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找到了！」夏洛克叫道。

艾格西聞聲走到洗手間看夏洛克發現了什麼線索，「這是？......」

一張一片空白的捲紙碎片。

「華生用摩斯碼告訴我今晚格蘭特酒店舞會，八點。」夏洛克指著捲紙碎片上被戳出的凸點說道。

「格蘭特酒店？」艾格西不解道。

「邁克羅夫特貿易協議簽署會議就在格蘭特酒店。」夏洛克看了眼時間說道，「莫蘭可能會在八點出現在舞會中。」

因其協議的特殊性，英美方將會議談判簽署地點安排在了格蘭特酒店的會議廳。

「也許八點的時候華生會在舞會上現身。」夏洛克解讀著華生留下的線索說道，「我們先去格蘭特酒店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艾格西遂發簡訊通知哈利他們這邊的情況。

哈利找了理由從射擊場中抽身。

三人驅車前往了格蘭特酒店。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在有限的時間裡，要在一座偌大的歷史悠久的酒店找到蛛絲馬跡十分困難。

只好根據華生提供的線索，等待舞會八點的來臨。

晚上七點多時。

艾格西和哈利一起換了禮服進場，別的kingsman亦埋伏進了酒店中，監控著酒店中的一舉一動，搜尋謀反可能出現的線索。

蘭斯洛特一身突顯身材的高定黑裙，捏著手包向艾格西和哈利走來。跟他們低聲交流情況。

「在二樓發現了幾個疑似作案者，已經一一盯准了他們。」蘭斯洛特說道。

但還尚未發現華生的下落。

夏洛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地看著表，如果到了八點事情還沒有突破口，他就會用自己的辦法去搜尋華生，趕在協議簽署會議結束之前，他一定要找到華生的下落，把莫蘭揪出來。

邁克羅科夫看到進了舞會，舞會中人們歡聲笑語，舉酒交談或攜手跳舞著，唯有夏洛克一臉焦慮地坐在座位上，連放在桌邊的酒都未喝一滴。

邁克羅夫特走到夏洛克的身邊。

夏洛克看到邁克羅夫特來了，直接坐都坐不下了，站起身和邁克羅夫特說進展。

這次莫蘭實在做的不錯，竟然沒留下一絲破綻，最重要的是他將時間卡得十分緊，從華生被綁走到限制給他們的時間，甚至不到48小時。

「我們還有時間。」邁克羅夫特安慰他的弟弟道。

「如果......」夏洛克道，但無法把他絕對會阻止發生的話語說出口，「你會簽署那份文件嗎？」

事實上，簽署文件也不意味著經濟一定會出現問題，夏洛克堅信以邁克羅夫特的智商，即便是死局他都可以扭轉，只要給他時間，簽署了也不過是等同展開了一場加時賽。

「夏利，你知道這和我簽不簽文件無關，無論如何，都必須在會議結束前將華生救回。」邁克羅夫特道，「我會儘可能地延長會議時間。」

艾格西也看了眼時間，八點就快到了。

然而他們還未得到任何突破性的線索。

就在這時，夏洛克看到人群中一位身穿晚禮服梳理整齊，步履優雅，氣質如上流貴公子般的男子向自己走來。

令夏洛克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夏洛克正驚異於華生竟然安然無事地走向了自己，剛想張開手迎接他，「你颳了胡......」

夏洛克話還沒說完，就被緊接著的景象更驚異到錯愕了。

他機械性地半轉了身體，看到華生並不是走向自己，竟然是走向邁克羅夫特，甚至連眼神都未瞥向自己。

「我可以請你跳個舞嗎？」華生伸手邀請邁克羅夫特道。

「當然。」邁克羅夫特也驚了一下，隨即握住華生的手，一起步入了舞池。

站在一邊的，艾格西他們同樣注意到了這一幕，立刻走到夏洛克身邊。

「華生出現了，綁犯等人一定就在附近監視著這裡。」哈利道，他用眼鏡掃了一圈周邊的景象，梅林立刻通過影像分析數據，看謀犯隱匿在何處。

敢這般大膽地直接將人質放出來自由行動，莫蘭等人必會在近處監視。

「看來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跳過的舞步？」夏洛克讀著華生的口型，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讀唇能力產生了懷疑。他一定是讀錯了什麼吧？！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擁有超高智商大腦的他都反應不過來眼前看到的情況啊！

