止心意已決的他。可是我心裡明白，他一但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挽回了。

「記不記得我曾經説過的一句話？」他突然間看著我，低聲的問我。

「什麼？」「我説過，每個人都有他自己選擇的權利，你可以選擇不愛我，而我也可以選擇繼續守護你，所以，你只要做你要做的事情就好，不要顧慮我的感受。」又是這樣的眼神，淡淡的憂傷，淡淡的痛苦，安少，請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這樣的你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壞蛋。

「可是，看到這樣的你我會覺得……」心疼，你會讓我覺得心疼啊安少！你為我做的這些事情都會讓我覺得心疼。

「你會感動？心疼？還是什麼？」「是愧疚。」我最終還是沒有將心底的話説出來，傻瓜，如果你説出來也許他會很開心啊，你為什麼不説呢？

「呵……愧疚？」安少自嘲的朝我笑了笑，這樣的笑聲裡面到底藏著多少苦楚啊？都被我這個壞蛋害的不是嗎？

「……」我已無話可説，這個時候説什麼對安少來説都是不小的傷害吧？

「愧疚？我不要你那些什麼該死的愧疚，我要的是……算了，休息去吧。」安少挺著僵硬的背轉身走了。而留在位子上的我卻傻傻的看著他的背影出神，是我錯了嗎？我在無意中將他傷得更深了嗎？

*

第二天和司南的見面如期而至，昨天的事情我們都默契的避口不談。

「好，程新月同學，請問你這次參加競選的目的是什麼呢？」司南很專業的當起了提問人員對我提問。

「這……這個……」我該怎麼回答呢？不能説是因為從顏西那裡知道他的一切吧？「這個，我是因為……我想要服務於大眾。」「哈……服務於大眾？沒那麼嚴重吧？再想一個理由吧，這個理由太牽強太作做了一點。」從來沒有想過司南有這么狠心的時候，一兩句話就把我苦想出來的本人覺得滿意得不得了的理由給封殺了。

「那……就是我想要證明自己和鍛煉自己。」「嗯，這個理由還勉強可以。那接下來答下一個問題……」就這樣在不斷的提問，不斷的否決中兩個小時幸福的時光轉眼間就這樣過去了。

怪不得人家都説：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感嘆一下吧！聽説老了的人才容易感傷呢！難道我現在已經開始衰老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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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校門外的安少眼睛一直盯著教學樓唯一亮著燈的音樂室看。眼神的波光閃爍不定。

看得累了，心痛得承受不了了，然後無力的靠在牆壁上等待。

有些時候就連他自己都迷惑了，他要等待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是新月不可能對他付出的愛情嗎？還是他自己早已付出卻無法收回的真心呢？

無論是什麼，他都會堅持等下去，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他知道，新月愛不愛他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只要新月能繼續出現在他的生命里，那麼他就有辦法呼吸，有繼續活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