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將舞步的足著點，落在腳跟的位置，艾格西。」哈利的手搭在艾格西的腰際，教導著艾格西舞步的技巧，「將身體放鬆，跟著我的舞步來。」

「嗯。」艾格西低頭看著哈利的舞步，認真地應道。

「把頭抬起來，艾格西，用身體去感受，臉則要保持看著舞伴，這是種尊重。」哈利道，「也能令你更容易從目標身上捕獲你想得到的東西。」

「抱歉。」艾格西將頭抬了起來，看向哈利。犯了新手常見的錯誤。

「你會學得很快的，艾格西。」哈利道，「你的身體協調性很好，畢竟你當過體操冠軍。」

哈利不忘調笑緩解氣氛。

「哈利！」

兩人手掌間的晶元在舞步的氣氛中化為無物。

哈利前進時，艾格西便後退，哈利用右肩引導著艾格西方向，圓弧形軌跡地舞步著。

即便不低頭，即便是第一次跳，艾格西也契合得很好地未踩到哈利的腳一笑。

漸漸地，他露出了輕鬆而自然浮現的笑容。身體浸漾在了舞步的靈動中，正如哈利所說的，他會學得很快，他的身體協調性很好。

「哈利，我跳得好嗎？」艾格西知道自己作為初學者這一定是十分不錯的表現，他感受到了周邊有人們的視線的聚攏到他們身上，他一定是跳得很不錯。並且他樂在其中了，舞步優雅卻俱挑戰性，但他將每一個動作都完成得到位，無論是扭轉還是旋轉，慢步還是連步。

「你跳得很好，艾格西。」哈利看著眼前的男孩，由衷地誇獎道。並且和自己的韻感很契合，出色的舞步，即便這只是他的第一次邊學邊跳。

梅林在三分鐘前已經黑進了晶元的主控制室，徹底毀掉了系統，哈利和艾格西手間的晶元完全只是一塊廢料了，但他看著大屏幕，沒有出聲提醒哈利。

他想這不太紳士，打斷一曲優雅契合的雙人舞不是一名紳士該做的事。

畫面感不錯。

趕忙了半天，手指都在鍵盤上掃出殘影的梅林決定休息一口氣，他坐著後退開了點座椅，拿過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看著大屏幕中的探戈，表情審慎得像一位專業評審員。

艾格西握著哈利的手，做了一個身體拉開又收攏摟住的動作，他對哈利眨了下眼，表示著他的得心應手。即便他從未學過探戈，但他知道探戈會有哪些舞姿，而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而且，他愛在哈利面前表現自己的小聰明。得到哈利誇讚的神色。

舞步漸入佳境，又點綴上不少曼妙的舞步。

當一曲舞畢。

人群中響起了掌聲。

這時，梅林才開口對哈利說道，危機已經徹底解除了。

艾格西得意地看了哈利一眼，轉身驕傲地向鼓掌的人群紳士地欠身道謝。

哈利專業地將晶元交到了擦身而過的一位kingsman後勤的手中，他們會負責去完全銷毀，或提取有用的技術。

這時。

邁克羅夫特回到了舞會中。

走過來和哈利交談了一會兒事宜，道了感謝。

「不，這沒什麼。」哈利道，「這是我們該做的。」

邁克羅夫特敬佩道：「你永遠那麼騎士精神。」

夏洛克氣沖沖地走了過來，顯然想向邁克羅夫特質問他和華生的關係，已經竟然什麼都沒告訴自己。

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的兄長。

而他們早就認識並且親密，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作為高智商大偵探的自己，這合理嗎？！

夏洛克深深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邁克！」夏洛克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利。」邁克羅夫特看向自己的弟弟道。

「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夏洛克道，顯然不是因他為兩人做介紹認識的，而他還傻傻地為兩人做了介紹！「你們過去有過什麼事嗎？」

「過去並不重要，夏利。」邁克羅夫特道。

華生也走了過來，「給你添麻煩了。」

他恭敬地對邁克羅夫特說道。

「不，是夏利給你添麻煩了。」邁克羅夫特道，知道若非因夏洛克和莫蘭的私仇，華生也不會遭到綁架，險些性命不保。

夏洛克看著兩人的你來我往，音量不自覺提高了一點，道：「不，很重要，對我而言很重要啊！邁克，你快告訴我，或者華生你來告訴我！」

沒有比解不開的謎題更令高智商大偵探猶如萬蟻噬心了。

「那麼也許你可以自己去解開這個謎團。」邁克羅夫特笑道，「這能使你消磨了不少無聊的時光。」

「也許也有你解不開的事，我倒是很高興看到你苦惱的樣子。」華生笑著說道。

夏洛克看到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好友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的樣子，愈發感到頭疼，在這之前，他以為他們的全部交集只有自己，不如說他根本想不到他們會有交集。

但隱隱中，夏洛克的智商並未死機，他從兩人的肢體語言和表情用詞中透露出的信息，想到了在華生婚禮前夕的單身晚會上，原來自己一直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關於邁克羅夫特的眼神經常停留在華生身上，並非自己的錯覺。而華生豪賭醉酒的也不像他平時會有的理智。

但夏洛克在當時並未多想，那是他的提議，只當是華生在婚前的最後狂歡。

夏洛克看向邁克羅夫特又想到，雖然華生在那一晚才知道邁克羅夫特是自己的哥哥。

但邁克羅夫特卻是一直知道華生是自己的摯友，從自己和華生第一次相遇起。

原來邁克羅夫特對自己的名為安全保護的監視，並不只是單純監視著自己，還是因為華生。

他並不放心自己，他覺得自己會把華生帶入危險。就像今天這般。

在這之前，華生也的確大大小小地因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遭遇過一些事。

但邁克羅夫特什麼都沒跟自己說過，從未有介入。

只是防範於未然地監視著。

最後。

大家都道了別，在夜色中，結伴離開。

邁克羅夫特獨自坐車離開。

夏洛克和華生招了計程車。

華生鬆了領結，丟到了夏洛克的身上，「前晚酒的事還沒完，別以為你能糊弄過去。」

「......」夏洛克默默地感到膝蓋痛了一下。

華生帶著笑意望向了窗口，夜裡的風透過車窗吹到他的臉上，吹散他的陰霾。展露出今晚的星空般明朗的倫敦夜晴。

比起毀滅對方，他更應該拯救對方，畢竟，他是個醫生了。

哈利和艾格西一道坐上了車。

哈利的手機亮了一下，收到了一條他的兄長發來的簡訊。

梅林則仍然在大屏幕前奮戰著，kingsman的後勤部隊做著他們該做的職責。

梅林黑進了舞會中有拍下那段探戈的手機，將它們一一刪除，以免有人發現了哈利的身份，使這事上了頭條。對媒體施壓，不得進行任何相關報道。

畢竟那是格蘭特酒店的舞會，名流政要俱有，不乏能識出公爵之輩。

舞會中的探戈，本不該是哈利為了隱匿身份會做的高調之事。

你的男孩跳得不錯。

國王來簡訊道，還加了一個眨眼的表情。

他叫艾格西。

哈利回了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