即便他能分析到這是莫蘭讓華生做的事，華生身上也許正攜帶著什麼受莫蘭控制的東西，但夏洛克不明白是，為什麼是邁克羅夫特？為什麼不是自己？要跳舞不也該是跟自己嗎？！

「摸我的后腰，」華生說道，「莫蘭在禮服里貼了晶元型炸彈，威力不算很大，但足夠把我炸成肉醬。」

邁克羅夫特和華生拉手摟腰跳著舞步，按華生的意思摸索了他的后腰，果然在那裡能摸出禮服下貼著一片晶元。

「他讓你不要在協議上做手腳，不然他可以隨時引爆我。」華生說道，「現在，親一下我的手，示意他你已經明白了。」

華生按莫蘭的指令說著。

舞步沒有停下。

邁克羅夫特將華生的手拉到唇邊，他有一瞬間的晃神，然後帶著虔誠的神情親吻了下去。

他們繼續摟著彼此舞動著，

艾格西注意到夏洛克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他同樣十分不解這其中的緣由和關係。

「也許是最後一支舞了。」華生說道，輕輕揚起了唇角，帶著點笑意。

一如他年輕時的風情。那一抹笑，帶著光輝的眼眸。

在舞姿中，時光彷彿流轉，如潮水退去般退回到歲月如透過樹葉的光影般斑駁時，空氣中交織著百合與玫瑰的馥郁。

那時，他尚還只是牛津生。

通過堂兄的介紹，邂逅了作為牛津校友的邁克羅夫特，為了讓他幫自己擺脫一個麻煩。

那一年，他21歲，邁克羅夫特37歲。

「不，你不會有事的。」邁克羅夫特說道，「我會簽署那份協議。」

如果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簽署過那份協議，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莫蘭的目的不在於協議簽署與否，而只在於華生的性命。但現在他的念頭有了動搖，在這一支舞中，在親手吻中，在他的光輝如昨的笑容中。

即便他明白這就是莫蘭真正想要的目的。

莫蘭要的並非單面的勝利，他要的甚至是雙面的獲勝。即協議和華生的性命他都要，雙份的永遠好於單份的，何況有什麼能比打敗自以為料到一切卻還不得不犯下錯誤，更令人有最大的獲勝感呢？

華生笑著搖了搖頭。

你知道這和簽不簽文件無關。

正如邁克羅夫特對從未如此焦慮過的夏洛克所說的話。

「夏洛克會救出你的。」邁克羅夫特說道。

「也許吧。」華生說道，「讓我們跳完這最後一支舞吧。」

華生說著將頭靠到了邁克羅夫特的肩上，輕輕搖晃著，跳著他們的最後一支舞。

光陰如昨。

彷彿他們昨天還挽著彼此的手，漫步在牛津校園中。

在同伴的鋼琴伴奏，眾人的傾聽中，對望著坐在眼前的邁克羅夫特，唱著只對他唱的動人愛歌。

之後是紙醉金迷，夜夜笙歌，在年少輕狂的歲月中揮霍著唯有他才有資本揮霍的所有任意妄為。

也許金錢和愛都是揮霍不完，他們都來自從不缺少於此的階層。

理智卻會揮霍完。

在無數次的分和中，終於徹底地分手，絕斷，再無往來。

因為邁克羅夫特一直明白和他在一起，會摧毀了自己。

年輕的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更不願明白，但終究對邁克羅夫特的愛蓋過了這一些。

華生為此去了國外戰場，當一名軍醫，脫離一切紛擾，之後因傷回國。

遇到了夏洛克，和夏洛克在一起，發生了許多不可思議但無與倫比的故事，他的陰霾散去重獲晴空。

直到上一次莫里亞蒂事件中，在自己的婚禮前夕。

他經夏洛克介紹，才又一次見到了邁克羅夫特，原來邁克羅夫特是夏洛克的兄長。

永遠是不可思議無與倫比的人生。