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十三章、白小蘭

程紫園抬了下自己的腳笑著道：「沒多疼了，多謝公子給我請大夫，這大年初一的大夫們可都不出診，一定要了很多診費吧！」

言公子道：「我不差那幾個錢。」他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煩悶，尤其在看著她的笑臉之後。但又心疼道：「坐下來講話。」

「哎，其實我是來練字的。」大年初一的無事可做，腳又受了傷只能來練字了。

言公子看了對面的位子道：「坐那裡練就是。」說完才想起他是傷號親自拿了紙筆又搬了椅子過去。等著人一坐在他對面就嘆了口氣，自己何必這般胡思亂想，他只怕都不記得昨晚之事了。就算記得，兩個男人之間又怎麼會在意那些。

可是，唇邊的溫度與馨香他到現在都記得。

於是見他坐下就道：「喵星人是什麼東西？」

程紫園手中握的筆差點沒扔出去，驚訝的看著言公子道：「你，你怎麼知道？」

言公子皺了下眉，雖聽來不似一個人名，但是他這般震驚證明他們一定有什麼關係。

「你昨夜睡夢中所提。」他低下了頭，說謊這種事真的要看對什麼人，不知為何在他面前自己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

「哦，那是我家養的貓。」程紫園嘴角翹起，眼中閃過一絲寵溺。

「是這樣。」貓為什麼還要親？不過看他的樣子又不似說謊。言公子也知道自己並不能問太多，所以就自顧自的看書，直到程紫園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對他道：「昨晚……」

言公子的書扔了出去，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程紫園馬上道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您看書看得那麼入神。我就是想問下昨晚桌子誰收拾的，喝的太多什麼都想不起了。」

言公子似有一些糾結又似鬆了了口氣，他撿起了自己的書道：「是嗎？大概是恩花收拾的，我也不甚清楚。」他竟然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程紫園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可是看言公子的臉色沒變過，仍是過去那種樣子。

是自己想多了吧，練完了字就站起來拿給言公子道：「公子，我是不是進步了。」然後閃動著目光等誇獎。她知道自己有些幼稚了，但還真的很希望言公子誇獎自己。

可言公子瞧著他的樣子就一陣心慌，道：「嗯，有進步。我想靜一靜，你拿著東西回去練吧！」

還真是孤僻的個性，程紫園只好拿著東西點著小拐杖就說了聲『好』然後向外走。

「你小心些。」言公子見他走的困難又在後面講了一句。

「知道了公子。」程紫園憨笑著抱著東西走了，不過還挺感激人家關心自己的。

言公子見他走後不由鬆了口氣，可是那書去萬萬看不下去了，只得出來走走。本以為過一段時間這事情就忘記了，可是直到初三墨寶齋都開了門他仍是下意識的躲著程紫園。

程紫園也感覺公子在躲著他了，就算三人一起他與他都隔著三步的距離。發生了何事，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公子啊？或者是自己多心吧，他們剛走進墨寶齋就聽著阿冬對著程紫園笑道：「小園，有位姑娘找你。」

有姑娘找？

程紫園走進去才發現還真有個姑娘，是那個自己幫助的白小蘭姑娘。她是一個男人一同來的，見到她進來就迎上去並送上一個紅紙包。

「原來是白姑娘，這是？」什麼東西？程紫園接過來不解的問。

「那日你離開后，我聽腳夫說你傷了腳，所以才與大郎來送你一對豬腳補一補。」白小蘭姑娘說完就一幅害羞的模樣惹得大家多想，尤其是『那日你離開后』這幾個字。

言公子聞此話也皺了眉，竟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看著他們兩個四隻手握著那紅紙包聊著，看來是認識的。

而且這姑娘還帶了自己的正夫人，那個男人在一邊上上下下盯著程紫園猛瞧，這情形再明白不過了。她是對小園有意思所以帶了正夫來看，如果他滿意可能就會來提親了。

他要嫁人嗎，這也應該。年紀也不小了，容貌也不錯，性子也好，那姑娘的眼光不錯。想著有些茫然的走向裡面，心情似乎一瞬間失落下來，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他。

這邊程紫園多謝了白小蘭的好意，接了豬腳想著回去要做個什麼菜呢？

「熟的，大郎已經煮好能吃了。」白小蘭微笑著對程紫園道。自那日見過後她就覺得自己喜歡這個見人帶著三分笑的少年，而且他也不似一般男子的唯唯諾諾，也不是那般好女色。那日若是別的男子早就找機會向她獻殷勤了，但是他沒有。

「那謝謝你。」程紫園謝過了看她還沒有走就覺得怪，可是白小蘭也沒說什麼，只道：「我好不容易才打聽你的下落，是不是可以請你喝個茶？」

女子請男子飲茶用意很明顯了，可是程紫園完全不明白，她只道：「眼下我還在要鋪子里工作，所以對不起。」

「啊，是我忘記了。那晚上好嗎，我在對面的茶鋪上面等你。」白小蘭看了一眼正夫，見他的樣子倒也似很滿意的樣子就安了心。

「好。」程紫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覺得不過是兩個女孩子去喝茶有什麼好多想的？

可是在大家的眼中卻不這麼想，老李笑道：「看來咱們墨寶齋要辦喜事了。」

「什麼喜事？」程紫園將豬腳打開，還真是熟的。

「當然是你與那位姑娘的喜事了，到時候記得賞幾杯喜酒。」老李說完就哈哈的大笑起來了。

「啊？」她與那位姑娘那怎麼可能，這些人真是沒有什麼事在這兒多想。她去後面找來個大碗將豬腳切成塊端在前面與大家一起吃了，當然還沒忘記給言公子端去一盤。

言公子什麼話也沒講，等人走了看著那一盤子豬腳發獃。他覺得或許他嫁了人後就會開心吧，因為終於有家了。

他輕輕一嘆，獨自一喝著苦茶。

當晚上回宅子里看著程紫園與那個姑娘上了茶樓心又一陣煩亂，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奇怪，那個正夫怎麼沒來？」老李站在門前奇怪的說。

阿冬道：「是不是因為吃醋了才會沒來？」

「要是這個時候就吃醋，以後只怕小園要吃虧了。」老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