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混亂的第三天
小蘿莉你不準走！什麼叫做「她是尊的人」啊喂！回來把話當著所有人的面好好說清楚啊混蛋！
在所有人微妙的眼光下已經里沙被安娜拉走了。
「安娜，我……」我和你家papa是清白的呀！
「里沙，我可以將尊和多多良拜託給你嗎？」安娜握緊她的手，抬起頭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她。
櫻井裡沙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安娜已經見過他們了吧？其實他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里沙，他們很快就會消失對不對？」安娜本來就不笨，成為赤王之後更加是擁有洞察一切的本能。
櫻井裡沙沉默地摸著她的頭，良久之後才艱難地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安娜握住她的手搖頭，「里沙，帶他們走吧，只有你才可以做得到。」
「安娜……」讓櫻井裡沙覺得為難的並非安娜這難得的任性，而是即使她能夠帶走那兩抹殘魂，他們也不能再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在孤獨的世界里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旁觀著別人的故事，這樣地「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只要離開這裡，尊和多多良就不在受這個世界的束縛，他們可以獲得新生。」安娜堅定地說。
櫻井裡沙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嗎？」
安娜肯定地點了點頭，「透過那塊石板，我知道了一些人類根本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那是神的領域。而里沙你，也是那個領域的人。」
「啊？」櫻井裡沙錯愕地張大嘴巴。
「只是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直在追隨著你，」安娜閉上眼睛回憶道，「這也是小黑一直帶你到各個世界奔走的原因之一，它想要幫你避開那雙眼睛，只是對方已經找到你了。」
「所以，你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安娜不舍地說，「把尊和多多良都帶走吧，他們可以幫你的——我不要他們從此消失。」
「哪怕再也沒有辦法再見？」櫻井裡沙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比誰都堅強的新任小赤王。
「哪怕再也沒有辦法再見。」而且本來就不可能再見。只是哪怕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只要他們能好好活著就好了。
——哪怕再也沒有辦法看到尊那溫暖的紅色。
「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做，真的不知道。」櫻井裡沙迷茫地搖頭，她知道安娜的意思，那些所謂的預言之夢不過是借口，她穿越各個世界為的不是實現那些沒個正經的預言，而是一場被掩飾得很好的逃亡之旅。
所以就連她突然從那個迷霧森林裡穿越過來，也不是安娜的呼喚，而是因為藏在暗處的人發現了她，她才不得不離開。而安娜卻告訴她，她連這裡都待不下去了。
為什麼非得要這樣？為什麼她一定要逃？而這一次沒有小黑在身邊的她又能逃到哪裡去？
「里沙，里沙！」安娜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發現了櫻井裡沙的情緒陷入崩潰邊沿，她不由得緊緊地抱住對方，「別怕，不會有事的！我和尊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安娜的聲音如同搖籃曲一樣帶著安撫的力量，讓差點就失控的櫻井裡沙漸漸拉回了理智，然後紅著臉訕訕地說：「對不起。」
安娜輕輕搖頭，堅定的力量從她的手心蔓延至櫻井裡沙的內心，「難道里沙沒有發現嗎？你的力量在覺醒，所以敵人才會如此忌憚和急躁。」
「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藏在暗處的敵人越強大，就意味著里沙本來的能力更可怕。
已經恢復冷靜的櫻井裡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反握住安娜的手，「謝謝你，安娜。」
所謂覺醒的力量，是指她近來越發嫻熟的獸化力量嗎？她一直以為那真是面癱混蛋給吃那葯的副作用，但現在想來似乎並不是這樣。難道她上輩子真的是一隻禽~獸？
一想到這裡，櫻井裡沙不覺悲從中來，整個人瞬間就變得蔫搭搭的。
「小女生的秘密已經分享完了嗎？我們該回去了，」在旁邊已經默默地抽完一支煙的草薙出雲看著兩個女孩子似乎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於是就走過來了，「雖然事情已經暫告一段落，但是這裡依然不安全。」這一次是綠王，誰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
「我真的可以帶走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嗎？」櫻井裡沙轉頭看向吠舞羅的二把手。就算是周防尊的時候，赤組大多數的決定都是眼前這個人做的，原因無他，不過是某隻紅毛獅子太懶而已。
