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所謂分家

第39章 所謂分家

最終田家旺的齷齪心思沒達成,而他許諾的那個鰥夫直接找到了他岳丈家。這下,賬房虧空的事兒也敗露了,甚至還牽扯出田家旺在給人做女婿和相公時,曾對家裡的丫鬟上下其手。更利用賬房的銀子,常去暢春園捧一個唱小曲兒的戲子。

田家旺的媳婦雖然是個商女,但也是個有氣性的,直接跟他和離。臨將他趕出家門前,還依著賬簿記錄,請了官府老爺作證讓田家旺簽下了欠條。

到此時,田家成跟小張氏霸佔著家裡。田家財一邊躲避著追債的打殺,一邊還要暗中找各種偏方和「神醫」幫他恢復男人本色。而田家旺也從一個自以為驕傲的財主家女婿,變成了一聲債務聲名狼藉、灰溜溜回到村裡的落魄鬼。

至於田老漢跟張氏一心藏著掖著的銀子,不僅一點沒留下,甚至還賣了最後的一點田地。如今只剩下南邊田鐵石當初種著玉米的兩畝中等田了。

雖然李青暖是在娘家養身子,可每個月的糧食跟補藥,卻還得從田家拿。加上田家人還琢磨著,她屋裡肯定藏著好物件,所以這會兒整個田家都動了休棄了她,或者直接讓她代表大房凈身出戶的分家想法。

分家少不得要請見證,可任誰一聽田老漢的意思,都得搖著頭擺手。這明擺著不公正的分家,不管落誰手裡,可都得被人戳脊梁骨。至於有些名望的人,更不願意碰田家這該遭天譴的一家人。

讓李青暖凈身出戶是不容易的,可張氏也憋不住心裡的火氣,天天堵在李青山的家門口罵。有時候李大郎出門,還會被張氏逮住又撓又打,嘴裡還不三不四的說著噁心人的話。

次數多了,李青暖就聽出了裡邊兒的意思,心裡泛著冷意,她終於回到了田家。

田家在潮河溝因為田老叔,也不算是沒落沒人搭理的小家子人家。現在好了,因為田老漢這麼一作,田老叔直接找了幾個說得上話的大輩兒和里正,要當眾管一管不消停的子孫。

巴掌大的村落,誰不清楚田家那起子事兒,所以對於田老漢跟張氏的事兒,他們這些做大輩兒的也只能搖頭嘆氣。

田家人一見呼啦啦來了不少人,各個都面色不好,心裡都有些打鼓。田老漢也顧不得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李青暖分家,就趕緊讓張氏招呼眾人進屋。

等到大輩兒跟里正都坐上了炕,田老漢才領了田家成兄弟三搬了小凳子坐在了地上。張氏跟小張氏也各自站在自家男人邊上。

田老叔跟里正也懶得客套,剛訓斥了田老漢幾句,就聽得張氏冷哼著說要分家。她現在是啥都不怕了,眼看房子都保不住了,憑啥還要供養著一個懷子孽種死了男人的寡-婦?

田老漢見屋裡幾人都詫異的看著自個,各個都很不贊同,他也只能臊紅了臉,吭吭唧唧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他心裡也有小九九兒,這會兒那些當惡人的話,他可就指望著張氏擔下呢。

「行了,既然這樣,咱們幾個老哥兒今兒就給你們做個證,分家可以但得公正著來。別以為鐵石那孩子不在,你們就能把心偏到南牆根里。」里正是所有人裡面地位最高的,雖然他也覺得插手別人家的家務事兒不好,可要真讓田家人這麼糟下去,潮河溝遲早的成了七里八村的笑話。

張氏雖然氣勢盛些,可也不過是強撐著的,前邊兒的事兒早把她的膽嚇破好幾回了。現在見田家大輩兒看著她,就像是看惡婦一樣,她心肝也是一顫一顫的熄了聲。

倒是小張氏陰陽怪氣兒的笑了兩聲,說了一遍家裡的打算,無非就是讓大房凈身而出,順帶著南邊兒那兩畝已經長了半人多高的玉米也得收回來。

田老叔一聽到小張氏怪模怪樣的開口,眉頭就皺起來了。再聽這話,他直接瞪了一眼底下獃滯不說話的田老漢,煙鍋子磕了磕炕桌,「我倒是沒聽說過,誰家會這麼分家。不說別的,這分了家你讓鐵石媳婦住哪?吃啥喝啥?眼看著天兒都到了十月多,她大著肚子,咋去砍柴火?不說別的,你們捨得了臉面,咱田家祖宗還丟不起這麵皮呢。」

