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1

似乎年輕的人都有著這樣的通病，朝著夢想或者目標前進時，有時候會遇到一些挫折，但是這些挫折總會被化解，因此年輕人會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或許知道自己不是無所不能，但是卻忍不住做一些傻事。

例如艾斯。

黑桃海賊團的船長波特卡斯·d·艾斯可以說已經紅遍整個世界，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海賊還是海軍，或多或少會將注意力分給這個半年不到，便順利到達新世界的新晉海賊。

這個年輕人的懸賞金也十分可觀，初出茅廬的海賊能在短短几個月之內將自己的「身價」從零變成上億，卻是證明了這個人的本事。

但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去挑戰坐落在海賊頂端的人的理由。

白鬍子是誰？

白鬍子是海賊四皇之一，與海賊王哥爾多·羅傑（哥爾·d·羅傑）不分上下的可怕勁敵，勢力範圍廣得不可置信，旗下也有許多依附的海賊團。那個有著世「世界最強男人」之稱的海賊可以說是一個活著傳說，普通小孩聽到他的名字還能止哭。

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怪物。

「……別開玩笑了，」聽到艾斯說出挑戰話語的艾莎又氣又怕，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握著話筒的手散發出微量的寒氣，「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只是個小海賊啊！」

沒錯，即使艾斯懸賞金上億，還曾被海軍政府邀請當七武海之一（艾斯對艾莎說的），他依舊是別人眼中的新晉海賊。

怎麼可能贏得了那樣的怪物啊！

「就這樣去找那種大怪物？你是笨蛋嗎？！」這頭艾莎噼里啪啦的開罵，她氣得形象都不要了。所幸的是旁邊並沒有旁人，她可以盡情的發泄自己的不滿，「還是你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電話那頭的艾斯一時間說不出話，從電話蟲的表情看出他那糾結的模樣，艾莎被氣笑了。

「你的船員也不阻止你送死嗎？」

並不是不信任艾斯的能力，而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打敗白鬍子」這樣的事，基本是不可能的。光靠艾斯那只有幾十人的海賊團，能和那樣的大軍作對？就算被艾斯贏了，那之後呢，白鬍子旗下的海賊團不會報復？

能擔憂的實在是太多了，艾莎恨不得現在就飛到艾斯身邊，然後把這個不怕死的笨蛋打一頓。

「呃……他們是有阻止過啦，」艾斯頭一次看到這樣生氣的艾莎，不自覺的連話語也小心翼翼起來，「後來他們都同意了。」

「……」不，是不得不同意吧。

深知艾斯屬性的王女頭疼的揉了揉腦袋，她軟趴趴的伸出手撐著下巴，表情一下就無奈起來。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艾斯信心滿滿的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死的！」

「……你哪裡來的自信啊！」淺金色長發的少女這會忍不住繼續暴怒起來，「你以為你是多命的貓嗎？！」

「因為我答應過你啊。」少年理直氣壯的回答。

簡單犯規的一句話果斷的讓艾莎泄了氣，她又露出糾結無奈的表情。

「你會做到的吧？」她扁著嘴小聲的問，為自己的妥協而懊惱，「艾斯……千萬不要死了啊。」

至少，不要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啊……

「當然，」他認真的承諾，「我不會食言的。」

勸說哪有這麼簡單，打從一開始，艾莎就知道自己無法讓艾斯改變主意。

本來那個少年從小到大都倔強得要命，鼓著氣一頭衝到底，完全不怕碰壁。對敵人也是，對自己也是，也不知道說他勇氣可嘉還是魯莽才對。黑色捲髮的少年在成長的這幾年變化超級大，可內里還是那個愛冒險的男孩。

有些人的本質，並不是時間能改變的。

掛了電話之後，艾莎也沒多少心情繼續看自己未看完的書，她對著桌面上整齊擺放著的書本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煩躁感。

一面擔心著那邊的笨蛋艾斯，一面又知道自己就算過去新世界也只是給人添麻煩。她從來沒有這麼糾結過，幾年來順利的日子讓她坐立不安。

說實話，只是呆在安倫戴爾這裡，艾莎也不會遇到多大的危險，再厲害的海賊只要不靠岸，也無法對安倫戴爾做什麼事。而且厲害的海賊並不會選擇在這個不算繁榮的國家鬧事，畢竟也沒什麼可以搶奪的東西。

