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駙馬也猥瑣

第七十九章 駙馬也猥瑣

裴青來回看了一眼門裡門外的兩個人,心裡莫名有了那麼一點不忍。

這本是一對十分相愛的情人,可被公主這麼一插足,被迫分開,也不知道公主究竟是如何想的,有了大人,有了定遠侯,為何還要這個書獃子。

「娉婷……」季青書被護衛攔在了門內,幾番掙扎也沖不出去,只能伸長手臂看著門外的王娉婷,痛苦異常地輕喚著。

王娉婷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向前急走了兩步,慢慢伸出手,與季青書遙遙相望著。

見此,裴青默默低下頭,摸了摸鼻樑。

他……似乎有點太殘忍了。

偏偏就在這時,裴元諍從外面回來,看見門口的一幕,瞬間眯起了清雅的眼眸。

這是……唱的哪一出?

裴青一抬眼便瞧見裴元諍負手立在自己的不遠處,便大步走了過去,低聲在裴元諍的耳邊稟告道。

「哦?」聽完,裴元諍只是輕輕一笑,目光從痴痴的王語嫣身上移到了門內神情痛苦的季青書身上,薄唇輕輕抿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去告訴他們,給三駙馬放行,公主若怪罪下來,我一律擔著。」

「大人……」裴青遲疑。

公主生氣的後果很嚴重,恐怕大人的耳朵又要遭殃了。

「沒關係的,去吧,你不也很想幫助這對有情人嗎?」裴元諍微微垂下了眼眸,輕輕翹起的嘴角邊,染著一抹溫柔的弧度。

倘若此刻站在門裡的是他,站在門外的是九兒,她會怎麼做呢?

恐怕早就帶人衝進去把他強搶了出來。

「是,大人。」沉默了一會,裴青應下,抬頭看向門口的兩個護衛,冷聲道,「大駙馬讓你們放行,若公主怪罪下來,大駙馬一律承擔!」

兩個護衛紛紛看了裴元諍一眼,猶豫半晌后,終於給季青書放了行。

沒有了護衛刀劍的阻攔,季青書幾乎是奔著跑下了公主府高高的台階,來到了王娉婷的面前,神色激動地抓住了她那隻伸在半空中良久的小手。

「娉婷……」季青書的聲音有點顫抖,卻難掩那份從心底里發出來的喜悅。

「青書……」王娉婷緊緊地抓住了季青書的大手,晦暗的雙眼中無聲地流出了喜悅的淚水。

她很想青書。

「我們進去吧。」清雅的墨眸淡淡地掃了一眼王娉婷和季青書,裴元諍側頭對身邊的裴青輕輕說道。

裴青點頭,跟隨在裴元諍的身後走進了公主府的大門。

門外那一對良人相立久久無語,彷彿天地消失了,時間也停止了,這世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似的。

季青書清水般的眼睛有些發紅,握緊王娉婷的大手微微發顫,還帶著一點害怕的涼意。

「娉婷,你怎麼到這兒來了?」許久后,季青書終於問出了聲。

季青書不知道該怎麼跟王娉婷說,只能以這樣蠢笨的方式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我……聽子龍說你做了九公主的三駙馬,你真的做了九公主的三駙馬嗎?」王娉婷溫婉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期許,很期許季青書說不是。

可季青書回答她的,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也等於默認了。

小手慢慢從季青書的大手中抽出來,王娉婷含著眼淚倒退了一步。

「為什麼,青書?」

王娉婷的聲音很輕很輕,卻重重地砸在了季青書的心尖上,他的身體里泛出一股鑽心的疼。

為什麼?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為什麼會如此,為什麼九公主會看上他,為什麼她要拿娉婷的性命來逼迫自己就範!

他一點也不想當這個三駙馬啊!

