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三）

雖然在昨天晚上她便見識過這些會說話的畫像，以及那些飄來飄去的幽靈，但當腳下的樓梯突然移動的時候艾麗婭還是被嚇了一跳。

斯內普教授還沒有到，所有斯萊特林提早半個小時進了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並自主的聽着科瑞恩的話分好了組。

艾麗婭自然是和凱莉一組。

他們的魔葯課是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和整整齊齊坐好擺放坩堝為上課做準備的斯萊特林相比，格蘭芬多那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他們甚至還在打打鬧鬧。

「嘈雜的獅子。」

艾麗婭看到前座的一個男孩看了那邊一眼，低聲低估。

斯內普教授走進教室的時候，格蘭芬多也基本到齊了，他掃視着這群小鬼，大步的走上前，黑色的袍子在他背後翻滾，一時間教室沒有人敢說話，安靜的不可思議。

「你們到這裏來是為了學習魔葯配製的精密學問和它的嚴密工藝。」斯內普教授的聲音並不大，但在他的威懾力下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這裏不需要你們傻傻的揮動你們的魔杖，或許你們並不覺得這是魔法。」

他停下腳步，「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理解魔葯那令人心曠神怡的魅力，但是我可以教你們的比你們的會比你們想像的更多，前提是你們並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些笨蛋傻瓜。」

說到這，他的視線看向格蘭芬多的位置，小獅子們莫名的縮了縮脖子。

艾麗婭並沒有特別去留意斯內普教授的開場訓話，她還在回憶休息室里她勉強記下的一些魔葯內容，直到這安靜的教室里響起了她的名字。

「啊？」艾麗婭愣愣的抬頭，意料之外的表情讓她顯得有些蠢。

斯內普眉頭一挑，理智告訴他不要和一個小鬼計較，但是在他的課上走神艾麗婭·格魯斯還是第一個。

「我假設你已經充分理解了我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也提前預習了魔葯這門高深的課程，並對此擁有着極大的信心？」

艾麗婭張了張嘴，有些支吾，「哦……是的，不過特別大的信心並沒有。」

某種意義上特別誠實的艾麗婭因此錯過了道個歉就能坐下的機會。

「格魯斯。」斯內普開口，「假設我把羅曼草處理並提煉它的汁液會得到什麼？」

「有輕微止癢效果的魔藥材料？在坩堝加入5克的艾葉，文火順時針攪拌將會得到止癢藥劑。」艾麗婭並不確定，「教授？」

斯內普卻沒有看她，而是轉身面向格蘭芬多，「卡爾·克羅夫特。」

那個從艾麗婭被叫到名字后就翻書試圖給她扔小紙條的男孩被嚇了一大跳，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手忙腳亂的扶好差點掉到地上坩堝。

斯內普的臉色不是特別好，但是他對於格蘭芬多也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或許你熱愛幫助同學的大腦可以告訴你羅曼草的生長環境和必要元素是什麼？」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之下，卡爾漲紅了臉，「我……我不知道……」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撿起地上沒有能準確飛到艾麗婭桌子上的紙條，他展開看着紙條上凌亂的字體，以及與問題毫不相關的答案，「格蘭芬多扣十分，為你互幫互助的精神。」

格蘭芬多傳來哀怨的呼聲，很快在這位可怕的魔葯教授的一個眼神下全部消失。

他轉向艾麗婭，沉默片刻，「格魯斯小姐的出色表現為斯萊特林加了十分。」

斯萊特林幸災樂禍的目光讓格蘭芬多氣的牙痒痒，但是在對方院長的威亞下，他們根本無法跳起來找對方戰個痛。

艾麗婭呼了口氣。

嚇尿了。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邊整個人沒了精神的卡爾，獅子們並沒有因為扣了分而沮喪，周圍的人紛紛安慰他，隔的並不遠的艾麗婭偶爾還能從他們嘴裏聽到『老蝙蝠』『惡毒的斯萊特林』這些字眼。