完全沒想到會是如此無厘頭的問題，草薙出雲愣了一下，才微笑地揉了揉兩個女孩子的頭髮，「如果小里沙可以帶他們走的話，這一次就讓他們成為普通人吧。」曾經加諸於他們身上的責任實在太重了。
「那兩隻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成為普通人的料吧？」周防尊一副黑社會老大氣質暫且不說，那隻腹黑的笑眯眯多多良也不是什麼好鳥。
草薙出雲也笑了，「那就讓他們稍微變得普通一點？」
「我儘力而為吧。」櫻井裡沙沒好氣地說。
「是是是，那麼我家的那兩位就拜託你了。」說著，草薙出雲還笑著朝她鞠了一躬。
櫻井裡沙紅著臉別過頭，「我不是在開玩笑的。」有時候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希望他們情願相信這不過是一個玩笑。
「我知道，」草薙出雲推了推眼鏡，「因為小里沙不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她比誰都清楚已故的那兩位在他們心中的位置，那是完全無可替代的存在。所以這個女孩子絕對不會拿尊和十束的事情來開玩笑。
看似和小八田一樣大咧咧的小傢伙，其實內心和安娜一樣纖細而敏感，否則也不會和安娜這麼合得來。
「我會保守秘密的，」說著，草薙出雲還故意做了一個噤口的動作，「要拉鉤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櫻井裡沙氣呼呼地扭頭。她大概能夠感受到了，安娜被整個赤組捧在手心的那種感覺——完全就是紅果果得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瑪麗蘇啊喂！
回到酒吧，一進門她就看到那兩隻一直在巴巴地守著，就等著這些人的回來。只是除了她之外，誰也看不到他倆的存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短暫而複雜的喜悅之中。
「里沙？」察覺到櫻井裡沙的異樣，安娜輕輕地扯著她的衣角，順著對方的視線，她看到的是尊以前最常窩著的那套沙發。
櫻井裡沙收回視線，緩緩低頭，笑容有點蒼白地看著安娜眼裡那隱藏著的小心翼翼的期待，「沒事。」因為她看到了十束多多良在朝她輕輕地搖頭，而某隻懶洋洋的獅子眼裡卻是明明白白的警告。
——他們不希望她告知這些人他們就在這裡。
櫻井裡沙突然覺得無比煩躁，真想把這裡所有人都暴打一頓，包括那兩隻任性到極點的鬼魂。
明明這兩隻任性的傢伙已經和安娜相見過了，那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明明這些人都還沒能從這兩個人的死亡中走出，卻偏偏在假裝強顏歡笑。
「安娜，我想走了，」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已經不安全了，」安娜抬頭，「小黑會來找你的。在它來到之前，就讓我來保護你吧。」絕對不會讓那雙眼睛有機可乘的。
「安娜，我已經不想再逃了。」如果穿越時空只是為了逃亡，那還不如直接面對。
安娜搖了搖頭，「再等一下吧，里沙的力量很快就能恢復了，只要……」
「只要什麼？」等不到下半句的櫻井裡沙問道。
「我也不知道，德累斯頓石板告訴我的事情不是很多，因為被那道可怕的目光打斷了。」想起那一刻的經歷，安娜的臉色都發白了。
「我能去看看那塊石板嗎？」直覺告訴她，那裡會有她想知道的答案。
「不可以！」安娜堅決反對，「對方一定會捉住你的！」
「安娜，我真的不想再逃了，」櫻井裡沙堅持道，「有些事情我感覺不是小黑不願意讓我知道，而是它本身都沒有辦法解釋。我想要知道真相——我有權知道真相。我願意承擔一切的後果——那也是我必須承擔的。」
「德累斯頓已經被青王接管了，小里沙確定你不會在塔底就被捕了？」草薙出雲提出了比較現實的問題作為緩衝。事實上，他們也並沒有立場左右她的決定，尤其在她已經擁有這樣的覺悟的時候。
一提到那隻陰險的四眼仔，櫻井裡沙瞬間就泄氣了。剛才在離開之前，那渣渣就已經明令警告：只要她離開赤王的領地遊盪，她就會立即被捕。所以更別提她要去自投羅網了。
「說起來，周防尊是青王殺的吧？你們的王因為弒王而死，為什麼那丫就啥事都沒有？這不科學吧喂！」雖然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嫌疑，不過櫻井裡沙還是坦白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有些事情不是避而不談就不會存在，相反，傷口必須及時清理腐肉膿腫，才有癒合的一日。
聞言，草薙出雲一怔，顯然他們一直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就剛才所見，青王此刻依然處於鼎盛時期，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一陣沉默過後，安娜輕聲地開口，「除了代表不變的第一王權者白金之王，所有王權者都會有走向衰敗的一天，只是代表力量和破壞的赤王一直走在最前頭而已。」
櫻井裡沙猛然將某隻小蘿莉抱在懷中，「不會的，他說過，你是不一樣的。」你絕對不會走上和他一樣的路。
「如果我真的是所謂的神，我一定要將這該死的命運給統統破壞掉！」脫口而出的話語與腦海中聲音重合，一模一樣的語調和神態，熟悉得彷彿這句話她上輩子就已經說過一樣……
難道她也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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