默默垂下了眼眸,季青書發顫地用一種無比悲涼的語氣開口說道。

「娉婷,你以後別來找小生了,小生如今是九公主的三駙馬,今非昔比!你就當小生無情無義負了你吧!」

說完,季青書狠心地轉身,半閉著眼快步走進了公主府,再也沒有回過頭來看王娉婷一眼。

他只是一個窮酸書生,娉婷跟了他,不僅會吃苦,還會有性命危險,不如就與娉婷斷了關係,保她性命無憂。

王娉婷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去抓季青書的身體,抓到的卻只是炙熱的空氣。

頹然地把兩隻手放了下來,王娉婷閉眼,眼淚簌簌地掉,心痛得連呼吸都帶著窒息的疼痛。

青書……不要她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王娉婷的丫鬟見她搖搖欲墜,趕忙上前扶住了她,擔憂不已地道。

「我……沒事,回去吧。」王娉婷搖搖頭,用帕子抹乾了眼角的淚,對自己的小丫鬟安撫一笑。

也許她真的只剩下嫁給賀公子一條路了。

小丫鬟沒有多言,只是攙扶著王娉婷離開了。

「少爺,您監視二小姐幹什麼?」一邊的角落裡,阿四問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王子龍。

今天二小姐一出府,少爺便跟到了現在。

「本公子看看二姐來做什麼。」王子龍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把渾濁的桃花眼眯得更細,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嫉恨來。

二姐沒把季青書那個書獃子引出公主府,那他就沒辦法對季青書痛下下手,看來他得另想辦法了!

小桃把事情跟蘇九稟告了一遍,蘇九並沒生氣,反而叫小桃去命門口的兩個護衛給季青書放行。

兩人說話間,裴元諍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蘇九,輕輕揚唇道。

「元諍自作主張給三駙馬放行了,九兒不會怪元諍多管閑事吧?」

那含笑的墨眸眼尾翹起,彎彎的弧度很是迷人。

「小桃,你先下去。」冷冷瞟了裴元諍一眼,蘇九揮手喝退了小桃。

裴元諍這個卑鄙小人很清楚她想幹什麼,給季青書放行,不僅是他的私心在作祟。

「裴元諍,你就不怕把季青書放跑了?」蘇九斜睨他,眼神似笑非笑。

外面的人是王娉婷,季青書很有可能帶著她一起逃跑。

「若是真放跑了,元諍願受九兒責罰。」清雅的俊臉揚起一抹如水溫柔的笑意,裴元諍掀袍坐在了蘇九的身邊,修長如玉的手指一下子便觸摸上了她越發明艷的小臉。

「九兒如此看重三駙馬,元諍還真有點吃醋了呢。」

裴元諍這話聽上去有幾分哀怨,含笑的墨眸卻有著一抹無奈。

「你吃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以往都不會說出來,只會讓本公主費盡心力去猜你的心思,這回直白地說出來,是為了什麼?」

蘇九斜睨他,晶亮的杏眼裡有著一抹陰鬱的深沉。

裴元諍這句話奇怪得很,他明知道自己對季青書重視不是為了滿足自己,他卻還說出這樣的話來,是跟她開玩笑嗎?

如果真的是開玩笑,那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修長如玉的手指慢慢欺上了蘇九上挑的眼尾,裴元諍扯唇搖搖頭,笑道。

「九兒親自給三駙馬置辦了新衣,還親手給他挑選了衣服料子,元諍可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他雖知九兒對季青書沒有男女之情的企圖,但他不容許九兒對他之外的男子那般的好。

「你衣服夠穿,而且你也不缺錢做新衣服,本公主何須為你準備這些事情!」

蘇九對裴元諍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不屑地哼哼著。

這種事不應該是裴青操心的嗎?

再說了,她對季青書這麼好是另有目的,裴元諍會不清楚嗎?

「元諍很想九兒你為元諍做這些事情。」裴元諍輕笑地伸出手臂拉起蘇九,讓其坐在他的大腿上說話。

清雅的墨眸定定看著蘇九氣怒的小臉,裴元諍抿唇一笑,迅速親了那誘人的小嘴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那雙已經要噴火的杏眼,繼續笑。

「裴元諍,你要臉不!」蘇九氣得狠瞪他,胸脯起伏不定,誘人春色逐漸讓裴元諍暗沉了眼眸。

他最近想白日宣淫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還宰相呢,就是一淫棍!