「是啊,田家老弟,你這可有點忒不地道了。」見田家老叔都發了話,里正也緊跟著說了句公道話,「雖說這分家是你們老人提出來的,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這樣你讓你家後輩兒以後怎麼做人?」

要是放在平時,張氏這潑婦早就跟這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大老漢們干起仗來了,就算不能撓他們個滿臉花,也得噴他們一臉吐沫。可現在她只能黑著臉,滿臉憤憤的輕哼一聲。

田老漢被你一眼我一語說的有些尷尬了,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半晌才猶豫著開口,「最近家裡事兒多,加上給幾個孩子掏人頭銀子,還有就是老三這個不成事兒的,還欠了酒場那些混混不少銀子,我這實在是拿不出分家銀子了。」沉吟片刻,他接著開口,「要不然這樣,鍋碗瓢盆各自給她一套,還有灶上剛摘的秋豆角兒也分她一半兒。另外在前山根里還有一處茅草屋,雖然常年不住人兒,但也算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至於家裡的欠債,就不分給他們大房了......」

這話一落,炕上坐著的幾個老輩和里正,打量田老漢的視線可就更利了,良久后才對視一眼,心裡暗自做了某個決定。可他們也實在不好強迫田老漢跟張氏給大房些分家銀子。雖說大輩有管事兒的,可也只限於供奉祠堂祖先,然後給人見證分家,別的他們也只能應承村裡人一聲叔伯。

李青暖冷眼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麼昧良心的。別說田家還有農具,還有田鐵石當初攢下的不少物件,那後院兒可還養著豬和十幾隻母雞,難不成他們真當她腦子昏了?不過分家也好,反正現在田家已經成了個爛泥坑,她也借著田家財讓田家徹底名聲掃地。別跟她說什麼豎子無辜,說什麼田家財罪不至如此,那些說這種話的衛道士怎麼就不想想她家男人的苦?怎麼就不想想她肚子里的娃?

她李青暖不是聖母,她就是個沒有大局觀念,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女人,如果說以前礙著自家那個憨子對田家的期望和感情,那現在她是徹底恨上了這一家人。不看他們作死,她哪能甘心?

田老叔默了默,他們老田家幾兄弟都是實誠憨厚的莊稼戶,除了田老漢,就沒人被說道過門風不好,更沒人敢說一句為人不厚道。可偏偏,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好好的田家名聲,全讓田老漢給敗壞了!可他能說啥?當初爹娘沒的時候,可是拉著他們這些當哥哥的手,讓他們應承下照看田老漢。想到這,田老叔嘆口氣,然後看向李青暖,無奈的開口問道,「鐵石家媳婦,你是怎麼想的,說道說道......」

李青暖動了動身子,「分家可以,不過當初爹娘是應承了南邊兒兩畝中玉米的地是大房的,就算你們要收回去,也得等我把莊稼收了。再者後院兒的牲口,我也不要摺合成銀錢,只要灶房之前剩下的小半翁的豬肉跟油......」

一聽李青暖這是要分東西呢,張氏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音兒,尖著個嗓子指著李青暖的鼻子,在一旁跳腳地嚷道,「滾犢子的,你個剋死男人的小娘們兒,我沒跟你要銀子就算了,怎麼著這會兒還想分老娘的物件?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別說你在田家還是外人,就算你真是老田家的媳婦,我讓你滾出去,你也的乖乖給我滾。可別讓我把你趕出去,讓人都知道你個敗家的,沒羞臊的娘們是被休棄的。」

田老叔冷著臉,一巴掌拍在桌上,呵斥道,「張氏,你真當我們是泥做的啊!這是啥場合,哪由得你個女人囂張。」

他是在戰場上經歷過殺戮的人,雖然年老了,可發怒時的餘威猶在。這也是氣急了,直接就起身指著田老漢說道,「你要是管束不住自家婆娘,我就開祠堂當著全族的人說道說道,咱老田家可不興供養這種惡毒的女人!」

意思是,要是開祠堂,那要麼把田老漢一脈驅逐出去,要麼就讓他休了這沒有德行的婦人。

眼看著情況不對,田老漢趕緊讓小張氏把有些蔫了聲的老婆子弄走。今兒是要分家,可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最後定下的是李青暖不用給田家老倆供養,而南邊那兩畝地也在收了莊稼后歸還回田家老宅。之後兩邊算是斷清了,李青暖代表大房,以後不管有出息還是有難處都不能來找田家老宅,而田家的人也不能再找她鬧騰。農家媳婦的古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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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媳婦的古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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