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九章、野味兒

「三文錢，還有這墨塊裂了，就送給你吧！」她想也不想的將東西給他包好，然後接了四龍遞過的三文錢。

四龍沒想到這麼便宜，他千恩萬謝的走了，走的時候還向程紫園揮了揮手。

程紫園見他走遠了才從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七文錢走到賬房身邊道：「這是那隻筆與墨塊的錢。」

賬房笑道：「你這是自己掏腰包給他墊付嗎？為什麼？」

程紫園笑著道：「之前他對我有一飯之恩。」

「知恩圖報倒是真性情，老李就收三文吧，其實那筆與墨塊也不值什麼錢的。」都已經是壞的了，倒不如成全了這個少年。言公子從裡面走出來，剛剛的一切他都聽在耳中，越發覺得程紫園這個少年不錯了。

而賬房則聽話的收了三文錢，這讓程紫園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摸著頭道：「我欠公子的銀子還沒還呢，這次又讓你來破費多不好意思。」

言公子笑著道：「你倒老實，與我來吧！」

「去哪兒？」這還在工作中啊，不過老闆有事只能跟著。

言公子也沒回答，旁邊的啞童又是個不出聲的，結果她就默默的跟著走直到了城門邊兒上。

這裡是一個特殊的市集，不少農戶與獵手捕到獵物后就會在這裡出售。如今剛入冬獵物不是很多，所以人並不多。

言公子看來是奔著野味兒來的，沒想到他竟還有這種愛好。看著他在一群糙漢子中走來走去挑挑撿撿的還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可惜帶著幃帽直將大好的景色都藏起了。

他共挑選了三隻野雞與一隻野兔子，然後讓啞童付了錢后她跟過去拎了三隻雞一隻兔。咦，情況不對啊，這是來叫她做苦力的嗎？

還好東西不重，言公子一邊走一邊還道：「那日你做的水煮肉片味道很好，這些可不可以再為我做一道辣些的菜？」

「可以。」雖然言公子沒回頭，可是程紫園猜出他一定很喜歡才會這樣要求，不然也不會將她從鋪子裡帶回家了。其實，這位平常清雅的言公子暗地裡有著吃貨的屬□□？

不知道為什麼程紫園有點想笑，她心情很好的來到廚房由大家幫手處理了雞與兔子。

她也不是懂得太多菜的做法，但是辣子雞塊這個名菜還是可以弄出來的，後來又琢磨著做了一個麻辣兔肉，等菜一端上去言公子的神情看起來就十分愉悅了。

「這個是辣子雞，這個是麻辣兔肉，這兩道是我做的，公子嘗嘗。」程紫園故意將這兩道菜擺在他面前，只聞著味已經胃口大開了。

言公子倒也沒多說什麼，整整兩碗飯下肚后他覺得異常的滿足。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獃獃的程紫園，被她的表情逗得十分開心道：「你在發什麼呆？」

程紫園象沒回過神來似的道：「好厲害，我一碗都是強吃的。」然後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馬上尷尬的笑道：「我不是說公子你吃的多，我是……很高興。不對，就是公子吃的多很好。呸，我究竟在說什麼啊。」一緊張連話都不會說了。

啞童在一邊哧的笑了一聲，然後指了指她的嘴，竟然是慢點說。

程紫園這才整理了一下，道：「其實我是想說，公子吃的多就證明喜歡我做的菜，所以我才非常高興。」這麼說應該沒有錯了吧！

結果言公子慢慢的站起伸輕輕的將手搭在她的頭上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用飯，之後再去城南的鋪子走一走。這吃多了，總不好在家裡坐著了對嗎？」

沒想到言公子也會調侃人，程紫園紅著臉轉身跑掉了。

城南的鋪子生意並不是很好，他們剛走到門前就聽到裡面大叫著：走火了！

一定發生了事情，程紫園與言公子就走了進去，結果看到後院的賬房裡著了火，而且火勢還挺猛。如果這火要燒到倉庫那邊損失就大了，言公子立刻出去叫人來救火。

程紫園也參加了救火行列，提著桶打水向火上潑。這種古老的方法沒想到她竟然用到了，真不知道管不管用。

還好今天沒風人也多，不一會兒這火就給撲滅了。

言公子讓啞童給來救火的人分了錢請他們去附近的酒樓用了一餐，可是他卻看著賬房皺眉。這幾年的收支賬本可全在裡面呢，尤其是今年的。

賬房先生跪下認錯，道：「對不起公子，屋裡暗我點著油燈找東西結果把屋子給點著了。」他磕著頭，似乎要將頭磕破了才罷休。

言公子道：「起來吧，眼下想想要怎麼補救。把殘缺的賬本都收拾出來，看看有什麼可用的賬都記下來。尤其是今年的，一定要算出收支多少，不然年尾無法結賬。」

「是。」賬房先生答應后他們就開始在火堆里找尋沒有被燒毀的賬本，然後搬一個空曠些的屋子中開始編集整理。

現在程紫園也是認識字的了，所以她面前也擺著一堆，好不容易分類完了就開始計算整理今年的賬本。

其實今年的並不多，關鍵是被燒的肢休不全。她要將總數算出來，然後再記下哪筆看不清。

她身邊放著一隻看起來很好用的算盤，可是她的珠算已經還給小學老師了。還好心算還不錯，如果實在記不住就在一邊的紙上用阿拉伯數字記上。

眼見著天色暗了，抬眼看了一下言公子發現他並沒有回去的意思。看來這賬確實緊急，想著就靜心的算了起來。

程紫園也是深受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好同學，數學的成績方面還是不錯的。所以她算完了二月算五月，算完了五月算六月，七月，八月。等著天擦黑兒的時候十一個月算完了！

言公子算了四個月的，賬房先生才算了兩個月，基本全部程紫園給包了。她見完工了就伸了個懶腰，可伸到一半就被兩雙亮晶晶的眼神給嚇得打不下去了。自己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嗎？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

賬房走到她身邊拿起賬本，總數已經歸納出來了，其實被火燒的那部份也通過啞童在府中總賬記載也算出來了。只是，這也太快了，他覺得有些不可能，這位少年可是連算盤珠子都沒撥動一下，只是桌面上多了幾張廢紙如今已經被她撕掉后扔進紙筒里了。

「你是怎麼算的？」

「心算。」被相的怕了，她不得不說了下謊。

言公子也走過來隨意翻了一下，笑道：「我已感自己心算很快了，沒想到你倒是更快些。在哪裡學的計算方法？」

「我娘教的。」媽媽是她的小學數學老師，這個不會記錯的。

「你娘，還真的很特別。」言公子講話的時候用心算了一下，發現她的結數並沒有錯，而且連欠缺的部份也算了出來，加在一起還真與府中存根總數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