「元諍的臉在這呢,九兒要不要摸摸。」裴元諍揚起一抹最迷人的輕笑,並主動將清雅的俊臉湊到蘇九的面前讓她摸。

「你!」蘇九氣得磨牙,直接一巴掌拍開了那張惑人心魂的清雅俊臉,在裴元諍的懷中坐直了,義正言辭地教育他。

「裴元諍,你好歹是一國的宰相,拜託你拿出點宰相的氣度與風度來,別像個無賴一樣整日纏著本公主索歡!」

蘇九真的是氣急,最近被裴元諍折騰得腰酸背痛,好幾天都好不了,肝火旺盛地想要殺人。

聞言,裴元諍只是笑,無奈的笑,寵溺的笑,如水溫柔的笑,就像一抹冬日的暖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舒心的溫暖。

「九兒,你想讓元諍去找別的女子歡好嗎?」伸手輕刮蘇九俊秀的俏鼻,裴元諍煽動著長長的睫毛,輕笑地反問她。

炙熱的陽光被遮擋在了涼亭外,涼亭里自成了一個清涼舒適的世界,偶爾有微風刮過,帶來了荷塘里獨屬於荷花的清香味,就像……裴元諍身上的味道,清雅得讓人迷戀不已。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裴元諍就是一株高雅的清蓮,搖曳著迷人的身姿,吸引著一大群人的注意,只因他實在太高潔了,沒有人有勇氣把他摘下來褻玩。

而她蘇九不僅把他強行摘了下來,還斬斷了與他牽連在一起的枝葉,只為她一人綻放最美的風華。

其實說白了,她就是褻玩了其他女人心目中只能拿來敬仰的男神,而且褻玩得很徹底。

晶亮的杏眼漸漸危險地眯成了一條線,蘇九一把抓住了裴元諍的衣襟皮笑肉不笑地哼道。

「你敢!」

他敢出去找女人,她一定會閹了他!

「元諍自是不敢,但九兒你不讓元諍碰你,你讓元諍出家去當和尚嗎?」溫熱的唇再次碰了碰蘇九艷紅的小嘴,裴元諍貼近了她的小臉,笑問。

「你不覺得元諍去當和尚太可惜了嗎?」

「是啊,依你這副好皮囊,就算去當個和尚,也能吸引一大堆為了看你去添香油錢的女香客,那你所在的寺院很快就會發財的!」

蘇九沒好氣地瞪他,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吧唧一聲,在他的薄唇上反親了一口,狡黠道。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拯救那群即將被你禍害的女香客,本公主勉為其難收了你這個禍水妖孽,墮入無間地獄,你陪不陪本公主一起下地獄去?」

她和裴元諍最後的結局很可能就是下地獄,至於誰下地獄,目前尚未可知。

「即使刀山火海,元諍也必陪著九兒。」輕輕勾出一抹堅定的笑,裴元諍俯身吻上了蘇九誘人的小嘴,吻得那般繾綣纏綿,如溫柔的春風,滋長了愛情剛破土的嫩芽,伸展在充足的陽光下,一點點地努力成長著。

「裴元諍,你真的……」

一吻完畢,蘇九睜著迷濛的杏眼,小臉酡紅地看著他。

他真的願意陪她一起下地獄嗎?

「對不起,小生……什麼也沒看到……」

季青書驚慌失措的聲音立即打斷了縈繞在兩人之間曖昧且溫馨的氣氛,也打斷了蘇九很想問出口的那句話。

輕輕推開抱著自己的裴元諍,蘇九尷尬地從他的腿上滑下來,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不自在地摸摸自己滾燙的小臉,清了清聲音,然後看著想要逃走的季青書道。

「本公主聽說你剛才出去見了王娉婷,你們兩個說了些什麼?」

季青書這個書獃子怎麼沒跟王娉婷一起走呢。

「小生……和王小姐沒說什麼,只是讓她以後再也不要來找小生了!」季青書低著頭,身體有點發抖地說道。

「你做得不錯,本公主的駙馬不準和其他的女子有牽扯。」蘇九滿意地點點頭,聲音柔了一些。

「你先下去休息吧。」

季青書如蒙大赦,很快離開了涼亭這裡。

九公主應是喜歡宰相大人的,可為何還要他做三駙馬呢?