斯萊特林這邊同樣也在嘲諷著格蘭芬多的遭遇，只是礙著斯內普教授在場並沒有敢太大聲。

一時間艾麗婭突然明白凱莉在分院儀式上對她說的話。

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矛盾並不需要前人的引導，自然而然便已經因為個體的差異而產生了。

斯內普教授講解的相當細緻，艾麗婭聽着的同時翻閱着手上的魔葯書，心裏想着的是一會下了課她能不能及時逮住這位看上去並不那麼好相處的教授。

他們第一節魔葯課學習配製的是疥瘡藥劑，儘管看上去並不那麼的難，但所有人都表現的極為認真，即便是格蘭芬多都死死的盯着那些魔藥材料，躍躍欲試。

到了實際操作，凱莉替艾麗婭將兩人的魔藥材料領了回來。

艾麗婭處理著這些在她的世界裏完全沒見過的魔藥材料。儘管是第一次，但斯內普教授的講解和書上的圖示讓她並不至於手忙腳亂。

等艾麗婭這邊處理好，凱莉已經將坩堝架好準備點火了。

她們並不是第一個完成的，大部分的斯萊特林在配製的過程中都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失誤，和吵吵鬧鬧不斷傳出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的格蘭芬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小心的將配製好的疥瘡藥劑倒入瓶子裏，蓋上蓋子后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我再也不想處理這些鼻涕蟲第二次了。」凱莉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看起來並沒有多少厭惡的表情。

這對她們來說都是第一次親手配製的魔葯，至於成功與否就取決於斯內普教授的評判了。

斯萊特林已經大半完成了自己的疥瘡藥劑，艾麗婭和凱莉上去交作品時並沒有太過擔心，她們覺得她們做的還不錯，至少從斯內普教授微微舒展的眉頭也能看出這一點。

整節課結束，格蘭芬多還是為他們的吵鬧付出了代價，格蘭芬多再次被扣了五分，但是他們都並不在意，在下課的一瞬間歡呼著衝出了教室，斯萊特林們也整理著東西陸陸續續離開了教室。

艾麗婭收拾完東西，抱着手上的魔葯書幾步上前攔住了正要離開的斯內普。

「教授，我有幾個不明白的地方……」

看到斯內普教授停下后看向她皺起的眉，艾麗婭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她又覺得斯內普教授應該會解答她的疑問。

「書上說干蕁麻本身有毒性，儘管擁有部分藥用價值，但為什麼不使用更為溫和的埃羅花取代？加入干蕁麻順時針攪拌十分鐘的時候我發現它帶有酸蝕的味道，與蛇的毒牙的粉末攪拌后它的腐蝕性更強，是熱度控制了它們的毒性，那又為什麼要在加入豪豬刺的時候將坩堝移開，在火的溫度下它的腐蝕性相當穩定。」艾麗婭一股腦的說完后發現斯內普教授還留在原地，頓時鬆了一口氣。

艾麗婭·格魯斯。

這名字估計是斯內普在這短短兩天內印象最深的名字了。他甚至不需要思考，看了一眼艾麗婭手中捧著的魔葯書，語氣是一如既往的不含善意，「我假設格魯斯小姐如果有認真的閱讀那本被你捧在手裏的書就會知道埃羅花會因為鼻涕蟲而失去它該有的藥性。」

「豪豬刺會破壞干蕁麻與毒牙粉末短暫的穩定性，在持續降溫的環境它們才會形成新的平衡。」斯內普的語調一轉，「不知道是什麼讓你認為埃羅花和干蕁麻擁有同種功效？」

艾麗婭總不見得告訴他她只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因為它們的藥用價值相近。」

「或許該慶幸格魯斯小姐還懂得使用『相近』這個詞？」

被這麼直白的嘲諷就算是艾麗婭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臉，但下一秒她就因為斯內普轉身離開而驚慌失措的上前扯住了他的袍子。

「那個……」艾麗婭鬆開了手，有點不敢對上斯內普教授的視線，在確定系統把蘋果送到她手上后，她鼓起勇氣將手上的蘋果遞到斯內普的面前，「你想要吃個蘋果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