因此，艾莎其實已經過慣了這種安逸的生活，一旦知道她在乎的人會遇到危險，她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

——果然還是太安逸啦……

她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沒見過的梅琳菲森，當時她被梅琳菲森送出來的時候，曾經承諾過會回去看她。

現在，也該是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吧？

》》》

安倫戴爾的長公主要出國啦！

這個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傳遍了整個安倫戴爾，在艾莎準備出海的時候，碼頭附近站滿了送行……以及想見公主的人的身影。

航行的理由就是去拜訪「治好」艾莎的恩人，那位恩人由於年紀太大了不方便出海，只能由長公主親自過去。

梅琳菲森的確是上了年紀，但是她那妖嬈的面容和身材根本不像上百歲的老人，舉手之間還有著成熟女人的韻味，讓人無法不著迷。

那樣的女人卻安分得不得了，連摩爾王國都沒怎麼出去過。

畢竟是守護著那個仙境的魔女，她的力量依賴於那個可愛迷人的森林，而守護它，就是梅琳菲森的使命。

時隔兩年，艾莎終於再次出海，這一次她帶上了安娜，在父母帶笑的注視中漸漸遠離自己的國家。

第一次出海的安娜高興極了，在船艙上跑來跑去，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帶來微腥的空氣，白雲，藍天，還有翱翔的海鷗，構成一幅完美的畫面。

那是安娜在畫上看過的場景，如今還原出來，卻比畫還要完美。

「艾莎，我們來釣魚吧！」看夠了海景的棕發少女高興的跑過來說道，她那雙藍色的眼眸亮晶晶的，仿若塗上色彩的畫作，美得透澈，「我看到下面有好多魚哦！」

一邊坐船一邊釣魚，這的確是安娜會想出來的點子。艾莎也只有和卡普爺爺一起航行的時候做過這樣的事，只不過她的釣魚技巧不好，從來沒有釣上過一條魚。

後來她就不喜歡這麼做了。

不過……陪安娜釣魚也可以的，至少她還會安靜些，能讓艾莎在旁邊看看書，或者思考著要怎麼把安娜介紹給梅琳菲森。

是的，她決定將安娜帶給梅琳菲森看，讓那位漂亮的仙女看看讓她感到驕傲的可愛妹妹。

這大概是艾莎現在第二想做的事情了，至於第一……？大概是去看看艾斯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吧。

在那一次不算愉快的通話之後，艾莎再也沒接到艾斯的電話了。她沒有貿貿然的打電話過去，一面擔心著對方，一面又擔憂打電話會妨礙到他。

心塞如此，果斷的出海旅遊吧。

「嗯，也好。」艾莎爽快的答應了安娜的邀請，她讓人準備好魚竿以及釣魚用的蟲子魚餌，手把手的教導安娜一些釣魚的小技巧。

那些都是卡普爺爺教給她的，只不過艾莎似乎沒有釣魚的天賦，又或者是她那身寒氣讓敏感的魚兒不敢靠近，那些技巧對她沒什麼用。

用來當魚餌的蟲子白花花一片，安娜也不怕，隨手抓了一隻勾在魚鉤上，動作嫻熟，讓艾莎想起了肚子的時候連蟲子都吃的路飛。

越看越覺得安娜和路飛好像，但是幸好安娜並不會隨手掏起蟲子就吃，不然艾莎會覺得自己會被嚇死的。

——吃蟲子的，並且是艾莎認識的人類有路飛一個就夠了，不能再多！

安娜學東西其實還是很快的，艾莎只是小小的教了她一會，這位調皮的元氣公主就釣到了一條魚。

——雖然是條小魚。

「今晚吃魚吧！」信心滿滿的棕發少女高興的說道，她滿臉興奮，彎起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全魚宴！」

艾莎當然不會打擊安娜的積極性，她巴不得現在一臉興奮的安娜能安穩的坐在這呆上一整天，讓她稍微安靜一下。

有時候……安娜還是太吵了。

「那就加油吧，」艾莎鼓勵般的說道，她完全不想去碰那些蟲子，過了16歲的少女果斷的將童年「玩伴」拋棄了，現在根本不想看到這種軟綿綿的生物，「我不喜歡釣魚，就在旁邊看著。」

「不喜歡」釣魚的長公主很容易得到了安娜的理解，她理所當然的讓人搬來一張椅子，然後坐在安娜旁邊看書。

……嗯，或許還可以睡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