季青書腦海里不禁閃過剛才看到的親熱畫面,頓時面紅耳熱起來,腦子裡變得更加的亂了。

等季青書離開后,裴元諍輕笑著又把蘇九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著。

「九兒,你對三駙馬太好了。」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鉗制住了蘇九尖尖的下巴,裴元諍毫不掩飾他眼中的醋意。

九兒對季青書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對他這麼溫柔的說話好像只有他深受重傷的那次。

「沒有啊。」蘇九很無辜地搖頭,「本公主哪對他好了?」

她對誰好,裴元諍這麼不知道呢。

「哪都對他好!」清雅的聲音加重了些,裴元諍眯細了墨眸,懾人的俊臉一點點地壓下來,形成的陰影極具壓迫力。

「九兒,你若再對三駙馬如此好,我便要出手把他趕出公主府了!」

他不能容忍別的男子分散了九兒的注意力!

「好啊,你就把他趕出公主府吧,本公主全力支持你!」蘇九揚起一抹嬌笑,好整以暇地盯著裴元諍看。

她正愁沒有辦法放季青書和王娉婷私奔呢,裴元諍這一吃醋,可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季青書一旦踏出了公主府,在外人眼裡便是失去了公主府的保護,那個人渣對季青書下手就很方便了。

「九兒!」裴元諍微惱,清雅的眉頭皺起,眉宇間有著一抹濃得化不開的陰鬱。

「好了,逗你玩的!」傾身抓過裴元諍那隻鉗住自己下巴的大手,蘇九低頭在其手臂上吻了一下,復又抬頭看他,神色變得極為的認真嚴肅。

「裴元諍,你一定知道本公主想幹些什麼吧,本公主也不怕告訴你,王家你保不住了,你也別妄想跟本公主作對,因為本公主已經布好了局,讓王家徹底從京城消失!」

她之前答應過裴元諍不要王家一百幾十口人的性命,但王勝浦已經從裴元諍的口中知道了王語嫣的死,這個禍患絕對不能留!

「九兒……」聞言,裴元諍臉上的神色並沒有變,反而流露出一點讚賞的神色,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掃過蘇九的眉眼,接著閉眼嘆息道。

「元諍不會阻止九兒的計劃,你放心吧。」

放心?她真的可以放心嗎?

微微眯了眯眼,蘇九將額頭抵在了他的下巴處,閉眼沉吟。

「好,你幫本公主一個忙,找個理由把季青書趕出公主府!」

裴元諍,我再相信你這次,如果這次你再讓我失望,我對你真的要放棄了。

「好,九兒。」裴元諍輕輕摟著蘇九,含笑應答。

九兒,只要你想去做的事情,我都幫你。

輕輕一笑,蘇九反抱住裴元諍的身體,小臉貼在他的胸口,聆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心中漸漸滿足。

如果裴元諍沒有那麼多的算計,一心只對她好的話,她相信自己很容易就愛上他了,可是他們身處在這樣的大環境里,這樣的身份下,純粹的愛情必然不會有,只有陰謀和死亡在不斷交替上演著。

蘇九真覺得作為一個公主,愛一個人好難好難。

「裴元諍……」閉眼深吸了裴元諍身上一口清雅如竹的味道,蘇九長長地扯唇嘆息道。

「溫衍脫光了讓本公主畫了兩次,你什麼時候脫光了讓本公主畫你一次呀?」

她真的很想把他優美的身體畫下來。

「九兒,你還是忘不了這事嗎?」裴元諍輕笑一聲,喉結滾動,帶出沉沉的磁性聲音,清雅的俊臉上隱隱有一抹羞人的淡粉色。

九兒的這個愛好很不好,見著好看的男子便要求他們脫光了衣服給她畫,這個大膽的行徑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

「你不知道本公主一直心心念念惦記著此事嗎?」驀然睜眼,蘇九好笑地看著他,彎起杏眼的模樣別樣的嬌憨。

「其實呢,本公主在酒樓里見你的第一眼起,就看上你的身體了,想要求你讓本公主畫一下,哪知道你見到本公主像見到鬼一樣,溜得比那兔子還快!」

蘇九憶起了第一次見到裴元諍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可真不近人情啊,始終冷著一張臉對她,好像和她有天大的仇恨似的。

「元諍……那時候看見九兒,以為你又要糾纏元諍,便馬上走了。」

裴元諍半垂著眼眸回憶著那時候的情景,時間有些久了,記憶卻很清晰。

兩人說完后,相視一笑。

「裴元諍,你到底給不給本公主畫嘛。」清脆的聲音帶了點軟糯的撒嬌,蘇九睜著大大的杏眼,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雖然在床上她看過裴元諍的身體很多次了,但他沒一次正經地脫光了讓她畫,只會脫光了壓倒她做那種事!

「九兒可是極想讓元諍脫光了給你畫?」輕柔的聲音從裴元諍性感的薄唇中吐出,清雅的墨眸里快速劃過一抹緋色的暗光。

「廢話,你沒看見本公主在哀求你嗎?」蘇九惱得又想給裴元諍一巴掌了。

「既然是九兒的請求,元諍豈有不答應之理。」輕柔的聲音伴隨著溫熱的呼吸在蘇九的耳邊徘徊,裴元諍親吻著她的耳垂笑道,「不過九兒要先給元諍一點好處。」

好處?

蘇九擰眉,心裡頓時把裴元諍罵上了千遍。

卑鄙小人就是卑鄙小人,隨時隨地都能找到借口白日宣淫!

「裴元諍,你之前沒有過女人嗎?這麼饑渴?」蘇九急忙拍開裴元諍不規矩的大手,怒瞪著他。

他精力旺盛得可以堪比一夜七次郎,叫她怎麼吃得消!

「九兒,在遇見你之前,元諍一直是守身如玉的。」裴元諍無奈地輕笑,很快打橫抱起蘇九,出了涼亭,朝他的東廂房走去。

「你騙人!你明明……」蘇九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也許他和王語嫣從未發生過關係,不過這是古代,十三四歲的男孩就有通房丫頭了,她就不信裴元諍還是個處!

而且他的技術那麼嫻熟,怎麼可能是菜鳥!

「明明什麼,九兒?」清雅的墨眸升起一抹促狹的笑,像是早已料到蘇九未出口的話是什麼。

「你不要明知故問!」蘇九被他笑得有些窘迫,杏眼更惱火地瞪著他。

他就是個不要臉的卑——鄙——小——人!

「九兒,這世上有一樣東西能很好教會元諍那些閨房秘事。」推開門,裴元諍抱著蘇九走了進去,他的回答在關門聲中有點聽不清。

「你是說你看春宮圖學的?」蘇九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小嘴,驚得差點把下巴掉在了地上。

裴元諍……看春宮圖?

這個世界開始變得玄幻了嗎?

蘇九怎麼也想象不出裴元諍一本正經拿著春宮圖看的時候是種什麼樣的表情。

是一邊看一邊羞憤地紅著俊臉低聲罵無恥,傷風敗俗,還是一邊看,一邊悄悄地自我練習?

「九兒,你何必這麼大驚小怪?」裴元諍失笑一聲,繼而把蘇九放在了床榻上,彎腰從床榻的最裡面翻找出幾本書塞到了她的手裡。

蘇九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裴元諍輕笑地示意她打開看一下。

依言打開來一看,蘇九很想面不紅心不跳地看完那些春宮圖,可是在裴元諍的注視下,她就是莫名紅了臉,亂了心跳,渾身滾燙得就像發燒了一樣。

蘇九覺得自己蠢斃了,她好歹是個美術生,天天對著男人和女人的身體寫生,這春宮圖畫工很粗糙,怎麼比得了現代的這些,可她就是覺得很難為情。

啪的一聲合上了畫冊,蘇九紅著小臉怒罵道。

「裴元諍,你……你真是個變態,哪有人把春……春宮圖藏床角落裡的?」

他是清貴的宰相大人,怎麼可以猥瑣地在睡覺的時候看這種東西!

如果讓裴青知道他們家大人是個如此猥瑣的變態,不知道要多傷心。

「元諍很怕九兒你嫌棄我。」裴元諍不惱,慢慢坐下,拉起蘇九的一隻小手按在了自己發燙緋紅的俊臉上,垂下羞澀的眼眸,長長的睫毛不安地煽動著。

「女子的第一次都是極痛的,元諍不想讓九兒留下不好的陰影,故……託人買了這些畫冊,每日虛心學習……」

說到這裡,裴元諍實在沒勇氣說下去了,抿唇笑著,羞澀得就像一朵即將綻放的粉色荷花。

「你……」蘇九語塞,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評價裴元諍這一行為,咬咬牙,乾脆把心一橫,把裴元諍迅速推倒在床榻上,壓了上去。

她的第一次在春藥的作用下幾乎沒怎麼感到痛,只是痛了一下便過去了,不過那時候裴元諍眉頭緊皺,面色扭曲,痛得好像是他。

「裴元諍,本公主警告你,以後不準看這種書了,你要學,本公主親自教你!」蘇九趴伏在他的身上,揪著他的衣襟,臉紅似血地大吼完,立即後悔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呸,她在說什麼呀,自己的那點經驗都是看來的,只會紙上談兵,怎麼教裴元諍。

而且這種事情好羞人,怎麼教!

「九兒……」眯眼睨著頭頂上蘇九窘迫紅透的小臉,裴元諍輕輕地笑了,那種笑沉悶溫柔,緩緩地從喉嚨里發出來,連同胸腔也一起產生了共鳴。

「你要如何教我呢?」

裴元諍的眼睛很亮,彷彿黑夜中的星星全部落進了他的眼睛來,折射出最耀眼的光芒。

白玉一般的手臂輕輕抬起,隨著白色衣袖的下滑,露出一截潔白的皓腕,在略微昏暗的光線中發著瑩瑩的白光,皓腕延伸出去的是寬厚的手背和五根如玉的修長手指,此刻那修長的手指正輕輕摩挲著蘇九滾燙的小臉,用一種非常折磨人的速度。

「你……」蘇九漲紅了小臉,咬牙喘了幾口氣,在裴元諍近乎戲謔的目光下,把心一橫,撕拉一聲撕壞了他的衣襟,同時解下他的腰帶,麻利地把他的雙手捆在了床柱上。

「本公主身體力行地教你,你……要好好學!」

雖是佯裝盛怒的大喝,但配上蘇九那張通紅不已的小臉,頗有點惱羞成怒的味道。

「好。」垂著眼眸,裴元諍輕笑地抿唇,一點不反抗地任由蘇九把他綁著,側著緋色的半邊臉頰,拉長的脖頸線看上去格外的誘人。

蘇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想在那優美的脖頸上狠狠咬一口的衝動,再次壓上去,用自己所看過的一一在裴元諍的身上做著實驗。

裴元諍隱忍著自己深不見底的慾望,一點點地被蘇九生澀粗魯地蹂躪著,始終嘴角帶著輕笑。

九兒自己還不是逞強。

一室的春光在午後的陽光里慢慢蒸發,裴元諍披衣從床榻上起身,一頭黑髮在他腦後柔順地垂著,平添了一抹慵懶的魅惑風情。

抿唇看著身邊睡得橫七豎八的蘇九,裴元諍越過她,下了床榻。

拿來筆墨紙硯,裴元諍靜靜在紙上畫著蘇九酣睡的樣子,手腕上通紅的勒痕讓他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世人皆知他的書法是天下一絕,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畫技也是非常了得。

簡單的幾筆勾勒,便把蘇九的神態舉止栩栩如生躍然在紙上,小嘴微張,雲鬢散亂,面上猶帶著情事後的酡紅,蜂腰酥胸,美人多情惹人憐。

裴元諍將最後一筆勾畫完成,看著畫上蘇九嬌憨的睡顏,滿意地放下了畫筆,並拿出自己的私印在畫的右下角蓋上了一個鮮紅的印章。

九兒若是醒過來看到這幅畫,肯定又會氣得揪他耳朵吧。

無奈搖頭輕輕一笑,裴元諍待畫紙上的墨跡幹了,便小心翼翼地把畫收了起來。

蘇九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給裴元諍做了一回果體模特,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跳起來狠狠揪裴元諍的耳朵出氣,也一定會對他吼,裴元諍,你膽子肥了是吧,敢趁本公主睡著之際偷畫本公主,簡直找死!

只可惜蘇九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

翌日,公主府里傳來大駙馬屋子裡失竊的消息,嚇得公主府的下人立在大廳里在蘇九嚴厲目光審視下不敢隨意動彈。

下人們站了好幾排,最前面站的無非就是公主府里的三隻駙馬。

「大駙馬丟失了他最喜歡的白玉狼毫筆,你們誰拿的就趕緊交出來,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如果讓本公主搜了出來,那就不是單純趕出公主府那麼簡單了!」

蘇九嚴厲的聲音來回在大廳里回蕩,陰鬱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最後定格在面前的裴元諍臉上,冷冷開口道。

「大駙馬,你是什麼時候丟了那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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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你被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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